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太牛了！芙蘭卡目不轉睛地盯著盧米安手機微信上，那位名叫“電力能源與信息技術”的頭像，心中滿是震撼，不禁由衷地感慨道。就在剛剛，簡娜成功刪除了羅珊的自畫像照片，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過程中充滿了緊張與未知，每一秒都像是在與看不見的敵人較量。好在簡娜憑借著她的智慧和果斷，完成了這個看似不可能的任務。
盧米安見狀，趕忙用語音輸入法向“電力能源與信息技術”表達感謝。幾乎是瞬間，對方就回復道：“這種病毒很值得研究，之后再有類似的問題都可以來找我。”聽到這話，盧米安心頭一暖，仿佛找到了一座可靠的靠山。劉眠若有所思，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點，發了個頻頻點頭的表情包過去，似乎在無聲地認可對方的實力。直到此時，一直緊繃著神經的簡娜才長舒一口氣，身體也放松了下來，癱坐在椅子上，臉上露出劫后余生的慶幸。
突然，芙蘭卡“嘶”的一聲打破了短暫的平靜，她皺著眉頭，神情嚴肅地說道：“如今這夢境都市，和現實社會截然不同。這里有的是各種訓練，有的是神秘非凡的力量，而且有的序列非凡能力變得更為恐怖，更加難以防范了。就從羅珊的事情就能看出來，要是畫家的畫具有超凡力量，那幅畫對應的照片也會帶有一定的特異之處。要是通過網絡傳播，被成千上萬人看到、下載，那該是多么恐怖的場景啊！之前遇到的監控世界，在現實里更是碰都碰不到。”芙蘭卡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臉上滿是擔憂。
不等盧米安和簡娜回應，芙蘭卡又突發奇想地問道：“那既然電腦病毒是病毒，手機病毒也是病毒，能被那么多魔女掌握嗎？”盧米安沉思片刻，認真地回答道：“應該不能，但窺秘人途徑的非凡者到了高序列肯定能掌握。”對于芙蘭卡的感慨，盧米安和簡娜也深有體會。他們在現實中已經遭遇過妖精，那可是畫家途徑更高序列的非凡者，但誰都沒有想到，僅僅只是通過信息網絡發來的一張照片，也會暗藏這種令人膽寒的危機。簡娜點了下頭，神情凝重地說：“我們得多想想不同途徑的非凡者在夢境都市能做到哪些在現實辦不到的事情，提前做好應對。雖然夢境都市將所有非凡能力壓制到了序列七層次，可它本身的特點和后續運轉的細節又帶來了一些超越原本想象的可能。”
當然，盧米安等人之前已經初步討論過魔女獵人的途徑能力可以和夢境都市產生奇妙反應，哪些能力可以，只是沒有深入推敲其他途徑可能因此出現的變化。他們目前的任務是僅作為代表災禍的獵人和魔女途徑對夢境都市進行利用。依靠到處都存在鏡面物品的環境，隨時隨地布置這項魔公施展不同的鏡子魔法，記住屏幕這個媒介，記住以前無法接觸或者從未出現過的監控世界等異度空間。而不正向利用，用芙蘭卡的話來說，那些都是違反刑法的行為，而且必須屬于從重判決的那種。比如靠網絡魅惑他人、傳播病毒，用引爆天然氣的方式加大縱火破壞力，在人口密集處傳播疾病等等其他更異常、更細節的利用，都絕不可取。
就此事，他們又討論了好一陣。之后一段時間，芙蘭卡就在這住下了。白天的時候，她會以同事身份，仔細觀察簡娜，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仿佛要從她身上找到更多關于夢境都市和非凡能力的線索。
盧米安神色認真地看向簡娜，緩緩說道：“之后一段時間，芙蘭卡住在這里，她白天可以以同事的身份接觸、觀察羅珊。她已經入職因蒂斯集團了。”簡娜聽到這話，早有預料，畢竟之前的種種跡象和芙蘭卡的能力，都讓她對這個結果有所猜測。她望向芙蘭卡，眼中帶著幾分欣喜，開口問道：“真的嗎？你是怎么做到的？”
芙蘭卡嘴角微微上揚，故作平淡地笑了笑，接著興致勃勃地講述起來：“我先是精心準備了方案，本想著按計劃進行面試。結果啊，在面試現場看到黃大小姐也參與面試，當時我就知道得隨機應變。于是我趕緊臨時更改計劃，把自己之前積累的人脈資源和對集團業務的獨特見解巧妙地融入回答里，面試官們聽得眼睛都亮了。”簡娜滿臉好奇，追問道：“哇，那你當時不慌嗎？”芙蘭卡挑了挑眉，自信滿滿地說：“慌肯定有點，但我告訴自己一定要穩住，機會就在眼前，可不能錯過。”
“你們大概什么時候正式上班？”簡娜關心地問道。芙蘭卡略顯得意，挺了挺胸膛說道：“他們給了我三天的時間處理雜事，讓我好好準備入職。不過盧米安明天就得去報道。正義女士給我的身份背景是已經工作三年的二十五歲白領，畢業就更換賽道，沒再從事原本專業的那種。這都是鄭宇日給我們在夢境都市安排的身份。”芙蘭卡說到這，眉頭微微皺起，“之前我還擔心簡歷上的工作經歷會出問題，畢竟我們才剛進入這個夢境世界。結果呢，我曾經假裝某公司背景調查人員打電話過去，居然問出了有身份證羅福這個人，而且得到和我本人相當貼近的評價。這讓我懷疑那家公司可能與正義女士等大阿卡那們的夢境是否有暗層，或許是正義人士在未被踢出之前利用自身編織夢境的能力預埋了一些可利用的身份，等拿到五枚金幣的人確定后，再用某種方法艱難又費時地更改了姓名形象等信息。”
“有什么需要準備的？”簡娜問這個問題，其實是想問自己有什么能幫忙的。芙蘭卡一聽，表情一下垮掉，苦著臉說：“得買套套裙，買絲襪，買高跟鞋。我變成女巫模樣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最多也只穿過闊裙，從未真正穿過裙子，更別提另外的那些著裝要求了。一想到要穿這些，我就渾身不自在。”簡娜能理解芙蘭卡的別扭，眼眸輕輕轉動，耐心勸道：“你就把這當成是一種扮演，和之前消化模樣一樣，只不過這次是為了接近夢愚者先生的夢中形象，并暗中對付他周圍可能潛藏的天宗邪神信徒，挫敗他的計劃。記住，你只是在扮演，不是真的改變自己。”芙蘭卡聽了，心里雖然還是有點抵觸，但也知道簡娜說得有道理，開始給自己找更多接受的理由。
簡娜看著芙蘭卡的臉龐，露出溫和的笑容，提議道：“這樣吧，你穿什么衣服，我也穿什么衣服，大家都一樣，就不存在尷尬和羞恥問題了。”芙蘭卡眼睛一亮，興奮地說：“好啊，既然都決定忍耐穿女性化的服裝了，那要是能有點養眼福利也不錯。”盧米安在一旁靜靜聽著，沒有插話，任由芙蘭卡和簡娜交流，生怕自己摻合進去，也要承諾做類似的事情。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對兩位魔女道：“雖然我們沒有和羅珊正面交鋒，但能刪掉她的那種照片本身就顯得可疑。羅珊要是察覺到照片沒了，大概還會再做一些事情，或許還會采取更激進的行為，你們得小心提防。”芙蘭卡和簡娜幾乎異口同聲地應道：“我剛才也想到了。”盧米安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這里。
等盧米安離去，芙蘭卡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放松地對簡娜說道：“等我明天就去買衣服，等我們把彩票獎金兌出來，就有錢了。”簡娜聞言，明顯地舒了口氣，她斟酌著提了幾句建議：“要不我們先把那些小額貸款還了吧。你也知道，我們剛進入夢境的時候借了不少。我以前在現實世界的植物園區、老人市場見過很多借高貸的人，最后都走向了毀滅，還連累了自己最重視的親人。所以進入夢境都市后，我對借小額貸款這件事始終戰戰兢兢的。”芙蘭卡猶豫了幾秒，說道：“好吧，先按你說的，先還貸款，這應該能提升額度。等之后到了某個關鍵節點，需要用錢的時候，也許能派上用場。我穿越前也看見過不少借小額貸款把腿毀掉、人生毀掉的案例，雖然我現在是經驗豐富的非凡者，知道金錢可以花，但也明白在夢境都市里，金錢應該也是一種象征，代表寶貴的資源。后續兌獎過程中發生的攻皇戰，讓我初步確定了這個推測。從這個角度看，一直欠著小額貸款確實充滿風險，短時間應急可以，長時間拖著不還，甚至靠它維持生活，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簡娜也坐到了沙發上，兩人坐在一起。芙蘭卡當場還掉了網貸，并給隊友們分別轉了一些錢用于還貸。“只剩十二萬多了呀。”芙蘭卡嘆了口氣，簡娜岔開話題，兩人開始分享起各自的生活經歷。
簡娜回憶起自己在現實世界的生活，緩緩說道：“我以前在一個小鄉村長大，每天就是跟著父母在田間勞作。雖然日子過得很辛苦，但那種簡單純粹的生活，現在想起來還挺懷念的。春天的時候，漫山遍野都是油菜花，黃澄澄的一片，特別好看。我經常和小伙伴們在花叢里捉迷藏，一玩就是一整天。”（簡單的背景有我的自設，就是小時候在特里爾的村莊長大，后來父母來特里爾打拼，但父母因為沒什么學歷，因此成了特里爾的底層人）芙蘭卡聽得入神，也分享起自己的經歷：“我和你不一樣，我一直在大城市里生活。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不是在上學，就是在去實習或者說上班的路上。偶爾休息的時候，我就喜歡去看畫展，感受藝術的氛圍。有一次我去看了一場印象派畫展，那些色彩和光影的運用，簡直讓我著迷。”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分享著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原本因為貸款和未知的危險而略顯壓抑的氛圍，也漸漸變得輕松起來。
聊完那段輕松的生活話題后，房間里的氛圍稍顯緩和，可簡娜的心中卻始終縈繞著一個沉重的問題。她忍不住開口，語氣中滿是急切與困惑：“到底怎么做才能喚醒愚者先生？”這個問題，他們這支以喚醒愚者先生為目標、進入夢境都市的小隊，已經反復討論了好一陣子，然而至今依舊毫無頭緒，沒有任何初步的思路，無奈之下，他們也只能先通過觀察和接觸，試圖尋找線索和靈感。
芙蘭卡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說：“唉，不知道目前能試的辦法，大阿卡那們都試過了些什么。當面提醒非凡力量的存在，拍電影把化身的經歷完整放出來，還有那些能刺激記憶的符紙，我們都試過了，可全都沒有什么作用，而且還會很快導致自身被踢出夢境。之前我不明白，現在已經知道拍的那部電影是《大海盜3》了。”簡娜回憶著，補充道：“他們好像沒試過把真相直接告訴周明瑞。”芙蘭卡自嘲般地笑了笑，回應說：“那有沒有作用還不確定，但是肯定會被迅速踢出夢境。不過在進入夢境次數還寬裕的情況下，確實可以隔一天讓人去嘗試試試。”
不知不覺，時間來到了深夜。兩位魔女洗漱完畢后上床，分別占據了一個枕頭。此前她們已經討論過接下來該如何應對羅珊可能的試探，所以此刻沒有再多說什么，彼此默契十足。在空調帶來的涼爽中，她們拉上被子，閉上眼睛。制冰取冷的方式太容易被可能的窺探者看出她們具備非凡能力，所以她們并未使用。
簡娜再一次靈體出游，當她的靈體緩緩浮現，便看到了到處轉悠的大量靈體，那些靈體像是沒有方向的孤魂，在這虛幻的世界里飄蕩。還有模模糊糊、虛幻移動著的樓房，仿佛隨時都會消散，以及凝固在半空的風暴，像是時間靜止在了災難的那一刻。周圍的一切都透著詭異，半透明的景象如同夢境深處的幻影，不斷膨脹又收縮。
她沒有立刻回去確認羅珊的狀況，而是保持著無神、目光茫然的狀態，遵循著靈性的指引，自然地漂浮著，來回游蕩。在這個過程中，她看到了芙蘭卡。芙蘭卡也保持著類似的狀態，像是融入了這片虛幻世界的一部分，隨著無形的力量輕輕飄動。
終于，簡娜的身體不受控制般轉向那片臨近深黑的區域，那里半躺在地上，空無一人。羅珊竟然沒有出現，簡娜心中一凜，但她還是強自鎮定，維持了之前的狀態，繼續讓靈體若無其事地游蕩。又過了一會兒，她的視線自然上移，赫然看到了羅珊。此時的羅珊穿著淺黃色的裙褲，正漂浮在高處，目光幽深地看著她和芙蘭卡，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也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簡娜的精神逐漸緊繃起來，可憑借著強大的意志力，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芙蘭卡同樣被羅珊凝視了很久，卻也沉穩地沒有露出破綻。
羅珊隨后繼續飛向那些有奇異生物試圖入侵的地方，就像往常一樣抵御著敵人的攻擊，一次次揮動力量，把那些試圖闖入的奇異生物打碎。而芙蘭卡和簡娜這邊沒有絲毫放松，如同充當背景板的那些龍套角色，盡職盡責地重復著簡單的動作和不規律的行為，在這充滿未知與危險的夢境世界里，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自己的真實目的，等待著羅珊的下一個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