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沈宴,你三番兩次幫她是什么意思?她給你下蠱了?她說話跟吃了炸藥似的,你竟然走了?”弄臟衣服的是沈宴,炸毛的確實周子瑜。
“不走干嘛,還嫌不夠丟人?”沈宴還在回味宋瑾溪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懶得搭理周子瑜。
同樣充滿困惑的還有韓婕,她簡直對這個剛剛認識不到三天的同桌五體投地:“溪溪,今天的事多虧你了,要不是你,我就死定了。”
宋瑾溪挑挑眉,并未放在心上:“小事一樁?!?/p>
“不過溪溪,你跟他說了什么,他可是一聲不吭就走了。”
“也沒什么,富家公子都要面子,鬧大了他臉上也掛不住,他不會自找麻煩的?!彼舞卣f。
中午發生在食堂的事件,下午就在整個校園論壇里炸開了鍋。
宋瑾溪剛來一中不到一天,就出了大名。有人在論壇里說她爸是省委領導,敢招惹沈宴;有人說她是巾幗英雄,不畏強權,狹義相救;最離譜的是說:她趴在沈宴臉上親了一口,把沈宴親的沒了脾氣。
韓婕看著校園論壇中離譜的討論貼,不禁發笑,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她被同學們的腦洞折服。
她拿著手機遞給宋瑾溪,宋瑾溪一臉疑惑,直到接過手機的那一刻,她才明白韓婕為什么笑成個傻子。
“誰親他了,真惡心?!彼舞窨吹絺魅静∷频膩G開了手機,嫌棄的說道。
“溪溪,沈宴吶,脾氣是差了點,但是人長得帥,家里又有錢,多少人巴不得跟他攀上關系,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你要成為全校女生的公敵了?!?/p>
“太夸張了,他那張死魚臉誰喜歡啊?!鄙蜓绲哪樳^于冷峻,并不長在宋瑾溪的審美上。
說話的功夫,宋瑾溪的手機響了一聲,宋瑾溪以為是林深給他回了消息,匆忙打開手機。
但心心念念的頭像并沒有出現,只有沈宴的頭像標紅。
【放學一起回家】
宋瑾溪隨手刪除了與沈宴對話框,點開林深的對話框,飛快在打字欄寫下:
【我來新學校了】
沈宴看著放在桌上的手機紋絲不動,又抬眼看了看把頭埋在桌洞里玩手機的宋瑾溪,一度以為手機壞掉了。
挨到了放學,沈宴早早出了校門,上了車,在車上等宋瑾溪。
宋瑾溪慢騰騰地從座位上起來,把書往書包里一塞,準備往公交站走去,她壓根就忘了沈宴發的微信。
走到門口,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緩緩向她駛來,她急忙往回退了兩步,心想中罵到:破車不礙好道。
下一秒后排的車窗緩緩搖下,露出沈宴的臉:“上車?!?/p>
宋瑾溪一臉警惕,想想論壇中的謠言,她可不想再和眼前的這位大少爺扯上關系。三步并做兩步,急忙沖公交站走去。
邁巴赫緩緩地跟在她身后,一人一車就這么一直走了百余米,宋瑾溪實在受不了了,再這么跟下去,全校都該知道她倆的關系了。
她停下腳步,看四下無人,拉開車門,一閃身鉆了進去,砰的一聲,迅速關上了車門。
“你是對我家的東西有什么意見嗎,不是砸地就是砸門。”豪車內部空間寬敞,勉強夠他伸直雙腿,他正一臉壞笑地看著宋瑾溪烏云密布的臉。
“我都答應給你洗衣服了,還要怎樣?!?/p>
“為什么不回我信息?”
“沒看見。”
“是沒看見還是不想回?!?/p>
“既沒看見也不想回。”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斗著嘴,雖然宋瑾溪踢傷了沈宴的腿欠他一次,但從她從容不迫毫不畏懼的樣子看,她更像是他的債主。
宋瑾溪心里煩悶,不再理他,轉頭欣賞起窗邊的風景。
車里恢復了安靜,只有陳光榮的聲音響起:
wholovemydownfall
andit'sjusttoocold
youshowmetruefriend
babyiwassoso
youmightaswellcallmeupphysically
youknow,yougotmeonlyintoextremes
宋瑾溪隨著歌里的女聲哼唱起來,沈宴忍不住盯著她的側臉出神,大段的英文歌詞就從她嘴里輕輕蹦出。
少女漆黑的長發自然垂下,大大的眼睛里仿佛有星辰閃爍,粉色的嘴唇一張一合,小小的聲音美妙悅耳。
音樂結束,沈宴的眼神卻仍未收回,宋瑾溪猛然回頭,撞上了沈宴那雙深邃的眸子:“怎么樣,好聽吧?!彼腴_玩笑地開口。
沈宴盯著她,鄭重其事地回了她兩個字:“好聽。”宋瑾溪本以為換來的會是他的諷刺挖苦,聽到了好聽兩個字一下子把她整害羞了。
三中本就是個藝術學校,長得好看唱歌又好聽的女生數不勝數,而宋瑾溪從未覺得自己這平平無奇的嗓音會被歸為好聽。
看到宋瑾溪臉紅了,沈宴來了興趣:“臉紅什么,我說陳光榮又不是說你?!?/p>
宋瑾溪懊悔不已,她竟然相信了富二代撩女生的小把戲。
“怎么,你也聽陳光榮?”宋瑾溪聰明地開始轉移話題,試圖讓氣氛不再尷尬。
“知道的不少嘛,這么冷門的歌你都會唱?!鄙蜓缑腿话l現,對這個女孩了解越多就越感興趣。
“陳光榮的歌哪有冷門啊,《TanningInYourSunray》也是他寫的?!彼舞指鹆朔凑{,但主動說起了陳光榮。
“知道啊,我還知道《thegloriousdeath》?!鄙蜓缁卮鸬?。
“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可以把旋律寫的那么悲傷,又可以寫那么甜蜜的故事?!彼舞灶欁缘恼f。
“愛情,本就有甜蜜,也有悲傷。”沈宴頓了頓,說出了他的回答。
宋瑾溪不置可否,只是轉頭望向了車外。
沈宴也不再說話,脾氣也好、心情也好,都在遇見她的那個午后忽然之間變好了,他堅硬的內心在一點點瓦解,仿佛有一束光就這么從小小的縫隙里,照亮他內心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