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xiàn)在看我的眼神,跟我說話的態(tài)度慢慢往好的方向改變了,相信過不多日,一切便能水到渠成。”
“我這邊的事你不必操心,安排個人盯好左巖,不要讓他出事,必要時,想辦法助他一下。”
淵拱手:“好。”
蘇誡:“慕慕她腳受傷了,我想同她在此住段日子,竹月深呈上來的事,你先處理著,待時機成熟了,我再現(xiàn)面回京,把沉船和左巖失蹤這兩個爛攤子收尾。”
淵領(lǐng)命。
后對蘇誡說,左巖他們一行人走的山路有野獸出沒,危險重重,臨時難傳人來保護(hù),可能要他先看兩天,等他們沒什么危險了,再換個人來看著。
蘇誡首肯。
淵而后問蘇誡,還有無事讓他做,他做了再去跟左巖。
蘇誡說,他找淵來就為說那兩句,順便獵兩只獸物、山禽什么回去,沒其他要緊事了。
淵問他要獵哪種野味,他去打來。
蘇誡擺手,說他要親自去打。
……
戌正。
蘇誡穿著一身青灰藍(lán)邊的單衣,一手拎著只活山雉和只剝了皮的兔子,一手緩緩搓著濕發(fā)出現(xiàn)在云渡面前。
“這山雉和兔子是放外頭還是放帳里?”蘇誡看著云渡。
“嗯……還是放里頭吧,晚上也不知會有什么,可別叫其他野獸撿了便宜。”云渡道。
注視了濕潤潤的他片刻,又道:“動作還挺快,這么會兒就打了獵,還洗了頭,洗了澡。”
“兩個時辰呢,不短了。現(xiàn)在林子太大不好打,要是冷冬還能打更多。”邊說著,蘇誡把捆了腳的山雉放地上,兔子掛在一旁的鉤子上。
取了條棉巾走到云渡跟前,遞給她,道:
“來,幫我擦擦頭發(fā)。你還別說,那后山的泉水是真的涼。”
白皙寬大的手掌伸至她面前,“你摸摸看,是不是很冰。”
口氣極是自然柔和,完全就是對家中內(nèi)人日常的態(tài)度。
云渡看著他大大的,有些紅的手掌,抬起目光想要對他展示一個皺眉蹙額的表情。
視線從他腿部向上移動時,瞧見他隨意攏在身上的襯袍有些地方半濕著,以腰腹及之下一片最為明顯。
但見青灰色的薄衣下,他腰腹間七八塊肌肉橫豎有序;其下,不可言喻之物就那樣自由晃蕩。
……
云渡瞳孔逐漸聚縮,耳根突然發(fā)燙。
喉頭有些干澀,心慌無措。
心想他怎么就穿一件,好羞人啊!
自從思?xì)w在多國繁城內(nèi)秘密開設(shè)了“萬象樓”,如今市面上流行的“三角褲”“四角褲”一直走俏。
那種新式的內(nèi)著穿著方便、舒適,深受大眾喜愛,因為此類私密物品的遍及,大家還越來越注重私密了。
思?xì)w與人合作所開的萬象樓不止售有“內(nèi)褲”一種男女分別的私物,還有女子穿戴的樣式怪誕的胸衣,使用起來很方便的月事墊等。
只不過,那些樣式新奇的胸衣一般是煙花之地的女子,和已婚多年的婦人們的熱衷物,尋常的少女及婦人還是習(xí)慣系一片式的心衣。
但是,她因為好奇也買過那種只能遮住胸前兩團的褻衣來穿過。
那東西除了有點勒肋骨、勒肩膀,還是挺不錯的,很適合她這種胸有點點大的人。
不過那種胸衣穿起來就會把胸部聚起來吊著,圓圓鼓鼓,顯得胸脯高聳聳的,她不是特別習(xí)慣那種突挺的感覺。
所以,她都是系心衣的時候多。
萬象樓眾多新式的私密類物品里,她覺得最好最貼心的東西是可以隨用隨棄不用洗的月事墊。
……
話回蘇誡。
云渡記得,在他府上時他也是有穿內(nèi)褲的,怎么今日一點不顧隱私,甚至連條褲也沒有。
難道是帶的都穿壞了?
還是濕了、臟了,洗了,沒得穿的?
視線繼續(xù)往上,看見他胸肌時,秀白脖頸不由自主地又停駐了。
——濕發(fā)上的水洇透他胸前衣料,輕薄布料與他兩座堅挺結(jié)實的胸肌緊密貼合,讓人浮想聯(lián)翩。
云渡直想罵兩句“妖艷賤貨,浪蕩東西”。
但看他平淡如常的神情,應(yīng)是不察覺自己身上是否不妥。
他這衣裳色調(diào)暗淡,從他的角度可能就看不見濕潤的料子其實挺透。
蘇承諫這家伙實在高挺健美,站在坐著的她的面前就像是一座山,光是一片陰影就壓得她喘不過氣。
忍住愈漸急促的呼吸,她隨后才仰目望他。
他一雙狹長微挑的鳳眸溫和,幽深里帶著張狂的柔情。
云渡指著自己,呆呆地問:“我……幫你擦?”
“嗯。”蘇誡微微頷首,“怎么了,很為難嗎?”
金燦燦的燭光搖曳在男人身側(cè),將他流暢俊朗的五官輪廓、身姿線條映襯得美艷惑目。
“沒……沒有。”云渡該怎么說非情人關(guān)系的成年男女做這些事好奇怪?
轉(zhuǎn)念一想,認(rèn)為他或許是因為以前背她、抱她、親近她習(xí)慣了,沒有意識到這種界線吧。
如今若說些疏離的話,他肯定又要悶在心里頭難過。
云渡緩緩接過他手里干燥的白色長巾,“你太高了,搬張杌坐我面前來。”
蘇誡咬住欲翹的唇角,欣然照做。
摸上他凌亂青絲,云渡道:“頭發(fā)這么厚,還粗,居然洗冷水,是嫌自己身體太好了么!”
以纖長秀美的指尖輕輕梳順男人烏黑粗密的發(fā),碎碎念:
“你走的時候我應(yīng)該叫你先燃上一盆炭的,烘過的面巾搌水塊,還暖和,不輕易著涼。”
“還是慕慕想的周到。”馬屁精蘇誡柔柔應(yīng)和著她。
眼眸微闔,沉浸在心上人溫柔的照料中。
她揉到他額前時,他順勢把頭使勁往后仰,幾乎靠在她腿上。
他眼睛始終閉著,嘴角勾著很享受的一抹恬笑。
云渡看著懷里神形美好的他,心尖不由顫了顫,很慌又很想多看看。
他這樣仰著,顯得他頸項更加修長,對女子有著奇妙吸引力的喉結(jié)更加凸出有致,她甚想去摸一摸。
她甚至還想摸他那緊繃著更堅實英挺的胸肌。
但她只是悄悄舔了舔唇,咽了咽唾沫,沒將荒唐的好色的思想傳送至手上。
云渡抓順?biāo)^發(fā),又揉搓了一會兒,拿木梳給他梳梳順滑,換塊帕子又揉。
再梳。
最后實在搌不出水分了,她便讓他到外面去吹吹,吹干了才能睡,頭發(fā)不干不可以睡覺。
蘇誡轉(zhuǎn)過身,正面她而坐。
看著她坐著的只夠一人臥的憩榻,抬起漂亮的眼睛朝她眨動,問她,他要怎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