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聆跟著我回了南溪里,黑眼鏡也走了。
我們幾個已經決定了三天后出發巴乃,黑眼鏡的任務在看到張啟聆那一刻就結束了,但他要跟著湊熱鬧。
暫時的巴乃小隊就這么成立了。
快中午時,我給張啟聆煮了碗面。
“所以,你這幾天都去哪了?”
張啟聆沒說話,低頭吃面,我撓了撓頭,麻了,每次都這樣。
我抱著雙臂,聲音不冷不淡,“巴木措那個古墓你也別去了,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
張啟聆頓了一下,放下碗,抬頭看著我,眼里閃過一絲疑惑,“你知道古墓的事?”
我看著他冷笑一聲,“死啞巴,你當我傻呢?我看到了那本筆記里隱藏的秘密,你那么聰明,不會不知道吧?想避開吳邪自己去,甚至連我也瞞著,張啟聆,你可真行啊。”
張啟聆低下了頭,“你只是個假的。”
我點頭承認,又冷聲開口,“你給我新身份,替我瞞過所有人,讓我安全的活下來,我幫你達到你的目的,別忘了,這才是我們的合作。”說著,我想起了什么,嗤笑一聲,“吳諧也是夠蠢的,竟然就這么信了你有個妹妹,怪不得當年能讓汪家牽著鼻子走。”
“不過,不得不承認,吳諧還是有腦子的,圍剿汪家,他的手段...”
話沒說完,張啟聆冷聲打斷,“閉嘴。”
我裝作一臉驚恐的看著張啟聆,隨后又笑的癲,“張啟聆,你守了十年青銅門的幕后真兇是汪家,不是我,而且吳諧不是把汪家都處理干凈了嗎,汪家現在一個不剩了,哈哈哈哈哈......”
張啟聆盯著我,難得的,眼里露出殺意,握緊的拳頭又松開,他垂著眸,不再說話。
我又捂著嘴咯咯笑著,“張啟聆啊張啟聆,要是白瑪阿姨看見你這幅樣子,肯定很欣慰。”
我說著,走向左側打通的書房,張啟聆站在餐桌前,盯著我的背影,心里暗想:瘋女人。
我坐在椅子上,仰頭看著天花板,狠狠地嘆了口氣。
這本筆記到底是什么時候出現的呢?裘德考又為什么會知道起死回生的事情?
我咧了咧嘴,扯出一抹苦笑,聲音啞啞的,“想活著真難啊……”
我算著張啟聆應該吃完飯了,又走出去給他收拾碗筷,卻沒想到張啟聆已經把碗筷收拾好了。
我看著張啟聆,嗓音有些發啞,“記住我們的合作,瞞好吳諧,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說著,拍了拍張啟聆肩膀,“別忘了,我現在是你妹妹,我的...好哥哥。”
張啟聆點了點頭沒說話,我笑著,“好好休息,明天帶你買兩身衣服。”
我甩不掉張啟聆,同樣,張啟聆也甩不開我,我們倆的身手不相上下,這也是張啟聆唯一感到挫敗的事情,他想不通,一個女孩子怎么那么厲害。
張啟聆聽我的話,轉身要去三樓休息,三樓是我留給張啟聆的“家”,除了張啟聆在的時候,我從來都不上去。
“張啟聆,那墓邪的很,沒我,你找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張啟聆腳步一頓,側過頭看了我一眼,抬腿離開。
——
距離出發倒數第二天。
我抱著雙臂靠著商場的柱子看著張啟聆,“小啞巴,你就去試試能怎樣?”
張啟聆淡淡的看了一眼我,把頭轉了過去,戴上了帽子,慢吞吞吐出個字。
“丑。”
我不理解的看著他,有那么丑嗎?
我指著一身淡粉色的衛衣,“那不是也有帽子嗎?這丑嗎?小啞巴,你什么審美啊。”
張啟聆難得的有點情緒變化,對著我淺淺的翻了個白眼,我被他逗笑,舉手妥協,“行行行,我給您換一身行了吧。”
我給張啟聆買了五套一模一樣的黑色連帽衫,給他買不說,還得給他當拎包小弟。
我跟在張啟聆身后,起了壞心思,讓他買杯奶茶不過分吧?
我從兜里拿出二十現金遞給張啟聆,沖著對面的奶茶店抬了抬下巴,“一杯奶茶,加糖,謝謝。”
張啟聆瞥了一眼,拿過錢去了對面。
我就站在離奶茶店不遠的地方看著張啟聆。
張啟聆一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似的,一身黑衣,還背著把刀,怎么看怎么稀奇。
奶茶店排隊的人很多,但因為長得好看,總有那么幾個人躍躍欲試想要他的聯系方式。
到最后變成了,張啟聆拿著杯奶茶被四個女生堵在了原地。
我笑的直不起腰,張啟聆見我在不遠處,微微皺眉,我知道他煩了,拎著袋子朝他走了過去。
我助跑幾步,一個跟頭越過張啟聆頭頂,卸了他的黑金古刀,把刀柄的位置留給他。
我半蹲在房頂,抓著刀看著他笑。
“抓著。”
張啟聆抬頭看我,一手拿著奶茶,一手抓著刀柄,我用力一拽,將人拽上了房頂,從后面離開。
“好帥的小哥哥。”
“那小姐姐也挺帥啊。”
“好厲害啊...”
我和張啟聆蹲在房頂后面偷聽,我笑的直擦眼淚,張啟聆一臉冷漠的盯著我,把奶茶塞進我懷里,轉身從另一邊跳了下去。
——
出發當天。
吳諧看著收拾好的包,拍了拍手看著我,“走吧。”
我點了下頭,嘴里嚼著口香糖,上了駕駛位。
張啟聆和吳諧坐在后面,我專注開車,時不時和吳諧聊兩句。
“黑瞎子怎么不來?”
話音落下,我只聽身后有人在跑,還不等剎車,那人竟直直的從副駕駛的窗戶鉆了進來。
我翻了個白眼,繼續開車,“媽的,摔死你丫的。”
黑眼鏡沖著我訕訕的笑著,“這不是著急嘛。”
我笑了下,叫著,“出發,巴乃!”
當然了,我們四個也不是真的自駕過去,我把車停在飛機場的停車位處,我們過了安檢上飛機。
胖子早就給吳諧打過電話,說在巴乃等我們。
四個小時后,我們在廣西落地。
胖子在接機口等我們,看見吳諧上去就是一個熊抱。
“哈哈哈,天真,想胖爺了嗎。”
吳諧敷衍著,“想想想,想死你了。”
胖子又要去抱張啟聆,張啟聆連忙后退一步,胖子看著張啟聆,垮起個臉,“我說小哥,你也太不給面子了。”
張啟聆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開口,“走。”
胖子見兩個人不搭理自己,跟黑眼鏡打了個招呼后,湊到我跟前,我倆勾肩搭背的走著。
“墨繁,這一路上你就這么悶著過來的?”
“不是啊,不還有他呢嗎。”我搖了搖頭,指著黑眼鏡,胖子看了過去,黑眼鏡沖他嘿嘿一笑,露著大白牙,“有我在,怎么能讓美女無聊呢。”
胖子狐疑的看著他,轉過頭小聲的問我,“他為什么會跟來,咱們這次干的事兒能讓他知道嗎?”
吳諧走在前面搭茬,“他已經知道了。”
在飛機上,我們就已經決定了,先去羊角湖看一圈,再找那個筆記里的湖。
在通往巴乃的路上,我一路無言,反而有了胖子在,跟吳諧黑眼鏡三個人嘰嘰喳喳的,倒也不算太無聊。
越靠近巴乃,我就越慌,我總怕發生點意外,比如,裘德考。
若說沒人阻止是不能的,我想著帶他們四個在巴乃兜一圈就回去,但我瞞不過張啟聆。
我們兩個有一種奇怪的默契,我也說不好我倆是怎么回事。
我想活著,只能跟他們來,我只希望,那個墓不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