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空氣，枯萎的樹枝，路上不停涌動著的汽車，每一樣都讓如一感覺自己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如。

一個月前他和女友分手了。

在他說出自己沒錢后女友就再也沒來過消息，這一度讓他懷疑自己這幾年是他媽跟狗過了，花了那么多錢，到頭來連人家的手都沒摸過。

這時一只臟兮兮的流浪狗從他腳底下溜過，如一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168的技師能陪你80分鐘，你給她花520她叫你舔狗，你給技師沖520技師叫你寶貝，你告訴我什么是愛情。”路邊足療店的滾動屏很不是時候地冒出來這么一句。

如一抬頭看了看，四季足浴。

足浴店的玻璃門關著，里面亮著燈，從外面看進去一片金碧輝煌，感覺就差個美女姐姐站門口朝他笑著招手說“小帥哥快來玩啊”。

如一推開門走了進去，里面暖氣開的很足，他感覺自己這會兒才跟活過來似的。

“美團嗎？”前臺一個留著小胡子的男人問他。

“等會兒，”如一掏出手機，在美團上面下了個168的單，然后把碼遞給他，“好了。”

“來客人了，帶客人上二樓。”小胡子朝對講機喊。

說完，一個穿著西服的男人從樓上跑了下來，急匆匆地跑到他面前。

“這邊兒請。”領班臉上帶著笑，伸出手引導著。

如一大步跟了上去，這一套下來他總感覺自己有點像古代上青樓似的，心里燥的很。

二樓好幾個服務員見了他立馬朝他鞠躬道，“歡迎光臨。”

如一點點頭，跟著領班到了一間屋里。

“有炕嗎？”他問領班。

王強以前告訴過他，來這種店就得去炕上去按，不僅舒坦還可以和技師有個親密接觸。

“有的。”領班看了他一眼，又帶著他到了另一間房里。

屋里一半都是炕，上面擺著張小桌子，還有幾床被子，搞得如一差點想問問你們這兒是不是不正規。

“紅茶綠茶菊花茶？”領班問他。

“愛你愛到蒙查查？”如一順嘴接了句。

“不是，你喝什么茶。”領班笑著說。

“白開水吧。”如一舔了舔嘴唇。

領班走了之后，他坐在炕沿上換上店里給他準備的足浴袍，然后把屋子里的空調溫度開到最高。

“您好。”門外突然傳來一道女聲。

“進。”如一拿著遙控器挑了挑眉，盯著門口一動不動。

門被推開是一個小姑娘，戴著口罩看不見臉，但從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能看出來應該是個美女。

如一心里一驚，但臉上不露聲色。

“你好。”大眼睛盯著他站在門口沒動。

“你好，進來吧。”如一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把頭偏到一邊兒。

“先泡一下腳吧。”大眼睛的聲音很輕很好聽，她把盛水的盆放到他前面，里面黑乎乎的，應該是加了東西。

如一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腳抬了起來。

他腳挺臭的，進門以后他還特意把鞋扔到了一邊兒，怕熏著人家。

如一慢慢把腳伸了進去，有點燙，但他忍著沒說。

“我先給你捶捶背吧。”大眼睛說著就開始拖鞋。

如一愣了一下。

不是？這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