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聆!小啞巴!你又偷偷跑!”
我站在屋子里,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氣得大喊。
對于張啟聆,我是恨的,恨他從來都獨自一個人離開,恨他什么事情都不告訴自己。
我氣沖沖的回到房間收拾東西,背上黑色的包,又背了把刀,出門開車離開。
這點上,我們倆很像,都愛穿連帽衫,都愛把帽子扣在頭上,也都愛...一聲不吭的離開。
我沒資格怪他,因為我自己也這樣,四年前,我獨自離開,當時的他也是這么找我的。
——
“唉,這作的什么孽,咱倆老這樣有意思嗎,互相找來找去的,你不煩我都煩了。”
我嘆了口氣,調轉車頭,將車子駛向吳山居。
大概二十分鐘左右,車子停在吳山居門口,我背好包,拿著車鑰匙走進吳山居。
“小三爺!”
我一進門就喊,吳諧頂著雞窩頭迷迷糊糊地走了出來,看見我后打了個哈欠。
“啊...是你啊,隨便坐啊。”
我一臉狐疑的看著他,“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吳諧一指桌子上的本子,“你自己看吧,我整理了一晚上,困死我了。”
吳諧說著,自顧自的進房間開始補覺,我坐到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筆記翻開看著。
【2004年,十一月,我第一次遇見“它”,“它”神出鬼沒,我追隨“它”的腳步來到了巴乃,一片寂靜的湖泊里,我撈出了“它”的殘骸,為什么是個女人?】
【2006年,我再次遇見“它”,“它”是一個組織嗎?還是一個代號?】
【2009年,我終于搞懂了,“它”代指那些傳說中百毒不侵的人,據說“它”的血能夠讓人起死回生。】
【2015年,時隔六年,我終于又看見“它”了,我對“它”實在太好奇了,我查閱了許多資料,從來沒見過有人可以起死回生,因為眾多資料里根本就沒有記載,也許...這是一個騙局?】
【我得把這個秘密藏好,不能讓人看到,不然...恐會遭來殺身之禍......】
筆記到這里就結束了,我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眼神冰冷,我伸手敲了敲桌子,隨后慢吞吞的合上筆記。
我悄悄的走到吳諧房門面前,神色晦暗,半晌,我又走回沙發繼續坐著。
“起死回生...呵。”
下午三點,吳諧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走了出來。
“墨繁。”
我回頭看著他,笑嘻嘻的開口,“我說小三爺,你是豬嗎?這么能睡。”
吳諧半睜著眼,窩進沙發里,興致缺缺的看著我開口,“我快困死了好嗎?”吳諧說著,突然想起來了什么,睜開眼睛,坐直了身體看著我,“所以...你來干嘛來了?”
“找我哥啊,那個小啞巴,每次失蹤都往你這兒跑。”
一聽說張啟聆失蹤,吳諧瞬間精神了,“小哥又失蹤了?”
我一愣,“沒在你這兒?”
吳諧搖了搖頭,我卸了力氣攤在沙發上,撓了撓頭,“這人咋回事呢。”
“這筆記你看了嗎?”
我點了下頭,“看了啊,什么起死回生,太扯了吧,怎么可能有人能夠起死回生啊。”
吳諧點頭跟著附和,又說:“那你知道這本筆記是誰給我的嗎?”
我有些疑惑,“不是你自己整理的嗎?”
吳諧搖著頭,語氣認真,“我整理的是這本筆記里面提到過的所有資料,這本筆記是裘德考寄給我的。”
“裘德考?”我驚訝的站了起來,下意識開口,“這貨還活著吶?”
“我讓王盟查了寄出地址,什么都沒查到,只是以裘德考的名義寄過來的,是不是裘德考寄的都不知道。”
我抬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開口,“也就是說,給你寄這本筆記的人想讓你像當年那樣,重新參與進來?”
吳諧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不過具體情況還不知道,我也不能真的憑一本筆記就傻乎乎的參與尋找這個什么起死回生的秘密。”
我看了看吳諧,又低頭看了一眼筆記,嘟囔著,“奇了怪了,那這個人是想做什么呢。”
我倆研究了半天,什么也沒研究出來,最后我煩躁的撓了撓頭,氣急敗壞的離開。
吳諧沒攔著我,認識兩年,吳諧太了解我說走就走的脾氣了,跟張啟聆一樣。
吳諧時常想,我和張啟聆有些時候的處事方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我從吳山居出來,開著車去了“潘家園”。
“杭州潘家園”,又叫二百大,就是俗稱的“鬼市”。
鬼市之名,源于這個市場里很多貨品都是舊貨,來路不明,買賣的過程中,可以講價,但不保質量,好壞貴賤,只要是買走的就不能再退換了。市場不乏有以假亂真,隨意要價的現象,加上氛圍神秘,久而久之,就有了鬼市的叫法。
“鬼市”并非是現代人的作品,早在宋代,鬼市就已經存在了,它們就如同一壇老酒,越存越香,至今魅力不減。
在諸多鬼市中,最有名氣的,當屬京城“潘家園”和廣州的“天光墟”。
在老杭州中,素來有著“北有潘家園,南有二百大”的說法,二百大也就是現在的“杭州收藏品市場”。
這里劃分了四個區域,一區的玉石天地,不僅有很多古玩,舊書,以及各種收藏品,還有高檔玉器,二區則以郵票,錢幣,磁卡,古玩雜件為主,三區主營古錢幣(銀圓)和紅木,銅器,瓷器等,四區則經營翡翠和云南普洱茶。
這里有最接地氣的生活味道,熙熙攘攘的人流,杭州城里的老市井。
我有自己的關系,所以在這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沒事就把張啟聆擺在家里的古玩拿出來賣一賣,不缺錢,純粹的打聽消息。
時至今日,來這里的也不少有倒斗的,一部分是想把手里東西賣出去的,一部分是為了找個安全的地方把手里東西騰干凈的。
后者,一般都是手里東西特別危險,要人命的,又或者是假的。
我手里轉著車鑰匙,慢悠悠的走向自己的店鋪。
店鋪牌匾,六個大字,墨家傳世之寶。
是個屁,我走到哪都跟人介紹說自己是墨家后人,其實不然,我根本就不姓墨,因為一些原因,我不能暴露自己的姓,殺身之禍可不是鬧著玩的。
從六點到晚上九點,我都在自己的店里待著,我知道找張啟聆這事兒急不得,越急越找不到。
“老板,你這兒能修指北針嗎?”
吊兒郎當的聲兒從門外傳來,我雙腿搭在玻璃柜臺上,抬了抬眼皮看向門口。
進來的人一身黑衣,戴著墨鏡,手里還拄著根拐杖,走一步敲一下,但邁過門口的門檻時,他卻把拐杖拿了起來。
我看著這人樂出了聲,裝瞎,有意思,我把腿放了下來,歪靠在柜臺上。
“能修啊,壞成什么樣?”
那人拄著拐,從兜里掏出個壞的稀碎的指北針放到柜臺上,露著一口白牙看著我,“老板,壞的有點兒厲害,但是我急著用,您看得什么時候能修好啊。”
我拿起指北針看了看,勾了勾唇,“修好倒是不成問題,但是得加錢。”
話音落下,那人手速極快的把東西從我手里搶了回去,擺了擺手,“不了不了,我再看看。”
說完,又拄著拐離開。
我面色陰沉的盯著那人背影,將手中破碎的指北針拋向空中再接回來,接了大概三次,我低頭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
我把指北針揣進懷里,鎖上了店鋪的門,沒開車,反而走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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