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師的話,他不屑地反問道,“危險?我看最大的危險就是老師您吧!”說完,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副官命令道,“你領著這位洋人醫生去少爺那里看看。”
副官得到命令走到洋人身邊客氣的說道,“請隨我這邊走。”
副官和洋人剛要離開,大帥又開口道,“不用急著回來,就在少爺那里陪著洋人醫生。這里洋醫生畢竟不熟悉有什么需要你好隨時安排,伺候少爺的那些下人粗手粗腳的別怠慢了洋醫生。”
聽到大帥的話,老師心里知道大帥對他和他的洋人朋友并不放心。大帥明著是怕怠慢洋醫生實則是安排副官暗中監視。不過老師并沒有把這件小事兒放在心上,他本就是想讓洋人朋友救治自己的學生,監視與不監視并無所謂。他今日來這里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而這件事情關系著這里成千上萬的生靈。
看到副官和洋人朋友離開后,大帥從坐位上站起來溜達到老師身旁盯著他看了許久。老師并沒有回避大帥咄咄逼人的目光,而是與大帥的目光相視。
二人對視許久后,大帥突然開口說道,“怎么老師,把我兒子害成這樣還不夠嗎?又來我這里危言聳聽。”
聽到大帥開口所說的話老師搖頭道,“大帥,此言差矣。我是做老師的怎么會害自己的學生,難道現在的慈安在大帥的眼中是壞人嗎?他現在可是萬萬人心中的英雄。”
“英雄?”大帥冷哼了一聲后繼續冷冷地說道,“萬萬人心中的英雄......,這些狗屁稱號我不稀罕,我們全家都不會稀罕。我只在乎我兒子,他是我們一家人的命,一家人的倚仗。現在他躺在床上不知道死活,如果當初我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我會把你弄死不會讓你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知道眼前這位大帥看著自己的獨子在生死中徘徊,而他作為地方統帥手握重兵萬千財富,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能為力,內心得有多么痛苦。在這抗戰幾年里他看過太多生死離別,大多數的父親都會像眼前的大帥一樣面對兒子犧牲痛苦悲傷無助,很少有父親能夠接受所謂的民族大義。
大帥畢竟是大帥,還是知道輕重緩急。恨歸恨發泄后他還是問起正事道,“說說吧!怎么個危險,誰又盯上了我。”
老師并沒有回答大帥的問題而是微笑的拱手說道,“在下恭喜大帥不過數月之間就把原有的地盤擴大了數倍,手底下的人馬又兵強馬壯武器精良,現在的大帥應該很是得意吧!”
如果沒有兒子的事兒發生,現在的他當然很是得意。現在的他已經擁有了兩個師的兵力,武器裝備也是絕無僅有的優良,放眼望去這周邊甚至半個中國除了老蔣的政府軍有這個實力其他的武裝勢力已經對他望塵莫及。但他知道老師說這些話絕不是恭喜他這么簡單,讀書人就是麻煩,什么事情就不能直接說非要拐彎抹角的。他不耐煩地坐在老師旁邊的椅子上,又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道,“坐下吧!有什么話直接說,老子最煩你們讀書人拐彎抹角的這一套。”
“哥哥,你看遠處的那片云朵像不像族長爺爺家的小黃?”小女孩興高采烈地指著遠處山巒旁的白云對身旁的哥哥問道。
男孩順著女孩的手指看去明明很像妹妹嘴里說的小黃,他卻故意說道,“哪里像族長爺爺家的小黃。”
聽到哥哥否定了自己,小女孩噘著嘴說道,“臭哥哥,明明就像哪里不像。”
哥哥伸手刮了一下妹妹的撅起的嘴巴笑著說道,“我看這云彩更像.......。”后面的話哥哥故意沒有說出來,他閉上嘴看著妹妹。
“像什么?”見哥哥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妹妹有些著急的問道。
哥哥疼愛地一把抱住妹妹笑呵呵的說道,“像妹妹。”
聽到哥哥說自己像云彩,妹妹很開心。可是沒開心一會兒她就用小拳頭捶打著哥哥道,“壞哥哥,我才不是小黃呢!”
哈哈.......,山谷中傳來兄妹二人無憂無慮的笑聲。
“小叔叔,你怎么回來了?”打開門看到小叔叔那一刻,男孩有些驚訝地問道。
小叔叔沒有回答男孩而是示意男孩不要出聲關上門和他出去一下。
男孩轉身回屋給正在熟睡中的妹妹蓋好被子后轉身出門,出門后他發現小叔叔正站在黑暗中等著他。看到男孩出來后,小叔叔從黑暗中走出轉身向屋后的樹林走去,他也跟著小叔叔的朝著樹林走去。
既然大帥讓他直接說,他也不在拐彎抹角。他對大帥說道,“大帥,實不相瞞我來你這里是想和你談一下關于你與外敵倭寇.......。”后面的話老師并沒有點明。
“我與日本人?”聽到老師的話,大帥反問道,“我與日本人有什么關系?”
“難道沒有關系嗎?”見大帥挑破老師也反問道。
小叔叔和他默不作聲地一前一后在樹林里慢慢地走著,不知道為什么男孩覺得從外面回來的小叔叔好奇怪。走了不知道有多久,走在前面的小叔叔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對他說道,“平安,你是不是覺得小叔叔今天很奇怪?”
聽到小叔叔問他,他很誠實地點了點頭。
小叔叔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我的小平安長大了,個頭越長越高馬上就要超過小叔叔了。”說完小叔叔的表情變得很落寞,他嘆了口氣后說道,“我的小平安,小叔叔這次去外面闖蕩其實是犯了族規的。”
“族規?族規是什么?”平安一臉疑惑地看著小叔叔,平日里族長爺爺并沒有對他講過什么是族規。
“我的小平安,你還小可能還不懂得什么是族規,也不懂得我們族人與其他人的與眾不同,千年以來我們族人是不允許外出的,我們從生到死只能局限在這個范圍內,不能踏出半步。這條族規既是對我們族人的保護也是束縛我們族人身上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