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樹上掛滿的枇杷果子,一顆顆金燦燦黃澄橙那饞人的樣子,把樹枝給壓彎到人又夠不著的高度,把樹下站著饞得留口水的人,像猴子一樣竄上了樹,連忙剝幾顆塞進(jìn)嘴里,趁著還沒被主人發(fā)現(xiàn),折斷幾枝拿在手里,迅速的跳下樹來拔腿就跑。
站在樹林里面撿著柴火的阮云,昂著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小樹林附近一戶人家院子里面的枇杷樹上掛滿那黃澄澄枇杷,嘴里口水都來不及下咽,從嘴角邊流了出來。
擦了一把嘴角上的口水,又吞咽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爬樹這事可不能干,也不好意思去討要,萬一吃了閉門羹,那臉肯定丟大發(fā)了。
只能是戀戀不舍的三步一回頭看著院子里面枇杷樹上的枇杷,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心有不甘的拖著撿好的一蛇皮袋柴火繼續(xù)往出租屋走去了。
一個上午,心里一直在惦記著樹上誘人的枇杷,連吃飯都覺得不香了,要是不能吃上一顆那樹上黃澄澄的枇杷,心里估計會惦記一年之久。
阮云心里琢磨著要不給吳洋發(fā)信息,看看他能不能滿足自己的小小心愿,拿起手機(jī),迅速給吳洋發(fā)了一條試探性的信息:“我上午經(jīng)過你們上班的地方,看見你們上班地方的枇杷樹上枇杷黃了,滿樹的枇杷看著可好吃了。”
幾分鐘過后,吳洋的信息回過來了:“你想吃枇杷,簡單,我給你弄。”
吳洋心里想著樹上的枇杷核很大,肉也很少,還酸拉吧唧。不如去水果店里面買那種肉多的枇杷,味道甜甜的孕婦應(yīng)該都愛吃。
在家滿心歡喜的期待著樹上摘下來的枇杷,想著枇杷那酸溜溜的味道,阮云的口水又從嘴里冒了出來了,連續(xù)吞咽了幾下口水。
為了緩解心中的那股饞勁,分散一下大腦里面幻想枇杷的畫面,走出房間,在門前的院子里走來走去,等著吳洋送枇杷。
鄰居殷凡彎著腰在院子里面拉著快要會走路的孩子蹣跚的學(xué)步,抬著頭看了看阮云心不在焉的樣子,疑惑的問阮云:“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你這一直在院子里面走來走去的,從小樹林里面撿柴火回來,就變得魂不守舍的樣子?不會是鬼上身了吧?早知道我跟你一起去撿柴火了,這樣臟東西看到人多就不敢靠近了。”
阮云停下了走動的腳步,轉(zhuǎn)身的看著殷凡,捂著嘴笑了起來,停下笑聲回復(fù)道:“你這年紀(jì)輕輕的怎么還迷信上了,哪來這么多鬼。我是在樹林里面撿柴火的時候,旁邊一戶人家的院子里枇杷樹上的枇杷把我饞的魂不守舍。這不,我讓吳洋在他們上班的地方,摘點枇杷送來解解饞,我在等他送枇杷來。”
“哎呀!你早說嘛!還以為你鬼上身了,就上次騎摩托車送你回來那個男孩啊!他不會對你有意思吧?”
“我一個孕婦,他能對我有啥意思,只不過是可憐我罷了。”
“那他怎么不可憐可憐別人,或者可憐可憐我。”
“哪個別人需要可憐?你們家老劉對你這么好,你還要誰可憐。”
阮云又彎下腰去摸了摸殷凡兒子的小臉蛋,又接著說:“是吧!小小劉,你媽媽在跟我炫耀呢?”
“炫耀啥呢,老劉又不浪漫。”
這時屋子里面的手機(jī)響起了,阮云回來房間里面去接電話了。
電話是吳洋打來了。阮云接起了電話,吳洋在電話里面告訴阮云,他現(xiàn)在沒時間送枇杷過來,古鎮(zhèn)的安保隊急著叫他過去處理事情,他得先過去把事情處理了,再送來。要么請別的朋友到小港路口來拿枇杷,他要從小港路口過。
站在院子里的殷凡一字不差的聽著阮云講電話,阮云掛斷電話,剛走出門口,殷凡就自告奮勇說自己愿意騎車去拿枇杷。
自行車跑不快,好在殷凡也會騎摩托車,阮云把摩托車鑰匙交給了殷凡,接過殷凡手里的孩子,拉著他在院子里面繼續(xù)走路。殷凡發(fā)動了摩托車往小港路口駛?cè)ァ?/p>
枇杷拿回來了,打開袋子一看,阮云傻眼了。枇杷像雞蛋那么大一顆的,這明顯就是吳洋從水果店里面買了的。
雖然吳洋送來的枇杷是花錢買的,但是阮云就想吃上一口樹上的枇杷。
阮云把袋子里的枇杷都給了殷凡,自己就留下了5顆。
下午上菜市場,在菜市場門口遇見賣枇杷的老奶奶,阮云買了兩斤回來,吃著酸不溜秋的枇杷,終于解了饞。
不想被父母再次抓回去的劉文殊,徹底不去上班了,讓關(guān)木軍養(yǎng)著,每天就躺在出租屋里睡大覺。
本來她也就不愿意好好的上班,出來打工是三天兩頭的請假,身邊那些正常的男人一個也不愿搭理她,她也感覺很挫敗。
正好配關(guān)木軍這樣的男人,她自己也還能在關(guān)木軍身上找尋一點卑微的價值。嘴上裝出來很大度的劉文殊,每天都要像查崗一樣,查看關(guān)木軍的手機(jī),查看是不是與成都的歐慶在聯(lián)系,又或者想成都的歐慶和孩子了,之類的一大堆想法和行為,沒有查到蛛絲馬跡,也要大鬧一場。
關(guān)木軍在工廠里面要是跟那個女同事加了微信和有別的聯(lián)系方式,她也要像發(fā)了瘋一樣在出租屋里大吵大鬧砸東西,還挨個打電話去罵別人。
遇見狠角色的關(guān)木軍,像是被判了無期徒刑一樣,永遠(yuǎn)都別想再有刑滿釋放之日。
他曾經(jīng)在阮云面前,囂張的指著阮云的鼻子說過,自己還能找一個小姑娘結(jié)婚。他的確是如愿以償了,甚至接連的找了好幾個小姑娘來滿足自己的欲望。
過著牢籠般的日子,夜里被噩夢驚醒過來無數(shù)次,看著睡在身邊比自己小5歲的劉文殊,又自我安慰那些噩夢只不過是在嫉妒自己罷了。
兩歲的關(guān)錦鑫在歐慶的懷里不停的叫著爸爸,坐在沙發(fā)上的歐慶眼神空洞的看著電視,假裝就像沒聽見一樣。
自從關(guān)木軍跑了過后,她也沒有給關(guān)木軍打過電話,她心里早已經(jīng)瞧不起沒有本事的關(guān)木軍,心中也無比的悔恨自己當(dāng)初鬼迷了心竅看上空有一副臭皮囊的關(guān)木軍。
現(xiàn)在她只要看到電視里面播放《一起來看流星雨》或者演員張翰,她就立馬把電視給換臺,或者直接關(guān)掉。
她也開始慢慢的在反省,要是自己不去破壞關(guān)木軍的家庭,是不是自己也不會遭到如此報應(yīng),才剛剛20歲的年紀(jì),就要一個人帶著女兒。
就算關(guān)木軍愿意回來,她也不要關(guān)木軍了。她很明白,關(guān)木軍是什么樣的人,尋花問柳是關(guān)木軍的刻在基因里面的種子,一有機(jī)會就要去播撒泛濫的種子。在成都時,是被她和家人壓制著,關(guān)木軍沒有任何喘息的機(jī)會去外面招惹女人,但是關(guān)木軍那顆心,早就飛走了。她是看得到的。她在等著關(guān)木軍主動回來找她離婚,這樣她就能夠要到女兒的撫養(yǎng)費。
第一個月的工資發(fā)下來了,阮云給吳洋發(fā)信息讓他來拿在醫(yī)院借的錢,當(dāng)時的微信還不能綁定銀行卡轉(zhuǎn)賬。
吳洋一直也不來拿錢,阮云也不知道上哪去找他。
半夜11點,阮云被院子里面打電話的聲音給吵醒了。
過了10分鐘,打電話聲還在持續(xù),電話聲也越講越大聲,一會走到阮云的窗戶邊講,又回到院子里面走來走去的講電話,根本沒有要停的意思。
實在是被吵得睡不著的阮云,把燈打開,起身下了床,準(zhǔn)備開門去提醒打電話的人小聲點。
阮云站在門口小聲的提醒打著電話的樓上鄰居:“請你小聲點,這么晚了,大家都在休息了,這樣……。”
阮云的話還沒說完,打電話的男人轉(zhuǎn)過身來,鼓著雙眼惡狠狠瞪著的阮云,馬上張開嘴巴破口大罵了起來,他的老婆聽到他在院子里面囂張的罵人,也立馬從房間跑出來,加入丈夫罵人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