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至后就暴雨不斷，持續到國慶后，路邊多有倒伏的大樹，因之前的暴雨積水遇難事件，各地的排水集團都有準備，雖然暴雨中會有積水，雨后不久就排干凈了，不耽誤上下班，豆子騎著新電動車正下班回家，余光察覺亂糟糟的車站有個人影頗為出挑，正在擠上公交，那人影似乎也發現了電動車上的豆子，身形熟悉，四目疑惑，又確認后，那車站里的人影開始往豆子這里走來，揮手示意，豆子下意識的靠近了那人影。“豆姐，你走了就不理我了”
“沒有，今年工作不好找，忙了好一陣，就沒顧上聯系你們，你論文發了嗎？”
“沒啊，你之前做的實驗后面有點困難，進度慢了沒趕上發。后面應該就發了。”
想著剛才看到他油膩膩的短發，幾天沒換的襯衫，看來是真的課題過程很艱難。倒不是純粹的客氣。
“太好了，快發，快畢業。你博士后想好去哪里了嗎？”
“沒呢，想出國。老李想讓我留在他實驗室或者去公司。“
”今年工作比較難，工資不高。不如博士后好。你出國，就趕快申請，明年你就畢業了要。“
”豆姐，你不聯系我們是不是生氣了，大家都沒留住你。”
“談不上，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留下就要分股份，占名額，一公司的親戚，我不過是打工的，你們是學生，學業為重，其他的與你們無關，別擔心我，我找工作不是很快就找到了嗎？“
其實，豆子找工作找了很久，中間碰過許多困難，機會少，企業的選擇多，就開始難為人，啥36小時工作制，單休，試用期不給保險，周末24h待機，什么都有。
豆子的大齡女性身份也是增加不少困難，今年都難，何況豆乎.
“鵬鵠，你好好發文章，念了博士后，去當老師吧，你會是個很好的老師。你心細，助教里你講課很有邏輯性，深入淺出。”
”豆姐，你也很好！‘
“希望我們都越來越好。啊，你要去哪里，帶你去吧，省錢。“
”去地鐵，順路嗎？“
”上車！“
鵬鵠一米九的個子，頭很配套，戴上粉色的安全帽，極其局促，反差萌，坐在粉色小電動后座上，手搭在豆子肩上，鵬鵠的大長腿無處安放，甩在空中。頗為喜感。之前去學校，都是鵬鵠借的電動帶著豆子去食堂。雖然那車子沒燈，沒鏡子，沒車座墊，少一塊電池，真該買一臺，可豆子因為不確定會不會換工作搬家，就沒買車，現在離開了，覺得反正都不確定，還是買了吧。
”豆姐，你過得咋樣？“
“還一樣，三點一線，回家呆著，得過且過，哈哈“
“尊度假度”
“嗯，我過得很好，放心吧，我不會虧待自己的。”
“他們老說我次次出去喝酒，還是不累。”
“嗐，酒以成禮，禮多人不怪呀！不酗酒就行，多聊天，少喝點”豆子心想，也就我這么哄你。真是。
鵬鵠安靜的在車后，不知道該是啥表情呢？直到下了車，豆子囑咐他注意安全，別喝多了，好好學習，招手告別，走掉了，鵬鵠看著她的車子緩緩離開，快步走向地鐵，豆子清楚，他今天按時去和兄弟們喝酒去了。學生時代，真好啊，希望大鵠同學能一直做個孩子，真好！想到這里，豆子想起大鵠同學想去留學，因為他最好的兄弟，伙伴，在美國學計算機系，已經博士快畢業了，他每次跟回國的伙伴喝完酒就會更加憧憬國外的學習生活，他還有憧憬，真羨慕，但也為大鵠感到焦慮，他應該可以的。
大鵠的父母都是技術人才，安分守己，媽媽是他的驕傲，是個清廉負責，技術過硬的醫技科副主任。可惜，沒背景，就一輩子卡在副主任。大鵠是崇拜母親的，但也為母親的懷才不遇不公，與經濟條件優越的骨科醫生比，他家的經濟條件迫使他需要自立自強。
大鵠同學其實是個與子漁樵江渚上，侶魚蝦而友麋鹿這么個喜好結交的性情，把他困在實驗室有些遏制住他的后脖頸的感覺，可這社會，這環境，誰不是捂著嘴吧，捏著鼻子，彎著腰走過來呢？
豆子心里與他告別，大鵠小同學，不能再送你了，如果可以幫你順利發表文章真的好，但那天我去跟小組經理想談回學校課題組，即使放棄其他課題的研發工作。我險些被砸了電腦，還莫名其妙被安了許多些無中生有，雞零狗碎的黑鍋，這是把多少人拉出的屎盆子往我身上倒呢？我便秘了這許多年，一己之力一時之間可拉不出這許多。總之被威脅簽了放棄所有課題中成果的協議，雖然只是被強行撕了工作記錄，可那是我倆一年的心血，一筆一劃記錄，一張一張剪裁粘貼，全部被小組經理撕毀。他早以將研發課題作為自己的主要搶奪目標，回課題就是與他們為敵，或許會牽連你的課題再也得不到公司的資金支持，你自己保重，原諒我無力保護好記錄吧。愿你美夢成真！
不知道這次的經濟蕭條到底要到什么時候？
走到單位，豆子深吸一口氣。振作點，不過是又被裁員而已。不要怕！
“您好！我是臨床試驗部門的助理，我來人力談一下裁員的事情。”
“我們可不是裁員，你一直沒達到我們的工作要求，你領導是引咎辭職，你別太過分了！我們是遵紀守法的企業！”
“我！”
“你別打斷別人說話，好嗎？我還沒說完呢。我就知道你肯定要狡辯，沒達到要求就是沒有達到要求，領導說了就算。你也別難為我！”
“你們欺負人還不讓人說話了，都變成啞巴你們就滿意了，隨你們怎么拿捏。這是法治社會，你們的要求在其次，你們都兩個月沒發工資了，你們道德立足點在哪里？達沒達到要求，我們項目也已經制備好質粒，正在生產，由于你們資金不到位導致我們項目進行不下去，我沒跟你們算賬你好倒來倒打一耙。你們真要裁員，真要是大企業那么牛，就快快的把兄弟們的工資結清了，再把項目啟動，啥都沒有，你們跟我裝什么洋蒜，插什么大蔥，一個單位的黑鍋都想讓我們兩個人背，也不怕別人看著笑話。所有問題全是我們兩個人制造的，你們太過分了，你們寫的黑材料少說涉及二十個人的工作內容，我們兩個干了那么多活不給漲工資發獎金就算了，還要拖欠工資，不給賠償，哪里的國際大公司連兩個人的工資都發不出來，說出去不怕讓人笑掉了大牙！好笑，呵呵！”
“我們是小公司，我們也不容易，你看我們房租水電氣，員工工資，我的工資也沒發！要發都要發，總不能為了你們影響大家！”
“是呀，你們工資要跟我們一起發，黑鍋只讓我們兩個自己背。你們多不容易呀？有錢交100多萬房租，沒錢發兩個月工資，你可倒真會說話！明擺著就是欺負人故意拖欠！”
“我們也在找資金，你們倆時候不好，誰讓你倆沒過試用期的。”
“我倆簽的兩年合同，勞動法規定兩年合同兩個月試用期，三年合同三個月。按你們的違法要求六個月試用期，還有十一天過試用期，我比你清楚。你們早不裁員，項目都快完成了，你說裁員，怎么好事都讓你們占了，項目獎，年終獎你們拿，裁員和拖欠工資讓我們兩個人背，兩人背了200口鍋，裁員當天讓走人，就一天時間，你們綁鍋都綁不上，綁不牢，你說你這狡辯的功夫留著自己跟老板說吧！我沒時間跟你們掰扯，我就一句話，按勞動法，工資補齊，賠償n+1，補償我的損失。否則咱們就勞動局說理！”
“你離職證明不要了，背調不怕嘛？”
“嘿嘿！你不給我離職證明更好，我去勞動局開一個解除勞動合同證明法律效力更大！但是你們就算列入黑名單了，以后你們要賠錢，要交社保可就要罰款了！還有，我沒閑工夫跟你們掰扯，今天就給我辦利落，勞動仲裁大隊就在咱旁邊，我現在就可以去，來是看看你們究竟還剩多少人性。不要搞得太難看！”
“我們跟勞動局的領導認識，現在就是資本社會，沒人管你，有本事你去告呀？！我讓你半年找不到工作！我要在行業里拉黑你！”
“嘿嘿！有意思，你們工資都發不起了，行業內要知道你們資金斷裂，你說以后誰敢接你們家訂單給你物料，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行業內的公司是冤家，你跟我過不去，自然是有人會喜聞樂見！就你們這個信譽，被你們拉入黑名單，是榮耀，怎么會是負擔。再有，誹謗他人是要坐牢的，你說話小心點。如果讓我聽見什么風吹草動的，如果情節嚴重，導致我不開心了，判你個十年也不是不可能！就是個班，別給你自己找不痛快！”
“行，行，我給你多半個月工資，是補償不是賠償！你簽字吧！”
“簽什么字？你把工資給我結清了，按結清當天算離職日期。別想占我便宜。你們拖了我兩個月工資，說讓我走就走，你們怎么那么大的臉。好意思說出這么毫無道理的胡話，還資本社會，中國是社會主義社會，你敢開開抖音把你剛才的話錄個視頻傳上去，看看明天有沒有警察來找你，還敢動搖國家屬性了！你家住在人民大會堂嗎？你還自己開個人民代表大會了！小小年紀不怕閃著舌頭。還研究生呢？政治白學了！考研政治作弊過的嗎？！我不跟你廢話了，趕緊完成你工作，否則下一個走的就是你！別覺得我是單單為我自己爭取利益，拖欠工資針對的是每一個打工人，除非你是老板親戚，他給你別的收入來源了，不然你能這么淡定站著說話不腰疼。不然你沖老板，罵他一句看看他開不開你！他要不開你，你說這話算你是條真真忠心的員工！還有把我合同還給我，別讓我廢話，快！”
“你等著！”
人力主管的小姑娘，撇了豆子一眼，憤憤的走了。
“離職證明還要走流程。今天開不出來，你回家等著！”
“給你一天時間，周五前收不到離職證明和工資咱們法庭見！白白！”
“哼，田總說她是硬骨頭就是沒說錯，這么不聽話，難怪開她！你快算出來，能拖再拖一個月，咱們李總說拿去理財，還能多點資金！”小麗走到會計小柳的傍邊吐槽著！
“那個，小麗呀！我要辭職了，你也給我把申請提交下。盡快給我工資結清了吧！我干不下去了。不用你費心。把工資結清我走人，我不跟你們一起耗下去了！啊！我明天不來了。我回老家了。沒錢交房租了。我回家種出口水果也好過在這里天天拖著工資不給。”
“誒，你別走啊！我們對你的工作還是滿意的，我們不會算啊！”
“拉倒吧！你看好了，今天不發我明天走，試用期不到，我可以隨時走！”
小柳真的受夠了，公司資金明明有，一直各種拿出去理財，就是不給發工資。白干活！永遠別想拿到工資！
一個月后，豆子仍然沒有拿到工資。忍無可忍到了勞動仲裁委員會。在非常遠，偏僻，不好找的角落里。豆子問了一路走了好幾圈才發現他的門在一個底商背面。
“您好！我來仲裁！”
“什么事呀！”
“單位拖欠工資！”
“那邊，一大隊的那個，排號拿了號碼，去服務臺。上午要90多個人呢！”
“他們沒給我合同！”
“嗐，不用，有交通記錄，有打卡記錄，有入職記錄都算。”
“謝謝！”
“別急啊！姑娘，都能拿到。”
“謝謝您！”
豆子領了號碼，開始在大廳等待。看到幾個大學畢業生在窗口那里正在匯整幾個人的資料。
“咱們一起提交吧！一個單位的。”
“好！”
“您好！我們要討薪！干了兩個月，廣告公司，公司有錢，不發。”
“你們公司哪個區的？”
“南崗區！”
“嗯，找對了，記住了，以后找公司注冊所在地！”
“對的！”
“三個人一起嗎？”
“對！”
“有離職證明嗎？填個表！”
“沒有！都沒有。有一個月的保險記錄，但是我們干了三個月，就是不發工資。五險一金停了。”
“你們確定今天立案嗎？今天立案，就算今天離職！”
“就今天，我們回蘇州了，不在希京了。”
“填表吧！填好叫你過來。有交通記錄嗎？支付寶，微信，公交記錄都可以。打卡也可以！”
“有打卡記錄，公交也有。看一看就可以了。”
“下一個！”
就這么等到中午快吃飯了。到豆子了。
“你是什么情況。”
“拖欠工資三個月了，不開離職證明，拖著我。”
“打卡，公交記錄有嗎？”
“有！”
“填表！等填好了過來！”
“下一個！”
“？@&$:@，)(!/$&“”
誰也沒聽懂！
“大爺！，您慢慢說！普通話！”
一個小伙子熱情的過去說。“我聽懂了，我告訴您！他說的海南話，他說他來希京半年了，在咱們南崗大廈工地當保安。半年沒簽合同，只有認識人的名字。沒有聯系方式。人家工地沒給他發工資，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你告訴大爺，別急！先填個表。我們看看怎么幫他。有名字就行。老板叫啥？有他電話嗎？招人聯系他也行！大爺您會寫字嗎？填個表！”
“他不會說普通話！老板叫黃余。就是工地承包商名字。可以查到他信息嗎？”
“南豐建筑工程有限公司，黃余是嗎？”
“他說不清楚。應該是！”
“您幫幫忙！幫他寫個表格”
“好的！放心吧！他是我同鄉！”
年輕人熱情的帶著老人去填表。老人很認真的和他填了信息！真是窮人幫窮人啊！
“下一位！”
“您好，您有什么問題嗎？”
“我的被代理人的公司欠他工資五十萬！要討薪！”
“好，把代理授權給我。填表完了，交個材料！”
“好！”
原來有錢人也會被拖欠工資啊！
第二周，看來電顯示勞動稽查大隊打來了電話，“您好！我們是勞動稽查大隊的，你的工資和保險交了嗎？離職證明呢？”
“沒呢！離職證明也沒開！”
“好，我們會繼續追討，還有您愿意出庭嘛！”
“愿意，我一定出庭！”
“好，下周到勞動仲裁交證據！解除勞動合同你要開哪天的？”
“今天！”
“好，你來大隊，自己隨時取！”
豆子準備了打卡記錄，交通記錄，微信記錄，工作卡和證明。在打印店打得。花了幾塊錢。
一個月后開庭了！
早上九點到，九點半開庭，對方來的是人力資源小麗！
好，你們兩個進來吧！
“雙方舉證！”
“她就是胡說！她根本就只干了兩個月，我們發工資了！我們沒拖欠工資！賠償金試用期不用給。她給我們造成了許多損失！我們要告她！”
“我有工作記錄，到醫院臨床試驗，有工作聊天記錄，當時對接醫生的證明。還有工作證！我工作完成的很好！不存在對方誹謗我的情況。對于對方的誹謗我將提出上訴！還有今天法庭錄像就是證據！我說完了！”
“她的記錄都是假的！她什么都沒有做！都是我們和經理做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做的太過分了！哼”對方人力，小麗同志，擺出甄嬛傳的架勢在應對現代社會的官司真的很突兀，感覺用力過猛了！
“請你拿出證據來，空口白牙沒用！我的工作聊天記錄證明對接工作的臨床大夫對我的工作非常認可！”豆子為自己辯護！
“你跟他有一腿他當然幫你了！”小麗實在是一腦子男盜女娼啊！
“請法庭保留錄像！我要告他們誹謗！造謠！騷擾！”豆子為自己證明！
“哼，我告訴你，田大雷經理才是你的直屬領導，只要他說你沒完成你就是沒完成，工作都是我替你完成的！項目是我的！跟你沒關系！”
“那你也不能拖欠工資！別跑題了！項目是誰的你們也不能拖欠工資！”
“沒干活你憑什么領工資！今年公司沒錢！給你發了別人怎么辦？”
“庭長！對方沒有誠意來調解，要不打官司吧！”豆子忍無可忍！
“暫停一下！請單位的工作人員出去一下！”庭長讓兩面分開問話，小麗拿起了華妃的架勢，一扭一扭的走出去了，走過去還沖豆子哼了一聲。
“什么人啊！惡心死了！”豆子碎碎念“庭長，您看看吧，就是不給工資咋辦！”豆子說著。
“你要調解解決嗎？”庭長說。
“我打官司！告到底！”豆子答著。
“呦！呦呦！你還不樂意了，人家公司是強勢的一方能調解你就找個臺階下吧！”
“不用！我就是讓他們一輩子記住不能欺負老實人！項目干完了，注冊資料整理好了，一分項目獎年終獎沒有！還不發工資。他們有理了！”
“你也知道他是強勢一方，他說合同拿走蓋章了！讓我等著！我還能搶去！那我成什么了！”
“建議你調解，打勞動仲裁官司你未來一年都別想消停。那個女的就是專門干這個的，他有時間，你沒時間！別打了，調解吧！”
“你別太難過了！調解吧！不要意氣用事，雞蛋碰石頭！你們調解沒完沒了！”
“年終獎項目獎，賠償金，一分別想少！老娘是響當當一顆銅豌豆，我死磕到底！”
“我給你問問去吧！”庭長也怕了！
“不行！沒錢！有本事告呀！我告訴你！我們田總神通廣大！他上面有人，他讓你這輩子找不到工作！你想要錢你死了這份心！我什么宮斗劇沒看過！甄嬛傳，如懿傳！金枝欲孽我都看過！哼！我就是田總的第一得力干將！每次到他辦公室我就困！知道嗎？懂嗎？你算老幾！就憑你也想拿項目獎！我才拿六萬你拿四萬！哼！”小麗在外面喊起來了！
“什么人啊？！”庭長趕緊回來！這女的不堪入目呀！
庭長，回來也懵了！看來這單位問題真的不小。
“工資你別怕肯定給你，有你五險一金記錄。工作證明，交通記錄！賠償金你要嗎？”
“要！n+1，一個半月。還有拖欠我半年的賠償金！目前他們拖欠了我半年工資！五萬塊！項目獎四萬，年終獎兩萬，一分別想少。我本來也想忍忍就算了！但忍一步蹬鼻子上臉，退一步他們連臉都不要了！我死磕到底！”
“好！”
一會他回來了！
“工資能發！但是賠償金給不了那么多！我再問問吧！”
“好！”庭長又出去了！
“她說了最多給兩萬賠償！”
“一分錢不能少！我死磕！”
“嗐。那就開庭吧！等通知！你如果中途和他們私下和解或者無法出庭，那以后你這個官司就算自動放棄權利了。你真的決定了嗎？”
“死磕到底！”
真正的戰斗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