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字會多一點)
在那神秘而又危機四伏的世界里,疑云仿若濃稠的迷霧,層層籠罩,讓眾人的前路充滿了未知與恐懼。蘇茜女士的提醒,如同黑暗中的一絲微光,卻又帶著更多的困惑,讓大家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確實,現在疑云重重,不過按照蘇茜女士的提醒,我們似乎也只能通過類似的方法……慢慢地接近于者,現在在夢境的身份周明瑞。”芙蘭卡緊鎖眉頭,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慮與無奈。
“但不能用魅惑,可這樣一來,暴露的風險……我們只能慢慢一步步取得和愚者先生的信任,還不能用魅惑,這樣的話,因為長久的、反復的接觸,愚者先生會很容易被天尊發現異常。”簡娜焦灼地附和著,眼神中滿是擔憂。
盧米安卻沒有回應她們,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抓緊時間通靈。他望著那漂浮在空中,散發著詭異氣息的女士,斟酌著問道:“你是不是密偶?”
盧米安作為戴爾塔醫院的親歷者,對那個神秘醫院一直有著諸多猜測。相比于芙蘭卡而言,他的心中藏著更多不為人知的疑惑。他深知通靈的時間有限,每一秒都無比珍貴。
陸明未曾經歷過與復活女士的戰斗,對于芙蘭卡等人關于密偶大師的討論,只是在開會中與隊友交流過戰斗的細節。他雖覺得有密偶這一種可能,但當時并未主動去搜查監控室附近三四十米的范圍,不過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獵人,他始終保持著應有的防備,時刻警惕著周圍暗藏的敵人。
“哦,這樣……”他對芙蘭卡等人的猜測,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就像復活女士沒有門徒經恩賜一樣,一切都充滿了不確定性。
披著協議黑發的女士虛影,發出沙啞空洞的聲音:“是。”
陸明在愕然的同時,又急切地問道:“你的操控者是誰?在哪里?”
這一次,女尸虛影沒有再回答,而是緩緩抬起頭,望向鏡后區域那片灰虛無黑暗的天空。陸明等人或許是受到她殘余的精神影響,也可能是被她動作帶來的神秘學刺激所惑,竟然真的產生了些許的幻覺。隱隱約約間,他們似乎看到女士身上有一根虛幻密集的線浮了出來,朝著高處延伸而去,而他們自己等人體表也略有類似的虛幻之線,那些虛幻之線同樣懸浮到了黑暗的天空中。他們還仿佛看到了這城市的每個人,都長出了大量的虛幻之線,連接著被云朵遮擋住的夜空中的某處。
盧米安被這震撼的場景深深觸動,身心都沉浸在這神秘的氛圍之中。但憑借著獵人敏銳的觀察能力,他還是發現了一個細節:自己等人身上的虛幻之線和女尸的那些存在一個較為顯著的不同。他們的線飄飄忽忽,晃晃悠悠,好像只是被高處某樣事物吸引,主動靠攏了過去,并未實際地深入那片虛暗,而女士的虛幻之線,尾端緊繃,似乎和看不見盡頭的黑暗融為了一體。至于城市里的其他人,盧米安僅僅是隱隱或模糊能感應到,看不分明。
結合達爾卡門提供的目前可靠的愚者途徑資料,盧米安、簡娜和安東尼第一時間做出了推斷。高處代表愚者,天手也代表那位天尊,難道復活的女士是天尊的密偶?難怪在附近沒有發現操縱她的密偶大師。
簡娜剛閃過這樣的念頭,就迅速發現了一個疑點:“不對,要是真的是這樣,和天尊直接接觸的密偶,往外傳遞信息,必然已經被天尊鎖定踢出了夢境,就算沒被踢,必然開始受到限制。”她念頭一轉,又想到一個可能:“天尊同樣也在絕大多數時候渾渾噩噩,處于無意識操縱命運的狀態,需要受到刺激或者密偶主動回復才能掌握對應的情況。可無意識操縱密偶能有之前那種表現嗎?除了之前偏激執著對付我們沒能提前復活,女士和真人沒什么區別。”
就在這時,女尸的虛影開始變淡,漸漸消失,通靈快結束了。盧米安抓住最后一點時間,急切地問道:“誰給的你人性?”
簡娜一看這情形,就明白盧米安和自己想的一樣,他們都很在意復活女士或者密偶的人性化表現。
臉色蒼白的女士虛影越來越淡,只剩下空洞的聲音回答:“是愚者先生和偉大母親。”
病弱狀態的芙蘭卡,能力也有所下降,聽到這話,驚異道:“這……這說得好像是愚者先生和偉大母親把她生下來一樣。”
盧米安結束了通靈,轉過身來,對若有所思的同伴們說道:“我大概能理解她最后那句話的意思,她大概是曾經接觸過愚者先生或他的某個化身的絕望魔女。愚者先生的潛意識會本能的根據記憶里的信息給她編織身份、外貌、性格,再加上偉大母親的幻境或者說給予的新生,她自然又有了人性,這才成為可以根據任務安排自主行動的獨特密偶。神使的尸體被送到木鼠醫院,也是要制造類似的密偶。木鼠醫院不只有欲望魔術,還有偉大母親的身影。我就說嘛……”
芙蘭卡本想拍一下大腿,最后卻因身體虛弱沒有這個力氣,她喃喃道:“木薯醫院還可能有萬物終滅會的力量。”
盧米安將目光投向那具破破爛爛卻又散發著莫名魅力的女士尸體,心中疑惑重重:“她沒有門徒經恩賜力量,伊森也沒有設備立項,不知道她是怎么弄的。她戰斗中確實表現出這兩個的相應能力,那兩個疾病炸彈或許是提前通過某種召集制作的,可惜沒來得及問。其中一個疾病炸彈……”
芙蘭卡對木薯醫院越發恐懼,她不敢想象之前他們探查的時候,盧米安要是進到了木薯醫院的負一層會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盧米安搜查了一下尸體,沒有發現別的物品,便如實站了起來,對路德維希道:“你要是承諾了之后乖乖聽指揮的話,這具尸體現在就獎勵給你。”
“好,我承諾。”路德維希一臉豁出去的表情,仿佛不管以后會怎么樣,此刻能得到這具尸體就已心滿意足。
盧米安的本質目的其實是要毀尸滅跡,畢竟這是天尊的密偶,必須在他間接性蘇醒少許前將尸體徹底毀掉,一點痕跡都不能留,免得又引起任何的注意和異變。
見路德維希奔向那具女尸,簡娜攙扶起芙蘭卡,和安東尼一起快速地離開了禁候區域,返回出租屋內。
盧米安站在路德維希旁邊,語氣平淡地問:“如果這具尸體是真的,你吃掉后能恢復到序列四層次嗎?”
“不行,除非把另外的一具也給我。”路德維希渴求地看著盧米安,他指的是桑松的尸體。他前兩天因為學習考試成績良好得到一只胳膊,所以他入夢前就恢復到了序列五割奪者的層次。
盧米安沒有理睬路德維希的請求,轉而問道:“你的序列四叫什么?”
“海怪。”路德維希開始啃咬手臂,并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夜晚,盧米安回想著之前在戴爾塔醫院的種種,那些詭異的畫面和神秘的話語,他心中有自己的猜測,而他打算到后面再慢慢進行驗證,因為現在在很難確定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貿然行動只會帶來更多的危險。
第二天清晨,芙蘭卡發現自己的重病還沒好,額頭偏燙,身體無力,差點下不了床。盧米埃用最簡單的魔鏡占卜,確定這只是負面效果的影響,還得延續,還得病個大半天,并非治療藥劑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
于是,盧米安對簡娜道:“我們輪流來,你上午照顧她和路德維希,我下午……我現在和安黛妮開車去大聯c打二五卡牌。”
“好。”簡娜昨天晚上也受到了一定的污染,同樣需要更多的休息。
下了樓,坐上車,盧米安學著芙蘭卡把手機放在特意買的支架上,點開了地圖app。然后在安東尼的囑咐下,用語音輸入了目的地:星夢雜貨店。那神秘的星夢雜貨店,又會隱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呢?他們的冒險,似乎才剛剛開始……
出租屋內,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下幾縷細碎的光影。簡娜剛剛清理好車子,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她走進廚房,將特意為芙蘭卡留下的豆漿和面包放在餐桌上,熱氣騰騰的豆漿散發著淡淡的豆香。
她轉頭看向身旁的路德維希,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說道:“你可以看書學習的。”
路德維希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古怪,他瞪大了眼睛,據理力爭道:“我看書學習能有什么用?想掌握知識就吃科學家,想掌握能力就吃非凡者。”他的聲音有些急切,似乎在極力捍衛自己不用學習的“權利”。
簡娜輕輕一笑,那笑容里帶著幾分俏皮,又有幾分篤定:“學習對你來說確實不重要,但讓你學習對我們很重要。”她的坦誠讓本就嘴笨的路德維希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簡娜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變得有些嚴肅:“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你應該忘了當初你被知識教會封印的事吧,而且你和知識教會人員最大的差異,就是學習的態度。”
路德維希被說得有些迷糊,他撓了撓頭,臉上露出困惑的神情,不太情愿又無可奈何地坐到桌邊,攤開了課本。他拿起書本的動作慢吞吞的,眼睛還時不時地瞟向別處,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簡娜回到了主臥室,隨手輕輕關上了門。芙蘭卡正掙扎著半坐起身,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額頭上微微沁出了汗珠,顯然身體還十分虛弱。她在身后塞了個靠椅,壓低嗓音對簡娜說:“你又在忽悠路德維希,想有學習的被這些教會,等于在對方最擅長的賽道上,最擅長的規則下和對方競爭,那還怎么贏?最好辦法還是發揮自己的特長。”
簡娜笑了一聲,那笑聲里帶著一絲狡黠:“總得給他找個理由,他也只是想找個理由。”她頓了頓,若有所思地繼續說道,“而且我覺得學習對路德維希很有用的。昨天戰斗你也看了他那個樣子,完全就是個沒規矩的孩子。看我們平時相處的細節,你就知道,他除了能吃、愛吃、必須吃,其他方面就是一個正常的小男孩。只有知識教育封印的功能,應該也讓他通過學習掌握規矩、道德,融入人類社會,改變一下他只知道啃咬的習性。”
芙蘭卡之前哪想過會是這樣的待遇,心里頓時暖烘烘的,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你的意思是,學習是讓路德維希融入人類社會的方法,學習給了他一些人性。”
簡娜一邊喂芙蘭卡吃著東西,一邊悠閑地跟她聊了起來,到最后還用濕紙巾給芙蘭卡擦干嘴,又打了盆水,給她洗了把臉。這些事情做完后,簡娜出了主臥。
她忙了一會,坐到了路德維希身旁,仿佛在監督孩子學習。看了一陣,她從包里拿出幾袋零食放在桌子上,那是兩袋包裝簡陋的鍋巴。
路德維希愕然地看著遞過來的鍋巴,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又有些疑惑:“這不是我的獎勵嗎?”
簡娜笑瞇瞇地說:“你要能通過我的考核,這些都是你的。你喜歡辣的還是原味的?”
“都喜歡。”路德維希興奮地回答,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了一口鍋巴,大口咀嚼了起來,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主臥里的芙蘭卡聽到這段對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突然想到,簡娜平時雖然表現得很成熟,但實際年齡其實也就剛大學畢業,這樣的女孩喜歡吃零食再正常不過了。而現在,就算有機會享受這些小零食,她也是為了哄路德維希學習。芙蘭卡的表情逐漸變得柔和,她感受到了這個小團隊里不一樣的溫暖。
外面客廳又傳來了新的對話。
“這是玉米濃湯味的膨化食品,這是黃瓜味的薯片,這是巧克力威化餅干。這些零食雖然不多,因為它們沒有主食便宜,但真的都是給你好好表現的獎勵,你可要好好學習。”簡娜的聲音充滿了耐心和期待。
“我會努力的。”路德維希的聲音里帶著興奮,似乎為了這些美味的零食,他真的打算好好努力學習了。
滴滴滴,喇叭聲不斷在后方和側方響起,催促著盧米安開車開得快一點。但盧米安氣定神閑,雙手穩穩地握著方向盤,完全忽視了周圍的吵鬧,讓車輛以當前路段允許的速度,平穩而穩健地行駛著。他心里想著,新手開車,安全第一。
安東尼坐在副駕駛上,一直刷著手機,眼睛緊緊盯著屏幕,專注地瀏覽著本地新聞。
盧米安用余光掃了一下同伴,問道:“你在找什么?”他的聲音很平靜,沒有因為周圍的催促聲而有絲毫的慌亂。
安東尼側頭,表情鄭重地說:“我還是在想昨天那場戰斗,那幾個細節越想越不對勁。比如說,第二個自爆的保安,他在爆炸前的狀態很像是沒有自主意識,可就這樣自爆了。密偶和本體有互換的能力,難道你當時懷疑有個半神層次的密偶大師在輔助天尊的密偶?”
盧米安專注于開車,他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安東尼繼續說下去。
安東尼斟酌著用詞:“我有注意幾十米范圍內的情況,沒有任何痕跡。難道說當時那位半神層次的密偶大師,是處于我們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的存在?這是最恐怖的一點。而且要是真有這么一位密偶大師,他的背后勢力為什么不救復活的女士,又為什么沒有把我們的外貌情況、形象特點特意散播出去?”
盧米安緩緩點頭:“你在刷昨晚事件的新聞報道,看看里面有沒有我們信息泄露?最近流傳的說法是工作矛盾,讓其中一個小保安弄來了雷管,炸死了同事,也炸死了自己。”
安東尼突然停住了滑動屏幕的手指:“今天看到了一條奇怪的本地新聞,今天早晨,明日商場附近的警隊發現了一個瘋子,一個完全沒有理智、無法溝通的瘋子,然后他就被送去了醫院治療。”
“商場附近瘋子?”盧米安重復了一遍,他也察覺到這條新聞的蹊蹺,敏銳地說道,“送進哪家醫院了?這瘋子難道是昨天隱藏起來的那位滅火大師?他沒參與后面戰斗,是因為自己出了事?出了什么事?為什么會出事?”
安東尼繼續刷起這方面的報道,試圖找到更多線索。
盧米安保持車速,用了十幾分鐘才到達目的地。他找到停車位,將車穩穩地停好后,和安東尼一起走向了位于拐角處的店。這家店鋪沒有開燈,里面顯得狹窄而昏暗,仿佛被一層神秘的面紗所籠罩。盧米安剛進去,就有一種時光錯亂的感覺,仿佛從上午一下穿越到了晚上。他看了看兩邊擺滿新鮮物品的高架貨臺,那些貨物在昏暗的光線下,隱隱散發著一種古樸而神秘的氣息。
他走到里面的收銀臺前,收銀臺前坐著一個身穿黑裙的女人。她背靠著木柜,低頭玩著手機,前面放著一個正在播放連續劇的平板電腦。
盧米安禮貌地說道:“你好,我想寄信。”他竟然對著雜貨鋪說自己想寄信,可玩著手機的黑裙女人沒覺得奇怪,頭也沒抬,只是問道:“寄給誰?寄去哪里?”
“寄去寧靜教堂,寄給倫納德·米切爾高級執事。”盧米安拿出給大阿卡卡牌們的信件。
黑裙女人依舊低頭看著自己手機,聲音溫柔讓人平靜地說道:“右邊貨架有個三層鑲銀的黑色油桶,你們把信封放進去,明天回來取信。”
盧米安松了口氣,走向貨架。他看見那邊不是玩具油桶,而是一排黃銅打造般的梳子和一面兩面都有黑色眼珠子的銀色鏡子。盧米安快速掃射,又發現了古典羽毛筆、各種奇怪的谷子等商品。如果不是店主在玩手機看平板電腦,他都覺得自己回到了現實世界,回到了特里爾。這些物品的風格和夢境都不太一樣,更像是北大陸的東西。
將信件放入鑲銀的玩具郵箱后,盧米安側過身去詢問起店主:“我能看看這里的商品嗎?”
店主聲音帶上了幾分笑意:“這些都是可以出售的。”
作為一名魔女,盧米安先拿起那本古老花紋、兩側各有一枚黑色眼眸寶石的銀鏡。鏡子中,盧米安的面孔飛快浮現出來,眼眸微淺,澄澈幽深,臉型略瘦,幾乎完美,嘴唇不厚不薄,色澤淡卻潤澤隱帶光芒,這是她的女性形象,鏡子直照出她的魔女形態。“這鏡子果然有神奇之處。”盧米安剛閃過這樣的念頭,就看見鏡子的表面泛起水光,一個古老而帶著血色的聲音響起:“我是偉大的阿羅德斯,你可以向我提問,我可以見證你的任何問題,你必須回答我同等數量的問題,至少在一名觀眾見證的情況下。要是拒絕回答或者撒謊,將遭到懲罰。”
“阿羅德斯,那個偉大的阿羅德斯。”盧米安知道這個名字,芙蘭卡提過,這是屬于愚者先生的魔鏡,回答問題最為準確,可他的每一個問題都會讓占卜者社會性死亡。“愚者先生的魔鏡在夢境都市竟然被售賣,這代表著象征什么?”盧米安又忍不住看了眼店主,那名玩手機的黑裙女人。
略作斟酌,盧米安平靜地說道:“我的問題是,在喚醒愚者先生這件事情上,你有什么要提醒的嗎?”
阿羅德斯的魔鏡泛起道道水光,周圍的黑暗隨即變得靜謐,一個又一個防護符文和神秘符號飛速從鏡子上勾勒出來。“小心夜晚。”
盧米安一邊重復這個答案,在心中思索,一邊本能地看向了窗外。此時八月的陽光燦爛,照得不少玻璃反射出金色的光芒,讓人內心卻莫名地感到不安,也本能地畏懼其炎熱。盧米安飛速回想起了這兩夜的經歷,發現每晚都有危險發生。第一晚,神使達尼茲的夢境形象被謀殺,木薯醫院的護工讓那具絕望魔女的尸體活了過來;第二晚,自己等人于監控室遭遇復活的女士,發生激烈的戰斗,險些以涉嫌槍支彈藥射擊、生化毒素大案的方式登上本地頭條,還好警察們為了不制造恐慌,未透露具體細節,只是秘密地展開調查。相較而言,兩個白晝都沒出什么大事,唯一的異常便是神使實體復活走入了幕后,依然這并未造成任何大的危險。“白天相對安全,夜晚更加危險,白天愚者先生的力量占據上風,夜晚天尊意識力量活躍。”盧米安簡單分析起魔鏡阿羅德斯的回答。
這時,鏡子表面又泛起水光:“如果你回答后,我會再問一次,你對你的姐姐奧羅爾有什么看法?”
突然,鏡子表面模糊,“你變成魔女后會變成人嗎?”
盧米安疑惑地皺了皺眉,先是臨時性改變了自己原本的問題,然后問了個自己問心無愧的問題,這還怎么從魔鏡這里獲取更多情報?思索片刻,盧米安回答道:“這還沒有處理完。”
鏡子表面水光浮動,似乎在醞釀著下一個問題。盧米安感慨道:“這魔鏡非常忠心啊,對愚者先生的事情守口如瓶。”
他又看向收銀臺,問起電腦前的店主:“這面鏡子多少錢?”如果價格合適,作為愚者先生的隨身物品,魔鏡之后也許會選擇在關鍵時刻提供重要信息。
穿著黑裙的女孩終于抬頭,不知為什么,盧米安突然覺得外面的陽光像是有大片烏云飄過,新夢雜貨店內又變得更加昏暗。不過,擁有黑夜視覺的盧米安還是看清楚了店主的模樣,她的眼睛是少見的純黑,皮膚異常的細膩,但不像是本地人。
店主微笑著回答盧米安的問題:“五百萬。”
“多少?”盧米安脫口而出,連安東尼都微微露出驚訝的神色。
“五百萬。”店主重復了這個價格。
“我現在花五十塊錢都得認真考慮,你給我報個五百萬。”盧米安打消了買下魔鏡阿羅德斯的念頭,他知道這個價格其實很便宜,這可是愚者先生隨身攜帶的物品,偉大的阿羅德斯真實價值絕對值五萬個甚至遠超這個價,但總得允許沒錢的人腹誹一兩句。
“這個多少錢?”盧米安抱著長見識的心態,指著那本黃銅造成的書冊問道。
“九百萬。”店主的態度依舊很好。
盧米安問不下去了,他現在只知道這本黃銅書冊比魔鏡阿羅德斯價值更高。店里的大部分物品是古董,而且和神秘學相關,一般都不便宜,但可以選擇租賃,按天算。
“這個租一天多少錢?”盧米安愕然地指了指阿羅德斯。
“二十二萬。”店主的嗓音溫柔得像小夜曲。
“二十二萬,這和五百萬買下來沒什么區別,反正我們都付不出。”盧米安先是腹誹了幾句,然后憑著豐富的夢境經驗和敏銳的靈性,小聲嘀咕道:“五百元攢夠五百萬買魔鏡和攢夠二十二萬來租一天,其實都有對應的象征意義,都遙不可及啊。”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店內的物品,心中想著,這些神秘的東西背后,到底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