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與網友喬看電影的教訓后,阮云不再打不勞而獲的主意。
對于感情的事情她也開始變得功利起來,倘若對方不能給她提供價值,最多聊幾句,就直接刪除。
更不會有看電影吃飯之類的事情延續,但也免不了被很會偽裝的人利用。
連最后的一點念想都失去了的阮云,光著腳板的阮云,也害怕孤單的阮云,她在害怕著什么?又不害怕著什么?現實的生活環境不能遇見救命稻草,網絡上去繼續尋找著她的救命稻草,成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每天晚上加完班回去,躺在床上,從破碎的手機屏幕里面去篩選有用的救命稻草。
由于學識很淺薄,思維方式自然是雜亂無章的,加上她對自己的認知已經很低下的原因,連她自己從小就和那些貶低打壓她的人一樣認為自己很差勁,怎么會思考到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從而導致她拼命的在外尋求。
離過年的時間也越來越近,關木軍被歐慶一家人壓得像彈簧一樣,縮成了一團動彈不得,他又想起了阮云這個軟柿子,他想著阮云還不知道自己和歐慶領結婚證的事情,他打算找個歐慶不再他旁邊的時間給阮云打電話,讓阮云回甘肅老家去守活寡。
在關木軍的認知里,阮云被他打了三年,被他一家人欺負了三年,都沒有離開,有孩子做引子,關木軍很自信的認為阮云會回來。關木軍不知道從哪里知道阮云的號碼?難道是阮鳳和肖蕊心給的?她倆的QQ,關木軍都有。肖蕊心不會給,阮鳳更不會給。那就是從阮云的QQ簽名里面知道的,阮云把回上海辦理的新號碼放在了她的QQ簽名里面,為的是讓失去聯系的朋友可以聯系到她,阮云離開過后,就從來沒有想過趕她走的關木軍會給她打電話,當然就不用顧慮電話號碼隱私不隱私的問題。
家里的流言蜚語已經傳回到了阮云的耳朵里,阮云很氣憤,但是她除了氣憤,就是找救命稻草來在他們面前出惡氣,腦子簡單急功近利的阮云她哪里知道這樣只會更加的把她自己再一次給推向懸崖。
終于,在月底的時候,她在網上遇見了在工業園區的金發科技上班的范遲,金發科技是工業園區里面門檻最高的工廠,招收的員工基本上都是要大專畢業。
阮云不想再去找一個像關木軍那樣低素質的人,想著去找一個素質較高的人,即便她自己很自卑,正因為自卑才會很在意面子問題。從照片上看,范遲斯斯文文的,通過聊天也不是那種輕浮的男子。
范遲也有自己的小算盤,范遲在上高中的時候,與女朋友在女朋友的家中行夫妻之事,被女友的爸爸抓個正著,從此以后范遲的命根子再也站不起來了,女友也離他而去。
身體和內心受到創傷的范遲,開始了混亂的人生,心里變得扭曲起來,把自己偽裝成謙謙君子,專撿那種被感情傷害的女子下手,一旦對方愛上了自己,就立馬把人家甩掉,他的心理就會的到極大的滿足,也會在無人的深夜發出恐怖的怪笑。他自己也分不清白天和晚上哪一個是真實的自己,好像都是,好像又都不是。
老汪訂了年夜飯,準備犒勞辛苦工作了一年的員工。
坐在機器上干活的阮云心里在想,自己也不是老員工,肯定也沒有資格去吃這頓年夜飯。聽著站在前面的老板通知車間員工,阮云始終沒有抬頭,她當然不會去問,有沒有她這種話。要是老板說沒有,那豈不是很尷尬。
正當阮云的腦子里面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老汪走到了阮云的身邊。“你也去吃年夜飯,別忘記了。你來了差幾天就一個月了,我也看得到你干活很賣力,你要是愿意繼續在我這里干活,過完年你就直接來上班。”
踩著機器的干活的阮云突然停下手中的活,迅速抬起頭看著老汪,激動得說不出話了,就這樣呆呆地看著老板老汪。
老汪對阮云肯定的一番話,像一束光打進阮云低落的心里。
老汪看著阮云傻傻的樣子,平時不怎么愛開玩笑的老汪,打趣的說道:“你這樣子不會是愛上我了吧,千萬不要愛上我噢,我是被很多人愛著的,恐怕寵幸不過來你呀!”
老汪的話音剛落下,阮云噗嗤一下笑出了鵝叫聲,車間里面同時也響起一連串起起伏伏的嘲笑聲,良久才停了下來。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趕緊干活,晚上的年夜飯不要吃啦。”
老汪似笑非笑的說著話,又用左手抹了抹頭上熙熙攘攘的毛發,又拿起阮云機器旁邊做好的衣服半成品工序檢查了一下,看了看沒問題,放下衣服的半成品,老汪又走到別的工位上去檢查起質量。
一邊檢查,一邊說著:“讓你們笑,要是發現做得尺寸不到位,技術有問題,返工的時候,看你們還笑得出來吧。”
低著頭干活的員工,一個一個都憋著笑,努力的憋著。
直到老汪走出車間,笑聲才釋放出來。
吃年夜飯的時候,阮云收到范遲發來的信息,范遲告訴阮云工業園區門口的超市正式營業了,一會他就在超市里面逛超市等阮云,然后見上一面。
心里高興的阮云,在吃年夜飯的時候多喝幾杯酒,不勝酒力的她開始有些飄浮了,說話好像舌頭也捋不直了似的。
趁著酒勁,阮云再一次踏上去見她尋找到的救命稻草之路,東倒西歪的朝著超市方向走去。
很會制造難忘的見面場景的范遲在超市里面玩起了躲貓貓,東倒西歪的阮云在超市樓上樓下來回的尋找著范遲,范遲悄悄的跟在阮云的身后偷笑。
迎來逛超市的老人詫異的眼光,小姑娘們羨慕的眼光,小伙子們嫉妒的眼光,婦女們嫌棄的眼光,各種眼光像聚光燈一樣打在阮云的身上,被酒精麻醉的軟云,已經感覺不到打在她身上那些神態各異的眼光了。
走到了擺放巧克力的貨架處,范遲伸出手拍了拍阮云的肩膀,突然被拍肩膀的阮云,頓了頓東倒西歪身子,不耐煩的問道:“誰啊!拍我的肩膀做啥?”嘴里問著話又轉過身來看個究竟,誰能在超市拍她的肩膀。
飄浮的眼睛里看到是范遲的時候,阮云晃了晃腦袋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瞇著雙眼看著站在眼前的這位高大威猛的男子,又陽光又帥氣的男子,阮云以為自己看錯了,驚慌失措磕磕巴巴的問道:“你……你就是……”
“我就是范遲。”
渾厚有磁性的男聲,從范遲的嘴里發出來。
“啊,哈哈……”酒精的作用,阮云失禮的笑了起來。
站在對面的范遲,在空氣中聞到了酒精味道。
“你喝酒了?”
正當阮云要回答的時候,后面推著購物車子的一名女顧客黑著臉鄙視的眼光,朝著范遲和阮云喊道:“這是超市,不是你們花前月下的地方,要卿卿我我,去找個賓館開房去,別在這里擋路。”
范遲連忙拉著阮云往前走,又繼續拉著阮云走出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