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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詭秘:舊日之夢

第一百九十四章一夜過去

簡娜蹲下身,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弄著那朵已經枯萎的水母狀蘑菇。原本飽滿透亮的菌傘此時干癟褶皺,失去了往日奇異的光澤,僅殘留著幾縷微弱的熒光,仿佛是生命即將消逝的最后掙扎。她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疑惑與擔憂,轉頭看向一旁的路德維希。安小天躺在簡易的擔架上,蒼白的面容沒有一絲血色,昏迷不醒的他安靜得如同沉睡的雕塑。

“這蘑菇...能吃嗎?”簡娜的聲音帶著一絲猶豫與試探。她當然不是打算讓安小天直接食用這朵蘑菇,作為職業點擁有者,安小天雖然此刻昏迷,但身體機能并未完全喪失,具備咀嚼吞咽的能力。簡娜心中早有盤算,她想著將這蘑菇磨成細膩的粉末,再蘸著清水,以喂食的方式讓安小天服下??伤闹袑嵲跊]底,畢竟這不屬于她所熟知的魔女領域,魔女們向來擅長傳播疾病與瘟疫,對于醫療方面的知識和能力幾乎一無所知。簡娜真正想問路德維希的,是吃下這蘑菇后,對方是否能獲得治療植物人的能力,能否成為拯救安小天的希望。

路德維希盯著手中干枯的蘑菇,繃帶纏繞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他伸出舌頭,緩緩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低沉地說道:“能吃?!彼nD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沉默了兩秒后,又補充道:“但我不確定我能獲得什么?!边B路德維希這樣分析食材的專業人士,都無法看出這蘑菇認主的方式和食用后的效果,可見這蘑菇確實極為特殊。

簡娜反應過來,急忙站起身對路德維希說道:“那就先把蘑菇收起來吧,給我,我放到你這行囊內?!闭f著,她伸手準備去拿蘑菇。路德維希卻突然攥緊了手掌,迅速將蘑菇塞到自己的口袋里,一邊連連搖頭,動作像極了一只護食的小倉鼠,仿佛那蘑菇是他最珍視的寵物。簡娜見狀,也沒有強行收走蘑菇的想法,只是伸手牽住路德維希的手臂,帶著他快速朝著木薯園院出口走去。

離開目曙醫院后,簡娜坐在出租車里,望著窗外飛速后退的街景,心中思緒萬千。她在心里默默思考著剛才發生的事情:“李克以的水母狀蘑菇竟然落到那個白色繃帶人的手里,那個人最后還把蘑菇給了我們。對,盧米安曾經說過,他的同事老王和老丁被雷劈中后,現在都是那種嚇人的模樣。他上次來木薯醫院探望時,老王似乎還在向他求救。而他這次在目曙醫院負一層的入口又碰到了老丁。老丁當時是在暗示他注意‘無關人員請勿入內’這句話。所以剛才把蘑菇丟下來的是老王還是老丁?如果是老丁還算合理。李克以被送去負一層治療時,老丁就在那里??墒撬茉谪撘粚哟敲淳?,說明他已經不是‘無關人員’,現在的老王和老丁在夢境都市里都象征什么?為什么要幫我?也不知道這朵蘑菇干是不是李克以的最終成果?!?/p>

回到德昌花園5棟2030號后,簡娜帶著路德維希找到了芙蘭卡,將兩人的經歷詳細地告訴了他,并讓路德維希把那朵枯萎的蘑菇拿出來展示。芙蘭卡坐在老舊的皮質沙發上,雙手交疊放在下巴處,目光緊緊盯著桌上的蘑菇,眉頭越皺越緊。沉吟了半晌后,他緩緩開口:“我的靈性直覺告訴我,它應該是你可以創造的最終版治療蘑菇。但具體效果怎么樣,不得而知。哪怕用了占卜的方式,都得不出答案。這不僅僅因為治療對象是安小天,而且因為蘑菇本身也很特殊。”

“我現在就能吃嗎?”路德維希迫不及待地問道,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一副“最頂尖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簡單的食用方式”的表情,顯然又打算生吃這塊蘑菇。芙蘭卡和簡娜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擔憂與猶豫。弗蘭克率先打破沉默:“等你們教父回來再吃?!彼麄儾⒎遣粨哪⒐皆诤罄m十幾小時內出現變故,但現在的情況確實不適合做什么刺激的實驗。而且當前安東尼和盧米安在夢境外頭,盧米安又受到了驚嚇,需要嚴密看管。而芙蘭卡自己也經不起太大的意外,無法承擔太過冒險的后果。所以路德維?,F在要是吃了蘑菇,發生意料之外的事情,整個局勢說不定就會瞬間失控。

路德維希的喉結劇烈滾動,繃帶縫隙里滲出的熒光汁液順著脖頸滑進衣領,在皮膚表面蜿蜒成蛛網紋路。他用纏著繃帶的手指反復摩挲口袋邊緣,仿佛要將那朵蘑菇的形狀刻進掌心,最終戀戀不舍地把蘑菇又塞回了口袋深處,悶悶地“嗯”了一聲。裹著繃帶的肩膀微微下垂,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整個人散發著抗拒又無奈的氣息。

簡娜望了望虛掩的臥室門,門縫里透出微弱的月光,將地面切割成明暗交錯的條紋。她下意識地壓低嗓音,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盧米安的情況怎么樣?莫名其妙被警察抓,肯定受到了驚嚇,現在是不是還很恍惚,反應過度?”

芙蘭卡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耳垂上的銀質耳墜輕輕晃動:“你在回到夢境都市的前兩分鐘,他才真正睡著。呼吸總算是平穩下來了,但...我還是放心不下?!彼哪抗鈷哌^墻上的掛鐘,指針在凌晨三點的位置微微發顫,“你現在去探望一下安瑞德,確定一下他的情況。”說到這個名字時,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了沙發扶手,“安東尼被踢出夢境之后,我一直有點擔心他的夢境形象安瑞德...”

簡娜點了點頭,發絲間飄落的熒光孢子在黑暗中閃爍。她的確也有同樣的擔憂,只是此前為了尋找李克以遺留的蘑菇,她幾乎是連軸轉,從夢境都市的街頭巷尾到木薯醫院的幽深角落,馬不停蹄,連片刻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當簡娜的身影從信宏小區出租屋的陰影中浮現時,樓道里的聲控燈忽明忽暗地閃爍著,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她輕手輕腳地靠近那間最小、更靠近廚房的臥室,耳朵貼在門板上,屏息凝神地聽著里面的動靜。綿長而均勻的呼吸聲透過門板傳來,她的靈性直覺也在不斷確認——里面睡著的人確實是安瑞德。緊繃的肩膀這才微微放松下來。

推開房門,一股混合著酒香、花生咸香和涼拌豬頭肉蒜香的氣息撲面而來。昏暗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桌上,照亮了凌亂的餐盤:一個盛著殘酒的酒杯,盤子里撒著鹽粒的碎花生,一碟還殘留著紅油的涼拌豬頭肉,以及一盤已經有些塌陷的土豆泥。這些食物擺放隨意,仿佛主人剛剛經歷了一場隨性的獨酌。

簡娜的眼前不禁浮現出這樣一幅畫面:安瑞德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心情大好地給自己買了瓶酒,就著花生、豬頭肉和土豆泥慢悠悠地喝了兩杯。隨著酒意上涌,他的眼神變得朦朧,醉醺醺地想著“明天再來收拾碗筷”,然后倒頭就睡?!斑€挺悠閑的,安瑞德挺懂得享受生活的。”她無聲地感慨著,腦海中那個永遠沉穩的心理醫生安東尼,此刻似乎也變得鮮活而真實起來。

但她很快從遐想中回過神來,眼神重新變得銳利。她開始仔細檢查房間的每個角落,從床底到衣柜,從窗臺到門縫,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潛藏異常的地方。房間里的每一件物品、每一絲氣息,都在她的靈性感知下被反復審視。七八分鐘后,確認沒有任何異常跡象,她才終于放下心來,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夜色重新吞沒了她的身影。

第二天,清晨的晨光像被揉碎的金箔,透過窗簾縫隙灑在簡娜的睫毛上。她小心翼翼地挪動僵硬的身體,每一個動作都像在拆解精密儀器——生怕驚擾到身旁淺眠的盧米安娜。然而床墊輕微的凹陷還是喚醒了蜷縮在被子里的身影,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猛地睜開,瞳孔因驚惶縮成針尖。當看清是簡娜時,緊繃的肩膀才驟然松弛,一抹帶著晨霧般朦朧的笑意爬上嘴角。

“我做了個噩夢...“盧米安娜的聲音還帶著未褪的沙啞,指尖無意識地揪著被角,“夢到我被警察抓了,說我殺人放火,傳播邪教,無惡不作...“話音戛然而止,她猛地撐起上半身,發絲凌亂地散在肩頭,“娜娜...我昨天真的被抓了!冤枉??!我只是去火鍋店表演了魔術,他們居然說我殺人!“顫抖的尾音里裹著哭腔,像只被踩住尾巴的小貓。

簡娜立刻單膝跪在床上,柔軟的棉被陷出一個凹陷。她將盧米安娜顫抖的身體摟進懷里,發間殘留的夜來香氣息混著淡淡的硝煙味——那是昨夜奔波留下的印記。“沒事的,出來后會有頂級律師幫你,清者自清?!鞍矒岬脑捳Z剛落,門口傳來壓抑的悶笑。芙蘭卡抱著毛毯站在陰影里,銀質耳墜隨著抖動輕輕搖晃。她咬住下唇,在心里瘋狂吐槽:清者自清?查拉圖斯特拉這個夢境形象的死可全是我們親手策劃,濁得都能擰出黑水了!但她還是快步上前,指尖拂過盧米安娜潮濕的鬢角,將一縷碎發別到耳后。

等盧米安娜的抽泣聲漸漸平息,她突然警惕地左右張望,像只豎起耳朵的狐貍。壓低的嗓音里透著神秘:“我在警察廳可沒提到你們呢!”得意的小表情瞬間點亮眉眼,仿佛剛完成什么壯舉。簡娜和芙蘭卡對視一眼,默契地同時露出驚喜的神色:“真棒!“夸贊聲此起彼伏,惹得盧米安娜破涕為笑,眼尾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芙蘭卡趁機將溫熱的姜茶塞進她手里,杯壁凝結的水珠在晨光中閃爍:“等下黃大小姐會來接你,這兩天先住在她那里。“玻璃杯在掌心發燙,映出盧米安娜懵懂的表情。芙蘭卡耐心解釋著神秘女王的安排,窗外的麻雀撲棱著翅膀掠過,在地板投下轉瞬即逝的影子。當聽到下午就能返回夢境都市時,盧米安娜立刻挺直腰板,乖巧地點頭,發梢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陽光爬上窗臺時,黃大小姐的黑色轎車已經停在樓下。目送盧米安娜抱著毛絨兔子蹦蹦跳跳地上車后,簡娜踩著高跟鞋匆匆趕往霍爾電影公司,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清脆如節拍器。安東尼倚在門框上,手里轉著鋼筆,目光落在不遠處啃蘑菇干的路德維希身上——這個繃帶少年正對著空氣喃喃自語,菌絲從繃帶縫隙里鉆出來,在陽光下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

芙蘭卡終于得空,她站在鏡子前仔細整理著襯衫領口,珍珠紐扣在頸間泛著溫潤的光。科技大廈的旋轉門吞沒了她的身影,玻璃幕墻倒映著她緊繃的下頜線。人事部的冷氣開得很足,當HR微笑著遞來離職申請表時,芙蘭卡突然想起半月前偽造的那份手術通知單——此刻安靜地躺在抽屜深處,泛黃的紙張上還留著鋼筆劃過的壓痕。

財務部的計算器按鍵聲此起彼伏,七扣八扣后的3500元工資單躺在掌心,紙角微微發皺。芙蘭卡望著工資條上的數字輕笑出聲,這是她在夢境都市的第一份“正式收入“,帶著油墨味的紙幣還殘留著打印機的余溫。行政部的百葉窗半開著,羅山正在整理文件,聽見腳步聲抬頭時,臉上的驚訝讓芙蘭卡的笑容更真切了些。

“來道個別?!八瘟嘶问种械碾x職證明,陽光穿過透明文件夾,在地面投下菱形光斑。羅珊起身時帶倒了咖啡杯,褐色的液體在桌面上蜿蜒成河,像極了夢境都市里交錯的暗巷。當電梯門緩緩閉合,芙蘭卡望著玻璃幕墻外逐漸縮小的街道,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口袋里的辭職信——那上面的簽名還帶著未干的墨跡,正隨著電梯下降的震顫微微暈染。

晨光透過科技大廈的玻璃幕墻,在走廊地面切割出明暗交錯的幾何圖案。芙蘭卡戴著那副老氣的黑框眼鏡,鏡片上蒙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她的腳步在技術部門口不自覺地放慢。高跟鞋叩擊地面的聲響混著遠處機房設備的嗡鳴,像是某種令人不安的前奏。

“羅芙!”

這聲呼喚突然刺破空氣中凝滯的寂靜,芙蘭卡的脊背瞬間繃直,握著公文包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她緩緩轉身,動作像被銹蝕的機械般僵硬,黑框眼鏡滑到鼻尖,露出睫毛下警惕的目光。只見周明瑞正從技術部的玻璃門內走出,白襯衫的袖口隨意地卷到手肘,領口兩顆紐扣松開,隱約露出鎖骨處若隱若現的銀色鏈條,那鏈條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如同一條蟄伏的蛇。

“正巧,聽說你準備辭職?!爸苊魅鸬穆曇魩е〉胶锰幍年P切,卻讓芙蘭卡感覺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纏住了脖頸。他抬手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如同精密的掃描儀,從芙蘭卡緊繃的肩膀,掃過她攥得發白的手指,最后落在她別在腰間微微露出一角的離職證明上。中央空調送來的冷氣裹著機房特有的電子元件焦糊味,在兩人之間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

芙蘭卡感覺喉頭發緊,吞了吞口水,干澀的觸感讓她有些難受。她死死盯著周明瑞襯衫第三顆紐扣上細微的磨損痕跡,那痕跡像是被什么尖銳物體反復刮擦留下的,此刻在她眼中卻無限放大,仿佛隱藏著某種秘密。走廊盡頭的電子鐘發出輕微的“滴答“聲,跳動的數字在她視網膜上投下殘影,像是倒計時的讀秒。

“不會想問我昨晚前晚在木薯醫院的事情吧?不會想問我來公司的真實目的?!斑@個念頭如同突然炸開的火花,在芙蘭卡腦海中亂竄。那些在夢境都市里穿梭的夜晚瞬間涌現在眼前:霓虹燈牌在雨幕中扭曲的光影、木薯醫院手術臺上冰冷的無影燈、還有路德維希手中那朵會發光的詭異蘑菇。她下意識地后退半步,公文包的金屬邊角重重磕在身后的消防栓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驚得走廊窗邊的麻雀撲棱棱振翅飛起。

“我現在......什么都不能說?!败教m卡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沙啞得連她自己都感到陌生。她的余光瞥見周明瑞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銀色的薄荷糖盒,金屬蓋子彈開時發出清脆的“咔嗒“聲,在寂靜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周明瑞將薄荷糖遞過來的動作自然得仿佛只是同事間的日常寒暄,但芙蘭卡卻敏銳地注意到他無名指上戴著的電子戒圈——暗紅色的指示燈正在皮膚表面有規律地閃爍,那分明是某種微型數據追蹤器在運行。冷汗順著她的后背緩緩滑落,浸濕了襯衫的布料,而周明瑞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在她眼中卻如同深淵般令人心悸。

作家莫里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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