同一下黑夜下,繁星點點,涼風肆意吹拂,有人睡的香沉,有人一夜未睡,有人半夜驚醒。
這個案子十分清晰,被槍殺的,盡管指紋是陳南的,但監控證明了陳南的清白。他們把罪犯鎖定在陳南的仇人中,老三幾人早已排除在外,他們連夜調查了與陳南結仇的人。
終于在一個偏僻的茅草屋里找到人時,人剛死不久,吞農藥而亡。
余天他們把尸體帶回了警局,進行尸檢,發現此人是陽性,吸了毒的。余天深知此事不簡單,立即返回茅草屋,還未到,裊裊炊煙從那邊天空升起,等他趕到時,附近的村民已熄滅了火焰,只剩黑漆漆的木框架。
蔣許和余天站在外面,蔣許非常氣憤:“中計了,這群人這么狡猾!”
他們來的時候有些人并沒有走,而是躲在后面的森林里,等警察一離開,立刻收拾殘局,一把火燒了茅草屋,毀掉證據。
“我進去看看,你在外面問問他們?!庇嗵熘钢赃吿嶂拇迕瘛?/p>
夏季的早晨太陽高高掛起,所幸今早溫度不太高,風也不大,這把火并沒有燒及附近的樹木和屋子。
余天在茅草屋里轉了很久,屋里很多東西都已剩殘灰,看來是從里面燒起來的,東西是毀的干干凈凈。
余天鼻子很靈敏,他趕過來時就聞到了一種氣味,即使有燒焦的氣味,他也在里面聞到了這種毒品的味道。
余天在警察學院時就專研各種毒品,對于各種毒品的味道的了熟于心。
案子牽扯進毒品變得更加復雜,余天以為當年已經剿滅了大毒梟,這個毒品流水線就無法運營,沒想到今天又重現。
以前他以為梁會堅持沒有意義,直到今天才意識到禁毒這條路漫漫,徹底斷絕毒品還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殺害唐獅的人已自殺而死,案子就算了結,余天在結案報告最后寫上了牽涉毒品,還需進一步通過唐獅,謀殺者的身份去揪出殘留的組織。
這份報告被上級打了回來,要求他修改,上級要求他私自調查切勿驚動再上一級。
梁初失眠癥再次發作,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快要天亮時去前廳接水喝,等她再回房間時,窗戶被打開,上面粘著血。
盡管膽子很大,但這晨光熹微,她不確定的低頭看地板,一排腳印通向靠墻的一邊。
那邊沒有人,腳印通向那邊,梁初沉下心,當一切歸于寂靜,除了外面吱呀的聲音,還多了一種均勻的呼吸聲。
梁初一步一步緩緩的走過去,她還沒反應過來,一個人影向自己撲了過來,她竟然被反撲到了床上。
映入眼簾的是滿臉血跡的人,他雙手掐著梁初脖子,梁初正要反駁時,忽然看見那雙眼睛,梁初幾乎沒能認出他就是下午的陳南。
明明下午只有一些青腫,現在確是血跡斑斑。
掐著梁初的手忽然松了,他似乎是看清了眼前的人,他冷笑一聲,翻身躺在梁初的床上。
梁初心有余悸,剛才真被嚇著了,除了梁會能夠精確的偷襲她外,陳南是第一個。
梁初起身,看著躺在床上的陳南,他全身上下都粘有血跡,灰塵滿滿。
“小貓,怎么弄的?”梁初心軟,轉身想去給他拿藥箱。
陳南突然伸手抓住梁初的手,嚴肅的說:“別去,關燈!”
梁初不懂,依然照做,關了燈還拉上窗簾,她隱約聽見遠處有汽車開過來的聲音,不一會兒,汽車早已遠去。
“謝謝?!蔽⑷醯穆曇魪暮谝怪袀鱽?。
“小貓,你欠我兩次了?!?/p>
梁初打開燈,陳南一時沒適應強光,眼睛又閉了一下才緩緩睜開眼,適應了光亮。
他受了很重的傷,卻不曾說過一句疼。
梁初去另一間房里拿出一套男生的衣服,余天有時沒事回來這里住,余天很喜歡這里的環境,經常來這里度過他的假期,久而久之,有些衣服也就干脆懶得帶走,留在了房間里。
衣服放在陳南的身旁:“這是衣服,你去把澡洗了,我給你上藥。”
陳南艱難的起身,拿起那套衣服,一步一步靠近梁初:“他的?”
梁初皺眉忽又舒展:“小貓,有的穿就不錯了,別挑?!?/p>
看著他還可以正常行走,梁初松了口氣,但確實一瘸一拐的,他左腿有傷,用不上力。
沐浴室里突然傳出聲音,梁初趕到門外,敲了敲門:“能進來嘛?”
“可以。”
梁初打開門,里面濕熱的霧氣環繞:“拉我一下?!?/p>
梁初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陳南沒站穩,估計剛穿好衣服,重心不穩,摔了下去。
他的手緊緊的抓住梁初的手,另一只手扶著旁邊的洗衣機爬了起來。
陳南解釋說:“底下有些滑,沒站穩?!?/p>
陳南走在梁初之前,她注意到他右手被劃了一刀,剛才全身血跡都分不清哪里受傷,現在才看清。
藍色的襯衣沒穿多久,就已沾上血液,看來余天的衣服廢了。
梁初拿出干發巾,給他擦頭發,陳南原本想自己來,梁初卻說:“別動了,傷口又要流血了,我來吧?!?/p>
陳南透過鏡子看著梁初,這次她擦的很輕,神情很溫柔。她長得很好看,笑起來肯定會更好看,陳南心里默默想。
他也不知道為何跑著跑著就來了這里。
梁初去外面給他倒了一杯水,溫度正好不燙不冷,入口剛剛好,溫暖了陳南的嗓子。
她輕輕的為他擦拭傷口,用繃帶給他包扎,對于臉上劃得傷口,她用的是自己配的藥:“放心,我自己配的,不會留疤。”
“你會藥理?”陳南有些驚訝。
“會一點?!绷撼跏帐昂盟幭洹?/p>
“這次下手挺輕,不過,我怎么有點暈?”陳南皺眉,看著梁初把藥箱放在底下的柜子。
“水里加了點安眠藥,你躺在床上休息吧,等會我拖不動你,不用擔心,這里很安全?!?/p>
陳南無奈一笑,漸漸就睡著了。
梁初把被子蓋在他身上,調低了空調溫度,簡單收拾了陳南留下的污漬,離開了房間,去外面走了一圈。
周笑笑今天起來的很遲,走出來,桌上沒有熱騰騰的早餐,她以為梁初沒起,就在廚房做飯。
她做完了,還在旁邊待著玩許久的手機也不見梁初起來,她好奇的推開房間的門,窗簾是拉上的,里面還挺冷的,厚厚的被子蓋在“梁初”身上。
周笑笑打開燈,被子蓋住了頭,她并沒有發現床上不是梁初,直到走近看見陳南躺在床上。
“?。 敝苄πθ滩蛔〗谐雎暋?/p>
陳南奔波了半夜,早已累了加上吃了安眠藥,睡的更深,周笑笑的叫聲并沒有驚醒他。
周笑笑又退了出去,反復確認這個房間,確實是梁初的房間,梁初不在,陳南在,周笑笑非常疑惑的拿出手機撥通梁初的電話。
有時候周笑笑真的很嫌棄梁初,她就不能把手機帶在身上嘛。梁初的手機鈴聲是純音樂,放在床頭柜上,陳南聽到聲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周笑笑被嚇的連忙掛斷電話,但陳南已經醒了,傷口因他起身開始發痛,盡管溫度還比較低,額頭依舊汗水淋漓。
兩人面面相覷,竟不約而同的問:“梁姐呢?”
“她呢?”
“這兒。”梁初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兩人的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