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慕白云，霧觀煙霞。只賞秋船，偷渡夜火。一片金城閃孤光，何人與我道落魄?寒燈苦澀濕竹愁，何處山關(guān)風(fēng)蕭瑟?芳菲蜂鳥夜未啼，止于夜風(fēng)雨慌灰。嗟夫！遙想昔日攀高峰，登頂方言無足趣。不過云樂耳，何足掛齒皆言羞。揮微浩空之明月與日放光，才可言高奢。凡登山者，自盡知萬山皆小，不足人高，又以何言高奢?不過笑語云耳！只俱道言，山之微小。

遙想昔日何行書，僅為應(yīng)庸己心。百家之言疏于我，猶如品苦澀難言，終覺疑怪哉。自書行筆為自己，何故求得別人悅?眾人觀書眾人樂，不過蜉蝣道千秋。氣量狹小，何故追求?千人千面千萬心，料無一人猶如我。如今憶起行書由，萬般自由不過我！吾名亦如何?止于夜風(fēng)，雨抒“慌灰”！

【譯文】:我不羨慕那些高高在上的白云，更喜歡在霧中觀賞煙霞的美景。我只欣賞秋天的船只，偷偷地在夜晚的火光中航行。金城的孤光閃爍，誰會與我分享這份落魄的感覺呢？寒燈下的苦澀和濕竹的憂愁，哪里是山關(guān)的風(fēng)在蕭瑟？夜晚的蜂鳥沒有啼叫，只因風(fēng)雨的慌亂而停止。唉，回想過去攀登高峰的經(jīng)歷，到了山頂卻覺得言語無趣。那些所謂的快樂，不過是云煙而已，不值得掛在嘴邊。只有在浩瀚的天空中，明月和太陽的光芒才能讓人感受到真正的奢華。登山者都知道，所有的山都顯得渺小，不足以讓人感到高大，又何必談?wù)撋萑A呢？那些不過是笑談而已。我們只應(yīng)該談?wù)撋降拿煨　?/p>

回想過去，我寫下的文字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內(nèi)心。百家的言論對我來說都顯得疏遠(yuǎn)，就像品嘗苦澀難以言說，最終覺得奇怪。自己書寫文字是為了自己，何必追求別人的喜悅呢？人們閱讀書籍，享受閱讀的樂趣，不過是像蜉蝣一樣談?wù)撉铩Ｐ男鬲M窄，何必追求那么多？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面孔和千萬種心思，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像我一樣。現(xiàn)在回想起來，所有的自由不過是我自己！我的名字又如何呢？只在夜晚的風(fēng)雨中抒發(fā)“慌灰”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