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內
“聽聞姐姐前幾日落水,妹妹特來探望。不知姐姐可還記得是如何失足落水的?”穆羽佳身后跟著曉露,裊裊而來。
只見穆羽佳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嘴角雖掛著淺笑,卻不達眼底。
穆羽馨猜測,她這次落水定是穆羽佳伙同賊人所為,只是苦于沒有證據,證明是穆羽佳害真正的穆羽馨落水,且香消玉殞。
此刻,穆羽馨身體的艾琳娜暗暗發誓,一定要替真正的穆羽馨報仇!
穆羽馨不慌不忙地看著穆羽佳,眼神先是微微一瞇,隨后又舒展開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說:“是妹妹呀,快來坐,咱們姐妹好好聊聊。”那笑容中似有若無地閃過一絲狠厲,不過轉瞬即逝。
這細微的變化卻被穆羽佳盡收眼底。她故作鎮定地說:“好,姐姐。妹妹也正有此意。”說話間,穆羽佳的眼神不住地在穆羽馨身上打量,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穆羽馨吩咐曉曉:“去拿些糕點與茶水來。”曉曉領命而去。
穆羽佳開口道:“這幾日姐姐一直養病,妹妹聽聞姐姐醒來后性情大變,與之前判若兩人。”穆羽佳微微歪著頭,眼神中滿是疑惑,一只手輕輕撥弄著自己的發絲。
穆羽馨心中暗忖(消息可真夠靈通的,這明顯是來套話看我笑話。姐姐妹妹的,叫得真讓人厭煩。)面上卻微微一笑,說:“勞煩妹妹惦記,如今我已好多了。這落水之事,我好像記得,又好像不太記得……”說著,她裝模作樣起來,還假裝頭疼,伸手揉著額頭,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眉頭緊緊蹙在一起。
穆羽佳見狀,正欲上前仔細查看,這時曉曉端著糕點與茶水回來了。
曉曉以為穆羽佳要害穆羽馨,緊張地說:“小姐,二小姐,糕點茶水來了,用些茶點吧。”曉曉的眼神中滿是警惕,雙手微微顫抖著。
聽到這話,穆羽佳微微一緊張,又淡定地坐回原位。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后又恢復了平靜,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穆羽佳心中思忖(哼,本小姐諒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招。可她若記得……罷了,先吃點糕點。)
她拿起糕點放進嘴里,剛嚼一下,便覺得味道不對,狼狽地吐了出來,滿臉怒氣,道:“這什么糕點,難吃至極,連路邊的野狗都不會吃。你竟敢給本小姐吃這么難吃的東西,該打。”說著,她怒目圓睜,眼神中滿是怒火,牙齒緊緊咬著下唇。
她示意曉露動手,曉露趕緊安撫穆羽佳,搖搖頭給她使眼色。
看到曉露的眼色后,穆羽佳才稍微平靜一些,重新端正坐好。
曉露滿臉緊張,眼神中帶著祈求,輕輕地拉了拉穆羽佳的衣袖。
曉露見狀,趕緊給穆羽佳倒茶水,說:“小姐,快喝點茶水。”穆羽佳接過茶水,剛喝一口,又沒忍住吐了出來,這次她是真的怒不可遏。氣得她想親自打曉曉。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臉色漲得通紅,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旁邊的曉露趕緊湊近她耳邊說:“小姐,這糕點好像是您拿來給大小姐的,怪不得奴婢覺得眼熟,看來這茶水也是您送的那個。小姐,別氣,咱們回去從長計議。”說完,給穆羽佳一個安心的眼神并點點頭。曉露的眼神中滿是擔憂,聲音壓得極低。
穆羽佳只好作罷,心中暗道(這次便宜你了,穆羽馨,咱們來日方長。)
她惡狠狠地瞪著穆羽馨,轉身帶著曉露回去了。她的眼神如同利劍一般,充滿了怨恨,腳步也顯得格外沉重。
穆羽馨見穆羽佳匆匆離去,還在她背后大喊:“這妹妹是怎么了?怎么如此不堪?下次還來姐姐這里吃糕點喝茶水,姐姐這里隨時歡迎你。”穆羽佳聽到這話,更是氣得不行,在心里怒罵(好你個穆羽馨,你這個賤人,本小姐記著了,你等著吧……)繼續往自己的住處碟云軒走去。她的嘴唇緊緊抿著,眼神中滿是憤怒,腳步越來越快。
看到穆羽佳走遠了,穆羽馨故作生氣地說:“曉曉,你拿的什么糕點與茶水?她怎么會這么生氣?怒氣沖沖地就走了。”穆羽馨微微皺著眉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
聽到這話,曉曉“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穆羽馨嚇了一跳,雙腳不受控制地退后半步。她很是心疼曉曉和她的膝蓋,卻仍假裝生氣,沒有說話。
只聽曉曉緊張地說:“都是奴婢的錯,奴婢的錯。奴婢也不知二小姐為何如此。這五日以來,二小姐派人來給小姐送糕點與茶葉,奴婢想著您沒吃過一口的糕點,沒喝過一次的茶葉。奴婢也沒想到,二小姐會這樣生氣,請大小姐責罰奴婢。都是奴婢的錯。”曉曉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身體微微顫抖著。
穆羽馨“噗嗤”一聲哈哈大笑,趕緊扶起曉曉。曉曉順勢站了起來。穆羽馨心疼地說:“我的好曉曉,不是你的錯,是她自食惡果。還有你的膝蓋也不痛嗎?我都心疼你了,心疼你的膝蓋了。我們都是平等的,不要動不動就下跪。”說完,伸手揉了揉曉曉的雙膝。穆羽馨的眼神中滿是溫柔,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
二人坐回亭子里,穆羽馨繼續說:“還有,我早就想說你了,你總是奴婢長奴婢短的,以后你在我這不用總是自稱奴婢,你沒說煩,我都聽煩了。”
曉曉聽到這話又要下跪,被穆羽馨眼疾手快地攔下了。曉曉說:“這怎么可以?您是宰相府千金的大小姐,我是奴婢,不可以逾越規矩,被相爺知道了,會責罰奴婢的。”曉曉的眼神中滿是不安,雙手緊緊絞在一起。
“你不要再說奴婢了,你再說我就真的生氣了。什么千金小姐,奴婢的。你放心好了,不會有人責罰你。要不這樣吧,你以后私下里不用自稱奴婢。這是我的規矩,你記住了。”曉曉還是不敢,但看到穆羽馨的眼神,趕緊點頭答應下來。
二人又繼續聊著天,穆羽馨講起了現代的文化和一些有趣的事。
碟云軒屋內。
怒氣沖沖回來的穆羽佳,進到屋內,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打翻。
即便如此,她還是余怒未消,呼吸急促,嘴里說道:“這個賤人,竟敢如此戲弄本小姐。那人回來不是說已經死了嗎?怎么被救回來的?救回來便罷了,還讓本小姐今日受此大辱,本小姐記著了,我們走著瞧。”穆羽佳的眼神中滿是憤怒,臉色鐵青,胸脯劇烈地起伏著。
曉露見狀,趕緊安撫穆羽佳,顫顫巍巍地說:“小姐別氣,氣大傷身,為她氣壞了身子不值當。”曉露的眼神中滿是驚慌,聲音也有些顫抖。
聽到這話,穆羽佳稍微緩和了一些,坐了下來。
曉露見狀,趕緊倒了茶水給穆羽佳。穆羽佳看到茶水,便想起在涼亭里的茶水,又開始生氣,眼神中滿是怒氣。
曉露被穆羽佳嚇得趕緊說:“小姐,這是二夫人拿來的茶葉,不是那個……”話還沒說完,就被穆羽佳的眼神嚇到。曉露的眼神中滿是恐懼,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穆羽佳調整呼吸,接過茶水,喝了一口,說:“嗯,母親的茶葉,確實好喝。”不過嘴上還是嚴厲地說:“你找的什么人?為什么她還沒死?他是不是出賣了我們,騙了我們?”穆羽佳的眼神中滿是懷疑,眉頭緊緊皺著。
曉露說:“不會的,奴婢找的人沒有問題。他確認無誤后才回來復命的。其中一人是我姨媽家弟弟,生怕別人知道,傳出去,這點奴婢可以發誓。小姐,您盡管放心。”曉露的眼神中滿是堅定,聲音也提高了一些。
穆羽佳聽到曉露的話,這才微微安下心來,說:“既如此,她怎么會被救回來?這點也太邪門了吧。”穆羽佳微微皺著眉頭,眼神中滿是疑惑。
曉露說:“小姐,別急,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說著,湊近穆羽佳耳邊,二人竊竊私語,穆羽佳的眼神中滿是算計,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