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將這個上交了,就能免了我家的罪?”楊青玄掩下冷光泛起的眸子,示弱問道“我爹娘和楠笙在哪?”
“你先變錠銀子出來”省伯轉轉眼珠,他可不能讓楊青玄知道,林楠笙帶著兩個老家伙跑了。
楊青玄稍稍克制自己的情緒“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先讓我看一眼”現在他只想確認父母和楠笙的生死。
許少爺倒是很爽快,雙手背后,上身向前傾,一雙眼盯著楊青玄“你只要教會我,怎么用這個東西,就把你一家都放了,怎么樣”聲音頗為和氣,仿佛前面的都是一場誤會而已。
省伯小心的瞧了眼許少爺,閉嘴不言,他清楚許少爺只要得了這寶貝的用法,這楊青玄肯定活不了了,再想到自己身上,他也是知道寶貝的人,那他的性命……
楊青玄有點不知該如何是好了,眼前的這個陶壺根本就不是什么聚寶壺,他只是想試試省伯,要怎么蒙混過去。這下子額頭流的汗滴在眼睛上。
在場所有人都在等著,許少爺漸漸沒了耐心,東西已經到手了,將人綁回去慢慢拷打總能問出來。這樣考慮著,就使了眼色給高個壯漢,示意他先把人抓起來。
這時突然刮起一陣狂風,楊青玄的耳邊傳來兩個字“后山”這個聲音他很熟悉,眼睛亮起,楠笙他們在后山。
眾人被風吹的迷了眼,楊青玄瞅準機會沖出重圍,高個壯漢反應很快,抽出劍,幾個跨步攔在楊青玄的面前,只見長劍直直向楊青玄的面門刺去,楊青玄一個后仰躲開,右腳順勢踢出直踹來人,這壯漢側身一步,手中劍順著左邊畫個圈直砍過去,楊青玄躲不及被劃傷手臂。
他不打算戀戰,先逃進后山再說。許少爺在后面氣急敗壞的大喊道“你們干嘛吃的,趕緊的把他抓起來”一群衙役才反應過來,急忙忙的沖過來。
楊青玄撿起一把長棍,滿場揮舞,靠著蠻勁倒是打出一個缺口,硬沖出去,身上被砍出不少傷口,向著后山直跑過去。
所有人追著進了后山,風沒停,呼呼的刮,卷著落葉一路吹進山中。
楊青玄進了后山跟回了家似的,沒一會就甩掉那一群人。此刻蹲坐在地上,想著林楠笙能藏哪里,他們在山上可是準備了好多臨時落腳的地方。
楊青玄只能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找過去。動作也得快點,剛剛的聲音很焦急,別是出什么意外了。
林楠笙已經暈過去很久了,火堆上燃燒的只剩下灰燼中一小團將滅不滅的火苗,奇怪的是夜晚的后山十分寒冷,而這個小山洞卻異常溫暖仿佛與外界隔開一般。
楊青玄找來時,天已微亮,林楠笙還趴在楊父身邊,手上一個空碗,勺子掉進草堆里。
楊青玄連忙將人抱起,重重的掐住人中“阿楠,醒醒阿楠”。
林楠笙被疼醒了,虛弱的想拍掉掐自己的手。楊青玄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林楠笙才反應過來,楊青玄找來了。
“玄哥,爹娘一直沒醒,怎么辦?”林楠笙自責卻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楊青玄愣愣的轉頭看過去,楊父楊母就靜靜的躺著,臉上沒有一絲血氣,胸口沒有起伏,猶如死人。伸手觸摸鼻息,微弱的呼氣吹在楊青玄的手指上。
雖然一路上做好最壞的打算了,但真正面對上還是難以接受,楊青玄聲音哽咽一遍遍喊著“爹娘,我回來了”。
聽到了兒子的呼喚楊母的眼睫顫抖起來,林楠笙跪在一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抓在手中的手指輕輕的動一下,被他敏銳的察覺到,拉扯著楊青玄的衣服指給他看。
楊母睜開眼,臉上的氣色倒像是好了不少,還掙扎著起了身,大喘了口氣。楊青玄和林楠笙上前扶起。靠在楊青玄懷里,楊母順勢拉住兩人的手仔細摩挲,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兩人。
靜默的氛圍在三人之間彌漫,楊母終是忍不住:“你們日后要相互照顧,彼此扶持。”將二人的手疊在一起,細細囑咐道“阿玄,你年長,要多承擔些,護著阿楠,知道嗎?日后只剩你們了”
楊青玄哽著回應道“好”淚一滴滴的砸在楊母的脖頸,被衣服裹住。
楊母的淚也隨著滴下來,林楠笙趴在楊母的懷里哭著“娘,你不要這樣,我害怕”。
楊母看向楊父,楊父不知何時已經斷了氣,“將我和你爹葬在這里吧”轉頭向遠處,仿佛在跟誰說著“我們會在你們身邊保護你們的,你們不要怕,知道嗎”。
山上下起雨,雨滴落在蕉葉上,劈里啪啦的。省伯蹲在樹下,雨水打在身上,風一刮冷的直打擺子。扭頭看了眼,許少爺被衙役圍著躲在一個山腳,山呈倒三角,斜下方有個較大的凹陷能躲雨。
省伯在猜透自己的下場時就打算跑,想趁眾人抓楊青玄的時候偷溜,剛轉身的功夫就被許少爺給逮住,一路押著進山找人。
許少爺被圍在中間越想越氣,開口罵道“一群廢物,連個人都能放跑了”隨后看著省伯“老頭,要是這寶貝的用法搞不到,小心你小命”。
省伯老實蹲著稱是,眼睛劃過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