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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詭秘:舊日之夢

第二百五十二章過去的碎片19

舊日時代(我寫寫羅馬當時的普通人日常,羅馬帝國的皇室就是姓氏是奧古斯都的,按書中的背景應該是白造玩梗有關,不過因為姓氏的原因二者的意像相近)

羅馬帝國的尋常日子:普通人的煙火人間

黎明:陶甕與石碾的蘇醒

當第一縷陽光越過阿爾卑斯山的輪廓,照亮高盧行省的某個村落時,鐵匠馬庫斯的妻子已經踩著露水走向村口的泉眼。她的粗麻布裙擺掃過沾滿晨霧的三葉草,陶罐碰撞的脆響驚飛了橄欖樹上的麻雀——這是帝國西部無數村落共有的清晨序曲。在羅馬城,此刻的帕拉蒂尼山或許已有貴族起身,但在這片被征服的土地上,普通人的一天永遠跟著太陽的軌跡走。

馬庫斯的家是典型的“domusrustica”(鄉村小屋),黏土混合秸稈砌成的墻壁被煙火熏成深褐色,屋頂的赤陶瓦縫里鉆出幾株倔強的馬齒莧。妻子將泉水倒進石制蓄水池時,馬庫斯正用青銅刮刀修理昨晚沒完工的犁頭,火星濺在他布滿老繭的手背上,他卻渾然不覺——十年前在軍團服役時,日耳曼人的戰斧在他胳膊上留下的疤痕,比這點燙感更清晰。

村東頭的面包師已經生起了爐火。希臘裔的埃拉托斯忒涅斯總說自己的祖父曾在亞歷山大圖書館揉過面團,此刻他正將黑麥粉與麩皮按比例混合,手指插進面粉的動作帶著某種儀式感。墻角的陶甕里盛著去年的酸葡萄酒,他往面團里舀了一勺當作發酵劑——這是從羅馬商人那里學來的訣竅,比傳統的酵母塊更易保存。

在敘利亞行省的安條克,漁夫西蒙的小船已經劃出了防波堤。地中海的晨霧像薄紗籠罩著水面,他的兒子趴在船舷上,用貝殼撈起透明的水母,引得西蒙低聲呵斥。漁網是用埃及麻線編織的,邊緣綴著鉛墜——這些鉛來自西班牙的礦場,經羅馬的商船運到安條克,再由鐵匠打造成漁具。當第一網拉起時,銀閃閃的沙丁魚在網中跳躍,陽光穿過水霧,在魚鱗上折射出彩虹,像給這對父子的勞作鍍上了層金邊。

清晨:作坊與田壟的交響

羅馬城的“鴿子籠”公寓(insulae)里,鞋匠盧修斯正踮著腳爬上搖晃的木梯。他的作坊在公寓底層,潮濕的石地面上堆著待修的皮靴,空氣中彌漫著皮革與瀝青的混合氣味——瀝青來自提爾的港口,能讓鞋底更耐磨損。三樓傳來洗衣婦捶打衣物的聲音,肥皂水順著木板縫隙滴下來,在他剛整理好的皮料上洇出深色的斑痕,盧修斯抬頭罵了句拉丁語粗話,對方卻用希臘語回敬——在這座帝國首都,語言的混雜就像街角的香料攤。

北非迦太基的橄欖園里,隸農阿普列烏斯正揮動著青銅鐮刀。成熟的橄欖像紫黑色的珠子掛滿枝頭,落在麻布上發出簌簌的聲響。監工的奴隸騎著北非矮馬在田埂上踱步,皮鞭卷在手腕上,但此刻更關注的是天邊的云色——上周的暴雨沖垮了兩條灌溉渠,要是再下雨,今年的收成夠不夠繳納莊園主的賦稅還是未知數。阿普列烏斯的女兒蹲在樹下撿拾掉落的果實,她的亞麻裙沾滿草汁,卻小心翼翼地將最大的幾顆橄欖塞進粗布口袋,那是留給生病的母親的。

不列顛行省的倫迪尼烏姆(倫敦),木橋邊的鐵匠鋪已經響起了錘聲。退伍老兵格涅烏斯正給高盧商人打造馬掌,鐵砧上的火星濺在他斷了小指的右手上——那是在哈德良長城戍邊時被蠻族的戰斧砍的。鋪子里的學徒用銅壺燒著泥炭,壺嘴冒出的蒸汽與鐵屑混在一起,嗆得人直咳嗽。墻角的木箱里鎖著他的退伍證明,羊皮紙邊緣已經磨損,上面的羅馬軍團印章卻依然清晰,那是他能在市集免交部分賦稅的憑證。

正午:陶碗與石板的喘息

日頭升到最高點時,大多數人會停下手中的活計。在羅馬城的“七丘”之外,面包師埃拉托斯忒涅斯的小鋪前排起了長隊。碼頭工人用三個阿斯(銅幣)換了塊黑面包和一串腌橄欖,他的指甲縫里還嵌著搬運埃及谷物時沾上的河泥;洗衣婦用剛熨好的托加換來半塊白面包——那是給生病的兒子的,普通人家只有在祭祀日才能吃上這種用精面粉做的食物。

馬庫斯家的午飯簡單得近乎寒酸。陶碗里盛著豆湯,漂浮著幾片野菜,黑面包硬得能硌掉牙,妻子卻用骨刀將自己碗里唯一的橄欖挑給小女兒。窗外傳來商販的吆喝聲,一個敘利亞人正兜售用棗椰樹蜜做的甜點,馬庫斯摸了摸口袋里的銅幣,最終還是轉身繼續打磨犁頭——下午還要去給莊園主修理戰車,那能換兩升橄欖油。

在亞歷山大里亞的魚市場,漁夫西蒙正用沙丁魚換谷物。秤是羅馬式的青銅天平,砝碼刻著“奧古斯都皇帝第15年”的字樣。他換來的小麥帶著尼羅河畔的泥土氣息,其中混雜著幾顆黑色的草籽——這在埃及很常見,稅吏收稅時只看重量,才不管里面摻了什么。市場角落的酒館里,幾個水手用希臘語爭論著昨晚的骰子輸贏,陶杯里的啤酒泡沫濺在刻著船錨圖案的木桌上。

午后:汗水與契約的交織

盧修斯的鞋鋪迎來了下午的第一個客人:一個穿鑲紅邊托加的釋奴(libertus),他的主人是元老院的議員。釋奴傲慢地將絲綢拖鞋扔在柜臺上,要求用最上等的皮革修補——這種來自中國的絲綢在羅馬比黃金還貴,盧修斯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計,用特制的骨針小心翼翼地縫合。他注意到拖鞋的鞋底刻著個小印章,那是主人家的徽記,就像普通人家會在陶罐上刻名字一樣。

阿普列烏斯和其他隸農正在莊園主的監督下采摘葡萄。葡萄架是羅馬式的“pergola”(涼棚架),木頭被地中海的陽光曬得發白。莊園主的管家騎著馬巡視,手里拿著蠟板和鐵筆記錄收成,蠟板邊緣刻著的“Ceres”(谷物女神)像已經被磨得模糊。當阿普列烏斯的小兒子偷偷往嘴里塞了顆葡萄,管家的皮鞭立刻抽了過來,卻被旁邊的老隸農用后背擋住——老人背上的疤痕縱橫交錯,像幅記錄苦難的地圖。

格涅烏斯的鐵匠鋪來了位特殊的客人:軍團的百夫長。對方需要修理十把短劍,劍身上的“LEGIOXXVALERIANA”(第二十瓦勒里安軍團)字樣已經磨損。格涅烏斯用鐵鉗夾起短劍,在砧上敲打時,百夫長說起多瑙河畔的戰事:“達契亞人的標槍厲害得很,但他們的盾牌擋不住咱們的短劍。”這話讓格涅烏斯想起自己在萊茵河防線的日子,他默默往爐火里添了塊木炭,火星飛得比百夫長的話語還高。

黃昏:炊煙與祈禱的纏繞

夕陽將羅馬城的七丘染成金紅色時,盧修斯終于鎖上了鋪門。他沿著擠滿商販的街道往家走,路邊的小吃攤飄來燉豆子的香氣,一個賣花環的女孩塞給他一朵紫羅蘭——這是感謝他上周免費修補了她母親的涼鞋。穿過臺伯河上的石橋時,他看見祭司們正往河里投擲祭品,面包和水果在水面漂浮,像給河神的晚餐。

馬庫斯一家圍坐在矮桌旁時,暮色已經浸透了高盧的田野。妻子將最后一點橄欖油倒進陶碗,拌著黑面包就是晚餐。小女兒纏著要聽故事,馬庫斯便講起自己在不列顛看到的景象:“那里的人打仗還在用戰車,跟咱們的軍團比就像孩子玩鬧。”但他沒說的是,那些“孩子”曾用戰斧劈開他戰友的胸膛——有些記憶只適合爛在心里。

西蒙的妻子正在用尼羅河水和面團。她的頭巾是敘利亞樣式的,邊緣繡著藍色的波浪紋,那是她母親結婚時給的嫁妝。窗外傳來清真寺的喚禮聲(此時伊斯蘭教尚未誕生,此處為類比當地宗教儀式),她朝著亞歷山大圖書館的方向畫了個十字——盡管是希臘人,她卻跟著鄰居信了基督教,覺得“愛你的鄰人”比宙斯的雷霆更親切。

夜晚:油燈與耳語的私語

盧修斯的公寓里,全家人擠在兩個房間里。他的妻子在油燈下紡線,亞麻纖維是從市場換來的,比本地的羊毛更適合做夏天的衣物。油燈的煙霧讓墻壁變成了深褐色,上面用炭筆寫著孩子們學的拉丁語字母,其中“V”寫得特別大——那是盧修斯名字的首字母。當街對面傳來酒館的喧嘩,盧修斯用一塊破布堵住窗戶縫隙,卻擋不住那些夾雜著希臘語和拉丁語的笑罵聲。

馬庫斯躺在鋪著干草的床榻上,聽著屋外的風聲。白天賺的橄欖油放在床頭的陶罐里,他用手指沾了一點抹在小女兒干裂的嘴唇上。墻角的神龕前,妻子點燃了一小截蠟燭,對著家神“Lares”的雕像祈禱:“保佑明年的收成,保佑馬庫斯別像老西庇阿那樣被征召。”老西庇阿是村里去年被強征的鐵匠,至今杳無音信。

格涅烏斯的鐵匠鋪還亮著燈。他正在給兒子打造一把小匕首,作為他十歲的禮物。鐵砧上的火光映著父子倆的臉,兒子模仿著他的樣子揮動小木錘,敲在一塊沒用的廢鐵上。“等你長大了,這鋪子就歸你。”格涅烏斯說這話時,心里卻希望兒子能成為軍團的書記員——至少不用像他這樣,雙手永遠洗不掉鐵屑的痕跡。

特殊的日子:市集與祭祀的色彩

每月一次的市集日,是普通人生活里的亮色。在高盧的市集廣場上,馬庫斯用三把修好的犁頭換了一頭母羊,賣羊的不列顛人用生硬的拉丁語討價還價,手指上的青銅戒指刻著凱爾特的花紋。妻子在旁邊的布料攤前徘徊,最終還是沒舍得買那匹染成紫色的羊毛——紫色染料來自腓尼基,一小撮就抵得上馬庫斯半個月的收入。

羅馬城的“Saturnalia”(農神節)這天,盧修斯的女兒收到了一個陶制娃娃。這是一年中唯一能讓奴隸和主人暫時平等的日子,他甚至敢跟平時傲慢的釋奴開玩笑。廣場上的游行隊伍里,有人戴著朱庇特的面具,有人穿著滑稽的高盧服飾,孩子們追逐著撒糖果的祭司,糖果紙是埃及的紙莎草做的,脆得像秋天的落葉。

在迦太基的“Liberalia”(成人禮)這天,阿普列烏斯的大兒子終于戴上了“togavirilis”(成人托加)。盡管只是塊粗麻布,但當男孩對著家神宣誓“為羅馬效忠”時,阿普列烏斯突然覺得,那些年被皮鞭抽過的背不那么疼了。莊園主破例賞了他們家一罐橄欖油,罐身上的浮雕是葡萄豐收的場景,就像他們從未擁有過的好日子。

階層的褶皺:看不見的墻

面包師埃拉托斯忒涅斯的作坊里,永遠有兩堆面包:白面包用精面粉做,賣給穿托加的公民;黑面包摻著麩皮和鋸末,是他自己和奴隸們的口糧。有次一個希臘商人想用銀幣買白面包,卻被巡邏的士兵攔住——對方沒有羅馬公民權,按規定只能買黑面包,哪怕他比許多公民更有錢。

格涅烏斯的鐵匠鋪里掛著兩幅畫像:一幅是皇帝哈德良的雕像拓片,另一幅是他早逝的妻子。前者用昂貴的紫色顏料繪制,后者只是炭筆勾勒的輪廓。但當爐火映照墻壁時,這兩幅畫的影子會奇妙地重疊,就像在火焰里,皇帝與平民能短暫平等。

馬庫斯的妻子珍藏著一塊碎玻璃——那是從羅馬商人丟棄的貨箱里撿的。她總在夜里對著玻璃碎片梳理頭發,盡管那碎片連完整的影子都照不出。在這個帝國里,真正的銅鏡只有富人才用得起,普通人的“鏡子”或許是水井的水面,或許是這塊連反光都吝嗇的玻璃碴。

意外與日常:命運的偶然

有天盧修斯的鋪子里來了個哭泣的女孩,她的父親是個破產的商人,把最后一件斗篷當了換面包。盧修斯修好斗篷后沒收錢,還塞給她半塊面包。女孩臨走時說:“我父親說,羅馬城的石頭都比咱們的命值錢。”這話讓盧修斯想起自己父親當年在雅典當奴隸的日子,他摸了摸女孩的頭,沒說話。

阿普列烏斯的村莊遭遇蝗災那年,莊園主的管家卻要求按往年的標準繳納賦稅。隸農們集體跪在神廟前請愿,祭司卻將他們趕走,說“這是朱庇特對懶惰的懲罰”。最后是馬庫斯偷偷送來幾把鐮刀,幫他們搶收了僅存的小麥——鐵匠的作坊離村莊有三里地,但災難總能讓距離消失。

格涅烏斯在修理軍團裝備時,發現一把短劍的劍柄里藏著封信。信是用希臘語寫的,一個士兵給母親的家書,說自己在帕提亞戰役中受了傷,可能再也回不了家。格涅烏斯默默將信塞回劍柄,他知道這種信多半寄不到,就像他當年寫給妻子的信,最終都變成了長城腳下的灰燼。

暮色里的帝國:無數微小的光

當月亮爬上迦太基的海港,西蒙數著今天賺的銅幣,突然發現其中一枚刻著“Constantinopolis”(君士坦丁堡)的字樣——那是他從未去過的新首都。他把這枚硬幣給了小兒子,說:“等你長大了,去看看上面的城市。”男孩把硬幣塞進嘴里,銅腥味在舌尖散開,像整個帝國的味道。

盧修斯關門前,最后看了眼羅馬廣場的方向。元老院的燈火在遠處閃爍,那里決定著無數像他這樣的人的命運,卻沒人知道他的名字。他吹滅油燈,黑暗里只有鐵匠鋪的余溫還在,像帝國龐大機器里一顆微不足道的螺絲釘,沉默卻執拗地存在著。

馬庫斯躺在床榻上,聽著兒子均勻的呼吸聲。窗外的星空與他在軍團時看到的一樣,北斗七星的勺子永遠指向北方。他想,不管是羅馬城的貴族,還是高盧的隸農,最終都要躺在同一片星空下。明天太陽升起時,他還會拿起錘子,就像帝國還會繼續運轉,就像普通人的日子,永遠在煙火里生生不息。

這些沒有被史書記錄的名字——馬庫斯、盧修斯、阿普列烏斯、西蒙、格涅烏斯——他們的汗水與歡笑,他們的傷口與祈禱,才是羅馬帝國最真實的肌理。就像臺伯河的水,不是靠宮殿的大理石,而是靠無數溪流匯聚而成;帝國的偉大,最終藏在這些普通人的日常里,藏在陶甕的裂痕中,藏在鐵砧的火星上,藏在每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日子里。

作家莫里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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