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戶部尚書王滬,其父乃前任宰輔,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仰仗父親的余威,利用父親的舊部,在朝中拉幫結派,其勢力如蛛網般錯綜復雜。
宰相張釋之怎甘落后于人,二人明爭暗斗,斗得難解難分。
旬暨的降生,讓王滬精神大振。這下,宰相倒是閉口不談立儲之事了,王滬卻三番五次地提及。
旬易帝整日整夜地留宿在趙貴妃處。張釋之這下可坐不住了,他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明里暗里與王滬爭斗不止,全然不顧什么功高震主、樹大招風了。
朝中吏部尚書一職已空缺兩年,禮部尚書一職已空缺一年多。
禮部尚書尚且不急,但連續兩年科考均無人主理,旬易帝不得不分出大量心神于科考組織、人才選拔上,甚為疲憊。是以旬易帝欲于次年科舉之前,選拔精干之人出任吏部尚書,以主持科考大事。
在自己繼承皇位的斗爭中,許多臣子們一路相隨、鼎力相助,是以,他們中的大部分也確實都被委以重任、封官晉爵。然而,吏部尚書一職卻著實非同小可,因為它乃是切實握有重權力的要職。
輔佐他登基的臣子們自然是勞苦功高,旬易帝不會吝嗇賞賜,可以賜予他們高官厚祿以示恩寵。但是,他內心深處始終有一條底線——絕不允許這些功臣憑借自身的權勢來干預朝政大局!
畢竟,一個國家的穩定與繁榮需要合理有序的政治體系和公正清明的施政環境,而非任由某些權臣肆意操縱弄權。
所以,即便面對再多功績和人情,旬易帝都不會輕易讓步,勢必要捍衛皇權的威嚴和統治的穩固。
這天陽光正好,旬易帝端坐于朝堂之上,面色凝重地召見了一眾軍機重臣。這些大臣們都是朝廷中的核心人物,掌握著國家的重要事務和決策權力。
眾人行禮之后,旬易帝開門見山地問道:“諸位愛卿,朕今日召集爾等前來,乃是想與你們商討一下關于吏部尚書一值的人才選拔之事。不知各位可有良策?”他目光炯炯地掃視著下方的大臣們,期待著能聽到一些獨到而可行的建議。
這時,小七站了出來,她先是恭恭敬敬地向旬易帝行了一禮,然后緩緩說道:“啟奏陛下,微臣以為,吏部尚書一職關系重大,負責官員的考核、任免等要務,乃是朝廷的關鍵職位之一,因此在選拔人選時絕不能輕率行事。為確保公平公正,微臣提議,可以讓有意應征此職位的人先呈上自薦書。待圣上您親自閱覽之后,從中挑選出表現出色之人,并邀請群臣一同參與進諫投票,最終由得票數最多者當選。如此一來,既能充分體現圣意,又能保證所選之人具備足夠的才能和品德。”
小七說完這番話后,旬易帝微微點頭,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來,看向眾人道:“小七所言甚是有理,不知在座的各位愛卿對此可有不同意見?”
此刻,朝堂上一片寂靜,二品以上的群臣都在場,但他們紛紛低頭不語,只是偷偷觀察著旬易帝的神色。因為他們心里清楚,從皇帝剛才的表情和反應來看,顯然對小七提出的這個主意頗為認同。所以在此情況下,當然誰也不愿意貿然出言反對,以免觸怒龍顏。
此時張釋之向前一步道:“微臣以為,自古朝廷便奉行舉薦制。朝中正二品以上重臣,久經捶打,有學識、知進退、善策論、懂辯術。由他們舉薦,再由皇上定奪,顯然更為適宜。且這天下是圣上的天下,朝廷乃圣上的朝廷,若依七將軍之言,豈非要令我等之權凌駕于皇權?臣以為,此舉不妥!”
此時,一向與張釋之不和的王滬竟出言附和道:“宰相大人所言甚是,臣附議!”
旬易帝微微垂著眼眸,視線落在手中那串成色極好、晶瑩剔透的翠綠色翡翠手串之上。
只見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弄著手串上圓潤光滑的珠子,目光悠遠而深沉。他的心思百轉千回,電石火花間,已想好了一切。
經過漫長時間的沉默之后,旬易帝終于緩緩開口,說道:“二位愛卿皆言之有理。我朝自從開國之初起,便一直奉行舉薦制。可現如今,變法已然推行開來,并卓有成效。因此,朕覺得,不妨試一下七將軍所提方法。當然,朕并非沒有行使權力的能力。當諸位大臣自薦的時候,首先就得通過朕這一關。倘若你們通過投票選舉出來的人選,并非忠賢之人,那么朕也不會答應的。如此一來,七將軍,可否允許朕擁有一項特殊的權利——一票否決權呢?想來如此,宰相大人與尚書大人便再無異議了吧。”
宰相張釋之與王滬趕忙跪地,口中喃喃道:“微臣不敢,皇上言重了!”
小七也趕忙上前行禮,拱手說道:“微臣不敢,這是自然,陛下自是可以一票否決。”
旬易帝笑笑又道:“另外,朕知眾位愛卿投票舉薦時,心有顧慮,實名選舉恐開罪同僚。是以此次舉薦,你等且隱去姓名,將舉薦書先行遞交于錦匣內。如此一來,便是朕也不知是何人投票。如此,各位不必擔心開罪同僚,便更可保證舉薦的公允。”
張釋之又欲開言,旬易帝又道:“宰相大人千古功臣,上書舉薦自然舉重若輕。你若舉薦,等同他人三人之票,如何?”
王滬雖說勢力龐大,但他畢竟與吏部尚書同級,旬易帝不許他特權也無可厚非。但旬易帝賣宰相一個面子,還是應當的。
如此一來,張釋之與王滬皆無話可說。
旬易帝即刻下令,三日為期,朝中正三品以上官員皆可上書自薦。
三日后,旬易帝共收自薦書兩封。分別為吏部右侍郎楊熠、禮部左侍郎王古。
二人皆是才華橫溢之輩,于自薦書之上縱論政事,文采飛揚,滔滔不絕。
他們不僅能夠旁征博引,以諸多經典事例作為論據來支撐自己的觀點,而且言辭華麗,文采斐然,所講所言皆非空洞無物,而是切中要害,極具說服力。
然而,令旬易帝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放眼整個朝廷,文臣武將眾多,但參與吏部尚書競選之人竟然僅有此二人而已。一股寒意如蛇般悄然爬上他的背脊。
細細想來,那些未參與競選之人大致可分為以下三種情形:其一,乃是一些自知能力有所欠缺者,他們深知自身才學難以勝任吏部尚書這一要職,故而不敢貿然參選;其二,則是朝中那些清正廉潔之士,這些人或許早已洞悉此次競選背后暗藏玄機,知曉其中已有內定人選,因此不愿意卷入這場充滿權謀爭斗的渾水之中;其三,便是那二人各自的朋黨勢力。在朋黨內部,只需派出一名代表參選便足矣,無需多人同時出馬分散選票。
可是,難道偌大一個朝廷,真的就只有這兩個人認為自己具備足夠的才能和實力去擔任吏部尚書嗎?旬易帝心中暗自思忖著,眉頭緊緊皺起,臉色也變得愈發陰沉起來。
旬易帝坐在龍椅之上,面色凝重而又帶著幾分無奈。他微微嘆息一聲后,揮了揮手,示意身旁的侍從將那兩人的姓名公之于眾。
如此一來,一場激烈的權力角逐便浩浩蕩蕩地展開了。
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宮廷的窗欞灑下,照亮了堆積如山的奏折。旬易帝親自翻閱著這些由群臣呈上的舉薦書,心中暗自驚訝,足足有一百五十封舉薦書擺在眼前。
他仔細清點著每一封舉薦書,發現其中有四十一封推薦的是王古,而楊熠竟然收到了多達一百零一封!
還有七封舉薦書上是一片空白。
旬易帝眉頭緊皺,陷入沉思之中。
當前的兵部尚書乃是小七,深得他的信任。
而戶部尚書王滬雖然勢力頗為龐大,但刑部尚書鄒曲和工部尚書鄧清風皆是前任宰相的舊部。按常理推斷,作為宰相門生的王古理應獲得更多的支持票才對,畢竟宰相在朝多年,其影響力不可小覷。
然而現實卻恰恰相反,王滬的外戚楊熠所獲選票居然超過王古兩倍有余!
旬易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慮:莫非王滬在朝廷中的勢力已經膨脹到如此地步,以至于能夠輕易壓倒宰相門生?
他開始反思自己一直以來對王滬的扶持是否明智。或許正是因為過度縱容,才使得王滬的勢力如滾雪球般迅速壯大,甚至威脅到了朝廷的平衡與穩定。
想到此處,旬易帝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梁上升起。他深知,如果不能及時遏制住這種局面,恐怕日后會引發更大的禍端。但要如何打破目前的僵局呢?旬易帝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當中……
當然,還有另一個可能。旬易帝玩味地打開手中寫著“光明正大”字樣的折扇,細細思索著。
于是,三日之后,旬易帝早朝之時令宣旨太監宣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經朕詳閱爾等自薦、舉薦書,重卿之言朕已了然。吏部要職,朕慎之又慎,禮部左侍郎王古,眾望所歸、神思清明、文采飛揚、策略盡善,朕亦許之。著令其為吏部尚書,望卿勤耕不輟,強我朝廷,壯我旬國,朕甚期許,切勿懈怠。”
是的,張釋之便是猜準了皇帝多疑,是以讓眾多宰相門生反投楊熠。造成楊熠與王古票數的絕對懸殊。正是利用了旬易帝多疑的性格,反其道而行之,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此戰王釋之大勝,志得意滿,臉上露出老奸巨猾的微笑。
王滬聽到這道旨意后,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心中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他原本打算開口請求查看那些選票,以確認結果是否公正無誤。然而,就在他剛要張嘴說話的時候,眼角的余光不經意間瞥見了端坐在龍椅之上的旬易皇帝。只見那旬易皇帝面色沉靜如水,神情自若,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絲毫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或者心虛的跡象。
“皇帝心,海底針啊,難以捉摸,難以捉摸啊!”王滬在心中暗暗感嘆道。他深知自己此時無論是膽量還是實力,都遠遠不足以去質疑皇帝的決策。在這宮廷權謀的旋渦之中,稍有不慎,恐怕就會招來殺身之禍。想到這里,王滬不禁咽下了已經到嘴邊的話語,緊緊閉上嘴巴,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王古上任后,便著手準備次年科舉大事。
一月后,這天早朝,張釋之又請奏道:“微臣聽聞民中有民謠,‘變法起,禮法廢。禮法空,萬法無’。意指變法之弊、禮部群龍無首之象。微臣以為,變法雖尚可推,禮法亦不可廢。禮部尚書虛位已久,亟待補充。為求公允,請皇上再行自薦、選舉之制。如此一來,六部尚書六角齊全,于陛下、于旬國,百利無害矣。”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附議。旬易帝其實早就覺得禮部尚書一職懸空已久,確實應盡快選拔一名適合人選,以安臣民之心。
然而,一月前,吏部尚書一職剛剛經過一場激烈的選舉塵埃落定,最終由宰相的門生成功當選。他萬萬沒有想到,宰相如今老謀深算,權傾朝野,行事竟還會如此迫不及待。短短一個月時間,宰相似乎就已經按捺不住,準備再次有所行動了。
此刻的旬易帝心中思緒萬千,各種念頭紛至沓來,但他那威嚴的面容之上卻是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哼,既然你這么心急,那朕就暫且再陪你周旋一番。”旬易帝暗自思忖道,“朕倒是想要瞧瞧,你這條深藏不露的老狐貍到底要走到何種地步,才會將自己真正的意圖徹底暴露出來!”他那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眸微微瞇起,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陰謀詭計。
旬易帝欣然應允,下令此次禮部尚書一職選拔形式,同上次選拔吏部尚書之時一般即可,再行自薦-選舉制。
此次,旬易帝共收自薦書兩封,自薦兩人分別為:吏部尚書王古、禮部右侍郎李良將。
旬易帝見王古又參選禮部尚書一職,才明白這宰相究竟是如何操作的!
這宰相打一開始便是必須要將兩個職位盡數收入囊中的!他一早便在布局。
先令禮部左侍郎王古將吏部尚書一職占上。待禮部尚書一職選舉時,再讓王古去競選禮部尚書。如果自己猜的沒錯,這次票型一定與上次相差無幾。而張釋之下一步要做的,便是讓另一個門生,競選吏部尚書一職!這樣這兩個職位,盡入他囊中了!
至于為什么不是讓其他人直接競選吏部尚書,王古直接競選禮部尚書。恐怕他的門生中,再沒有比禮部左侍郎更適合的了吧!看來這個王古,與張釋之關系匪淺。這其中恐怕有許多自己不知道的“貓膩”了。而且吏部尚書競選在前,禮部尚書競選在后,恐怕只有如此,才可以一箭雙雕、好事成雙了!
此時若有第三人參選,旬易帝自然可以順理成章將王古之自薦信廢掉。但如今僅有此二人參選,他不得不做出選擇。
好好好!朕的宰相果然很有本領。如此,朕便遂了你的意。
而后,旬易帝又下令群臣上舉薦書。
果然不出旬易帝所料。他共收舉薦書一百五十封,舉薦李良將之人九十八封,舉薦王古之人四十五封,空白七封。
好,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于是,次日早朝,旬易帝又命宣旨太監宣讀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禮部要職空虛久矣,朕今詳閱眾卿家之言,甚覺有理。吏部尚書王古,任吏部尚書之前,乃禮部左侍郎,尤善處理禮部之事,令其為禮部尚書甚妥,朕亦許之。望卿盡禮盡義,恪守本分,勿忘國恩。欽此!”
此言一出,王滬氣得甚至直欲轉身而去。但久經黨爭的他,思緒早已訓練地異于常人。他很快便冷靜下來。他心中暗暗思忖,此中種種,猶如那錯綜復雜的蛛網,實乃不簡單。若此時發作,豈不正如那落入蛛網的飛蛾,正中他人下懷?于是他仍舊選擇緘默不語,以觀后效。
只見張釋之果真赫然出列,郎朗說道:“吾皇圣明,微臣也覺得吾皇與眾位同僚的選擇甚為妥帖。王古之前便做禮部左侍郎一職,的確更適合擔當禮部尚書一職。只是,如此一來,吏部尚書一職便又空缺。科考在即,不若,不若再行選舉,速速選拔吏部尚書主持科考大事為好呀!”
旬易帝心中暗忖,妙哉,果不其然。你這老狐貍真可謂是算無遺策啊!如此甚好。臣子終究只是臣子,得了些許好處,便自以為能夠凌駕于皇權之上了。
只是張釋之怎么能明白,于帝王而言,欲要滅之,必先捧之。他此刻看似老謀深算得逞,豈知,他又何嘗不是掉入了皇帝的老謀深算之中呢?
人啊,就是喜歡算計來,算計去。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籌,總覺得自己是那個特殊的天選之子。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算計”怎么可能有盡頭呢!
張釋之輔佐皇帝登上皇位,這等不世之功,猶如泰山之重。若無正當理由懲處他,豈不是給皇帝招來千古罵名?若能讓張釋之徹底失去人心,皇帝再順勢將他一舉拿下,如此一來,便可令天下人心悅誠服。臣子們就算再如何精于算計,又怎能比得上久掌權力的帝王呢!
只見旬易帝面沉似水,嘴角卻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緩聲道:“宰相果然心系國家大事,正如宰相所言,朕正欲與你等商量此事。宰相之言深得朕意。為今之計,應再行選舉,爾等應盡快再次推舉,選出吏部尚書一職人選。”
此時王滬站出說道:“啟稟陛下,臣附議。只是,若六部侍郎直接升至六部尚書乃順理成章,不知上次選舉參選的吏部右侍郎楊熠,可堪擔當吏部尚書一職?”
宰相仿佛料到王滬會做此言,嘆息一聲佯裝無奈道:“哎!話雖如此,但尚未選舉,便做此決策,未免有失公允。若此次有他人參選,多一人,圣上可擇之人便多一人,多兩人,圣上可擇之人便多一雙。于朝政而言,這豈不是益處良多啊。”
王滬又欲張口,旬易帝便制止了他的話,說道:“宰相之言頗識大體,眾卿家不必多言,三日后請自薦之人將自薦書呈上。好,今天便如此,散朝!”
于是,此次旬易帝仍收到自薦書兩封,自薦兩人分別為:“吏部右侍郎楊熠、禮部左侍郎張具典。”
此次旬易帝便已料定選舉的結果,且他已想好了應對之策。還未收到群臣舉薦書之時,便已擬好圣旨:“眾愛卿之言,朕已詳閱,禮部左侍郎張具典眾望所歸,朕心亦許。感其盡忠職守,數年如一日,掌禮部一應事務,大小俱全。朕甚感其辛勞,特封為禮部尚書一職,望爾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一言一行,務念國恩,莫負君許。”
旬易帝筆走龍蛇,寫好圣旨。隨后,他將圣旨擱置一旁。恰在此時,一只精美的錦匣,被送至御前。錦匣之中裝的便是群臣的舉薦書。而送匣之人,正是那自小侍奉旬易帝的太監總管吉祥。
于是,旬易帝便張口,命吉祥計數。
此次共收舉薦書一百五十封,六十三封舉薦張具典;八十封舉薦楊熠;七封白紙一張,空空如也。
果然不出所料!
旬易帝嘴角輕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再次下令,令眾宮女太監們對比字跡,將此三次選舉的自薦書、舉薦書與日常臣子上奏的奏折一一對比。
宮女太監們忙碌了三天三夜,然而,除了那七封空白舉薦書之外,其余薦書竟也找不到與之相匹配的字跡!
旬易帝心中暗自思忖,好啊,這兩方勢力,為了弄虛作假,真可謂是絞盡腦汁。
看來是張釋之和王滬為了以防萬一,有人不按自己的旨意投票,索性直接替自己派系的人代投了!故而滿朝文武之中,竟無一人的字跡能與舉薦書上的字跡相吻合!
旬易帝的眼神變得深邃而悠遠,仿佛要看穿這場朝堂迷局。
“如此看來,這場朝堂鬧劇,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朕要肅清的,怕不僅僅是宰相府了吧!”旬易帝暗自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