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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詭秘:舊日之夢

第二百四十六章團隊3

空氣里的塵埃仿佛都凝固了一瞬。芙蘭卡的動作來得突然又輕柔,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溫軟,輕輕貼上盧米安嘴唇的剎那,像是一片羽毛落在心尖上。那觸感干凈又純粹,裹著陽光曬過的棉花般的溫柔,混著一絲雪后初晴的平和,還藏著點偷來的蜜糖似的甜,僅僅是短暫的相觸,像蝴蝶振翅般輕碰了一下,芙蘭卡就猛地往后縮了回去,耳根悄悄漫上一層薄紅。

盧米安眨了眨眼,睫毛上還沾著剛才那瞬間的怔忪。他下意識抬頭,才發現自己竟然要微微仰視對方——芙蘭卡不知何時已在腳下凝出幾級冰晶臺階,剔透的冰棱折射著窗外的微光,每一級都削得整整齊齊,剛好讓她比自己高出小半頭。

“看,”芙蘭卡站在臺階上,眼睛睜得圓圓的,像藏著星光的湖面,語氣里帶著點小小的得意,又有點故作鎮定的認真,“這次可是我主動的。我覺得這樣從上往下親你,更符合現在的感覺——就好像……能把所有的光都攏到你身上似的?!?/p>

盧米安的視線從那幾級冰晶臺階上移開,落到對方亮晶晶的眼睛里,沉默了兩秒,才不咸不淡地應了句:“隨便你?!甭牪怀鍪强v容還是無所謂。

芙蘭卡輕快地跳下冰晶臺階,那幾級冰棱便在落地的瞬間化作細碎的冰屑,簌簌落在腳邊,轉眼就融成了幾滴水珠。她又恢復了平時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往旁邊的沙發上一癱,胳膊搭在扶手上晃了晃。

“喂,”她忽然開口,聲音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懇切,“你還是變回女性形態吧,變回去好??偩S持著現在這樣,恩賜的力量會一點點滲進骨血里,耗得太快了?!?/p>

午后的陽光把藝術區的石板路曬得發燙,空氣里飄著松節油和舊書混合的氣味。電報局那棟紅磚墻小樓前,簡娜依舊戴著寬檐遮陽帽,帽檐下的黑色面紗垂到下頜,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線條柔和的下巴和抿緊的唇。她剛從窗口接過找零的硬幣,指尖觸到鐵皮柜臺的涼意,才轉身將兩張電報稿遞進了發送口——一封是給自己預留的中轉地址,另一封收信人寫著哥哥的名字,字跡在陽光下透著點猶豫。

付完費用轉身時,隔壁房間突然傳來“當當當”的敲擊聲,節奏急促又規律,像是有人在用扳手擰著什么鐵器。簡娜站在走廊里頓了頓,面紗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她對著空蕩的樓梯口自言自語般開口,聲音被面紗濾得有些悶:“這是在修什么呢?”

負責收報的職員剛好端著搪瓷杯經過,聞言抬了抬下巴,語氣里帶著點男性特有的篤定,又摻著幾分說不清的擔憂:“還能是什么?電話局那幫人唄。天天嚷嚷著要鋪有線電話,說是什么‘新時代的通訊革命’??赡闱魄七@城里城外的,老城區的巷子比蛛網還密,郊區的農場隔著十幾里地,真能把線全鋪過去?我看懸。最后啊,還不是得靠咱們無線電靠譜?!?/p>

“無線電……”簡娜重復著這三個字,忽然想起什么,聲音輕了些,“手機,大概也算是一種無線電吧。”只是那東西,如今只存在于記憶里了。

她忽然有些走神,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遮陽帽的緞帶。真希望因蒂斯能快點把電話網絡建起來啊,那樣就能隨時隨地說上話,不用再等電報的摩爾斯電碼敲出長短不一的停頓,不用對著一張紙猜測對方寫字時的語氣,多好。

走出電報局,陽光猛地涌過來,在面紗上投下細碎的光斑。簡娜站在路口猶豫了片刻,腳邊的陰影被拉得很長——是乘馬車回那棟帶花園的豪華別墅,還是沿著藝術區的畫廊慢慢逛過去?還沒等她拿定主意,街角突然傳來報童清亮的吆喝聲,像顆石子砸進平靜的午后:

“號外號外!佛爾思女士承諾三周內搞定跨區線路!大冒險家7號最新動向——”

“蒸汽教會深谷修道院制造的大型發電機進入工廠化階段!照明、動力全不愁啦——”

“大型發電機……”簡娜的腳步頓住了,面紗下的睫毛顫了顫。她忍不住抬眼望向街道,目光緩緩掃過那些熟悉的景象:有軌公共馬車正沿著鐵軌緩緩駛來,銅制的鈴鐺在陽光下閃著光;路邊的女士們戴著各式各樣的遮陽帽,蕾絲的、草編的、綴著羽毛的,裙擺掃過石板路時窸窣作響;穿西裝的男士們拄著手杖,禮帽壓得很低,正和同伴討論著什么;街角的煤油燈還掛在鐵架上,玻璃罩擦得锃亮,只是此刻被陽光蓋過了光芒;不遠處的劇場立著華麗的海報,燙金的字體寫著今晚的劇目;咖啡館的露天座位上坐滿了人,銀匙碰撞瓷杯的脆響混著笑聲飄過來,旁邊的商店敞開著門,櫥窗里的商品琳瑯滿目……

這哪里像是末日將近的樣子?分明是一幅鮮活又熱鬧的市井畫卷,每一筆都透著安穩的煙火氣。簡娜站在原地,貪婪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目光像是要把這些景象都刻進骨子里。她忽然有些害怕,怕這些真實的光影、喧囂的人聲,有一天會像那些在夢境里坍塌過的都市一樣,毫無征兆地、悄無聲息地就消散了,連一點痕跡都留不下。

風從街角吹過,掀起她的面紗一角,露出眼底一閃而過的悵惘。

另一面

周遭的氣息忽然變得黏稠起來,連呼吸都像是被裹上了一層溫軟的繭。芙蘭卡的靠近帶著清淺的雪松香,沒等盧米安反應過來,那抹柔軟已輕輕覆上他的唇。不是侵略性的觸碰,更像初春解凍的溪水漫過鵝卵石,帶著浸潤人心的溫柔;又像深夜壁爐里跳動的火光,裹著讓人心安的平和;尾調還纏著點野蜂蜜似的甜,絲絲縷縷鉆進喉嚨里。不過片刻,不過是心臟跳半拍的功夫,芙蘭卡已觸電般退開,臉頰泛起的紅意比天邊晚霞還要鮮活。

盧米安睫毛顫了顫,才發現視野里的芙蘭卡高了些許。低頭時,正對上她腳下那幾級冰晶臺階——棱面切割得極規整,冰里凍著細碎的光,像把銀河掰碎了嵌進去,剛好讓她比自己高出小半頭,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額角。

“瞧見沒?”芙蘭卡站在臺階上,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尾音里飄著點藏不住的雀躍,“這次是我主動的。從上往下親你,感覺才對——就像……能把所有好東西都往你這兒推似的?!?/p>

盧米安的目光從冰階挪到她泛紅的耳尖,半晌才吐出三個字:“隨你便?!甭牪怀銮榫w,卻沒帶半分冷意。

芙蘭卡笑著跳下臺階,冰晶在她腳后寸寸碎裂,化成細雪般的粉末,落地時已融成濕漉漉的印記。她往沙發上一歪,胳膊耷拉著晃悠,忽然正經起來:“變回去吧,你的女性形態??偪钢F在這副身子,恩賜的力量會啃噬你的骨頭,劃不來的?!?/p>

她抿了抿唇,剛才相觸的地方像落了片暖羽。忽然“啪”地拍了下手,眉眼彎成月牙:“反正末日都快撞上門了,還講究什么?大家湊在一起,能多笑一天是一天,先這么過著唄。”

墻角的座鐘滴答響著,盧米安望著她眼里的光,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唇角,剛才那點柔軟的觸感,竟像生了根似的,在心里發了芽。

說完這話,她抿了抿嘴唇,剛才被碰觸過的地方似乎還殘留著微弱的暖意。芙蘭卡忽然拍了下手,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臉上綻開一個釋然的笑,帶著點劫后余生的隨意,又有點破罐子破摔的豁達:“反正都快末日了,誰還管那么多規矩。大家也就這樣了,先湊湊合合過著,能多一天是一天,不是嗎?”

窗外的風卷著枯葉掠過玻璃,發出沙沙的聲響,倒像是在應和她這話似的。盧米安望著她嘴角揚起的弧度,指尖無意識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沒再說話,只是眼底那層冰封般的冷硬,似乎悄悄化了一絲。

午后的陽光像是被誰悄悄擰開了柔光濾鏡,漫不經心地淌過藝術區斑駁的磚墻。老廠房改造的畫廊外,鐵銹色的窗欞把光影裁成細碎的格子,落在剛刷過白漆的門面上,倒像是幅未完成的幾何畫。

穿工裝褲的畫師正蹲在街角調顏料,橙紅色的油彩被陽光曬得微微發黏,他抬手抹了把額角的汗,指尖蹭上的靛藍在陽光下泛著冷調的光。不遠處的咖啡車冒著白汽,玻璃杯里的冰美式折射出碎鉆似的光點,穿碎花裙的姑娘舉著相機,鏡頭追著一只停在雕塑頂端的灰鴿,鴿翅掠過陽光時,竟抖落出一串金粉似的光斑。

廢棄的鐵軌上長滿了狗尾草,草葉尖的絨毛被曬得透亮,風過時,整排草穗便朝著陽光的方向輕輕鞠躬。有穿帆布鞋的年輕人坐在鐵軌中央,攤開的速寫本上,美術館的尖頂正被陽光鍍上一層暖融融的金邊,筆尖劃過紙面的沙沙聲里,混著遠處爵士樂的薩克斯風,一并被午后的陽光釀成了甜酒。

午后的陽光斜斜掠過藝術區的紅磚尖頂,把電報局墨綠色的木牌曬得發燙。簡達夫站在柜臺前,寬檐遮陽帽的陰影壓過眉骨,黑色面紗垂在鼻尖,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線條利落的下頜。她付了拍報的費用,指尖在黃銅鍵盤上頓了頓,先給遠在因蒂斯的哥哥擬了電文,又對著空白電報紙發了會兒怔,終究還是給自個兒也敲了一封。

隔壁的修理鋪里,“當當當”的金屬撞擊聲像串失控的風鈴,撞得空氣都在發顫。我望著那扇糊著報紙的木窗,聲音輕得像怕驚擾了什么:“他這是在敲打些什么?”

簡剛轉過身,聽見這話便抬了抬帽檐,語氣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不屑,尾音卻墜著絲擔憂:“還能是修電話線路。電話局的人天天嚷嚷要鋪有線電話,可你瞧瞧這城市,東一塊老城區,西一片新工坊,犄角旮旯多得數不清,真能把線全鋪到家門口?到頭來,還不是得靠無線電靠譜?!?/p>

“手機不就是無線電的一種么?!蔽翼樋诮恿司洹?/p>

面紗下的呼吸似乎頓了半拍。簡望著窗外有軌馬車碾過鐵軌的轍痕,聲音軟了些:“說起來,倒真盼著因蒂斯的電話網能快點建起來。那樣就能對著聽筒說話,不用再等電報機‘滴滴答答’地拆密碼——你試過連著收三封譯錯的電文嗎?簡直能把人逼瘋?!?/p>

走出電報局時,風卷著塵土擦過靴底。簡站在石板路上猶豫,左手邊是通往豪華別墅的馬車驛站,馬夫正揮著馬鞭驅趕蒼蠅;右手邊的畫廊門口,幾個穿絲綢襯衫的青年正圍著畫布爭論。還沒等她拿定主意,街角突然炸開報童的吆喝,像顆石子投進平靜的午后:“號外號外!福爾斯女士承諾三周內攻克跨區線路!大冒險家7號最新動態——蒸汽教會深谷修道院的大型發電機量產啦!”

“大型發電機……”簡的腳步頓住了。她抬眼望向街面,有軌公共馬車正“哐當哐當”碾過鐵軌,車廂里的女士們戴著各式各樣的遮陽帽,蕾絲的、藤編的、綴著羽毛的,在陽光下晃出一片花影;穿禮帽、拿手杖的男士們站在劇場門口寒暄,衣擺掃過路邊的煤油燈,燈芯的火苗顫了顫,映得黃銅燈柱泛著暖光。不遠處的咖啡館飄出烤面包的香氣,櫥窗里的機械鐘滴答作響,和報亭、花店、修表鋪一起,把這條街填得滿滿當當。

這哪像是末日將近的模樣?簡忍不住放慢腳步,目光像貪婪的藤蔓,纏上每一處細節:劇場頂端的浮雕、咖啡館的彩色玻璃窗、甚至是石板縫里鉆出的蒲公英。她總怕這一切會像昨夜的夢境都市,前一秒還人聲鼎沸,下一秒就化作晨霧消散——那些有軌馬車的銅鈴、女士們帽檐的陰影、男士們手杖點地的篤篤聲,此刻都成了攥在掌心的沙,越是用力,越怕從指縫溜走。

風又起了,掀動她面紗的邊角,露出一點蒼白的臉頰。遠處的發電機工廠傳來隱約的轟鳴,和近處的報童吆喝、馬車鈴鐺、機械鐘擺混在一起,織成一張細密的網,把這個午后牢牢兜住。簡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朝著畫廊的方向邁開了步——管它末日會不會來,先把眼前的陽光、喧囂,都多看幾眼才好。

作家莫里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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