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兩面發生的情節非常的相似,幾乎沒什么區別)
又低聲交流了幾句,盧米安便與芙蘭卡一同踏上通往二樓的樓梯。厚重的地毯鋪滿走廊,將兩人的腳步聲吸解得無影無蹤,只余下布料摩擦的細碎聲響。盧米安側過頭,目光落在身旁的芙蘭卡身上,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魔影教派的任務,你沒必要再做下去了。這是審判女士親自下達的指令,如今你已隸屬于‘戰車’,我完全有資格幫你終止這件事。”
芙蘭卡頓了頓,腳步微緩,垂眸沉默片刻后輕輕嘆了口氣,抬眼時眼底已多了幾分堅定:“既然你選了現在這條路,那弄清原初魔女的底細、解開那個特殊鏡中世界的秘密,就是繞不開的坎——這些都和魔女教派脫不了干系。不管我現在有沒有暴露,哪怕明知可能被她們利用,甚至掉進精心挖好的陷阱,這也是個絕佳的切入點。只要還能和她們維持聯系,就意味著還有機會?!?/p>
盧米安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沉靜得像浸在深水里的石頭。芙蘭卡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耳廓微微發燙,索性揚起臉,眉眼彎成狡黠的弧度,笑盈盈地問道:“怎么樣,是不是很感動?”
“是?!北R米安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哦?你這次怎么不嘴硬了?”芙蘭卡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懊惱地嘟嘟囔囔,“害得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好吧好吧,其實我之前一直沒放棄魔女途徑,也存著這方面的心思?!彼卤R米安追問,連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強行岔開了話題,“先打住!我問個問題,純粹是好奇啊——你要是借用身體里封印的那位戰爭主教的力量,身體會有變化嗎?你想啊,正常來說,恩賜力量帶來的肉體改變,只要沒到上戰場就會崩潰的地步,都是潛移默化慢慢顯現的??色C人和魔女途徑的恩賜,本身就帶著扭曲身體的特質,這就更說不準了。”
“會?!北R米安拿開她的手,言簡意賅地解釋,“身體會變,但靈體不會?!彼D了頓,補充道,“就像服食名藥改變性別,靈體也會跟著產生對應變化——比如你,現在漫游靈界時,靈體形象不也是女性嗎?但恩賜帶來的改變只限于身體和精神?!币簿褪钦f,哪怕他靠著體內封印的戰爭主教力量暫時變回男性,靈體也依舊是盧米安娜的模樣。
芙蘭卡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有星星在里面炸開,她往前湊了半步,聲音里滿是雀躍:“能試一試嗎?我真想親眼看看!原來還能這樣……那將來要是能找到對應的恩賜,豈不是想做男人就做男人,想做女人就做女人?怎么自在怎么來!”她越說越興奮,又很快冷靜下來,小聲嘀咕,“反正你的目標是復活奧洛爾,將來肯定能走到極高的層次,到時候向你求個短暫的恩賜,應該沒什么隱患吧?”
盧米安看著她眉飛色舞的樣子,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沒應聲,只是率先邁步往前走去。芙蘭卡見狀,立刻嬉笑著追了上去,走廊里的地毯依舊沉默,卻仿佛染上了幾分輕快的暖意。
芙蘭卡望著盧米安平靜的側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沒等他回應先前的請求,忽然搖了搖頭,像是在說服自己般喃喃道:“算了算了……靠恩賜力量改身體,說到底是用超凡之力硬擰,就算沒明說疼不疼,這種附帶的強制性改變,怎么可能完全由著自己?肯定藏著說不出的別扭。”
話剛出口,她又自嘲地勾了勾唇角,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打趣:“不過話說回來,我都當過痛苦魔女、絕望魔女了,這點疼算什么?”
話音未落,盧米安那邊突然傳來一陣令人牙酸的動靜。血肉仿佛被無形的手揉捻重塑,發出濕滑的蠕動聲;骨骼則像被強行扳動的枯枝,“咯吱咯吱”地響個不停,在寂靜的走廊里格外清晰。芙蘭卡下意識屏住呼吸,只見盧米安的臉頰肌肉劇烈扭曲了幾秒,原本柔和的輪廓被硬生生撐開,線條變得凌厲而深刻,最后定格成一張男性的面容——比記憶中更顯英俊,眉宇間沉淀著戰爭主教力量帶來的陽剛之氣,卻又沒完全褪去那份獨特的深邃,像是淬了火的鋼,冷硬中透著驚心動魄的魅力。
“真的可以……”芙蘭卡的聲音里摻著好奇,又藏著點不易察覺的心疼,她往前湊了半步,目光在他臉上流連片刻,忽然眼眸微動,輕聲補充道,“你能閉一下眼嗎?”
盧米安沒有拒絕,眼簾緩緩垂下,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他聽見芙蘭卡輕輕嘆了口氣,那聲音很輕,像羽毛掃過心尖:“我們都知道,你把那具女性身體當成姐姐的一部分,除非奧洛爾自己愿意,你絕不會用它做任何逾矩的事。這點我們都懂,也尊重你的堅持,更尊重奧洛爾本身。”
地毯吸走了她移動的聲響,盧米安能感覺到身邊的氣息近了些,帶著熟悉的草木清香。
“但……”芙蘭卡的聲音低了幾分,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懇求,“我們偶爾也想看一看盧米安啊。想……輕輕抱一下盧米安?!?/p>
最后幾個字說得極輕,幾乎要被走廊里的風卷走,卻清晰地落在盧米安耳中。他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幾不可察地顫了顫,沒有說話,也沒有睜開眼。
另一面
又低聲交換了幾句意見,盧米安便與芙蘭卡并肩踏上通往二樓的橡木樓梯。走廊里鋪著的暗紋地毯厚得像層綿軟的云絮,將兩人的腳步聲徹底吞沒,只有衣料摩擦的窸窣聲在寂靜中若有似無地飄散。
盧米安側過臉,目光掠過芙蘭卡被走廊壁燈映得半明半暗的側臉,語氣平穩卻帶著不容置喙的篤定:“魔影教派的任務,你不必再繼續了。這是審判女士親自下的指令,如今你已歸入‘戰車’麾下,我完全有資格為你終止這件事?!?/p>
芙蘭卡的腳步幾不可察地頓了頓,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蜷了蜷。她沉默了片刻,走廊里的光線在她眼睫投下細碎的陰影,再抬眼時,那點猶豫已被一種近乎執拗的堅定取代:“既然你選了這條路,那原初魔女的底細、鏡中世界的秘密,都是繞不開的關隘——這些都和魔女教派死死纏在一起。不管我現在有沒有暴露,哪怕明知道可能被她們當槍使,甚至踩著她們挖好的陷阱往下跳,這也是個再好不過的切入點。只要還能保持聯系,就意味著總有機會摸到真相?!?/p>
盧米安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他的眼神很沉,像浸在深潭里的黑曜石,沒有多余的情緒,卻看得芙蘭卡心里有點發毛。她下意識地捋了捋耳邊的碎發,耳廓在暖黃的燈光下泛出點薄紅,索性揚起臉,眉眼彎成狡黠的月牙,聲音里帶著點邀功似的雀躍:“怎么樣,是不是被我感動到了?”
“是。”盧米安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語氣坦誠得不像他。
“哦?”芙蘭卡愣了一下,隨即有點懊惱地嘟嘟囔囔,“你這次怎么不嘴硬了?害得我準備好的一肚子話都沒處說……好吧好吧,其實我之前沒放棄魔女途徑,也存著這方面的心思。”她怕盧米安追問,忙不迭地抬手捂住他的嘴,指尖還帶著點微涼的觸感,“打住打??!我先問個事兒,純粹是好奇啊——你要是借用身體里封印的那位戰爭主教的力量,身體會有變化嗎?你想啊,正常來說,恩賜帶來的肉體改變,只要沒到上戰場就會崩裂的地步,都是慢慢滲透、潛移默化的。可獵人和魔女途徑的恩賜,本身就帶著擰轉身體的性子,這就不好說了?!?/p>
“會?!北R米安輕輕拿開她的手,指尖不經意間擦過她的掌心,他言簡意賅地解釋,“身體會變,但靈體不會?!彼D了頓,補充道,“就像服食名藥改變性別,靈體也會跟著變——比如你,現在漫游靈界時,靈體模樣不也是女兒身嗎?但恩賜帶來的改變,只限于身體和精神?!币簿褪钦f,哪怕他靠著體內封印的力量暫時變回男性,靈體也依舊是盧米安娜的模樣。
芙蘭卡的眼睛“唰”地亮了起來,像是有無數細碎的星光在瞳仁里炸開。她往前湊了半步,幾乎要貼到盧米安身邊,聲音里的興奮壓都壓不?。骸澳茉囋噯??我真想親眼看看!原來還能這樣……那將來要是能找到對應的恩賜,豈不是想做男人就做男人,想做女人就做女人?怎么自在怎么來!”她越說越激動,手指都跟著比劃起來,又忽然意識到什么,壓低聲音小聲嘀咕,“反正你的目標是復活奧洛爾,將來肯定能走到極高的層次,到時候向你求個一時半會兒的恩賜,應該沒什么隱患吧?”
盧米安看著她眉飛色舞的樣子,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彎了彎,沒應聲,只是率先邁步往前走去。芙蘭卡見狀,立刻笑著追了上去,腳步帶起的風拂過地毯,卷著點淡淡的、屬于她身上的草木香氣,讓這條寂靜的走廊都仿佛染上了幾分輕快的暖意。
芙蘭卡盯著盧米安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手指無意識地在身側蜷了蜷,沒等他開口回應,自己先擺了擺手,語氣里帶著點自我開解的意味:“算了算了,想也知道——靠恩賜變身體,本質上是用超凡力量硬拗,哪有什么順順當當的?就算嘴上不說疼,這種自帶強制性的改變,從頭到腳都由不得自己,里頭藏著的別扭勁兒肯定少不了?!?/p>
說到這兒,她忽然話鋒一轉,眼底漾起抹促狹的笑意,帶著幾分魔女特有的狡黠打趣:“不過嘛,我連痛苦魔女、絕望魔女都熬過來了,這點疼算什么?難不成還能比撕心裂肺的絕望更難熬?”
話音剛落,盧米安身上便響起一連串讓人頭皮發麻的動靜。血肉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揉碎了重拼,發出黏膩的蠕動聲;骨骼則像生銹的鉸鏈被強行掰開,“咯吱——咯吱——”的聲響在寂靜的走廊里蔓延,聽得人后頸發緊。芙蘭卡下意識蹙了蹙眉,只見盧米安的臉像是被按在模具里重塑,原本柔和的線條被猛地撐開,下頜線繃得愈發鋒利,眉眼間的輪廓一點點變得硬朗。不過短短幾秒,那張臉已徹底定格成男性模樣——比記憶中更顯英挺,戰爭主教的力量在他眉宇間淬出一種懾人的陽剛氣,卻又沒完全抹去那份獨特的深邃,像是淬過火的銀刃,冷冽中透著驚心動魄的魅力。
“真的能做到……”芙蘭卡喃喃道,語氣里一半是好奇,一半是藏不住的心疼。她往前挪了半步,目光在他臉上打了個轉,忽然眨了眨眼,輕聲問道:“你能閉一下眼睛嗎?”
盧米安沒說話,只是緩緩闔上了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將那雙總是藏著復雜情緒的眸子遮得嚴嚴實實。
走廊里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芙蘭卡望著他緊繃的側臉,輕輕嘆了口氣,聲音放得很柔:“我們都清楚,你把那具女性身體當成奧洛爾的一部分,除非姐姐自己點頭,你絕不會用它做半分逾矩的事。這點我們都記在心里,既尊重你的堅持,更尊重奧洛爾本身?!?/p>
她頓了頓,指尖輕輕絞著裙擺,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才用幾乎要被風吹散的聲音補充道:“可……我們偶爾也會想啊。想好好看看盧米安的樣子,想……就輕輕抱一下盧米安。”
最后幾個字說得極輕,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懇求,像顆小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面,在盧米安心底漾開一圈圈細微的漣漪。他依舊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幾不可察地顫了顫,沉默著,卻沒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