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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詭秘:舊日之夢

第二百四十章嫁衣2

芙蘭卡的話音還在墓室般的空間里回蕩,那口雕刻著蒼勁松柏與翩躚仙鶴的中式漆黑棺材便驟然劇烈震顫起來,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從亙古的沉睡中掙脫。棺木邊緣的陰影里,一只手掌毫無征兆地浮現——膚色慘白如陳年宣紙,指甲卻透著灰敗的青黑,細長而尖銳,像是淬過萬年寒冰,每一道紋路里都滲著令人牙酸的冰冷。

這一幕讓芙蘭卡瞬間口干舌燥,喉嚨像是被扔進了灼熱的爐膛,連帶著嘴唇都泛起焦糊般的干澀。而寶庫之外,狂風中疾馳的幽蘭復仇號毫無預兆地向下猛墜,船身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詭異的是,狂暴的海風驟然停歇,翻涌的浪濤瞬間平復,蔚藍的海面騰起白茫茫的水汽,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蒸發,露出底下暗沉的礁石輪廓。幽靈船的甲板上,木紋正順著船舷飛快開裂,那些深褐色的縫隙如同活物般蔓延,即便船身蘊含的古老意識拼盡全力修復,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朽壞的趨勢不斷加深,仿佛整艘船都在被無形的烈焰炙烤。

圖澤寶庫的另一間密室里,多米安在魔術師女士即將掀起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前,猛地伸出了右掌。他掌心的皮膚泛著暗紅與死白交織的詭異色澤,中央那點漆黑的針孔正散發著難以名狀的氣息,像是混雜了墳土的腐朽、血液的腥甜與金屬的銹味。

此刻,那具穿著大紅嫁衣、頭戴鎏金鳳冠的女士忽然靜止了。她不再有隨時會從棺材里爬出來的猙獰,那只慘白而尖銳的手掌也緩緩落下,悄無聲息地回到尸體旁,仿佛從未出現過。周遭的震顫、陰冷的氣息、幽蘭復仇號的異象,所有異常都在這一刻煙消云散,只剩下空氣里殘留的、如同燒過的紙錢般的淡淡焦味。

“災難魔女的力量,”魔術師女士開口,她的眼眸璀璨如綴滿星辰的夜空,凝視著那口棺材幾秒后補充道,“還有不死者的力量。這兩條途徑的恩賜,能兼容共存嗎?”說話間,她與身旁的倒吊人先生不約而同地轉頭,目光齊刷刷落在了盧米安身上。

盧米安低頭瞥了眼掌心那幽幽發黑的針孔,指尖摩挲著皮膚,若有所思地自語:“也許可以?!彼D了頓,理清思路般繼續道,“血皇帝的殘留信息、戰爭主教的恩賜、明道人的封印,再加上魔女牌背格與知識融合的產物,這么個大雜燴都能安穩共存,沒道理單獨將魔女與死神途徑的力量放在一起就不行。”

魔術師與倒吊人陷入了沉默,眉峰微蹙,顯然在推演這兩條沖突途徑兼容的可能性。而芙蘭卡卻從“災難魔女”與“不死者”這兩個詞里,猛地抓住了某個關鍵——她盯著那身刺目的紅嫁衣,嘴唇哆嗦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這……這不會是‘魃’吧?旱魃?”

“血皇帝竟然把旱魃弄到了北大陸?”芙蘭卡的聲音里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惶,“這怎么可能?西大陸不是被天尊的力量死死封印著嗎?不是說要等愚者先生真正占據優勢,才能打開屏障讓力量自由侵入?在那之前,頂多只能通過密契儀式傳遞些微影響才對……”

她的思緒像被狂風攪亂的蛛網,越纏越亂:“就算血皇帝臨死前真的撕開過一條通道,可當年叔叔拉著眾神一同隕落時,那條通道分明已經被封死在第四紀的特里爾了!他哪有時間把這旱魃送到幽蘭復仇號上?”

墓室里靜得能聽見塵埃落地的聲響,芙蘭卡望著那口恢復平靜的棺材,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順著脊椎爬上后頸——這不僅關乎兩條途徑的兼容,更牽扯著被封印的西大陸,牽扯著那位早已隕落的血皇帝,牽扯著某個沉睡在歷史陰影里的恐怖存在。

聽到芙蘭卡的推測,魔術師女士緩緩側過身,裙擺隨著動作漾起細碎的弧度,她清亮的嗓音帶著幾分思索響起:“里昂不僅與非凡特性有關,其根源或許能追溯到西大陸,甚至更隱秘的未知之地,但就其存在形式而言,仍是北大陸的產物。”

芙蘭卡順著她的話望向棺中,這才注意到那位女士的頭發并非想象中的烏墨色,而是泛著柔和的淡黃色,如同被月光浸潤過的亞麻;五官輪廓也比尋常東大陸人深刻許多,眉骨微凸,鼻梁高挺,帶著明顯的異域印記?!笆侨嗽斓暮调蓡帷彼哉Z,眼神逐漸變得清明,“血皇帝那些密集到詭異的知識實驗,果然藏著這樣的手筆。這鳳冠霞帔、這口棺材,恐怕都是儀式的一部分,是承載知識與力量的容器?!?/p>

盧米安聞言點了點頭,目光重新落回棺中靜臥的身影上,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如果讓她蘇醒,有辦法幫她恢復理智嗎?”

“很難。”魔術師女士輕輕搖了搖頭,眼眸中星光微動,“她恐怕生來就是怪物?!?/p>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讓芙蘭卡和盧米安都愣住了。魔術師女士見狀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這個女孩在經由那場詭異儀式,同時接納災難魔女與不死者途徑力量的瞬間,就已經發生了不可逆轉的異變。從她以這種形態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超越常理的怪物,而非正常的受賜者。”

“可……”芙蘭卡忍不住插話,眉頭緊鎖,“恩賜不是只會緩慢侵蝕靈體,讓精神與身體逐漸異化嗎?怎么會直接造就出怪物?而且剛才的情況來看,魔女與死神途徑的力量似乎并非完全沖突,明明能在一定程度上融合……”

“你說的是正常情況下的恩賜?!蹦g師女士斟酌著詞句,語氣變得鄭重,“恩賜的本質更接近一種精神層面的連接與控制,上位者既能通過它回收污染,也能借此影響受賜者。所以通常而言,給予恩賜的上位者會刻意收斂力量中蘊含的自身意志、情緒與精神印記,避免受賜者因無法承受而當場崩潰——這與恩賜的初衷相悖,畢竟他們需要的是能達成預期目的的‘工具’,而非一堆失控的殘骸?!?/p>

倒吊人先生在一旁補充,低沉的聲音帶著久歷世事的沉穩:“在我們已知的邪神恩賜事件里,若祭品數量不足,尤其是人祭的規模不夠,即便通過儀式勉強打開了通道,參與儀式的設計者中也總會有人因無法承載涌來的力量,身體當場崩解,要么徹底死亡,要么異變成毫無理智的怪物?!?/p>

盧米安若有所思地頷首,將這些信息串聯起來:“這么說,血皇帝那場儀式的指向,是某位高位存在在給予恩賜時,根本沒有收斂力量中的精神意志與情緒,任由它們如洪流般涌入受賜者體內?這個女孩作為承受者,自然無法抵御這種沖擊,最終才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倒吊人微微頷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忽然意味深長地補充了一句:“不過,這未必是單純的‘恩賜’,也可能是……竊取。”

話音落下的瞬間,墓室里的空氣仿佛又冷了幾分。竊取高位存在的力量,還要強行將兩條沖突途徑的恩賜糅合,血皇帝當年究竟在謀劃什么?這個誕生于瘋狂儀式的“旱魃”,又藏著多少被歷史掩埋的秘密?芙蘭卡望著棺中那抹刺目的紅,只覺得背后的寒意愈發濃重,仿佛有雙來自第四紀的眼睛,正透過時光的縫隙,冷冷注視著他們。

另一面

聽到芙蘭卡的話,魔術師女士優雅地側過身,月光般柔和的目光掃過棺中那抹刺目的紅,指尖無意識地拂過袖口繡著的星圖紋路,聲音清冽如泉:“里昂的根源確實復雜,他不僅與非凡特性的流轉有關,其血脈里或許藏著西大陸的印記,甚至可能牽扯到更遙遠的未知之地——但就其存在本身而言,終究是北大陸孕育的生命。”

芙蘭卡順著她的視線再次望向棺中,這才發現自己先前忽略了關鍵細節:那位身著大紅嫁衣的女士,頭發并非東大陸常見的烏黑色,而是泛著一層柔和的淡金色,像被陽光吻過的麥穗;五官輪廓也比尋常人深刻許多,眉骨微微隆起,鼻梁高挺如雕塑,唇線清晰得近乎凌厲,分明帶著北大陸異族的特征?!霸瓉硎恰嗽斓暮调蓡幔俊彼腥淮笪虬愕驼Z,目光掃過那口雕刻著松柏仙鶴的漆黑棺材,又落在鳳冠上鑲嵌的珍珠與寶石上,“血皇帝那些密集到令人發指的知識實驗,果然藏著這樣的手筆。這鳳冠霞帔、這口棺材,全都是知識的載體,是那場詭異儀式不可或缺的部分?!?/p>

盧米安望著棺中靜臥的身影,眉頭微蹙,語氣里帶著一絲探究:“如果真能讓她醒來,有辦法幫她恢復理智嗎?”他想起自己體內那些駁雜卻能共存的力量,隱約覺得或許存在某種可能性。

魔術師女士輕輕搖了搖頭,眼眸中星光流轉,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篤定:“很難。她應該生來就是怪物?!?/p>

“生來就是?”芙蘭卡愕然地睜大了眼睛,“您的意思是,這棺中的女孩在經由那場奇怪的儀式,同時接納災難魔女和不死者途徑力量的瞬間,就已經發生了徹底的異變?”

“正是。”魔術師女士頷首,聲音里添了幾分凝重,“她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一個具備天使層次威能的怪異實體,自始至終都屬于‘怪物’的范疇,而非正常的受賜者。”

盧米安指尖輕輕敲擊著掌心,若有所思地反駁:“可按照常理,恩賜只會緩慢侵蝕靈體,讓受賜者的精神與身體逐漸異化,不至于直接造就出怪物吧?而且剛才那短暫的失控里,魔女途徑與死神途徑的力量雖然狂暴,卻并非完全沖突,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融合……”

“你說的是正常情況下的恩賜?!蹦g師女士斟酌著詞句,像是在拆解一道復雜的魔法公式,“恩賜的本質更接近一種精神層面的枷鎖與控制,上位者既能通過它回收積累的污染,也能借此向受賜者灌輸自身的意志。所以,大多數給予恩賜的上位者,都會刻意收斂力量中摻雜的自身精神、意志與情緒——那是為了避免受賜者當場崩潰,畢竟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就與恩賜的初衷背道而馳,無法達成預期的目的?!?/p>

倒吊人先生在一旁緩緩頷首,補充道:“在我們已知的邪神恩賜事件里,這一點尤為明顯。若祭品的數量不足,尤其是人祭的規模達不到儀式要求,即便借助秘法強行打開了通道,參與儀式的設計者中也總會有一部分人無法承受涌來的力量。他們要么身體當場崩解成血肉模糊的碎塊,要么在劇痛中扭曲變形,徹底異化成失去理智的怪物?!?/p>

盧米安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接口道:“這么說來,血皇帝那場儀式的指向,恐怕是某位高位存在在給予恩賜時,根本沒有收斂力量中的精神、意志與情緒?那些東西像失控的洪流般涌入受賜者體內,而這個女孩作為承受者,自然無法抵御這種沖擊,最終才變成了現在的模樣?!?/p>

倒吊人先生微微頷首,指尖摩挲著腰間的金屬掛墜,忽然意味深長地開口:“未必是恩賜,也許是竊取?!?/p>

“竊???”芙蘭卡和盧米安同時看向他,眼中滿是疑惑。

倒吊人先生的目光掃過那口棺材,聲音低沉如古鐘:“恩賜是上位者主動給予的,帶著明確的目的性;而竊取,則是強行掠奪不屬于自己的力量,過程中必然伴隨著無法調和的沖突。血皇帝一生都在與高位存在博弈,他未必會甘心向誰低頭求取恩賜。”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們想想,若他真的通過某種禁忌儀式,同時竊取了災難魔女與不死者途徑的高位力量,又試圖將這兩種本就沖突的力量強行糅合在一個容器里——這個女孩,或許從一開始就只是個‘容器’?!?/p>

芙蘭卡的呼吸微微一滯,腦海中浮現出第四紀歷史典籍里關于血皇帝的記載:那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一生都在追逐更強大的力量,甚至敢于挑戰神明的權威。“可就算是竊取,也需要極其精密的儀式吧?魔女與死神途徑的力量本源相差太遠,就像火焰與寒冰,強行放在一起只會引發更恐怖的爆炸……”

“但他做到了,至少在某種程度上做到了?!蹦g師女士的目光落在棺中女士那身完好無損的嫁衣上,“這口棺材、鳳冠霞帔,甚至她淡黃色的頭發、深刻的五官,都是儀式的一部分。或許血皇帝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創造一個‘正?!氖苜n者,而是想打造一件同時承載兩種力量的‘武器’?!?/p>

盧米安忽然想起掌心那幽幽發黑的針孔,以及里面駁雜的力量:“如果是這樣,那他的實驗其實不算完全失敗。至少這具軀體沒有在力量的沖突中徹底湮滅,反而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p>

“可這種平衡太脆弱了?!蹦g師女士搖頭道,“剛才多米安只是釋放了一絲血皇帝的殘留氣息,就引發了這么劇烈的反應。若是遇到更強的刺激,比如直面魔女或死神途徑的高位存在,她很可能會瞬間失控,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力量——而那力量的背后,是連血皇帝都未必能掌控的混亂。”

芙蘭卡望著棺中那蒼白的面容,忽然注意到嫁衣的褶皺里藏著幾縷干枯的黑色絲線,像是某種早已失傳的封印符文?!澳銈兛催@里。”她指著那些絲線,“這似乎是用深淵蛛絲混合圣骨粉末編織的,既能壓制不死者的腐爛氣息,又能束縛魔女的狂暴力量。血皇帝在儀式結束后,恐怕一直在用類似的手段維持著這種脆弱的平衡?!?/p>

倒吊人先生湊近觀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但這些封印正在失效。看到絲線上的金色斑點了嗎?那是力量侵蝕的痕跡,就像鐵銹正在吞噬鐵器。或許用不了多久,這具軀體就會徹底失控?!?/p>

盧米安忽然問道:“如果她失控,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災難?!蹦g師女士的聲音異常嚴肅,“災難魔女的力量會引發大范圍的干旱與饑荒,不死者的力量則會散播瘟疫與死亡。兩種力量疊加,足以讓半個北大陸陷入絕境——這或許就是血皇帝最初的目的:制造一件能威脅眾神的終極武器?!?/p>

芙蘭卡想起歷史記載中血皇帝與各大教會的戰爭,背脊不禁泛起一陣寒意:“可他為什么要把這件‘武器’藏在幽蘭復仇號上?這艘船明明是幽靈船,常年漂泊在海上,根本無法接近大陸……”

“也許是為了躲避當時的追殺。”倒吊人先生推測道,“血皇帝晚年眾叛親離,連最信任的天使都背叛了他。把這么重要的實驗品藏在一艘能穿梭于現實與靈界的幽靈船上,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他頓了頓,補充道,“而且幽蘭復仇號的船長,據說曾是血皇帝麾下最忠誠的騎士,后來在戰亂中戰死,才化為幽靈守護著這艘船?!?/p>

盧米安的目光再次落在棺中女士的臉上,忽然發現她的眼睫微微顫動了一下,仿佛在做一個漫長的噩夢。“你們有沒有想過,她或許還殘留著一絲意識?”他提出一個大膽的猜測,“剛才多米安釋放血皇帝的氣息時,她的反應更像是……在恐懼,而不是單純的力量失控?!?/p>

魔術師女士沉默片刻,緩緩搖頭:“可能性不大。當兩種高位力量在她體內沖突時,她的精神早已在劇痛中被撕碎,剩下的只是力量本能的回響。就像一口被敲響的鐘,即便鐘身已經碎裂,余音也能持續很久?!?/p>

“但余音也可能被重新譜寫?!北R米安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體內的力量比她的更駁雜,卻能通過‘源堡’的特性維持平衡?;蛟S,我們也能找到類似的方法,幫她穩定住體內的力量——哪怕只是為了防止她失控引發災難?!?/p>

芙蘭卡有些猶豫:“可她是血皇帝的造物,是用禁忌儀式制造的怪物。我們真的要插手嗎?萬一……”

“沒有萬一?!钡沟跞讼壬驍嗔怂脑?,語氣斬釘截鐵,“無論她的起源多么黑暗,現在的她只是一件即將失控的‘武器’。放任她崩潰,就是對北大陸無數生命的不負責任?!彼聪蚰g師女士,“你能解析出她體內力量的運行軌跡嗎?”

魔術師女士閉上眼,周身浮現出無數閃爍的星點,像是在推演某種復雜的公式。片刻后,她睜開眼,眼眸中的星光黯淡了幾分:“很難。兩種力量的運行軌跡已經完全交織在一起,就像一團被揉亂的線,根本分不清哪一根屬于魔女,哪一根屬于死神。而且里面還摻雜著血皇帝的精神印記,像是無數雙眼睛在盯著我們?!?/p>

盧米安忽然想起自己掌心的針孔:“也許可以用血皇帝的殘留信息作為鑰匙。”他攤開手掌,那幽幽發黑的針孔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這里面有血皇帝的知識碎片,或許能暫時壓制住她體內的混亂。”

“太冒險了。”芙蘭卡立刻反對,“你忘了剛才的反應嗎?僅僅一絲氣息就引發了這么大的動蕩,若是直接接觸……”

“但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盧米安的語氣異常平靜,“要么冒險嘗試,要么等著她徹底失控。我選擇前者?!?/p>

魔術師女士與倒吊人先生交換了一個眼神,最終點了點頭?!拔覀儠槟阕o法?!蹦g師女士說道,“一旦出現意外,我會立刻用星界鎖鏈將你與她隔離開。”

倒吊人先生則從懷中取出一枚黑色的徽章,徽章上刻著一只獨眼,散發著古老而威嚴的氣息?!斑@是‘守秘人’的信物,能在關鍵時刻屏蔽精神干擾。你拿著它,或許能抵御血皇帝的精神印記?!?/p>

盧米安接過徽章,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向那口漆黑的棺材。距離越近,越能感受到兩股狂暴的力量在空氣中碰撞、嘶吼,像是有無數冤魂在耳邊哭泣。他伸出手,掌心的針孔對準了棺中女士的眉心。

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那蒼白皮膚的瞬間,棺中女士忽然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左邊是純粹的漆黑,像是最深沉的夜晚;右邊是詭異的緋紅,如同凝固的血液。兩股力量從她眼中噴涌而出,形成一道黑色與紅色交織的風暴,瞬間席卷了整個寶庫。

“小心!”魔術師女士厲聲喊道,周身星點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形成一道巨大的星界屏障。倒吊人先生則將徽章擲向空中,徽章瞬間膨脹成一只巨大的獨眼,射出一道灰色的光束,暫時壓制住了風暴的蔓延。

盧米安在風暴中穩住身形,他能感覺到掌心的針孔正在發燙,血皇帝的殘留信息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瘋狂涌入那道風暴之中。棺中女士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口中發出意義不明的嘶吼,既像是痛苦的哀嚎,又像是憤怒的咆哮。

“就是現在!”盧米安低喝一聲,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掌心,猛地按向那蒼白的眉心。

剎那間,時間仿佛靜止了。黑色與紅色的風暴驟然凝固在空氣中,棺中女士的嘶吼也戛然而止。她的眼睛緩緩閉上,眉心處浮現出一個與盧米安掌心相同的黑色針孔,只是更加微弱,像是一顆即將熄滅的星辰。

盧米安緩緩收回手,掌心的針孔已經變得黯淡無光。他踉蹌了一下,被及時上前的芙蘭卡扶住。“怎么樣?”芙蘭卡焦急地問道。

盧米安搖了搖頭,臉色蒼白如紙:“暫時……穩定住了。但這只是權宜之計,她體內的力量還在反抗,就像沉睡的火山,隨時可能再次爆發?!?/p>

魔術師女士走到棺材旁,仔細觀察了片刻,松了口氣:“你成功了。血皇帝的殘留信息暫時壓制住了力量的沖突,至少在三個月內,她不會再失控?!?/p>

倒吊人先生則看著棺中女士眉心那微弱的針孔,若有所思地說道:“但這也意味著,血皇帝的精神印記已經與她徹底綁定。如果他的殘魂還在世間游蕩,很可能會通過這個印記找到這里。”

盧米安靠在墻壁上,喘著粗氣:“那我們就必須在三個月內找到徹底解決的辦法。要么幫她剝離其中一種力量,要么找到讓兩種力量永久共存的方式。”

芙蘭卡望著棺中再次恢復平靜的身影,忽然輕聲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她的表情……好像柔和了一些?”

眾人湊近看去,果然發現那蒼白的臉上不再是全然的冰冷,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像是在做一個平靜的夢。

“也許……她真的殘留著一絲意識。”盧米安喃喃道,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寶庫之外,幽蘭復仇號忽然停止了干裂,甲板上的縫隙開始緩慢愈合,蒸騰的水汽重新凝聚成霧,籠罩著這艘古老的幽靈船,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血皇帝的遺產、西大陸的秘密、兩種途徑的沖突……無數線索交織在一起,指向一個連愚者先生都未必知曉的真相。而他們,已經站在了這場風暴的中心。

作家莫里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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