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滑翔,降低高度,穩穩落地。溫雅晴拖著行李箱隨著人潮而動,同行的還有一名高帥男人。
人潮洶涌的機場,她的父親溫正陽早早的侯在出口處。
“晴晴,這里!”溫正陽揮手示意。
“爸!”她快步向前,回應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高帥男人恭敬的打招呼:“陽叔叔,好久不見。”
溫正陽拍了拍高帥男人的肩膀,說:“博宇啊,好久不見,這一路上辛苦了。”
簡單幾句寒暄后,幾人便上車離開。
一路上,溫雅晴沒有主動說話,心事重重地望著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
林博宇清楚的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眼眸里閃過一絲狠厲和不甘,拳頭緊緊的握著,好像要把骨頭捏碎才能平復內心的怒火。“我就那么不如他嗎,值得你這樣為他癡迷。”
他陪著她出國,其間無數次的暗示心意,但都被溫雅清巧妙岔開話題。彼此都心知肚明,明明自己才是能和她并肩同行的,卻被半路殺出的野小子橫刀奪愛,他一直耿耿于懷。
愣神時,溫雅晴的手機響起,將她拉回了現實。是閨蜜藍曼婷打來的。
接通后,“晴晴,你還舍得回來啊。”藍曼舒抱怨道。
“這么想我啊,這不是有睿澤陪著你嘛。”溫雅晴調侃道,
藍曼舒唉聲嘆氣的說:“他啊,三天兩頭見不到人,不是訓練比賽就是往醫院跑,我看心里壓根就沒我這個女朋友。”
“嗯?醫院?他怎么了?“溫雅清疑惑的問。
藍曼舒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那可就真成千古罪人了。她趕忙岔開話題:“不提他了,傻子來的。今天晚上的同學聚會你來嗎,大家伙說今年不見了,一起聚聚。”
溫雅晴遲疑了一會兒,說:“他……也會在嗎?”怕閨蜜多心,她自圓其說補充道:“我就隨口一問。”
電話另頭的藍曼舒沉默了一會兒,昧著良心說:“應該不會,當年他那樣傷害你,怎么還會有臉參加,人要臉樹要皮。”
“哦,那晚點你來我家找我。”溫雅清心中掠過一點失落,又很快的歸于平靜。他在她心里始終是心結,她始終想要一個答案,一個所有人都瞞著她的答案。
掛斷電話后,藍曼舒長舒了口氣,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大嘴巴,“差點就說漏嘴了,這個死嘴。”
秋天的傍晚總是來得很快,剛剛還掛在半空的紅日,轉眼就躲進群山,只漏出來半個腦袋,如頑皮的孩童和人們玩起了捉迷藏。
錦安市中心黃金地段坐落著宛如宮殿的別墅,這正是溫雅清的家。在寸土寸金的地段,能擁有這樣一套別墅,可見其家境的優越,也是李鶴軒時常自卑,常覺虧欠的原因。
誰都喜歡童話中富家女愛上窮小子的戲碼,可放到現實中時就截然不同了,正所謂“童話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沐浴出來的溫雅晴如出水芙蓉一般,青蔥玉指,細腰長腿,膚若凝脂。倘若生在古代,四大美人應該改成五大美人。
“叮咚叮咚”,藍曼舒來了,陪同的還有陳睿澤,也就是李鶴軒的兄弟。
保姆王姨前去開門,“哎呀,是舒舒啊,請進。”
“王姨好!晴晴呢。”藍曼婷禮貌乖巧的問。
“雅晴應該在房間里打扮吧。”保姆王姨回答道。
藍曼婷對陳睿澤說:“你去車里等我們吧。”
轉身向樓上走去。
房間里,溫雅晴正在化妝,她本身底子就很好,素顏就已是一絕。也是那一年,他愛上了她最初的模樣。
“大小姐化妝呢,這是要迷死哪個小帥哥啊,哈哈哈。”藍曼婷調侃。
“哎呀,別逗我啦,沒個正形,跟女流氓一樣。”溫雅晴笑著回應。
簡單涂了點口紅,她就不再繼續,她本來也不喜歡濃妝艷抹。從珠寶盒里挑了對珍珠耳飾,而脖子上依舊是當初他送的那一條項鏈。
鮮紅的吊帶連體裙將溫雅清凹凸有致的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黑發紅唇更是顯得其氣質落落大方,胸前的項鏈恰到好處的加以點綴,是那種走在路邊最為吸人眼球的存在。
藍曼婷一臉羨慕,語氣中帶有略微嫉妒的說:“天啊,憑什么你就生得如此傾國傾城,還讓不讓我活了。”
溫雅晴溫柔的扭了扭她的小臉蛋,安慰說:“小祖宗,如果世界上有仙女,那一定是像你這樣的。”
僅僅只是一句話就把藍曼婷哄開心了。“走吧走吧,快到時間了。”
倆人相互挽著手下樓,上車出發。
一路上都是溫雅晴和藍曼婷在后座喋喋不休的聊著,陳睿澤則是一言不發的開著車。
隨著夜幕的降臨,錦安城換了副新面孔,車水馬龍,霓虹燈絢爛,街道上的喧囂逐漸被酒樓里的歡聲笑語所取代。在這座城市的一角,有一家名為“留香”的酒樓,今夜,它將迎來一群特殊的客人——一群多年未見的老同學,煙火氣十足。
酒樓面積雖不大,可裝修卻是盡顯奢華。如果要形容,那金碧輝煌這個詞是再合適不過了。門口鋪著長長的紅毯,四名服裝統一的服務員以最好的樣貌迎接著光臨的各路客人。
溫雅晴一行人到的時候正巧遇上了班上一眾老同學。物是人非,變化各有千秋,他們中有的已經事業有成,有的還在為生活奔波,但無一例外,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重逢的喜悅,可唯獨沒有她最想看見的李鶴軒,他離開的這幾年一直是了無音訊。
“雅晴,還是那么漂亮啊。”班主任老譚感嘆說。他己年近50,可這性子和狀態都和年輕人無差,當年大家都戲稱他為“老譚酸菜”。
“哪里哪里,您也還是那么有趣有活力。”溫雅清回應著,兩人相視一笑,仿佛回到了那年夏天。
幾句吹棒后,一行人并肩向包房走去。
包間的裝潢古色古香,木質的桌椅和雕花的窗欞透露出一種懷舊的氣息。中央,一張圓桌被布置得格外精致,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精致菜品和幾瓶茅臺。
早有人先他們一步到達,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
一個聲音響起,“哦喲,老譚,同學們,總算是到了,快快入坐。”一個帶眼鏡的男子說。他叫何杰,如今己是一家公司的高管。
眾人起身,熱情的迎了上去。
“幾年不見,你小子是愈發成熟帥氣了。”老譚拍了拍何杰的肩膀。
幾人寒喧幾句后,溫雅清等人被引的座位上。每一個臉上都洋溢著重逢的喜悅。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開始回憶起高中時代的點點滴滴。“你們還記得那次籃球賽嗎?”王強舉著酒杯,滿臉通紅,“我們隊落后了整整十分,最后三分鐘,李鶴軒一個三分球,一個扣藍,硬是把比分扳平了!”
“對對對,那場比賽太精彩了!”大家伙興奮地附和,“那時候李鶴軒簡直就是我們的神!”
這時林博宇接過話茬,陰陽怪氣的說:“人看著是挺好的,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
瞬間,全場鴉雀無聲,其實班上很多人對李鶴軒印象還不錯,卻無一人反駁。
這番話戳中了溫雅晴,她壓低了頭,眼眶微紅。
作為李鶴軒的好兄弟,陳濬澤聞言自是不爽,而且是不明所以的污蔑,他用力的拍桌,“林博宇!聽好了,你怎樣囂張那是你的事,但罵我兄弟不行,管你什么背景,我陳濬澤從來就沒放在眼里!”
藍曼婷趕忙拉住陳濬澤,生怕牛脾氣的他下一秒就沖上去。
林博宇被他的氣勢嚇住了,當年的校霸可不是好惹的,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干了什么他自己清楚,真不知道雅清怎么看上這種人。”他不服氣的說。
“和鶴軒比?你也配!他對雅晴的感情,你這種只會靠父母裝腔作勢的人這輩子都不會懂。”林博宇厲聲喝道,他就是這樣一個不服就干的人。
“飯也吃了,酒也喝了,以后應該不會再見了。”陳濬澤端起酒,一飲而盡,拉著藍曼婷往外走。
陳濬澤這番話隱約中似乎正中溫雅晴的猜想,4年了,她困在夢境,留在曾經。為了印證心中的猜想,她沒有猶豫,追了出去。
在拉著藍曼婷離開的路上,陳濬澤心中的怒火熊熊地燒著,以至于沒收住力,拉疼了她。
反應過來的他趕忙松開,詢問:“對不起啊,火氣一時沒收住。”
藍曼婷揉了揉手腕,“沒事,其實那些也是我想說的心里話。”
“你不會明白的,我每天看著自己的兄弟躺在醫院里,漫無天日,身體消瘦,心里有多難受嗎,他為了雅她付出太多,太傻了,卻還要給自己留下罵名。”陳濬澤聲音近乎顫抖,不甘的用手暴砸著墻。
“你…說什么,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有什么瞞著我。”而就在他咆哮著說出這些話時,正好趕到的溫雅晴一字不漏的聽到了。
看到溫雅晴的出現,兩個人頓時罷住了。“沒…沒有啊,你聽錯了,濬澤他喝多了,說胡話呢。”曼婷慌張的說,不敢與她對視。
溫雅晴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們,“我都聽見了,還有瞞著我到什么時候,4年了,我遲遲放不下,難道要我跪下來求你們,你們才肯說嗎?”
兩人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他們答應過李鶴軒絕對不會告訴她真相,但是又實在不忍心有情人這樣子折磨。兩人左右為難。
見二人猶豫不決,溫雅晴默默的跪了下去,臉上的妝早已被眼淚打花了。
見此情況,二人不再淡定,連忙去扶。
可溫雅晴今天是鐵了心一定要問個清楚,遲遲不肯起身。
“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你們這樣,想知道就跟我走,讓他親口跟你說,今天就算他不認我這個兄弟了,也無所謂。”陳濬澤說。
說罷,三人驅車前往中心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