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竟背著我偷摸學習!”
陸木煙起夜去如廁,路過墨、璋二童寢門發現還有亮光,推門而入發現二童竟在挑燈伏案學習。他頓時困意全無,悲憤交加。
“咱就是說,是什么讓你倆如此廢寢忘食?是學期考核還是家長會?”陸木煙湊近瞧二童在看何書。
“是升學考試。”青墨那琥珀色的瞳孔此刻變得通紅。他在晏之璋的監視下連看幾本書,眼睛和腦子都已經在叫囂著罷工了。
“升學考?明日?”陸木煙有些不明就里,“余夫子找你倆是說這事兒?”
“對。”青墨翻起下一頁,有些麻木。
“青墨,你覺醒仙法了?”陸木煙大驚,轉頭去向晏之璋求證。
坐一邊的晏之璋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已然閉上了眼。
“噓!”青墨忙讓小陸木煙噤聲。
陸木煙立馬噤了聲,后又低聲詢問:“你真覺醒仙法了?”
“還未曾?!鼻嗄嗳嘌劬?,道,“我與之璋綁定,他早該升學,把我也捎帶上了?!?/p>
陸木煙唏噓一聲,心里著了急,衣服也不披,穿著里衣就往余子星寢室跑:“余夫子!余夫子!我也要升學!”
余子星正在睡夢中,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正納悶人定之時是何人擾人清夢,披上外衫開門一看,原是陸木煙這小子,有點氣惱。
“夜半不睡,來這作甚?”
“余夫子!我也要升學!”
“甚?你覺醒了嗎就想升?”
“覺醒了覺醒了,我去年就覺醒了,只是從未申報?!?/p>
余子星驚得一下沒了睡意。按理說,無論哪個族群,孩童開了蒙,一般到了九、十歲才會陸續覺醒仙法,少有提前覺醒的孩童,像晏之璋那樣的天生覺醒者更是有史以來的頭一個。難不成這個班又出個天才?
思及此處,余子星半信半疑,讓陸木煙把手搭在他的手上,他好勘探一下。
這一探,果真!他在陸木煙的體內感知到了一抹綠意,驚呼一聲:“柳?”
“余夫子,我是柳妖,覺醒為植,這不足為奇吧?”陸木煙點點頭。柳妖的原身柳便是植的一種,他們柳妖家族可是個植派大家族。
余夫子驚得不是他覺醒了什么,而驚得是他竟真的早早覺醒了。沒想到他從業教學短短七年,有朝一日一舉得兩個天才學生。他上次見到天才還是在他研學之時。
“那你為何不早些報?耽擱這么些時間?!?/p>
“我想和晏之璋一起升學。”
余子星一時不知作何言語,一口氣憋在了心里。
這一個兩個的,真以為有天賦就能為所欲為?他默默地把帳記在了青墨頭上。
“行了,快回去吧,明日也給你安排升學考?!庇嘧有怯袣鉄o力道。
“余夫子,那我的二十篇罰寫?”陸木煙心里一喜。正好他沒寫就睡下了,他本來想著晨起去了班里再補。
有天賦還真可以為所欲為。沒招啊。余子星沉默,后道:“升學后交!”
“謝謝余夫子,余夫子天下第一好先生!”
陸木煙蹦蹦跳跳地離開了余子星的寢室。
真是充滿希望的一天!
第二日晨起早課,余子星頂著一雙烏青的眼圈踏進了班里。
不一會兒,陸木煙、青墨、晏之璋風風火火陸續趕到,看到余子星早已在臺上端坐好,便站在門口躊躇不敢進。
“進去坐吧?!庇嘧有巧钪≈粸楹芜t到,有些無力道。
何翊坐在最前排,看著三雙烏青的眼圈陸續走進,再看看余夫子的烏青眼圈,有些不明就里。
班里眾人立刻哄笑之。
“肅靜!”余子星厲聲道,“他三人即將入中院,你們豈敢笑之?”
“嘶?!北娙说刮豢跉狻?/p>
“余夫子,我們都知道晏之璋是天生覺醒者,那陸木煙和青墨呢?”有人不信道。
“陸木煙,晏之璋,你二人正好給沒見過仙法的同窗們展示一下?!庇嘧有钦J為此時正是個激勵眾學生的時機。
晏之璋點點頭,伸出右手攤開手掌,只見手掌心升出一團耀眼的暖光。
光芒一出,將整個房屋映得十分亮堂,眾人皆驚呼。
青墨與陸木煙看著小晏之璋的小臉被映得明艷動人,他于光芒中如光之神一般,莊麗可敬,將一點黑暗驅逐殆盡,神圣感讓人不可褻瀆,皆羞得垂下眼眸,不敢直視。
“這便是光派?!庇嘧有侵v道。
晏之璋收回右手,光芒消失,周遭瞬間陷入讓人不適應的暗。
何翊坐在離小晏之璋不遠的位置,感官更是真切,他羨慕地望著他覺得遙不可及的人兒,暗自握拳。
輪到陸木煙展示,他學著晏之璋的樣子,同樣伸出右手攤開手掌。
眾人緊張地屏息靜觀,可過了數秒仍毫無動靜。
怎么回事?
陸木煙臉都憋紅了,掌心沒一點兒動靜。
“余夫子,我不會。”陸木煙撓撓頭不好意思道。
余子星點點頭:“你雖覺醒已有一年,但從未感知施展過。無妨,日后入中院學習去吧?!?/p>
他突生一種看到天才貼近現實一面的感覺。
“晏之璋是天生覺醒者,陸木煙是早覺醒者,這是天賦。六十年前,我九歲方才覺醒。你們也不要氣餒,我們都是一般人,當勤勉補拙。只有好好參悟大家之言才能早日覺醒仙法。好了,大家見識到了同輩的仙法,當更是奮發努力?!彼v道。
“余夫子!”有人發現了盲點,舉起了手指向小青墨,“青墨沒有覺醒吧?”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青墨。
青墨羞得垂下腦袋,小聲承認道:“我確實還未覺醒?!?/p>
眾人嘩然。
“同樣是未覺醒者,他怎么就能先于我們升學?”眾人不解。
青墨自是心里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也深知此般升學不過是靠了晏之璋,心里羞愧無比。他心里此時無數個聲音四起,都在瘋狂嘶吼著:要不不升學了吧。
是的,他沒有那個能力,也只能拖了晏之璋的后腿,他自覺不配與晏之璋站到一處。
晏之璋看到青墨像犯了錯站到那一處偷偷掉小珍珠的樣子,心里登時竄起一陣火氣:“誰不服,來找我約架!”
“我們豈敢不服你,我們說的是青墨。”
“說青墨便是在說我,我看你們誰敢說。”
眾人不敢言,有人卻只敢低聲嘟囔:“不過是靠了別人。”
晏之璋轉頭找是誰的聲音,怒瞪眾人。
“肅靜!”余子星厲聲打斷,“像什么樣子。青墨能否升學你們說了算嗎?是考試說了算!若是你們有人不服便也來考試,考過了我自會替你申請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