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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七月槐花香

二十五、兄弟情深?

小七在秘境之中毫無目的地游蕩,這里哪有一絲浩之的氣息?她時而化作飛鳥,時而化作走獸,時而化作游魚,上天入地,到處尋遍了,還是尋不到浩之的氣息。

她法力消耗殆盡,只得靜下心來,閉目端坐于溪水邊,側(cè)耳傾聽。溪水潺潺,鳥叫蟲鳴,她用非凡的耳力洞穿秘境,用心感受著秘境的一切。突然,她張開雙目,瞪地睜圓,透過兩重高山,感受到山中有一處新洞。

她化作飛鳥,如同離弦之箭,飛躍兩重高山,來到兩山之間的這處山洞。

幻幽的秘境,自己是十分熟悉的,因她自小便在此處修行。這處山洞是之前未有的。幻幽秘境幾百幾千年都不曾改變,此處秘洞絕非天然,乃近期人為而成。

她向山洞深處走去,陣陣微風吹拂著她的鬢角,她邊走邊做下記號。這洞之深,絕非等閑小妖可以為之。

走了約一炷香時辰,她隱約聽見有微弱的呼吸聲。于是她便掐訣于手掌之中點亮螢火,照亮深洞角落。她見洞中有一岔路,此微弱呼吸聲便是由此岔路之中傳來。

小七在岔路之中又行了數(shù)百米,來到了岔路盡頭。那盡頭之處,有一人俯臥。

小七心里一沉,眼淚已然浸滿眼眶。不要是他,不要是他,不要是他。

小七走近了,用微弱的螢火之光照亮俯臥地上之人,她的眼淚瞬間如同瀑布般傾斜而下。眼前氣息微弱之人哪還有別人,自是她苦苦尋覓的三兄弟—浩之!

她狂奔至浩之身邊,抱起浩之的頭。浩之此時已然意識渙散,身上雖看不出傷痕,小七略一把脈便知,浩之內(nèi)傷已然重極,絕無生還可能。

小七的眼淚斷了弦,一滴又一滴,一顆又一顆,滴落到浩之臉上、身上。小七希望她的淚水還能像十三年前救子琪一樣,再救浩之一命。可惜,浩之在小七找到他的那一刻,便斷了氣。他用盡全力撐到小七前來,見到小七那一刻,他嘴角露出笑容,雙目合上,再無牽掛,放手而去。

小七抱著浩之的尸身,痛哭地在山洞之中嘶吼。她的聲音穿透了山洞,穿透了重山,穿透了秘境,穿透了幻幽。子琪此時已然將白染拖到極致,兩人聽到小七的嘶吼,頓時默然,雙雙起立,向著秘境而來。

小七抱著浩之的尸身哭了好一會兒,才撇見浩之手中緊攥著一根樹枝。小七將樹枝由浩之手中拔出,見樹枝尖端沾滿泥土。她用法力將手中螢火點亮,照亮了浩之身邊的地面。只見地上赫然刻著幾個字:靈隱村。

小七盯著這幾個字陷入沉思,浩之的死,已說明了白染定為兇手,招兒恐怕也脫不了干系。浩之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才被滅了口。浩之身受重傷假死迷惑白染,用盡全力吊住一口氣,只為將這三字留在此處。他知曉小七必定能尋到他。

小七想到此處,眼淚又無聲滑落,浩之直到生命最后一刻,還在想著為自己追查真相。他是被自己拖進這死局之中,若不是她讓他獨自來幻幽調(diào)查白染,若不是她讓他隨她赴南城查案,若不是她非要將他拖進自己的人生之中,浩之是不是就可以免除此難?

可留給小七的時間已然不多,白染法力非凡。實際上這處新洞也是出自他手,他自是知曉小七身在何處。未過多久,白染便已來到洞口,他已感受到小七身在洞中。此刻,他知事情已然敗露。

白染面色決絕,已然下了殺心。他未曾遲疑,直向著洞中的小七,洶涌而去。

子琪聽到小七撕心裂肺的叫喊,已然猜到發(fā)生了何事。白染又仿佛知曉小七在何處的模樣,直奔著便去了。他聯(lián)想到酒席之上小七與白染二人劍拔弩張的對話,立即便想到此刻白染定是下了殺心,小七危矣!他加快了腳步,緊隨白染而去。

小七聽到有人靠近,已猜到定是白染趕來了。她趕忙將地上的字擦掉,擦干了眼淚,又掐訣施了障眼法,將浩之的尸身藏好。來人只能見到岔路盡頭的石墻,并見不到浩之的尸身。

小七施法完成之時,白染已然趕到。小七見白染前來,將螢火熄滅,不動聲色道:“白大哥怎會在此?”

白染悄無聲息一步步靠近小七,邊走邊道:“那你又為何在此?”

小七道:“我自然是在幻幽到處找找浩之罷了。”

白染道:“那你可曾找到了?”

小七一步步后退,未回答白染的問題,又問道:“白大哥怎會來此處?”

白染道:“我聽見小七你的哭喊,擔心你出了什么事,順著聲音便尋來了。”

小七道:“白大哥耳力當真是非同凡響,我只叫了一聲,況且此處山洞地處偏僻,且非自然老成,白大哥只聽一聲便能準確地知曉我所在之所,饒是天神天帝,都沒有大哥如此本領(lǐng)。小七拜服!”

白染一時無言以對,小七訕然一笑,眼眸低垂道:“白染,你還要做戲至何時?你為何如此狠心,要對昔日出生入死的兄弟下此毒手?”

白染已起手動作,醞釀丹田之氣,眼觀其勢,要趁小七法術(shù)微弱之時再下毒手。白染手持法術(shù)球,口中喃喃道:“小七,對不起,白大哥對不住你了!”

說罷便將法術(shù)球向著小七直射出去。小七此時法力不足,以此球之速,她恐難以躲閃得過。小七冷靜下來,急速運轉(zhuǎn)體內(nèi)剩余真氣,可惜她此時體力不支,還未來得及運功完成,法術(shù)球便已至眼前。

說時遲那時快,巨大的光球快要觸碰小七之時,只見一緋色身影執(zhí)著又果決地出現(xiàn)在小七眼前,他面帶微笑,正對著小七,似乎在說:沒事的,小七,不要擔心。他用背脊正對白染用十成功力使出的法術(shù)球,他來不及細想此術(shù)威力,他只知小七不可有事。

小七睜大了雙眼,眼中淚水模糊,大聲呼喊著:“不!!”

白染這招用了十成功力,莫要說子琪才修成,即便是小七功力鼎盛之時,也要被他打成重傷。小七心中已然知曉,僅靠白染個人修行,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擁有如此功力。定有人渡了許多修為給他。他此時的修為,少說也有幾千年之多。如此重擊,打中子琪,他必定沒命。

片刻間,子琪被巨大的光球擊中,巨大的沖擊力將子琪與小七沖擊至墻壁盡頭,子琪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小七臉上、身上皆被鮮血浸染。小七滿手鮮血,捧起子琪的臉,哭嚎著:“不!不!子琪!!”

小七用盡全力支撐起身體,背起子琪,她此時已無暇赴死。無論如何,她都無法再容忍子琪離開她。她已經(jīng)失去了浩之,若子琪再有事,她不知自己將如何再茍活于世。

此時在洞穴主路的盡頭處,她撇見主路盡頭竟又分出一條岔路,她顧不得多想,只朝著岔路奪路奔馳而去。

后面白染還預追趕,此時招兒趕來攔住了白染,白染看著招兒滿眼淚水,他心軟了下來,道:“你終究是狠不下心來。”

招兒淚眼朦朧地望著白染:“就放她這次吧,別叫她死在我面前,我受不住。下次,下次若我不在她身邊,便,便聽天由命吧。”

白染從身后緊緊抱住招兒:“我知道你心里難受,我心里也是不好受。罷了罷了,走吧。”

說罷白染拉著招兒走出了洞穴,回去見了老妖王,道七月已然離開秘境,要老妖王將秘境之門關(guān)閉。老妖王答允了下來,便令白染退下了。

老妖王掀開水晶球的布蓋,見七月背著子琪在洞穴中艱難而行。他嘆了口氣,并未將秘境之門關(guān)閉。而是在洞穴岔路口的盡頭,設置了一個出口。老妖王喃喃道:“父女一場,我總不能見你白白送死。這次我還愿救你,下次你若再礙我事,我也顧不得你了。你這般不聽話,當真是叫我頭疼。”

小七背著子琪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前方竟出現(xiàn)秘境結(jié)界的一個出口。這秘境只有父王能打開關(guān)閉,莫非是父王有心救他們一命?小七心中一暖,父王心中還是有自己的。她打起精神,向著出口奮力奔去。

二十二、生死之印

小七從秘境出來后,發(fā)現(xiàn)竟是自己的將軍府,看來確實是父王有意幫她。她匆忙背著子琪來到自己的臥房,命所有伺候之人盡數(shù)退下,顧不上擦拭自己身上的鮮血,也顧不上清理子琪身上的血污,她抓起子琪的手腕,細細號起了脈。

子琪脈若游絲,已到酒盡燈枯之時。小七淚水傾泄而下,一滴滴滴落在子琪手臂之上。只是這次,子琪的傷非人類為之,小七再不能用眼淚救回子琪了。

小七將子琪的手臂放回。子琪現(xiàn)下因失血過過,渾身冰冷,她趕忙用被子將子琪包裹住,可子琪還是不住打冷顫。

小七隔著被子抱住子琪,她感受到子琪的生命在一點點流失。來不及了,她顧不得許多,翻身上床,掀開被子緊緊抱住子琪。將自己手腕處咬破,又將子琪手腕處咬破,將自己手腕與子琪手腕相和,念動口訣,血肉相融。

小七此時所用之術(shù),乃上古禁術(shù)。施術(shù)者將自己性命與另一人性命相連,將自己所有的一切均一分為二,壽命、法力、修為,均一分為二。締結(jié)血脈的二人,一損俱損,一死俱死。且此術(shù)一生只可用一次,是以所有施術(shù)者均慎之又慎,不敢輕易施展。可眼下唯有此法能救子琪性命,小七無論如何都不能失去子琪,不能。

小七緊緊抱住子琪,此刻他身受之苦,半數(shù)皆轉(zhuǎn)嫁至小七之身,小七感受到全身徹骨的疼痛,心口劇痛,竟痛到生生吐出一口鮮血。

她的眼淚早已將枕頭打濕,半數(shù)之痛已然如此,子琪在那生死一刻,可曾為自身想過一分一毫。他滿心滿眼都是她,這么痛,這么苦,最后一刻,他竟還在對自己笑。

“子琪。。。”小七緊緊抱住子琪,將頭埋入子琪脖頸內(nèi),二人彼此溫暖著,呼吸著對方的氣息。漸漸地,子琪的體溫回來了,小七逐漸放下心來,疲憊之感鋪天蓋地而來,二人沉沉睡去。

旬易帝在各王公大臣府邸都埋有暗探。這日將軍府的探子回稟說,小七滿身是血背著一人回府了,那人似乎是受了重傷。旬易帝擔心萬分,當夜便帶著吉祥,身著常服,由將軍府后門悄然而入。

旬易帝見偌大的將軍府竟無一人伺候,小七定是要做什么事,將所有人都遣散回家了。

旬易帝沿著血跡追蹤到了小七臥房,他命吉祥在門外看守,他一人推門而入。

門開之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他順著血跡望向小七床榻之處。見二人和衣而臥,相擁而眠。

旬易帝只覺氣血上涌,他剛要發(fā)作,卻見到陸子琪嘴角處的鮮血,小七亦滿臉鮮血,又見到二人緊扣的雙手,手腕處各有一處鮮明的傷口。他猜想到定是陸子琪受了重傷,小七不知施了什么法來救他。

他望著二人手腕處的傷口,一陣不祥的預感升騰而起。為了救陸子琪,小七當真豁得出去。他走近小七,見她滿臉是血,便用房中洗漱毛巾沾濕了水,細細為小七擦拭干凈。再用被子將小七包裹好,又扯了一床被子胡亂給子琪蓋上。用手撫了撫小七的臉頰,多看了她一會兒。他見小七此刻呼吸平穩(wěn),脈象殷實,便放下心來,背過身去,快步離開。

子琪再醒來,是三日之后了。見身旁的小七還在熟睡,不想打擾她,正輕手輕腳翻身下床,小七便醒了。

雙眸對視,子琪瞬間紅了臉。小七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支撐身體坐起來道:“子琪,你醒了,你感覺如何?”

子琪紅著臉道:“感覺沒那么痛了,呼吸也沒那么困難了,但雙手雙腳仍覺無力。”

小七拉過子琪的手,號了號脈,確定子琪已然無事,便道:“無事,你是失血過多了,修養(yǎng)幾日力氣便回來了。”

子琪見自己與小七的手腕處皆有傷,便問道:“這傷是?”

小七將衣袖往下拉了拉,道:“沒什么,這傷是我背著你跑的時候,不小心擦傷的。”

子琪見小七嘴唇蒼白,昨日她只是用法術(shù)壓制酒醉,雖然十分虛弱但并未受重傷。醉意褪去后,她應已復原。可他看小七此刻仍舊是十分虛弱,甚至比昨日更加虛弱。加上兩人手腕處的奇怪傷痕。他在擋白染那致命一擊之時,已做了必死的打算,小七定是用了什么法術(shù),讓自己存活下來。他心中騰起十分不好的感覺,強拉過小七的手腕,號了號脈。

他家曾世代行醫(yī),見過的脈象千變?nèi)f化,可此時小七的脈象著實令人心驚。他不是第一次為小七號脈,小七的脈象一向沉穩(wěn)有力。而此時她的脈象浮若游絲,像是受了嚴重內(nèi)傷。他越號眉頭擰地越緊,情到深處竟落了淚。他漸漸明白了過來,為何自己能活下來,為何此時不痛了。小七竟將自己的傷痛盡數(shù)轉(zhuǎn)嫁到自己身上,還渡了一半的修為給自己。

子琪哭著抱住小七,喃喃道:“小七,你,你這又是何必,我死不足惜啊,只要你好好活下去,我就心滿意足了。”

小七笑呵呵地扶起子琪道:“哎呀,我沒事,這法術(shù)本來就是要轉(zhuǎn)嫁半數(shù)傷痛給對方,只是你失血太多,即便是半數(shù)的傷痛,你也承受不住。我畢竟有幾百年修為,這點小傷算不了什么的,將養(yǎng)幾日便會好。我可是把半數(shù)修為渡給你了,你現(xiàn)在可比我還要厲害了。可要保護好我呀!”

子琪捧著小七的手腕,問道:“這傷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七道:“那種情形下,我只能動用此秘術(shù)救你性命。這術(shù)名締結(jié)術(shù),便是將你的性命與我的性命相連,一損俱損,一死俱死。日后若你法術(shù)精進,法術(shù)會自動經(jīng)過此結(jié)渡半數(shù)給我,反之我若法術(shù)精進,亦會渡半數(shù)予你。你我之間的一切,皆做五五分,從此以后,你便是我,我便是你。”

子琪震驚的無法言說,不知為何,他心底竟升起一種欣喜。如此一來,他已然與小七合二為一,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再將他二人分開。想著想著,子琪竟不由自主笑了起來,小七見子琪笑了起來,也跟著笑起來:“你這傻子,笑什么。”

子琪拉住小七雙手,盯住她道:“小七,你可知,即便沒有此結(jié),我也愿與你合二為一,永不分開。”

小七瞬間羞紅了臉,她不是不知曉子琪的心意,只是她無法回應,她心中那人,是旬易帝。可她也知曉,旬易帝并非良配。她的內(nèi)心是糾結(jié)的。對子琪,她亦有情,只是這情,卻不似男女之情。

小七道:“子琪,你知我一向視你為親兄弟,我。。。”

子琪止住了小七接下來的話,道:“我知曉,我不求你的回應,此生我只要能在你左右,護你周全便心滿意足,不敢做過多奢求。”

小七見子琪臉上布滿哀傷,不知為何,她心里十分難受和心疼。為轉(zhuǎn)移注意力,她翻身下床,正要沾濕毛巾擦拭臉頰,卻在鏡中撇見自己臉上不知何時已然干凈潔白。又看了一眼毛巾,似是沾了血又被人洗干凈過,仍有淡紅色留于毛巾之上。是誰來為自己擦拭過嗎?

小七將毛巾又浣洗了一下,交與子琪擦拭了起來。子琪擦了一會兒,忽而停住問道:“浩之,浩之你可尋到了?現(xiàn)在看來,此案白染牽扯甚深,我從來不知,白染的法術(shù)已然精進至此。浩之獨自去尋他,怕是兇多吉少。”

小七停下正在浣洗的手,她默默道:“浩之,浩之的尸身便是在那洞中。我是發(fā)現(xiàn)了浩之的尸身,才發(fā)出那一聲嘶吼。”

子琪聞聽此言,便濕了雙眼。他喃喃說道:“白大哥何以至此?我們兄弟四人,出生入死,朝夕相伴,他怎會下此毒手?”

小七道:“這正是你我接下來要查清楚的事。浩之死之前,在地上留下三個字,靈隱村。明日早朝,我便要想皇上辭行,去榮慶城的靈隱村調(diào)查一番。二哥可愿同行。”

“我定是要去的!”子琪緊緊攥住拳頭,此刻他的想法與小七別無二致,那便是要找到這一切的根源,將案件查個水落石出,以告慰浩之在天之靈。

她二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因府中無人燒水,他二人體力又并未恢復,只得出門尋得湯池。洗了湯浴,換了衣服,去了一身臟血污穢。

二十三、與君辭行

當日子琪回到鎮(zhèn)西將軍府,小七回到將軍府休息。次日二人便按時參加早朝了。

旬易帝見小七與陸子琪一同前來,如同做了夫妻般形影不離,心中很是不悅。這時小七站出來稟報說:“啟稟陛下,微臣赴南城查案,已有所得,但仍有謎團未解。未免夜長夢多,臣請即刻動身再細查之。”

旬易帝沉沉道:“此事稍后再議。你且留下,其余人若無人啟奏,便退朝吧!”

眾大臣見旬易帝心情不佳,也都未敢再發(fā)一言。子琪走之前深深看了一眼小七,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如此種種皆被旬易帝看在眼里。

吉祥將小七帶入了暖閣之中,旬易帝正手持經(jīng)書,斜靠于臥榻方枕之上。

小七上前參拜道:“微臣此次南行,竟查出微臣兄長白染牽扯其中。浩之,浩之也死了,子琪身受重傷。這個案子若不查個水落石出,微臣實難心安。”

旬易帝放下經(jīng)書,嘆了口氣道:“小七,王滬已然身死,再追查下去,有意義嗎?如今朝廷奸佞已除,朝政安穩(wěn),黎民百姓安居樂業(yè),朕已不再憂心,你又何必死死抓著不放。若不是你執(zhí)意查案,又怎會累的驃騎將軍丟了性命。”

小七抬頭正視眼前之人,她的心上人口出之言,竟刀刀命中自己心中最脆弱最敏感之處。是啊,浩之是她害死的,旬易帝說的不錯。

小七垂下眼眸,卑微說道:“皇上所言不錯,但若非微臣為救圣駕,放浩之一人前去幻幽,也不會崩壞至此。事已至此,哀傷悔恨并不能解決問題。浩之臨死之時仍在追查命案。若微臣不能為他查明真相,難以告慰其在天之靈。”

旬易帝不知哪里來的無名火,偏要往小七心中最痛處戳下去,現(xiàn)下被小七嗆聲,心中更是火冒三丈:“放肆!你是說,是朕害死了驃騎將軍?還是你救駕救的心不甘情不愿?還是說朕的性命不如你查案重要?你完全可以令浩之與你一同救駕,事成之后再共去查案。朕明明同你說過,查與不查,結(jié)果均無偏差,朕定會還你公道。偏你心急難耐,抱著僥幸心理令浩之獨自查案,如今又要一意孤行再去查案。若再出事,又當如何?你視陸子琪勝于自己的性命,為了救他命都可以不要,這次去查案勢必要帶上他,屆時他若有所損傷,你不更要痛心疾首了嗎?”

小七被旬易帝說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這位皇上發(fā)的是哪門子無名火。自己令浩之一人查案確實草率了,已然悔恨不已。但她千叮嚀萬囑咐切莫與白染正面沖突,浩之也不是個不知輕重的人,其中必有古怪。所以自己才要去查清楚。旬易帝此刻正在氣頭上,想必她如何說,他都有一萬句等著自己。

小七道:“皇上,如今朝政安穩(wěn),微臣作為大將軍,左右在朝中也是無事,趁此機會將此案追查清楚,也能肅清叛黨余孽,有何不好?皇上您究竟有何為難?”

小七本想旬易帝能出聲安慰自己幾句,沒想到他句句帶刺,直叫自己心如刀絞。現(xiàn)下朝廷上的各大勢力消除殆盡,他這個皇位是坐安穩(wěn)了,小七兄弟幾人的清白、生死,他一個君王,又怎會真的在意呢?

旬易帝越來越激動,他怒道:“朕已知你為女子,你也知曉朕的心意,朕有何為難你卻不知曉?你也說如今朝政穩(wěn)定,朕想你換個身份來陪朕,不想你老在外面跑,有何不可?”

小七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旬易帝,看來他是一點不懂自己,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表達的很明確了。難道旬易帝竟是想讓她入宮為妃?他竟如此不懂自己,真真妄付了自己的一番心意。

小七越想越生氣,拱手道:“皇上,您可聽過襄王有意,神女無夢之言?即便您封我做皇后又如何,微臣此生志向,并不在為嬪為妃,甚至不在嫁一如意郎君。臣以為,皇上能懂得微臣此心。”

旬易帝又道:“朕是心疼你,你一個女子,學男人打打殺殺做什么?這么些年,朕支持你征戰(zhàn)四方,推行變法,建功立業(yè),你也該玩夠了。女子總要嫁人生子的,難道你是覺得朕是凡人,配不上你這妖身仙魂?”

小七聞聽此言真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話不投機半句多,她不愿做沒有意義的爭執(zhí),便拱手道:“微臣此行前來,并非請陛下恩準,而是向陛下辭行。話已至此,微臣告退!”

旬易帝見小七要走,啪地一聲將經(jīng)書擲于桌面,怒喝道:“大膽!朕未讓你退下,你敢退下?朕未讓你離京,你豈敢離京?”

旬易帝氣的青筋暴起,小七抬頭見旬易帝如此暴怒,竟拿出皇帝的權(quán)利來壓制自己,心中更是憤然,她淡淡地說:“即便是微臣這個官不做了,這個案子微臣也要查下去。即便是皇上要治微臣大不敬之罪,將微臣凌遲處死,那也需待微臣查明案件歸來。是罰是殺,悉聽尊便。”

說罷轉(zhuǎn)身便要離去。旬易帝立刻起身,走到小七身前,啪地一聲將暖閣的門合上,拉住小七的手將她甩到臥榻之上,隨后便附身壓住小七,粗暴地扯開小七的衣衫,密密麻麻的吻如同雨點般落在小七的臉上、嘴上、身上,一雙大手在小七身上上下游移,旬易帝氣的已然失去理智,此刻的他已化身成欲火焚身的野獸,恨不得生吞了眼前這個人兒。

小七奮力抵抗,但又不敢動用法力,因她舊傷未愈,法力控制不當,恐傷了旬易帝,只能以肉身相搏。可她畢竟是個女子,又身受重傷,修為還少了一半。旬易帝征戰(zhàn)沙場的底子還在,一身魁梧霸道的氣力還在,一時間小七竟有些招架不住。

旬易帝將小七衣衫半褪,千鈞一發(fā)之際,他看見小七眼角的淚水,突然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行為是多么的過分。他竟想對自己的心上人霸王硬上弓?

旬易帝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對小七說道:“對不起。”

小七起身整理好衣衫,拱手道:“微臣不敢當皇上大禮,皇上是天子,天子想要什么東西,自是直取即可。何時會考慮這東西的意愿呢。”

旬易帝此刻氣也消了,他知道小七此刻已然氣極,他也不知道為何,見到小七就想到她與陸子琪同床共枕的景象。心中的醋意便成潮水之勢,他想控制都控制不了。

“不是朕不支持你查案,只是這案子背后牽連甚廣,若你執(zhí)意追查,只怕最后,只會傷了自己啊!”旬易帝語氣和緩了許多。

小七道:“微臣無所畏懼,還望吾皇恩準。”

旬易帝長嘆一聲,道:“你這次又預備去多久?”

小七道:“現(xiàn)下朝廷安穩(wěn),小七也可安心查案。榮慶城距京兩千里,微臣快馬加鞭,可于兩月內(nèi)歸來。”

旬易帝心知強求無用,便道:“你去罷。早去早回。”

小七又道:“臣請鎮(zhèn)西將軍陸子琪同往,望皇上恩準。”

旬易帝低垂著眼眸,半晌擠出一個字:“準。”

小七走后,旬易帝忽然想起一事,驃騎將軍身亡,他應是選出一位新的禮部尚書了。禮部右侍郎李良將,曾自薦禮部尚書一職,此人若無派系,實為良選。但當時禮部尚書推選之時,朝局變幻莫測。現(xiàn)在雖說張釋之與王滬皆死,但殘余勢力仍在。再未理清余黨之前,這禮部尚書還是空著為好。如王滬、張釋之一般權(quán)傾朝野之人,不可再有了!

玉魚兒123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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