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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七月槐花香

二十四、睨墻之禍

旬易帝更了衣,預于紫宸大殿偏殿約見趙貴妃。誰知推門而入的竟是吉祥。吉祥回稟說,趙貴妃竟不見了。

旬易帝驚詫不已。旬暨起事,他早有防備,是以已然派人日夜看守尚陽宮。趙貴妃不可能在侍衛重重把守之下無聲無息遁逃。旬易帝命吉祥道:“查!細細去查,將尚陽宮所有宮人押入慎刑司用刑,往來之人也要查個徹底!”

小七換了身常服,在會客廳等候旬易帝前來。誰知她忽而聞到一絲若隱若現甚為熟悉的妖氣。她向門外一撇,撇見門口閃過一名宮女。小七立即起身追了出去。出門卻沒了此女蹤跡,小七追尋著這獨有地氣息一路向前,終于于拐角處瞅見這名宮女。此女見小七追了上來,竟停下腳步,似在等候小七的到來。

小七奔至宮女身前,抓起宮女的手,放在鼻子下細細聞了一下,大喜道:“招兒?”

宮女笑顏開展,另一只手撫了撫小七的面頰:“七月,你可還好嗎?”

小七開心地拉過招兒的手,笑著說:“我一切皆好,如今奸佞已除,自此以后,朝廷必將安寧了。天下百姓終可苦盡甘來了。”

招兒抿抿嘴角,道:“七月當真以為除了你口中所謂奸佞,這天下便太平了?”

小七斂住笑意:“自也不會那么容易,但旬易皇帝是個好皇帝,在他的幫助下,我定能實現畢生所愿。”

招兒望著小七的雙眼,定定道:“那你的畢生所愿為何?”

小七臉上沒了笑意,她望著招兒的雙眼,回道:“招兒,你今日似與往日不同,發生何事了?”

招兒笑笑,搖了搖頭,道:“并未發生什么,你且回答我的問題。你畢生所愿為何?”

小七放開招兒的雙手,側過身望著湛藍的天空,道:“一愿這天下再無戰事。二愿百姓活有所依,老有所終。三愿這世間再無不公之事。”

招兒望著突然空下來的雙手,聽著小七訴說著她的畢生所求。突然招兒眼中布滿淚水,她望著小七道:“七月,你是個非同一般的女子。你可知我的畢生所求為何?”

小七回過神,見招兒淚流滿面,忙揮起袖口,為招兒擦拭眼淚。

招兒用手攬住小七的手臂,雙眼望著遠方,淡淡說道:“我一愿家人平安。二愿尋常度日。三愿。。”

小七望著招兒追問:“三愿什么?”

招兒回望小七的雙眸,定定道:“三愿你我姐妹情意永駐。”

小七不由得感動非常,她又嘻嘻笑起來:“你這三個愿望也太簡單了,你的家人不就是我的家人么。這三嘛,只怕我這輩子都賴著你,你還不樂意呢!”

招兒聞聽此言,只默默流淚,不發一言。默默良久后,招兒鼓起勇氣道:“七月,若我做了,做了些對不起你之事,你可愿意原諒我?”

七月只當她在打趣,便道:“那要看是何事了,要是太過分,我可不原諒你,可要將你好一頓胖揍!直打的你這如花似玉的狐貍小臉成了大花臉貓!”

七月沉浸在與招兒重逢的喜悅之中,未曾發覺,遠處旬易帝已漸漸靠近。招兒卻已聽出旬易帝的腳步之聲,她趕忙擦干眼淚,對著小七鄭重其事道:“七月,你且速速到幻幽與浩之匯合吧!晚了不曉得他還有沒有命在!”

招兒說罷便化作一縷青煙,不見了。

七月急出眼淚,本欲相追,可誰知這時旬易帝已然站在身后。

旬易帝見四下無人,伸出手便將小七攬入懷中。小七對旬易帝的懷抱已然十分熟悉,這次她并未躲閃,而是淚眼朦朧地抬頭望向旬易帝。

旬易帝見小七淚光閃閃,不知發生了何時,只覺心疼異常。他又從正面抱了抱小七,大手輕輕撫摸著小七的背脊,語氣溫柔又平緩地問道:“小七,你這是怎的了?有何傷心事,說出來看朕可否助你?”

小七心中疑慮重重,但事情千頭萬緒,又不好此時與旬易帝說起,她只能稍稍平緩情緒,對旬易帝道:“皇上,微臣的確有心事,此事十分緊急,微臣若不將此事解決,終將寢食難安。皇上若真關心微臣,不妨就此放微臣先行一步,待事定之后,微臣自會反朝回稟圣上。”

旬易帝抱著小七,久久不愿松手,他黯然道:“你這便又要走了?”

小七不敢說話,旬易帝松開小七,輕撫小七的一頭秀發,忽然附身吻住了小七。小七漲紅了臉,不敢喘息。旬易帝吻地又深又久,他感到小七僵直的身體,雙手輕撫小七的腰肢,從唇邊緩緩擠出幾個字:“放松,呼吸。”

小七在旬易帝的引導之下,身體逐漸放松下來,她的淚水順著臉頰流入口中,旬易帝嘗到小七的淚水,誰知這淚水竟是甘甜之味,果真不同凡響。

此時的帝王已對眼前獨特又俏麗的女妖著了迷。吻逐漸深入,旬易帝雙手不斷在小七身上游移,小七被撩撥地逐漸失控。旬易帝的吻沿著小七的脖頸向下之時,一陣涼風吹過,小七猛然驚醒,輕柔地從旬易帝的懷抱之中掙脫。旬易帝喘著粗氣,眼底盡是不舍與不甘。他太想要她了,大概是因為她是妖吧,他實在難以抵擋她這攝魂奪魄的魅力。

小七拱手道:“小七走前,有一事相求。”

旬易帝稍稍平緩心緒,道:“你說。”

小七道:“如今朝廷奸佞已除,微臣兄長陸子琪著實冤屈,微臣此一去,不得無人幫扶,還請皇上盡快釋放他,只叫他去往幻幽與微臣匯合便可。”

只要聽到小七口中提起陸子琪,旬易帝心中便覺惱火。剛剛他都那樣了,她腦子里竟還只想著陸子琪?

小七見旬易帝默不作聲,只得又小聲提醒道:“皇上,時辰不早了,微臣。。微臣這便告退了,微臣所提兄長之事。。。”

旬易帝知道即便自己不放人,以小七的本事,要救陸子琪出天牢亦非難事。他收斂了心緒,淡淡道:“我自會叫人放他出去,你且安心便是。”

小七放下心來:“如此一來,微臣便無后顧之憂了。微臣這便告退了。”

說罷小七直接在旬易帝面前御劍而去。旬易帝早已見怪不怪,他慢吞吞走到會客廳內,見琳瑯滿目的吃食,卻無人與他共享。這浩大的皇宮,竟無一知心人陪伴了,當真成了孤家寡人。

不過,小七只是暫時離開。旬易帝暗下決心,待小七回來,便叫她做回女兒身,封她做皇后,自己亦不再娶,只與她攜手白頭、生兒育女,從此江山亦后繼有人,自己也可安心了。

小七馬不停蹄地趕往幻幽,大殿門口小妖攔住她,說老妖王正在會客,不準任何人進入。她顧不得這許多了,直接闖入妖王的會客廳。

只見白染、招兒與父王在會客廳端坐,不知在說些什么。何時招兒和白染也算客人了?這里面若無貓膩,她打死也不信。

小七見白染也在,她差點忍不住,沖上去質問他。但她想到了浩之,抑制住了沖動。

斂住心性,她佯裝欣喜道:“哈哈,招兒沒想到我追到你了吧!”

誰知招兒聞聽此言,卻低下了頭。老妖王眼角一撇,問道:“七月!放肆,如今你真是長本事了,不通傳就直接闖進來,進來也不知先來拜見父王。你剛說,你在哪見到招兒了?”

招兒慌忙擺手道:“不不,沒,沒我沒見過七月。”

小七暗道不好,自己怕是說漏了嘴,看來招兒剛由幻幽出去怕是瞞著父王的。于是她趕忙解釋道:“哪有,我是在開玩笑的。我是太想父王和招兒了。所以才來不及通傳就進來了。”

“哼,你這野丫頭,我權當未生過你罷了。整日不務正業,在人間打打殺殺,那龍族的親事你要何時應?”老妖王冷著一張臉,一見面就開始催婚。

小七心中煩躁,但表面又假裝撒嬌道:“兒臣還想在父王母后膝下多盡些孝。是以。。”

老妖王怒道:“也沒見你哪里孝了,整日不見影子,忙著在人間胡亂攪合!”

小七心中憋屈,喃喃道:“不是父王叫兒臣打探人間軍情么。如今兒臣已助皇帝鏟除奸佞,人間一片祥和,父王應高興才是。”

提到此處,老妖王仿佛更生氣了,他一拍桌子,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小七有些摸不著頭腦,先前父王對自己態度明明已然好了許多,怎的此時又如此生氣?難道只是氣自己未通傳?

小七眼下也沒什么功夫思索老妖王的態度,她緩緩走到白染身邊,道:“白大哥,咱們兄弟許久不見。如今子琪、浩之也已出關,不如你我四人痛飲一番如何?子琪應該不用多久便可至此,只是浩之這廝,說思念你思念地緊。我也嫌他一個肉體凡胎累贅,恐萬一失敗連累于他。是以小七回宮救駕之前,便叫他先一步至幻幽等我。不知白大哥可有見到他?”

白染訕笑道:“愚兄只是聽妖王提起,浩之與子琪一同前去喀什馳援,怎么如今仗已然打完了?這廝竟不知去何處廝混了,定是修行時間太久,他怕是貪戀人間美景,迷了路了,哈哈哈。”

招兒在一旁憋紅了臉,一副欲說還休之態。小七見白染不說實話,也不說破,只道:“我與招兒許久未見,我姐妹二人可要好好話話家常。”說著拉起招兒便要走。

誰知白染竟一把拉住招兒,笑道:“我也不是外人,咱們三人置辦一桌宴席,邊聊邊等子琪來吧!”

招兒仿佛十分怕白染的樣子,點頭道:“白。。白大哥說的是,他也不是外人,你我可邊吃酒邊拉家常。”

說話間,小妖精便來稟告,酒席已置辦妥善,請三人入席。原來這老妖王出去之時,便已命人備下酒席。

三人入座之后,方要開席,只聽得朗朗小聲傳來:“哈哈哈,我可來晚了!兄弟們可勿要責怪啊!”

隨后一身緋色緞衣,翩翩公子掀簾而至,小七臉上浮現驚喜之情,不由歡呼出聲:“子琪!”

子琪由獄中出來,聽旬易帝說起小七到幻幽解救浩之,讓子琪去與之匯合。

僅此一句話,子琪心中五味雜陳。一是小七竟與旬易帝相交至如此地步。顯然旬易帝已然知曉小七真身,二人本身便心生曖昧,旬易帝若知曉小七乃女兒身,如此一來,可不就是已然情定?二是小七到幻幽解救浩之,這句話信息量著實太大,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為何浩之會在幻幽遇險,幻幽不是小七的家鄉嗎?再說浩之雖未修成,但他功夫不差,武義不凡,豈是等閑小妖可以困住的?

他越想越著急,也顧不得梳洗裝扮,直奔著幻幽便來了。好在他已修的大成,少了些凡人之俗臭,舉手投足之間,道骨仙風猶在。

子琪掀開垂簾,一眼只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饒是心中千煩萬憂,在見到那人的剎那,也被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愚兄來晚了。小七,南城之行,可還順利?”

小七笑容有些僵住,她不知白染是否知曉自己南城查案之行,若南城種種,皆為白染為之,那此刻若她承認了,豈不是捅破這層窗戶紙了?

小七撇了一眼白染,見他表情無懈可擊,并未有絲毫異樣。她一顆心不上不下,難道白大哥是無辜的?不,不可能,那塊玉佩做不得假,白染與此事定脫不開關系。眼下白染定是在做戲。

小七面色如常,笑著回復子琪道:“小七此行一切順利。”

子琪走到桌前,坐在小七與白染之間,道:“咦,浩之這廝又去哪廝混了,這么重要的日子,他怎的不在?”

小七左手托起臉頰,盯住白染道:“浩之早幾日便已先一步至幻幽與白染大哥會和,浩之現在何處,白染大哥切莫再打趣咱們兄弟。子琪也在此,白大哥快些說吧!”

白染嘴角微微翹起,無所畏懼地回視小七的目光,道:“小七,你可莫要打趣大哥了。白大哥真沒見著浩之,他定是游歷人間去了。”

小七又悠悠說道:“白大哥,我已知曉是何人殺害了胡娘子。”

白染神色未變,眉梢微挑:“哦?那小七的冤屈豈非很快便要洗刷了?”

小七又試探道:“大哥怎不問我胡娘子是誰,我又有什么冤屈?”

白染笑著說:“大哥自是十分關心小七,你在人間的遭遇,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些。自是,自是知曉你前翻數次被陷害之事。這胡娘子是你府上管家星兒之妻。她死之謎破解,想必星兒之死也會迎刃而解。這陷害小七兄弟的兇手,便也可順藤摸瓜路出馬腳了。”

“白大哥說的不錯。”小七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又道:“白大哥不好奇,這幕后兇手為何人?”

白染眉目低垂,沉沉說道:“是誰?”

小七重重將酒杯放置于桌上,道:“難道白大哥不知?”

子琪被他倆你一言我一語弄得摸不著頭腦,只覺得氛圍愈發詭異、緊張。他忍不住開口道:“小七,你這是做什么,咱們兄弟許久未見,何故才見面便如此步步緊逼啊?”

小七笑嘻嘻道:“我何曾步步緊逼了?咱們兄弟只是尋常聊天。子琪,你可知白大哥是何時出關的?”

子琪思索了一番道:“我兄弟三人在幻幽秘境分開修煉,我修煉之處與他二人并不相連。是以許久未曾謀面。但我曾聽浩之提及,似乎白大哥出關時日很早,到底是白大哥天份最高。”

小七又飲下一杯酒,眼神逐漸變得迷離:“白染大哥,子琪二哥,你們可曾還記得你我并肩而戰的時日?”

子琪笑著端起酒杯:“這就對了嘛,咱們兄弟多年后相聚,應是把酒言歡,閑話當年!我當然記得,你我兄弟四人出生入死,情同手足。”

小七又飲了一杯酒,道:“是啊,情同手足。兄弟之間,又怎會處心積慮,相互暗害呢?”

子琪的笑容凝固在這詭譎的氛圍之中。小七不善飲酒,此刻已然微醺,她的手從桌下偷偷握住子琪的手,暗暗發力。子琪被小七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驚,回首定定看著小七,眉頭微顰。

小七手上又突然用了一下力。子琪仿佛明白了一般,也用力回握了一下小七。

小七隨后哈哈笑道:“方才我是開玩笑的,看給子琪緊張的。來來來,你我兄弟三人,今日定要不醉不歸!”

說罷三人便開始痛飲。招兒在一旁,低垂著眉眼,不發一語。

不多一會,小七便醉倒了。招兒將小七攙扶起,要送回小七臥房之中。白染也隨之起身,與招兒一同攙扶小七。

走到小七房間之時,小七一把抓住招兒的手,道:“招。。招兒,不要走,我難受。。”

白染上前抓住招兒的手,說道:“小七,我找招兒還有些事,稍后她自會前來。”

小七瞥了一眼子琪,對他使了個眼色,子琪一把拉過白染裝醉道:“白大哥,這么多年未見,我有好些話想跟你說,來來來,你我兄弟再飲三百杯!放她二位姐妹相處吧!走走走!”

說著子琪便拉住白染向外走去。小七順勢拉住招兒,一把把她拉入房中。砰的一聲將門鎖住,又施了法,設下結界。轉身拉住招兒,哪還有半分醉意。

招兒十分意外,因她眼見著小七飲了一杯又一杯,她深知小七酒量,她怎會毫無醉意?

小七一本正經拉住招兒說道:“招兒,方才席間,我用了十成功力壓制住酒力,方才又施法設下結界,此刻我法力已然十分微弱。你若不當我是姐妹,自可破界而出。若你當我是姐妹,定要將你所知,如實相告。這事關浩之性命,我即便是豁出性命,也要救他!”

招兒雙手反握住小七雙手,從脈象上感知,小七所言不假。她用了全力在抵制醉意。此刻小七確實十分虛弱,她已奈何不了自己,要不要走,招兒低垂著臉,眉頭擰在一起,心中萬分糾結。

小七看著招兒的樣子,心中火急火燎,子琪不知能拖住白染幾時。再拖延下去,將功虧一簣。

她雙手捧起招兒的臉頰,見招兒眼中已淚水彌漫。她迫使招兒直視自己,雙眼忍不住留下兩行清淚道:“招兒,你看著我,你看看我,我是誰。我是與你一同長大的七月啊!招兒,你。。你為何如此啊?”

招兒一把掙脫小七的束縛,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背對著小七道:“七月,若我告知你浩之在何處,你可愿答應我一件事?”

小七行至招兒面前,盯住她道:“莫要說一件,就是十件百件,我也應你。莫要說你是否告知我浩之身在何處,即便是尋常之時,我也應你。只要你想的,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愿意應你!”

招兒淚水撲簌簌如珠斷了弦,她再也忍不住,抱住小七喃喃道:“對不起,小七,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小七心中騰起一陣莫名的絕望,雖不知招兒到底牽扯進何事,但這么多年來,她情緒從未如此失控。若非她真的做了對不起自己之事,她斷斷不會如此。

招兒撇過臉,不敢看小七的眼睛,她喃喃道:“浩之他,他在幻幽秘境之中。”

小七長嘆一口氣,擦了擦眼淚,拉住招兒的手道:“你嚇死我了招兒,莫非他是又回去修煉了?”

招兒甩開小七伸出的手,來到門前,念動口訣,結界頓解,她半回首默默說道:“你去看了便知。”

說罷招兒便如同一縷青煙般,沒了蹤影。小七追出去,奈何此刻她法力已然不及招兒,一時間追趕不上。她未敢稍作停留,直直向著父王歇息的常青閣而去。

小七到常青閣時,老妖王又在擺弄著水晶球。小七上前參拜道:“父王,女兒想前往幻幽秘境尋找浩之。還望父王打開秘境之門,放女兒前去。”

老妖王蓋上水晶球,轉身對著小七,略帶慍色道:“浩之不在幻幽,你到秘境去也尋不到他。”

小七道:“依父王此言,莫非父王知曉浩之身在何處?”

老妖王道:“我去何處得知,我只知那是個毫無天分的蠢人。我幻幽從不養無用之人,既然他無天份,我又何必再讓他回到秘境?”

小七心中急切,情緒有些激動道:“他在不在秘境,我一看便知,父王何故怕我查看?再者,他亦非毫無天分的蠢人,他只是心思原純,不在乎自己是人是妖還是仙,怎能說是無用之人?該說是大徹大悟之人!”

老妖王被小七的幾句話激怒,道:“我說他不在便是不在,多說無益,你若無事便返回人間去吧!若不想再去歷練,早早和親也好!省的我再在你身上費甚心思!女兒心思就是如此多,你若是個男孩,豈用為父煞費苦心,如此這般?”

小七跪地扣頭,眼淚悄無聲息滑落,她動情地說道:“父王,這么些年,我可曾求過您什么。浩之實乃七月手足,對七月尤為重要。方才七月言語有失,還望父王莫要生氣。七月只需一看,看一眼便去,不再惹父王煩憂。”

老妖王被小七求得心煩,揮一揮手,打開結界入口,道:“去罷去罷,早了結了也好!”

小七叩謝老妖王,反身入了秘境之中。

玉魚兒123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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