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個案子剛結案,周炎非常疲憊。
周天的中午,周炎睜開了雙眼,她剛想翻個身繼續睡覺,發現根本睡不著,只能起床吃個早餐應付一下敲鑼打鼓的肚子。
出門買了豆漿油條雞蛋,順便買了包番茄味薯片,填飽肚子后周炎看了看那包薯片,把它放在了掛著的黑白照下方的小桌子上。
“你肯定愛吃。”
周炎望向了照片中熟悉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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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陪我看恐怖片唄。”
“要看你自己看。”
“不要嘛~~周全~~~~”
周全翻了個白眼,起身要走,周炎趕忙抱住周全不讓她走。
“求你了周全~~你是我最親愛的妹妹~~”
“好了好了,我去拿個汽水。”
周炎立馬喜笑顏開,朝周全的背影拋去一個飛吻,等到周全拿著兩瓶汽水回來,周炎興沖沖地開始播放電影。
途中周炎被嚇到好幾次,最后還是抽泣著發表她的感想。
“看得我要氣死了,這女孩就任他們欺負,結果還被他們害死了!”
周全只能拍拍周炎。
“她朋友不是當警察替她報仇了嗎,別氣了。”
“如果是我,我永遠不會放棄揮起反抗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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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響起,周炎接起,是母親來電。
“喂,周炎,起床了嗎?”
“起了。”
“早飯吃了嗎?”
“吃過了。”
“中午出來,和我還有你爸吃頓飯。”
“行。”
周炎掛掉電話,忽然發現有什么不對勁。
“胖胖?”
周炎急忙看遍了家中的每一個角落,臥室,衛生間,廚房,沙發下,床下窗臺和任何一個可能藏著貓的縫隙。
忙活半天,她癱在椅子上,想起儲物間還沒看,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果然——門沒關好。打開門一看,窗戶開著,破了個洞的紗窗大敞著。
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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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坐在綠化帶的草叢里。
世界有些模糊,身邊有個東西還算清晰,那是一只肥橘貓。
貓都是怕她的,它們會低吼,哈氣,炸毛,但這只橘貓不一樣,它只是懶洋洋地趴著。
“你怎么不怕我。”
橘貓沒有回應。
“它們都怕我,都會大喊'泥揍開!'的。”
橘貓還是沒有回應。
周全明白了,這只橘貓不僅不怕她,同時還不想搭理她。她輕笑,反而覺得有趣,開始對著橘貓自顧自地說些什么。
“我已經忘了我是什么時候死的,很多事我都記不清了。”
“有什么東西驅使著我游蕩在這里,你能明白嗎,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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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爸媽又不回來?”周全見水煮開了,就把掛面下了進去。“是啊,他們忙得很,你姐我就等著你養呢。”
“得了吧。”
面煮好過涼水,周全把炒好的西紅柿雞蛋澆在兩碗面上,周炎撒下手中的作業,趕忙坐到餐桌前,一股溫暖的香味直撲鼻子。
周炎用筷子攪開,湯汁滲進了面里,夾起一筷子夾帶著嫩滑的雞蛋的面,周炎吹了兩口就開吃。嘴里還塞著面,周炎就嘟囔著嘴,“太好吃了周全,你一個初中生做飯這么好吃,我這個高中生真是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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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一些雨滴打下來,打濕了水泥地和周全正蹲著的綠化帶,周全抬頭看著雨滴落下來,她伸出手想接點雨水,那些小雨滴只是穿過她的手打在了地上。
那只橘貓走了,她也沒有再蹲在綠化帶里,而是在走過無數遍的小道上游蕩著,直到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只橘貓。
它看見周全,高高直起尾巴,繞著她轉了一圈,似乎是想蹭她,可湊近了,卻直接穿過了周全的腿。
橘貓一勾尾巴,向前走著,走了幾步又回過頭望著周全,她才意識到這只橘貓是要她跟上它。
橘貓將周全引進一個小區,那保安倒是和橘貓打起了招呼。
“胖胖,你回來啦?你主人找你呢,快急死了。”
“原來你叫胖胖啊?這名字真...熟悉...”下一秒,周全的腳步,以及笑容,都僵在了原地。
“胖胖,胖胖!”
那熟悉的臉龐以及聲音的主人打著傘從不遠處跑來,將橘貓抱起來。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快找瘋了?你怎么跑出去的?”
時隔多年的重逢,周全感到自己身上的每一個粒子在震顫。
“那是...”
那人邊教訓著橘貓邊轉身準備回家,似乎感覺到了很強烈的視線,她回過頭,身后卻空無一物。
“...錯覺嗎?”
周炎若有所思,抱著貓走進了單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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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已經近乎失聲的嘶吼在一片雨聲,車水馬龍聲中十分細微,卻還是吸引了周炎的注意力,她撐著傘背著書包,走向路邊的綠化帶。
“喵——”
一只小貓窩在綠化帶的草叢中,全身被雨水浸濕,可憐兮兮地嘶吼。誰也不知道這只小貓為什么在這里,周炎心里泛起一陣酸楚,如果不去救它,它或許會死在這里。
周炎把小貓帶回了家。
“周全,我撿了只貓,它現在在發燒,怎么辦?”
周炎向周全展示了懷里的小橘貓。
“啥?你在哪兒撿的?”
“路邊綠化帶。”
周全沉默了片刻,走進臥室,走出來時手里窩著一沓錢。
“拿好我的壓歲錢,你坐公交車去寵物醫院,把它先送到那里。”
“那爸媽回來了怎么辦?”
“放心,我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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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跟著周炎走進了她家。
“這是哪里,新家嗎?”
沒有回應。
家里裝修很簡單,周全參觀了一遍,在客廳的一面墻前停下了。
“那是...我嗎?”
周全望著黑白照片,那是一個和周炎長得很像的女孩,是她自己——周全。在黑白照下,放著一包薯片,番茄味的。
她上前拿起那包薯片,吃了起來。
真好吃。
周炎心想再不能放任紗窗的大洞那么放肆地留下去了,反手就聯系了師傅來翻新。
走出儲物間,周炎頓感肚子空空,嘴巴寂寞,看到了桌子上的薯片,嘿嘿一笑。
“我親愛的妹妹,我明天再給你買一包,我現在先吃了你的薯片。”
她興沖沖上前打開薯片包裝,卻愣住了。
包裝打開一股酸味,薯片發綠,周炎滿臉疑惑。
“這...這才放了多久就變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