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雅蹲在“夜薔薇“后巷的排水溝旁，劣質貂毛領子蹭著結冰的污水管。她數著今晚第七個煙頭，車愛愛的高跟鞋聲在拐角處突然變調——像被人捂住嘴拖行的悶響。

“哲哥說這瓶'香檳王'必須讓你嘗嘗。“張哲的馬仔阿彪把車愛愛摔在垃圾箱邊，玻璃瓶口在墻磚上磕出鋸齒狀裂痕。李雅雅摸到后腰的修眉刀，刀刃在三個月前捅過騷擾小妹的醉漢，現在又沾上阿彪脖子的血。

車愛愛哆嗦著扒下阿彪的鱷魚皮帶，內側燙著“ZX“字母——張哲名字縮寫。皮帶頭背面粘著半張貨運單，模糊可見“情趣用品-臨港碼頭3號倉“。

張家長子小宇趴在閣樓地板上，兒童手表在黑暗里閃著綠光。他反復播放凌晨2:17的錄音：“...情趣娃娃腹腔裝貨，周三凌晨走7號航道。“突然有腳步聲逼近，他慌忙切到游戲界面，屏幕倒影里映出張哲陰鷙的臉。

“小少爺對成人玩具感興趣？“張哲抽走手表，金絲眼鏡閃過監控器的紅光。第二天表被送回時，存儲芯片變成空白，但小宇發現表帶夾層卡著片帶血的假睫毛。

夏暖暖在洗衣房發現保姆神色慌張，滾筒洗衣機里纏著條GUCCI絲巾。暗紅污漬在漂白劑作用下泛出詭異的藍，她鬼使神差地送去檢測。三天后報告顯示：絲綢纖維里嵌著放射性锎-252微粒，與紡織廠爆炸案殘留物同位素配比完全一致。

“這是你當年在'金樽'戴過的款式。“張澈捏著報告單的手背青筋暴起，“解釋下為什么出現在家里？“夏暖暖抓起絲巾摔在他臉上，水鉆鑲的字母“LYY“在吊燈下晃得刺眼。

車愛愛在翻找過期化妝品時，從“香奈兒“禮盒夾層抖出半本貨運日志。3月17日的記錄頁被血漬浸透，勉強能辨“情趣跳蛋-200箱-植入式貨艙“。她想起上周陪酒時，某個分包商老板醉后炫耀：“張氏的貨走水路比衛星還快...“

李雅雅用修眉刀撬開撿到的情趣玩具，硅膠內膽里滾出三粒膠囊。車愛愛舔了下粉末，舌尖立刻發麻——和當年張哲在酒里下的藥同個味道。

夏暖暖沖進“夜薔薇“時，假睫毛上的水鉆正被霓虹燈照得妖異。她揪住李雅雅衣領，GUCCI仿款襯衫扣子崩落，露出鎖骨下陳舊的條形碼紋身。

“這標記我在紡織廠女工尸體上見過！“夏暖暖的鉆戒在她脖子上壓出血痕，“你們到底在運什么？“

李雅雅突然笑出聲，從胸衣里抽出張泛黃照片——19歲的夏暖暖穿著亮片裙，正給張澈堂叔點煙，背景里堆著印有放射性標志的鐵桶。

張哲將瑪莎拉蒂急剎在碼頭倉庫前，手機屏幕還亮著與張澈的對話：「哥，7號倉有問題，速查！」他扯松阿瑪尼領帶，手電筒光束掃過堆成山的情趣用品箱。突然，集裝箱陰影里沖出三個蒙面人，鋼管破風聲直劈后腦。

“哲總小心！“保鏢老陳飛撲過來擋下重擊，血濺在“張氏物流“的標牌上。張哲翻滾到貨箱后，手機攝像頭對準正在裝貨的面包車——車門印著競爭對手“宏遠集團“的LOGO。

夏暖暖把嬰兒交給育兒嫂，踩著ChristianLouboutin高跟鞋沖進張氏總部。她甩出在“夜薔薇“拍到的貨運單照片：“宏遠的人在用我們的物流線走私！“張澈掃過文件抬頭，突然抓起外套：“去接阿哲，他在碼頭遇襲了！“

電梯里，夏暖暖的鉑金包滑出防狼噴霧和微型錄音筆——這是她產后復出做財經記者時的裝備。張澈瞥見后輕笑：“張太太準備得很充分啊。“

李雅雅縮在派出所長椅上，廉價香水混著審訊室的霉味。車愛愛踹她小腿：“讓你多管閑事！“她們因為舉報宏遠走私被帶到警局，此刻正對著監控演戲。

“警官，我們就是陪酒的哪懂這些。“李雅雅把GUCCI仿款錢包推過去，夾層露出偷拍的宏遠主管交易視頻，“但客人落下的東西...總得交給政府吧？“

病床上的張哲接過檢測報告，锎-252的放射源竟來自二叔公的醫療公司。“老爺子三年前就盯上物流線了。“他扯掉輸液管，“哥，得讓暖暖離董事會遠點。“

此時夏暖暖正在茶水間，無意聽到秘書通話：“...二叔公說夫人查得太深了。“她抿了口咖啡，把錄音筆塞進內衣——這是當年臥底黑心企業養成的習慣。

夏暖暖以財經記者身份潛入宏遠酒會，魚尾裙下藏著微型相機。當宏遠少東炫耀新型抗癌藥時，她突然舉起話筒：“請問锎-252放射治療儀為何通過情趣用品運輸？“

全場嘩然中，張澈帶著工商局的人破門而入。李雅雅和車愛愛在電視前碰杯，冰啤酒泡沫沾濕了從警局順來的證據復印件。

“就像我們的故事，“夏暖暖倚在他肩頭，望著孩子們在垂花儀門追逐嬉鬧，“永遠趨向永恒。“

張伯悄然點亮鎏金宮燈，暖黃光暈里，大青樓的雕花窗欞投下百年光陰。七歲的張安恬忽然指著假山群鷹匯：“爸爸！石頭老鷹翅膀上有字！“眾人舉燈細看，竟是張作霖手書的家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