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言情小说推荐_女生小说在线阅读 – 潇湘书院

首頁七月槐花香

二十三、怎會是他?

小七當日驗尸完畢,便與浩之將胡娘子尸身搬出,喚來大鵬鳥騰空而去。他們將尸身葬于東部和山縣東側的山中,立了一個無名碑。

當日小七與浩之返回知山客棧,天色已晚,浩之早已累的體力不支,回房便沉沉睡去。

入夜,小七聞聽房內異動,陡然睜眼,發現屋內煙霧繚繞。

仔細一聞,不好,此煙乃迷煙!她立即沾濕毛巾捂住口鼻,定睛一看,原是窗戶被人破了一個窟窿,一根竹節探入房內,煙霧便由此而來。她是個妖精,人間的迷煙一時半刻奈何不了她。但浩之危矣!她大喝一聲:“何人敢放迷煙!”她這一喝為的就是打草驚蛇,捉賊雖重要,但遠不及浩之的命重要。她耳力非凡,只聽得對方小聲說了一聲:“撤!”她立即追出門外,見兩名黑影一閃而過,她本想追上去,但眼下查看浩之地情況更為重要。她趕忙行至浩之門前,推門而入。走到浩之面前探了探他的鼻息,還好,浩之只是被迷暈了。她心想,這二人定是要將浩之與她迷暈,迷暈后定要殺人滅口!

小七的拳頭緊緊攥住,心里暗狠狠想著:果然是急不可耐了!她再不敢回房休息,在浩之房間的桌椅上趴了一宿。

浩之鄰近次日午時才緩緩醒來,見小七在自己房間內,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很是詫異。他雖不知為何,但小七在此一定有她的道理。他不忍叫醒小七,而是動作輕柔地為小七披了件外衣。

小七本就眠淺,雖然浩之動作很輕,但她還是醒了。浩之見她一臉疲憊,知她昨晚定沒有休息好,便開口問道:“你怎會在此?昨夜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小七道:“你倒是好睡,昨夜有人欲取你我性命,用迷煙將我們迷倒,再破門而入、殺人滅口。好在我眠淺,及時覺察他們的意圖。但我不敢追去,恐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你隨我而來,我無論如何亦要護你周全。”

浩之是久經沙場之人,快意恩仇慣了,平生最恨陰險狡詐之徒,他聞聽小七此言,直恨得牙根癢癢:“奶奶的,定是張得財那完蛋孫賊搞的鬼!俺這就去扒了他的皮!”

小七按住浩之道:“急不得,要收拾他,且得往后。他背后定是有什么大陰謀。他們為了護住這個秘密,竟不惜殺害朝廷一品大員,我倒要看看,他們這是唱的哪出戲!”

小七與浩之走下樓來,見掌柜的在柜臺內算賬。掌柜的見小七二人下樓,立即滿面討好地上前搭話:“將軍昨夜可睡得好么?小人已命人備好早飯,二位不妨用過再出門辦事。”說罷便差人將早飯布好。

浩之昨日便未吃飽,眼下見異常豐盛的早餐,作勢便要狼吞虎咽,小七一把打落他手中的包子,嗔怪道:“怎的你行走江湖這么些年,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浩之羞赧地漲紅了臉,沖著小七喝道:“你是兄長俺是兄長,有這么跟兄長說話的么,俺管你將軍不將軍,你為何打落俺的。。俺的包子?”自己說著便覺察到不對,雙眼瞪圓,怒目而視,沖到掌柜的身邊又揪起了掌柜的脖領子,怒喝道:“好你個陰險狡詐的宵小之徒!你又在起什么壞心思!”

掌柜的立即跪地求饒:“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啊,不知又是小人哪里做錯了,得罪了二位客官?”

浩之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個包子,直接塞入掌柜的口中:“你若心中無鬼,便將這包子吃下!”

掌柜的只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就著包子吃了。邊吃邊說:“小人實在不知哪里錯了,再怎么的,小人也不敢在這吃食中下毒啊!”

浩之放開他的衣領,說道:“就算你這頓飯未下毒,你敢說你就一定清清白白?我問你,我兄弟二人從未提及自身身份,你從何得知我兄弟乃當朝將軍?”

掌柜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口中呢喃道:“這。。這。。”

小七淡然道:“你可以不說,你也可以亂編一通敷衍了事,只是我這位兄弟是個火爆脾氣,你若不說實話,他今日要取你性命,燒你客棧,我便不攔著了!”

掌柜的聞聽此言,心下無比慌張,忙不迭地說道:“我說,我說,將軍饒命,將軍饒命!這。。昨日將軍出門后沒多久,知縣大人他便派人來傳話,說。。說。。”

浩之見這掌柜的吞吞吐吐,不由沒了耐心,只聽啪!啪!兩聲脆響,掌柜的才消腫的臉頰頓時又浮現兩個深紅的手印,浩之問道:“你說的可是茂山縣知縣張得財?他都傳了哪些話?況且,這茂山縣縣太爺,如何管的了你這知山縣掌柜?”。

掌柜的輕捂著臉,哎呦哎呦叫個不停:“別再打了,別再打了,是茂山縣縣太爺張得財傳的話。壯士有所不知,這南城雖說有四縣,知山縣人口最多,也最為繁華,可要說這四位縣太爺,哪位最有勢力最有背景,還數這茂山縣縣太爺張得財。他家世代經商,無論這世人知曉的不知曉的,他家都有涉獵。鹽鐵車布,酒家妓院,沒有他家不干的。就連小人這客棧,他也是大股東啊。他這知縣,不也是他父親買來的啊。他父親與這江南知州周從簡大人是舊相識。這知州周從簡下面便是這南城知府甄奉公大人,甄奉公大人又是張得財的姨丈。知縣大老爺此等家世背景,雖您乃當朝大將軍,皇帝陛下親封的欽差大臣。可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我若是不聽他們之言,待您走了,我這客棧是開還是不開啊,我這命要是不要啊。”

小七叫浩之松開手,低垂著眼,不發一言。十三年來,她殫精竭慮,宵衣旰食,變法革新,未成想,革了這么些年,科舉制度形同虛設,裙帶關系千勾萬連,怎么斬亦是斬不斷。與其問,變法真能救國嗎?不如說,變法真能救百姓嗎?真能實現公平公正嗎?

小七鐵青著臉,抽出寶劍,冷笑一聲,道:“張得財究竟派人與你傳了什么話,你今日若不將你所知一一說明白,我便先砍了你,再去砍了張得財。一路向上殺,即便砍到你口中的知州大人,本將軍亦無所畏懼。”

掌柜的見小七此刻如同閻王爺附體,嚇得眼白上翻,又尿了一褲子。待他稍稍緩過神來,便忙不迭地匍匐于地上扣頭,邊扣邊說:“這知縣。。哦不,是張得財,派人來傳話,說昨天小人接待的二位客官乃欽差大臣,當朝一品大將軍,來南城是要查命案。這宗命案牽扯甚廣,為避免節外生枝,便要于昨夜子時將派武林高手前來。。前來索取將軍二人性命,叫小人及時開門接應。天亮之前,自會成事。小人只管開門鎖門,其余的,無需小人操心。”

小七又問道:“你可知他為何要取我二人性命?”

掌柜的立刻跪地求饒道:“此等大事小人如何得知,小人只求安身立命,還望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

浩之聽罷,便拔出雙刀,要將這掌柜的當場砍死。小七攔住浩之道:“浩之兄且慢,殺了他只會打草驚蛇。我二人今日放你一馬,管住自己的嘴。就當今天我們什么都沒問,懂嗎?”

掌柜的忙不迭點頭,求爺爺告奶奶發誓自己絕不會向第四人吐露半字。

小七與浩之即刻回房收拾了細軟,便出了門。這知山客棧怕是住不成了。若哪天晚上一個不留神,恐又引來殺身之禍。這胡娘子之死大有文章,此處仍需留些時日,二人需得尋個安全之所,從長計議為好啊。

小七與浩之牽著馬,來到茂山縣南山。先前二人已了解到,此處山勢險峻,地處偏僻,是以老百姓多遷居他所,空屋眾多。小七與浩之擇了一處僻靜之所,拾掇拾掇,便定于此處居住了。

放下行禮,喂了馬匹,小七與浩之便要出門下山尋些吃食,再打探些消息。誰知剛下山便遇到一個瘋子。這瘋子身著一身灰撲撲打滿補丁的長衫,披散著頭發,腰間還掛著一塊石頭。這瘋子便跑便跳,時而做翩翩起舞狀,時而做振臂高飛狀,很是滑稽。

小七與浩之又他身邊擦肩而過之時,這瘋子仿佛著了魔一般反身跳到小七與浩之身前,一手揪住小七腰間的玉佩,另一手揪住浩之腰間的玉佩,口中喃喃道:“就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我就曉得我沒瘋,我要成仙啦!”

浩之正欲奪回玉佩發難,小七攔住了浩之,蹲下身來問這瘋子道:“這玉佩有何特殊之處嗎?為何你說你要成仙了?”

那瘋子不回答,只定定地盯著玉佩出神,浩之不耐煩道:“他就是個瘋子,你問他他也回答不出來啥,咱們還是快些走尋些吃食吧。我快餓死了。”

那瘋子一聽說小七二人要去吃飯,便跳起來道:“我給你們個機會,你們讓我成仙之前吃頓飽飯,我便將這天機說與你們聽。”

小七聽罷,便覺這人確實就只是個瘋魔的傻人,本不欲理會,誰知接下來這瘋子竟說:“哼哼,你們好不識好歹,用不了多久,我便會與胡娘子一般,駕鶴成仙,屆時你們再想討好我,怕是沒機會了。逢年過節上供之時,我可現身叫你們看看!哼!”

小七聞聽此言大驚,轉身問道:“你剛說的胡娘子,可是這南山半山腰住的胡娘子?她是否育有一女?”

這瘋子點點頭道:“就是她!我不光知道她成仙了,我還知道她那女兒,成善財童子去了!”

小七見狀又欲追問,可這瘋子說什么都不肯多說了。無奈之下,小七便拉著這瘋子一同來到了知山縣最大的酒樓,好一番破費,直吃的這瘋子酒足飯飽,癱在椅上走不動之時,她再問胡娘子之事。這瘋子才悠悠開了口:

“我說了也沒人信,我根本不是瘋子。我叫趙中信,是個多年不中的秀才。說來慚愧,為了讀書,已然家徒四壁。但我堂堂一個秀才,也斷斷不可能去做那些有辱斯文之事。是以,家道愈發落魄,以至于混跡如同乞丐。三年前,某日我沿街乞討,整日下來也沒甚收獲。天色暗下來,越來越冷,我便只能回南山生火取暖。可巧不巧的,家里沒了柴火。我便又上南山去打柴。誰知我行至半山腰,見一人抱著胡娘子之身從天而降,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可這胡娘子身上頭上都濕透了。我還納悶呢,這今日也沒雨水啊,莫不是這胡娘子落了水,這位道友將她給救了?那這位道友當真是位大善人,我饑腸轆轆,想必這位大善人定能賞我口吃食。只見他將胡娘子抱入屋內,我正要上前討食。誰知這道友竟立即從屋內出來了,還抱著一個女童,那不正是胡娘子之女嗎?我心道不好,這人莫不是打家劫舍的盜匪?我便沒敢再上前去,掩了呼吸,小心翼翼定睛看著。這人將女童抱到一旁,口中不知是念動了什么咒語,這房屋忽的一下便著了大火。我心一驚,輕呼一聲。那火勢那么大,按理說他不應能聽到我這細微呼喊。可轉眼間,這道友便至我眼前了。我便從那時開始裝瘋賣傻。那道友見我打扮邋遢,言行瘋癲,便真以為我是瘋子。與我說,他這是在助胡娘子得道。焚燒肉身,令胡娘子靈魂升天。胡娘子乃轉世觀世音,她的女兒便是善財童子,如今胡娘子已然回歸仙班,自是要將其女兒帶走。他便是觀世音坐下大弟子,奉命來帶善財童子歸位的。”

浩之聽的哈哈之笑,邊笑邊道:“這話你也信?”

那瘋子見浩之不信,輕蔑一撇道:“我本以為你二人與他人不同,誰知你們竟也是這愚昧狂妄之徒。豎子不足與謀!”

小七喝止了浩之的笑聲,繼而問道:“那你為何說你也會成仙?”

那瘋子又拿起了酒杯,笑呵呵地又喝了起來:“哈哈,那位道友說,我亦是上天注定的修仙之人。本不欲泄露天機,可被我撞破此事,他也不得不說了。我乃上天二十八星宿南柳宿,下凡乃是渡劫,不用多久,我便能夠功德圓滿,修身成仁了!”

小七又問道:“你窺探天機,這位道友竟未將你滅口,而是將天機盡數相告?著實令人難以相信。”

那瘋子又道:“那人白衣翩翩,一看便是得道高人,怎會輕易殺生?他腰間有一翠綠色玉佩,竟與你二人腰間玉佩別無二致。是以今日見你二人前來,我還以為我渡劫已滿,你二人來接我回歸天庭了呢!”

小七與浩之震驚地久久緩不過神來。小七忙抓住那瘋子的衣袖,追問道:“你說那人腰間有一枚與我二人一般無二的玉佩?那上面圖案是何樣的?”

那瘋子嘟囔道:“天太黑,我也沒瞧仔細,借著火光瞧,是個十分古怪的圖案,一時半會我也說不上來。”

小七將浩之腰間的玉佩摘下來,與自己的那一塊拼在一起,赫然便是槐樹的一半!只見那瘋子眼珠子瞪地老大:“對!對!對!就是大樹頭的一半!跟你這塊兒,一模一樣!”

小七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半,癱坐當場。浩之仍不死心,繼續問道:“你可瞧仔細了?你再仔細回憶回憶,是三年前的哪一天?”

那瘋子未加思索,道:“我化成灰都記得,三年前的農歷三月初二。那年春天來得晚,三月份還下了場大雪呢,要么咋說我晚上凍得睡不著,要上山砍柴生活取暖呢!”

小七心中默算,三年前的五月,自己開拔喀什,奔赴前線。子琪便是在那之后才功成而出,浩之也與子琪在一處。三月能在此處,腰間佩戴與自己一般無二玉佩之人,僅有白染!

小七不禁細細回想起自己初次被王滬陷害之前,回到幻幽之時,白染與自己吃酒所說的話。他說了些什么?仿佛有些要緊的話,她怎么想也想不起,當時自己一味地沉浸在人間功名利祿之中,根本未曾靜下心來聽他說了些什么。他定然有什么事瞞著自己。

小七正要到幻幽找白染對峙,誰知二人一出門,便接到一封飛鴿傳書:“事將起,依計行事,望速歸。”

看筆跡,卻為旬易帝親筆無疑。這可如何是好,如今她離所有真相似乎只差臨門一腳,可偏偏此時京城告急,小七已顧不得許多。她轉身對浩之交待道:“浩之兄,為今之計,你我兄弟二人只得分頭行動了。我這就快馬加鞭趕回京師,南巡大部隊我將一同帶回以做救駕之用。你且返回幻幽,暗中查訪此事。你性格莽撞,小七著實不放心,若此事真為白染大哥所為,恐怕背后還有更大之陰謀。你切勿打草驚蛇,事敗不說,你自身性命亦恐難保。若實查無實據,第一要務保重自身,切勿令自己身犯險境啊!”

浩之拍著胸脯保證道:“小七你盡管安心去吧!我知曉分寸,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我覺得這其中必有誤會,白染大哥定是無辜的。在無萬分把握前,我定不會露出半分馬腳。”

小七仍是不十分放心。她摘下自己的玉佩交與浩之道:“這玉佩內有我數百年精氣,關鍵之時,能護你周全。”

浩之百般推脫,終究是未推脫地過,將玉佩揣入懷中,道:“那愚兄便幫你保守一段時間,來日再見之時,再完璧歸七。”

事不宜遲,小七執筆回信后,便策馬而去了。

小七歸程行至第三日,便與南巡大部隊匯合。隊伍為首的侍衛首領高聲喝道:“來人為何人!”小七勒馬答道:“微臣乃當朝七將軍,有重要軍情稟報,求見吾皇!”為首侍衛又道:“可有七將軍令牌?”

小七已然將令牌交與旬易帝,此時并無令牌可示人。此時一旁的太監首領抬眼看了小七一眼道:“這不正是七將軍嗎?快請!”

小七策馬至皇帝攆轎前,佯裝與轎內之人耳語幾句,便對為首的太監說道:“軍情大事,皇上有命,速速回宮!”

為首的太監與侍衛不敢怠慢,亦不敢懷疑,便聽從七將軍之言,揮師返程。

小七對太監說:“你等以最快腳程回宮,我有要務在身,先行一步。”說罷又策馬疾馳而走。

太監心里直犯嘀咕:怎么這七將軍真如一陣風一樣,來無影去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啊!

十九、京城劇變

旬易帝沒想到小七離開不過十數日,便有人按捺不住了。旬暨監國,王滬上書,要求旬暨立即嚴懲魏妃被刺一案。大臣們均上書說旬易帝臨行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要待他返京再做打算。可王滬不依不饒,每日上朝均提及此事。

旬易帝的暗探回稟,說王滬私下已然調動所有府兵。且在旬暨授意下,京城守兵與皇宮御林軍亦做了不少人員替換。旬易帝暗道不妙,若假以時日,自己“假南巡”便做“真遇刺”,屆時一切障礙清除,旬暨順理成章即位。自己親自設下的這次“機會”,王滬果然不會錯失。只可惜,看來旬暨必然牽扯其中,只是不知這位皇子牽扯多少。

這日王滬的探子截獲密報,乃七將軍聯絡兵部郎中蔣正之信,上書:皇宮有變,皇上即刻回宮,立調兵護駕!

王滬將信一把拍于桌上,暗自思索:時不我待,兵貴神速!此時不反,更待何時!他立即更衣入宮朝見旬暨,共商大事。

小七三日后趕到皇城門前,蔣正此時已然帶領三千兵將在此恭候。見小七勒馬,蔣正上前側跪道:“恭迎七將軍!在下受皇命,已在此恭候多時!”

小七下馬,拉起蔣正道:“好,皇上一切可還安好?”

蔣正雙手奉上小七的將軍令牌,以及皇帝的貼身令牌,道:“皇上無虞,只待與將軍會和,共謀大事!”

小七點點頭,雙拳緊攥:“按照皇上的吩咐,我已將書信寄出,想必王滬已然截獲回信,定然很快起事!事不宜遲,你我還是速速入宮吧!”

說罷二人便率領三千士兵欲由皇城東門而入,守衛自然不許。小七亮出皇帝貼身令牌道:“見令如見朕!我等為護駕而來,可先斬后奏,你等若強行阻攔,殺無赦!”

守軍見此哪還敢阻攔,放下了武器,速速將其放行。

王滬這頭已然入宮在紫宸大殿與旬暨見面,宮中御林軍已盡數換成自己人。只要當下起事,無人敢反對,亦無人能反對。

旬暨此時已然將詔書寫好交與王滬,上書:“嗚呼哀哉!上天不佑!父皇南巡之時,七將軍欲反,父皇不幸于叛亂中被七將軍所弒,吾心如刀絞!魂不附焉!然國不可一日無君,吾已辭眾臣繼位之請三次有余,但國事為重,吾決先行代理皇帝之位。待有新君,吾愿退位讓賢。”

王滬粗略一閱,拍手稱是,欣喜道:“如此甚好!即便皇帝不死,也是假皇帝,是七將軍的傀儡。七將軍即便前來,也是百口莫辯,乃欲挾天子令諸侯之亂臣賊子也!”

說罷旬暨宣進來自己的貼身太監才人,將詔書頒發給他,令其明發下去,昭告天下!

才人剛出紫宸大殿門,迎面便遇到七將軍與蔣正率領著三千士兵趕來。才人見七將軍等一身戎馬手持兵器而來,怒而喝道:“大膽亂臣賊子!竟持兵器戎裝入宮!欲意何為?”

小七一挑眉,瞪著才人道:“大膽奴才,皇上并不在宮中,你手持圣旨從何而來?”

才人將圣旨護在身后道:“旬易帝已被刺身亡,便是死于你這亂臣賊子手中!此刻你等率兵入宮,豈非要行逼宮之事?”

小七拔出寶劍,向空中刷地一聲劃過,才人手持圣旨的右臂應聲落地,鮮血由其肩膀之處噴薄而出,才人痛的哇哇大哭道:“你這奸佞!竟敢在新君面前行刺?來人啊!護駕!”

小七用劍一把挑起染血的圣旨,展而讀之,不由發笑:“哈哈哈,果然如此!你等真是費盡心機,可謂一石二鳥,妙計妙計!”

此時御林軍已然圍了上來,旬暨與王滬聽到動靜,也由大殿中走出,見小七已滿身鮮血立于面前,旬暨不由大驚道:“七將軍?你為何在此?”

小七輕蔑一笑道:“大皇子殿下,這‘圣旨’可是出自你手?”

旬暨立即調整了聲調,煞有其事道:“你這亂臣賊子,殺了父皇,又來逼宮篡位!今日朕便將你就地正法!來人啊!將這亂臣賊子拿下!”

“慢著!”正當兩邊劍拔弩張之時,一聲渾厚而又堅實的聲音由士兵身后傳出。來人身著皇帝祭拜祖先之時才可穿著的盛裝。陽光下,金燦燦光彩奪目,明晃晃鄭重其事。

旬易帝的臉隱于陽光陰影之處,瞧不出任何情緒。身旁有數千名守衛簇擁著他,他猶如天神一般,獨立于人群中,神圣而莊重。

小七見旬易帝前來,便由馬上下來,遙遙拱手道:“微臣救駕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王滬與旬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若說七將軍日夜兼程策馬疾馳,來得及于今日趕到,可皇帝轎攆絕無可能有如此之速。

王滬見事情已然敗露,心里有些發虛,竟要下跪求饒。旬暨一把拉起王滬,道:“沒用的東西!事已至此,你我已無后路可走,索性拼個魚死網破!”

說罷便下令道:“父王已死,七將軍令人假冒皇帝,欲行謀逆之事,人人得而誅之!給我殺!”

旬易帝向后退,此時小七所率三千士兵與旬易帝身旁守軍,共計五千人,呈夾擊之勢,將旬暨的三千御林軍夾在其中,行動之迅速,旬暨未及放出信號召集更多守軍。不出一炷香功夫,旬暨便大勢已去。

旬易帝大聲喝到:“爾等瞧清楚了!朕乃大旬第六代皇帝,旬易帝是也!爾等現在所行之事,與謀逆無異!若此時投降,朕念爾等被皇子迷惑欺騙,可饒恕爾等死罪。若仍執迷不悟,當受凌遲之刑!九族皆滅!君無戲言。”

此話一出,旬暨一方士兵紛紛丟械棄甲,抱頭蹲地,等待處罰。

此事王滬已然嚇得癱坐于地上,不住求饒道:“微臣,微臣是受了大皇子逼迫,微臣一家老小都在大皇子手上,不得不。。”

正說著,身旁的旬暨一把抽出佩劍,直直橫插,穿過王滬的脖頸。

鮮血迸發,竟噴濺至紫宸大殿牌匾之上。旬易帝無比心驚,自己從未發現,原來從小備受喜愛的旬暨,已然在不知覺中,成長為一個無情無義弒殺狠戾之人。

旬易帝望著旬暨道:“旬暨,你是朕的第一子,也是朕最鐘愛之子。若你不起事,朕百年之后,皇位自然是你的。你何必如此?”

旬暨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將劍丟擲于一旁,淡淡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兒臣無話可說,但憑父皇處置。”

旬易帝暗暗心驚,旬暨不過十三歲,竟有如此城府和擔當,實為皇帝的上佳人選,可惜了。

“旬俐可也是你殺的?你可還有其余同黨?”

旬暨目光呆滯,不發一言。旬易帝長嘆一聲,心中已有決斷。

“大皇子旬暨受奸臣蠱惑,行事乖戾,不忠不孝。朕念及多年父子之情,不忍殺之,著廢為庶人,關押至宗人府。無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另,戶部尚書王滬,詭言蠱上,不忠不義,大逆不道,謀反叛上,應受五馬分尸之刑,頭顱懸掛于午門之上,三年不得取下。其族內凡年十五以上者,皆應伏誅。年十五以下者,沒為官奴,無論男女,永世不得贖身。刑部尚書鄒曲,工部尚書鄧清風,公行不悌,助紂為虐,陷害忠良,麻木不仁。著廢除官職,家眷同罪,抄家流放。”

說罷士兵們將投降的御林軍紛紛帶了下去,侍衛也將旬暨押了下去。

小七此時已然滿身鮮血,旬易帝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小七,饒是自己也曾一同征戰沙場,但此時再見她如此模樣,心里如同刀割一般難受。他走到小七身旁,伸出手幫她擦拭臉上的鮮血。

小七臉色一紅,下跪道:“微臣不敢,微臣護駕來遲。。還望。。”

旬易帝一把拉起她,溫柔地說道:“這不是來的正好嗎?朕這不是好好的?”

小七微微一笑,道:“事情了結了便好。”

旬易帝臉色一沉,道:“了結?還早。”

說罷轉身與吉祥說道:“朕去更衣,你叫趙貴妃來見朕。”

旬易帝又轉向小七道:“你辛苦了,今日就別回府了,留在朕這休息吧。”

小七一聽,不知皇帝又在盤算什么。其實旬易帝讓她休息是假,他實在是太想念小七了,他想留她在身邊,哪怕只靜靜看著她也好。在這世上,他可信任依賴之人,太少了。他不想再放手。每次他的放手,小七都會消失好久,叫自己看不見摸不著,一顆心七上八下沒有著落。他非常討厭這種感覺,他更討厭這世上竟有人能讓自己擁有這種感覺。但同時,他又十分對這種感覺上癮,仿佛抽了大煙,又似中了迷情之毒。滿腦子滿心,都是眼前之人,只想將她牢牢栓在自己身邊。

可小七心下牽掛的,還有浩之的性命。他孤身一人去幻幽查案,一個不注意,便有殺身之禍,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去與他會和。

小七小心翼翼回道:“啟稟皇上,微臣。。微臣赴南城查案,已有眉目,如今浩之一人孤身查案,臣恐其身單力薄,難以應對。若陛下已無事,不如讓微臣再赴南城,助浩之一臂之力。”

旬易帝臉色立即沉了下來。他見了她不過一炷香時間,話還未說上兩句,她便又要走?

旬易帝淡淡開口道:“王滬已然伏誅,真相還重要嗎?”

小七下跪,拱手道:“于小七而言,重要。于那些枉死之人,更為重要。微臣不愿一人含冤。”

旬易帝知曉小七去意已決,便道:“待我問了趙貴妃,你與我用過午膳后,于宮中稍作修整,明日再出發可好?”

小七見旬易帝如此,實不忍拒絕,便應了下來。

玉魚兒123 · 作家說

上起點讀書支持我,看最新更新 下載App
推薦
舉報
主站蜘蛛池模板: 逊克县| 房山区| 垫江县| 怀远县| 池州市| 久治县| 武邑县| 祁东县| 阳春市| 九寨沟县| 盐亭县| 青州市| 娱乐| 郁南县| 大同市| 精河县| 惠安县| 绍兴市| 平谷区| 保靖县| 磴口县| 涞源县| 牙克石市| 赣榆县| 岑巩县| 资溪县| 象州县| 黎平县| 寿宁县| 融水| 广水市| 神池县| 泰州市| 九台市| 天门市| 林芝县| 屏东县| 黔江区| 彭山县| 剑河县| 荣成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