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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七月槐花香

十八、決河之戰

十天之后,庫思可汗扎烈率領著他的大軍浩浩蕩蕩地如約而來。只見那旌旗飄揚,馬蹄聲響徹云霄,整個軍隊氣勢磅礴,令人望而生畏。

庫思的將士們見到可汗親自前來,頓時士氣大振,個個精神抖擻,眼中閃爍著興奮與期待的光芒。他們手持鋒利的兵器,整齊劃一地排列在營地里,齊聲高呼口號,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能沖破天際。

扎烈站在高處俯瞰著這片壯觀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壯志。他看到眾將士們眾志成城、同仇敵愾,如此高昂的斗志讓他信心倍增。此刻,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海中浮現:既然軍心如此高漲,何不趁此機會一鼓作氣,一舉拿下樓還城?

想到這里,扎烈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命令:“明日清晨,全軍出擊!對樓還城發起總攻!”這個決定猶如驚雷炸響,瞬間傳遍了整個軍營。將士們紛紛摩拳擦掌,準備迎接這場生死決戰。

夜幕降臨,營地中的篝火熊熊燃燒,照亮了戰士們堅毅的臉龐。大家圍坐在一起,商討著明天的作戰計劃,氣氛緊張而又熱烈。每個人都深知這一戰關系重大,但他們毫無畏懼,因為他們相信在扎烈可汗的帶領下,一定能夠取得勝利。

庫思兵營內一片繁忙景象,后勤保障隊沒有絲毫睡意。他們深知明日即將迎來一場生死攸關的大戰,因此不敢有一絲懈怠。

負責喂養馬匹的士兵們手持草料和水桶,穿梭于馬廄之間。炊事班也正熱火朝天地忙碌著。灶火熊熊燃燒,為戰士們準備天亮的吃食。整修裝備的工匠們則專注地檢查著每一件武器和防具。就這樣,庫思陣營里,馬蹄聲、嘶鳴聲、鍋具碰撞聲、打鐵聲交織在一起,仿佛奏響了一曲激昂的戰歌前奏。

后勤保障隊的隊員們各司其職,雖然疲憊不堪,但眼中都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到傍晚時分,庫思營地仍在如火如荼地準備著的時候。扎烈的隨從坎瓦齊接到庫思巡山小分隊的一個重要密報。

坎瓦齊聽到之后頓覺此事分同小可,故而立即鉆入扎烈的帳篷回稟。見扎烈正在與將軍哈達商討天亮的作戰策略。扎烈見坎瓦齊一臉嚴肅,便揮手示意哈達暫停討論戰事。轉身面向坎瓦齊,示意他有話快說。

坎瓦齊趕忙上前將右手置于身前,又曲肘將拳頭錘向自己的左肩,向扎烈行了一個庫思的軍禮,而后嚴肅地說道:“可汗,方才我接到探子奏報,說淮水有一處堤壩潰損,河水外溢。可能是喀什國士兵蓄意而為,若此處堤壩無法修復好,明日便無法起艦架炮。”

扎烈聽到坎瓦齊稟告之事,不禁眉頭緊鎖,趕忙道:“那還不快引我去看看。”

哈達也在,便也隨著扎烈、坎瓦齊一同來到了淮水邊,向著堤壩眺望。只見此刻水面在夜色映襯下,死一般的寂靜,竟是連一絲波瀾都沒有。那堤壩處果然有一處破損,只是破損開口較小,想來對軍艦并無影響。

哈達略略一看,便向扎烈回道:“啟稟可汗,此處堤壩只是破了一個小口,并不礙事。臣速速命人將堤壩修復好,絕不會妨礙明日發起總攻。”

扎烈這才放下心來,沉聲說好。便作勢要轉身回營。

誰知那扎烈正要離去之時,探子突然指著河面,高聲喝到:“你們看!那是什么?”

扎烈向探子所指遠處的河面望去。借著月色,隱約可見一人漂浮于水上。扎烈命人將那人用繩索套上岸,便要親自去查看。

坎瓦齊一把攔住扎烈,道:“可汗留于此地便好。七將軍為人奸詐,最善用計。為防有詐,臣先去查看一番。”

說罷坎瓦齊便向那躺在地上的人緩緩走去。他走近一看,見此人臉色發白,嘴唇烏青。一看便是在河水中泡的久了,人都泡浮脹了。看起來,這人是已經死了。坎瓦齊走近,又探了探此人鼻息。然后回身對扎烈說道:“啟稟可汗,此人已死。”

扎烈便這才與哈達一起走近了那具尸體。

哈達定睛一看,震驚地合不攏嘴,眼睛瞪地睜圓:“這,這不是......”

扎烈瞬間來了興致,他看向哈達,焦急地問道:“這人你認識?他是誰?”

哈達趕忙向扎烈行禮,說道:“可汗可還記得,臣與您提起的,樓還之戰中,七將軍得一高人相助。那人最善用劍,可御劍而飛。且箭法了得,能在百米之外,數箭齊發,百步穿楊,瞬間擊斃數十人。七將軍兩次命懸一線均被此人救下。”

扎烈恍然大悟,又看了看子琪冰冷的‘尸體’,惋惜地說道:“哦!你說的便是他啊!此人武功如此之高,怎會暴尸河中?當真一點氣息也沒有了嗎?”

這時哈達又走近子琪,再探了探子琪的鼻息,驚道:“他似乎仍有一絲微弱的氣息!”

扎烈頓時十分驚喜,趕忙道:“還不速速將其救起!若此等勇士能為本汗所用,這天下豈不盡在我手了?”說罷便指揮著身旁士兵,要將子琪抬起來。

坎瓦齊卻是十分謹慎,他攔住正在動作的士兵,對扎烈鄭重說道:“且慢!可汗,明日我軍便要發起總攻。今日敵方要員以如此模樣進入我方視線,萬一有詐,恐影響明日之戰啊!”

扎烈略一思索,揮了揮手,并不打算聽從坎瓦齊之言,說道:“他又不知會遇上本汗,我救他純屬巧合。況且他若真的詐降,又豈會令自己命懸一線?若本汗再遲個一時半刻救他,他便淹死在這河水里了。此等大將,有個萬一,當真命喪于此,喀什丟了夫人又折兵,豈不是功虧一簣?太過冒險,喀什不會輕易行此舉的。”

坎瓦齊還要再多言,扎烈制止了他。坎瓦齊便不再多言,他知曉可汗最為愛才,此刻是無論如何也要救起子琪了。

扎烈命士兵取來擔架,將子琪小心翼翼地抬上擔架,一行人便向庫思大營返回了。

扎烈將子琪安置到一處溫暖、舒適的營帳之中,還命人煎煮草藥山參,為子琪吊命。

一顆人參下肚,天擦亮之時,子琪悠悠轉醒,身體仍舊十分虛弱。見到有醫師在他身旁照料,他便呢喃著問詢:“敢問醫家,這是何處?我是已經死了嗎?”

那醫師見子琪醒來,停下手中的活計,坐到子琪身旁,說道:“將軍,我是庫思軍中醫師。昨晚你浸泡于淮水中,命懸一線。是我庫思可汗將你救起。”

子琪十分動容,眼中浸滿了淚水,顫抖著聲音說道:“可汗竟...不計前嫌,救我于生死一線,援我于危困之間。當真如同子琪的再生父母。請醫師速速回稟可汗,在下請求一見,有重要軍情回稟,事關今日大戰。萬望可汗親自前來!”

聞聽此言,那醫師不敢有片刻耽誤,趕忙向著扎烈的營帳狂奔。

此時扎烈還在熟睡,睡夢中也是金戈鐵馬,夢到自己大勝,喀什國盡歸他所有。甚至連旬、良兩國也對他俯首稱臣。他睡著都要笑醒!

正直此時,突聞帳外醫師緊急求見。扎烈被攪擾了美夢,十分不悅。但他不敢延誤,生怕錯過重要軍情。于是他便一邊穿衣服,一邊聽醫師在帳外娓娓道來:“啟稟可汗,那旬國的將軍子琪已然轉醒。他聞聽是可汗救了他,十分感動,說有涉及今日總攻的重要軍情回稟可汗,請可汗務必親自前去一聽!”

此時扎烈心中打起了鼓。若去,怕子琪使詐,放出假消息誆他。子琪武功高深莫測,若他突然行刺,自己萬一無法招架,豈不壞事。若不去,萬一子琪真的有十萬火急的情報要稟告呢?

這關乎此戰成敗,扎烈不敢冒險。于是,他叫來坎瓦齊與哈達隨侍左右。此二人武功高強,有此二人在,他才可放心前去會一會子琪。

子琪此時仍是十分虛弱,臉色慘白,嘴唇紫青,渾身沒有一點力氣。他見扎烈果真前來,用盡力氣翻身下床,誰料竟直直摔在地上。

扎烈本欲上前相扶,坎瓦齊擔心子琪行刺,便搶先一步扶起子琪回到床上。

就這樣,扎烈坐在距離床有兩米遠的凳子上,邊上站著哈達,保護扎烈左右。坎瓦齊則坐在子琪床邊,看住子琪。

扎烈便開始細細打量起子琪。見小七腹部竟有鮮血滲出,趕忙出聲詢問:“怎的將軍竟不至被人投水,還有其他重傷?”

子琪氣若游絲,有氣無力,斷斷續續說道:“回稟可汗,正是,小人身中致命一刀后,才被投入淮水河中!”

扎烈趕忙繼續追問道:“這又是為何,將軍本領高強,本應被那七將軍視為肱骨之臣、左膀右臂才對啊!”

子琪眼中滿含熱淚,目光望向遠方,顯得黯然神傷,那熱淚如同兩股清泉一般,簌簌流下。只聽子琪聲音沙啞,似是飽含著悲愴,喃喃說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可汗有所不知,小人名喚子琪。自小便被七將軍從流寇手中救起,后被送去習武修仙練道,十一年方成。在那之后,七將軍便令我助他四處征戰。小人受七將軍大恩,自是粉身碎骨無以為報...可...可...”

扎烈聽地入迷,趕忙追問道:“可什么?”

子琪嘆息一聲,繼而說道:“可我在整理將軍舊物時偶然尋得此物,請可汗一觀。”隨即子琪一只手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封牛皮信封包著的書信,將其交給坎瓦齊。這封信密封地十分完好,以至于被水淹之后,里面的信件也未被打濕。

坎瓦齊接過書信左看看右看看,又打開檢查了一下信封里面裝著的信件。確認無問題后,才將信封交給扎烈。

扎烈從信封中拿出信件。只見那信紙已然泛黃,字跡都有些淡了,看起來確實有年頭。

只是那信上內容卻極為簡單。信上書:中郎將陸糾預反,九族皆滅。留其子陸子琪。

落款一個龍飛鳳舞的“七”。說明了這封信是出自誰手。

扎烈有些質疑這封信件的真實性,望著子琪問道:“似乎年歲不大對。你若是兒時被七將軍送去修行,怎的如今看起來,你與七將軍年歲相差無幾?”

子琪氣息微弱,眼中仍有淚光閃爍,他誠懇地回答道:“七將軍送在下前去修行,是因為她自身便是修行之人。她長期修煉內功心法,且其十分善于易容之術。自然看上去十分年輕。”

七將軍神秘莫測,能為人不能為之事,扎烈早有耳聞。他姑且勉強接受了子琪這個答案。轉而又問道:“就憑這一個七字,也不能認定此信為七將軍所寫。若真為七將軍所寫,她又為何留此信件等你發現?”

子琪解釋道:“多年間,七將軍掃敵蕩寇無數,繳獲輜重物件更是無數。我是在他繳獲的輜重物件的倉庫中,偶然在一個實木箱的隔層內發掘此物。我想她當年為殺人滅口,定是將我家滿門做成流寇盡數殺之。情急之下,想必我父親定是將此信件藏于箱子隔層,想留下這唯一一件證明我族人滅亡真相的證據。東西那么多,想必七將軍也無法事無巨細地一一查看。”

扎烈又問道:“這陸糾便是你父親?可七將軍又為何獨留你一人呢,這不是等著你來復仇么?”

子琪咳了兩聲,咳地嘴角掛了一絲血跡,又緩緩說道:“我行走江湖多年,自是早已打聽到家父就是陸糾。可汗有所不知,七將軍此人,嫉賢妒能,她早已習慣高高在上。家父當年定是令她覺得難以掌控,亦或是家父發現了七將軍見不得人的秘密,才會被扣以流寇的罪名誅滅全族。至于為何獨留我一人,我當時不知曉。只是我發現之時一時沖動,便拿著此信件去找七將軍對峙。咳咳咳。”子琪咳著咳著竟又咳出一口血。

扎烈見狀,更加相信子琪命不久矣,他便耐著性子繼續聽下去。子琪用腰間的白手帕擦干嘴角的血跡,又道:“七將軍見事情敗露,亦不再掩藏,承認他乃我殺父殺母仇人。我質問他為何獨留我一人。他說...說,咳咳咳。”

此時扎烈注意力已全然被子琪的故事吸引,迫不及待追問道:“你快說呀,他怎么說?”

子琪用手帕捂著嘴,眼神飄忽而落寞,“他說因為那時我太小了。小時候的我什么也不懂,見到她就抱著她的腿哭。她在將我推開時,發現我骨骼驚奇,是個修煉的好苗子。而我無父無母后,正好可以好好培養,以后好為他所用。七將軍為人謹慎多疑,她從不輕易與人相交,她只用那些,她從小帶大的人。”

這時一旁的哈達說道:“這倒是真的,臣早聽說,七將軍平時連隨從都沒有。是以這次這位道友出手相助,我也很是好奇。七將軍向來獨來獨往,何時有此高手在身邊?”

子琪微微搖頭,目光呆滯,又悠悠說道:“我這些年對她的忠誠,皆錯付了。我竟奉了殺我父母之人為大恩人,對其俯首帖耳感恩戴德。”子琪說著說著便痛哭了起來,惡狠狠說道:“我見她如此輕描淡寫,頓時如遭雷擊。我無法接受,便揮劍與她劈打起來。七將軍武義實在高強,即便是我,十幾回合下來,便被她打成重傷。我見她欲下殺手,便在他刺我一劍后假死以求逃脫。她見我已死,便命人將我處理掉。后來之事相信可汗也都知曉了。”說罷子琪將衣衫拉開,赫然見右下腹有一處貫穿劍傷。那傷口足有二十公分那么長,雖然已經過簡單包扎,但仍可以看出,這傷的幾乎深可見骨!若等閑人受此傷,恐怕早已一命嗚呼,可見刺出此劍之人屬實是下了殺手。

扎烈看了一眼子琪受的傷,沉默了會,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對著子琪認真說道:“本汗未料到勇士身世竟如此坎坷。若勇士不嫌棄,可在本汗處將養,本汗愿庇護于你。”

子琪用盡全身力氣,艱難地想要從床上爬起來。他的身體顫抖著,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無比吃力。終于,經過一番苦苦掙扎,他成功地坐起身子。但由于用力過猛,整個人一下子失去平衡,直接從床上重重地跪到了冰冷堅硬的地面上。

只見他強忍著膝蓋處傳來的劇痛,毫不猶豫地朝著前方連磕了三個響頭。每一次磕頭,都伴隨著沉悶的撞擊聲,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痛苦和恨意都通過這種方式宣泄出來。

這一連串“高難度”動作帶來的劇烈撕扯,原本就尚未愈合的腹部傷口再次崩裂開來。剎那間,鮮血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汩汩地從傷口處向外噴涌而出。那鮮艷奪目的紅色液體迅速染紅了傷口周圍的紗布,顯得那傷口更為瘆人可怖。

見此情景,顧不得坎瓦齊阻攔,扎烈趕忙親自上前,將子琪親手又扶回床上。

安頓好子琪之后,扎烈便要離去。誰知扎烈快走到帳篷口時,子琪卻突然出聲叫住他:“可汗且慢。”

扎烈回首,詢問子琪還有何事。子琪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扎烈見狀,便又回到方才的座位上,耐心說道:“怎么子琪兄弟,有話不妨直說。”

子琪先是低頭默默了會,忽的又抬起了臉,那雙眼睛早已哭的通紅。他仿佛艱難地下定決心般,堅決地開口說道:“七將軍殺我父母,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惜我現在身受重傷,無法手刃仇人。我愿將樓還城內七將軍的行兵策略盡數告知,只望能助可汗贏得此戰!”

聞聽此言,扎烈頓時變得興奮無比、得意洋洋!只見他不屑一顧道:“哈哈哈!無論七將軍有何謀略,我二十萬大軍再加一艘架有三層炮臺的軍艦,她都難以抵擋。喀什此戰必敗,樓還此戰必失!”

子琪眉頭緊鎖,火急火燎地又說道:“可汗有所不知,七將軍已休書旬國國君,旬國的十萬大軍不日便會趕到。七將軍如今只想與可汗拖延時間,若可汗無法速戰速決,此戰變數仍然很大呀!”

扎烈略一思忖,隨即問道:“那你說說,七將軍有何計謀?”

子琪咳了兩聲,沉聲說道:“七將軍在淮水樓還城沿岸幾百米的水面之下,連綿不絕布滿了魚雷。只待可汗的軍艦靠岸,魚雷便會盡數爆炸,將軍艦炸沉。”

扎烈道:“這有何難,我不靠岸便是了。”

子琪又道:“那船上的將士們如何登陸?戰艦若無法靠岸,射程便無法到達樓還南城門。城門炸不開,士兵們又如何破門而入?即便戰士們能繞出這幾百米布滿魚雷的水路,在遠端上岸。可那遠端的岸邊早有伏兵等待,士兵們上岸一個便會被殺一個,上岸一雙便被殺一雙。七將軍早知庫思戰士善水戰,故將所有兵力均部署于淮水岸邊,將士們在正面很難登陸攻城。”

扎烈眉頭終于擰到了一起,他摸著下巴,用看似輕松的態度繼續問道:“以勇士之見,本汗這場仗怎樣打才能贏得更快?”

子琪眉梢微動,臉上不露半分聲色,一本正經道:“可汗可知,樓還城東城門正對的兩山之見,有一條小河,名喚決河。河的盡頭便是淮水。此河之前架有一橋,樓還之戰時,樓還城前任城主佐義恐此橋為庫思軍所用,是以此橋已被拆卸掉了。決河河面雖然很窄,但河面卻仍可通行軍艦。也可并行竹筏百支。決河距樓還城東城門僅五百米,若可汗將軍艦開至決河,開火攻打樓還東城門,最多一炷香,樓還東城門必破。屆時庫思軍艦上、竹筏上的戰士們得以快速登陸,迅速由東城門攻進樓還城內。且七將軍之前便有所提及,這東西城門之前便已被庫思國用穿山之術攻占過一次,是以,她料定庫思國決不會再利用東西城門做文章。所以她才敢將大部分兵力部署于南城門前的淮水前!若可汗今晚趁著天還沒亮,揮兵進軍決河,對樓還東大門發起總攻,出其不意,天亮之前,此戰便可速速決矣!”

“妙啊!”扎烈邊拍手邊哈哈大笑道:“我竟沒想到這塊!決河的確距東城門更近。南城門乃樓還城最重要之門,本汗扎營之時也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作勢便要直搗樓還南城門。七將軍也是料定本汗會由淮水登陸。他萬萬想不到,本汗會由決河登陸!陸子琪,對吧,子琪兄弟,若本汗此次戰勝,你乃第一功臣。本汗會封你做大將軍!”

子琪臉上浮現一抹詭異微笑,拱手行禮道:“子琪在此預祝可汗凱旋!”

扎烈哈哈笑著離開了。

子琪總算松了口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那駭人可怖的傷口,心中將某人罵了一萬遍。浩之這廝,真是“親兄弟”,下手真重啊!還好小七不知曉自己受此重傷,否則她定不會允許自己行此苦肉計。希望一切順利吧,自己能做的已經都做了,現下他即便想去參戰,恐怕也只能是小七、浩之的拖累。且讓他睡一會,睡醒再想該如何脫身為好。

在夜深人靜、萬籟俱寂的子時,高懸于夜空之中的明月灑下清冷的光輝。扎烈可汗所率領的二十萬大軍已經準備就緒,浩浩蕩蕩地踏上了征程。

遠遠望去,那高達三層的戰艦閃爍著冷冽的寒光。戰艦之上,密密麻麻地擠滿了身著重甲、手持利刃的戰士們,他們一個個神情肅穆,眼神中透露出堅毅和果敢。

不僅如此,還有數量多達千余艘的戰船與竹筏,也同樣滿載著士兵他們或緊握著弓弩,或高舉著盾牌。統統嚴陣以待,隨時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激烈戰斗。

扎烈為驗證子琪的話,先是派遣一隊人劃船至河中央,又令船上之人下潛,到靠近對岸處,查看是否河對岸水面之下是排布有魚雷。

手下人查看之后回復說,靠近對岸水面之下確實布設有密密麻麻的魚雷,綿延不絕不見盡頭。

扎烈聞言更加篤信子琪之言,下令大軍靠著淮水沒有魚雷的另一邊緩行。每行百米便令潛水兵下河查看是否有魚雷埋伏。

寅時,夜色最濃厚之時,扎烈的大軍已行至決河。果真如子琪所言,決河上的橋已被拆卸,自己的艦隊得以順利前行。扎烈心中大喜,陸子琪果真是上天派來相助自己的高人,有他相助,此戰必勝!

戰隊過了斷橋繼續前行,前面是一處比較狹窄的河面。兩面環山,兩邊河岸處亦極狹,且草木豐盛,僅可容納一人側身通行。但此處乃是去往樓還城東大門的必經之路,過了此處,樓還城便近在眼前了。

當扎烈的三層軍艦行至此狹窄河面正中時,一枚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信號彈“咻”地一聲一飛沖天,照亮了整個天際。

山頂瞬間火光涌動,數以萬計的火石滾著石油從河岸兩側的山上向著戰隊發射而來。兩岸山體又高又陡,岸邊狹窄亦無處可去。哈達頓時慌亂了起來,大聲喝到:“可汗!不好,中計了!”說罷便下令艦隊立刻撤退。

小七在此處河面的入、出口的水面之下,早已布設好層層鐵絲網。在大部分庫思軍船進入狹窄的河面入口之后,便令人悄悄將前后網拉起,套在河岸兩邊的大樹上。是以,這一時半刻的,庫思的戰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已成甕中之鱉。

扎烈又根據子琪的提醒,將許多竹筏連在一起。這一艘竹筏著火,這一排竹筏便都著了火。不多一會兒,不管是軍艦上,還是軍船上,亦或是竹筏上,都燃起沖天大火。士兵們好似無頭蒼蠅一樣抱頭鼠竄,有的實在沒辦法便跳河逃生。只是此時的河面也都布滿了石油,大火早已將河面也都引燃。這決河已成為一口大型燉煮鍋。人跳下河去,猶如跳入開水之中,瞬間便被燙死。有的船離岸邊近一些的,士兵得以跳船逃往岸邊遁逃。只是那狹窄的岸邊層層草木,士兵們爭先恐后逃走,爭相踩踏,被踩死的,被友軍推入滾燙的河水的,不計其數。

事已至此,只能魚死網破了!哈達欲下令進攻,可他連敵人在何處都不知曉。庫思的士兵只自顧自地逃竄,誰還顧得上聽這位將軍的號令!

扎烈所在的三層軍艦雖說船體牢固,但也架不住如雨般落下的火石沖擊。不一會船體便做解體之勢。哈達與坎瓦齊顧不上沖天的大火,徑直沖至扎烈身邊欲帶扎烈離開。

扎烈氣急,向天長嘯一聲,無能狂怒道:“陸子琪,我定要將你碎尸萬段!七將軍!你這個宵小之輩!用盡了手段,耍盡了計謀,你可有本事與本汗直面交鋒?”扎烈情緒過于激烈以至于生生嘔出一口老血來!

小七此刻也在山上,她聽得扎烈如此叫喊,便高聲回復道:“可汗切勿動氣,有這會子放狠話的功夫,還是速速夾著尾巴逃走吧!火石無眼,若此時不速速離去,恐可汗今日非死于此地不可啊!”

扎烈更是被氣的咳嗽連連,哈達與坎瓦齊一左一右架住扎烈,跳到岸邊,狼狽逃離。

決水之戰中,小七用一萬余士兵大勝敵軍二十萬水軍。敵軍死傷過半,更是將敵方裝有三層炮臺的主艦擊毀、超半數軍船擊沉。庫思國可汗扎烈元氣大傷,狼狽逃回大本營,欲尋子琪殺之未果,子琪早已不見身影。

扎烈于營房中休養三日,藥石無甚效,遂起身歸京。扎烈臨行之時,將坎瓦齊留于淮水,以助哈達繼續與喀什死斗,待來年他再集戰士,勢報此仇!

小七很著急,已經三日了,按理說戰勝的那日夜里,子琪便應返回樓還城。可她已等了三日,仍不見子琪的蹤影。她心急如焚,質問浩之,他倆是否瞞著她做了什么事。

浩之謹記子琪的叮囑,不敢將他刺了子琪一劍的事告知小七。

當時小七與子琪的約定便是,她幻化成敵軍探子謊報水情,引得扎烈等人到淮水處查看,子琪假死浮于水面引扎烈上鉤。子琪為了令扎烈更加信任自己,竟叫浩之刺了自己一個貫穿傷。雖說是修行的人,但此一劍下去,也著實令子琪倒吸一口涼氣。想起多年前在戰場之上受重傷被小七幾人救起的情景,這一劍比當時那一劍還要厲害,但此時的他已可以自行療傷,不再需要小七那一汪眼淚了。他不想小七擔心,便尋了一處山洞,自行療愈起來。待三日后,傷基本痊愈留下疤痕后,才敢返回樓還城。

小七見子琪安然歸來,也松了一口氣。小七心下的大石一落,便下令殺羊宰牛,犒賞三軍。小七與子琪、浩之與戰士們喝了好多酒。子琪在小七耳旁低語要她不要飲酒過量,擔心她變回女兒身。小七不愿就此作罷,便將浩之、子琪又單拉了一個房間,繼續痛飲。

小七以少勝多的大捷,不出三日,也傳到了旬易帝耳中。旬易帝心中很是高興,甚至擺了慶功宴,遍邀文武百官,為小七隔國相慶。

旬易帝對小七思念的緊,慶功宴結束后,即刻便親自撰寫了一封親筆信,信上有言:“小七親啟:汝離旬援喀兩年矣。若今喀庫之戰已定,望卿盡早歸來。朕不甚欣喜。”落款沒有皇帝的印章,而是由旬易帝親筆寫了一個“易”字。足見旬易帝待這位七將軍的與眾不同。

小七收到信,開心的不得了。她趕忙拿給二位兄長看,說道:“這下咱們三兄弟說不定很快便可以回旬國了。一眨眼小七又離開旬國將近兩年。對旬國大地很是思念呢!回去之后定要將兩位兄弟引薦給旬易帝。他定會重用你二人!屆時咱們兄弟三人一同建功立業,快活人間!”

小七提到旬易之時,子琪的心臟仿佛慢了半拍。他想回去看看,但他不愿小七回去見旬易帝。這一年多朝夕相處,他更加篤定了眼前之人便是自己心尖子上的人,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愿離開她。他也十分篤定,自己心尖子上的這個人,對旬易帝似乎有情。而這位皇帝,對小七也不似無意。可小七如今仍是男子之樣啊!這皇帝難道如此不顧斯文,竟不顧性別之別了?子琪也不十分肯定,但只有一點他是十分確定的。他想與小七廝守。他甚至私心想著,若能與小七在喀什一直這樣守下去,也沒什么不好。

見小七收到旬易帝的信件竟如此高興,他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邪火,陰陽怪氣道:“你是思念那旬國的大地呢,還是思念那片大地上的人呢?”

小七被子琪說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小七正要解釋,子琪卻沒再理會小七,自顧自地走開了。浩之看著子琪與小七二人,更是混亂無比。小七與浩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畫面要多好笑便有多好笑。

不多久,小七便休書一封至喀什可汗,提及此戰大勝,庫思已元氣大傷,恐近年內不會再行騷擾,詢問自己是否可以回歸旬國。喀什國可汗回信感謝七將軍大恩,感謝旬易帝大恩!但他的探子回報說,正因此次大戰大勝,扎烈怒氣沖天,勢報此仇!他甚至一回宮便又下令征兵加稅。由此觀之,一年內庫思國定會再舉大兵前來。現下喀什可汗堪塔斯已下令征兵,馳援樓還。希望七將軍可以再留一年,待大獲全勝之際,再還朝不遲。

小七收到此封書信,心中些許失落,她已離開故土很久了。可她也覺可汗言之有理。自己也確實不放心就此離去,只能休書一封至旬易帝:

“吾皇親啟:

小七助喀什抵御庫思,已近兩年,兩次大戰均告捷。然兩國邊境紛爭不斷,庫思可汗損兵折將元氣大傷,是以懷恨在心,勢必復仇。他已再行征兵令,喀什可汗欲微臣再留一年,以取大勝。微臣感念皇恩,不敢有負圣明,愿留于喀什至兩國紛爭結束。

另,臣若干年前為兵卒時,有兩位生死之交,一兄名喚子琪,另一兄名喚浩之。近來此二人歸來,于喀什庫思兩國之戰中,助益良多,屢次救微臣于生死之間,有此二人相助,必當戰無不勝。

臣在外,不知旬國一切安好?圣上一切安好?愿吾皇圣體康健,永祥安泰,萬歲萬歲。”

落款仍是一個龍飛鳳舞的一個七字。

旬易帝收到此封來信之時,正在趙貴妃處用膳。聞得太監通報,竟慌亂地放下碗筷,火速拿起信件,未言一語,留下趙貴妃一人,徑直獨自返回書房,將信件打開,一字一字讀起來。讀完將信紙折好,放在手邊。隨即便著墨回信道:

“朕一切安好,卿千萬珍重。”落款仍是一個“易”字。

雖只有幾字,但已勝過千言。自那以后,旬易帝時不時便將小七的這封信拿出來細看。尤其是那個七字,他用手指摩擦了又摩擦,不多久那處字跡都淡了。他便不敢再去撫摸,只是好好閱讀,又好好收起罷了。

旬易帝的探子也向旬易帝道出許多樓還之戰、決水之戰內幕。旬易帝對子琪印象尤為深刻。尤其探子說道,子琪為取勝,令浩之刺自己致命一劍之時,他甚至覺得此人有些可怕。他究竟是為了取勝,還是為了小七?

隨著旬易帝回信傳到樓還城的,還有加封子琪與浩之的圣旨:“朕感念子琪、浩之決水戰役功勞,特意加封子琪為驃騎將軍,加封浩之為都尉。望你二人盡心輔佐七將軍,早日得勝而歸。”

兄弟三人都做了大官,很是高興。

尤其是子琪,想必一時半會,小七他們是不必還朝的。他除了不想立刻就卷入旬國朝廷爾虞我詐的環境之中外,私心里一直不愿小七與旬易帝見面。他總覺著小七對這位旬易帝的感情并不單純。小七也將她與旬易帝來往的信件給他們看,子琪從旬易帝寥寥數字之中,看出這位帝王似乎對小七也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因為他愛的深沉,所以他格外敏感。他倒是希望是自己多慮罷了。

玉魚兒123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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