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翊坐起身來,看到狂奔四人組朝他跑來。跑在最前面的晏之璋還保持著風(fēng)度翩翩的儀態(tài),落后一個身位的青墨同樣儀態(tài)正常,而落后青墨兩個半身位的陸木煙和楊回跑得四仰八叉,兩人大汗淋漓、眼神空洞,似是早已失了心智,全憑一股意志吊命。
“到了!到了!”青墨大聲呼叫,打頭的晏之璋停了下來。
楊回和陸木煙聽到后停下麻木的腳步,立馬軟泥般栽地而睡。
“年輕真好啊,倒頭就睡。”元守則嘆氣。
青墨回頭看到兩壇軟泥大驚:“楊回姐姐!陸木煙!”他忙上去企圖攙起。
“沒事,讓他們睡吧。”元守則盯著眼前兩個還站著還尚未大喘氣的小人兒,暗自吃驚。一炷香二十四里,這可是高院入院成績,這四人不過一炷香多一點(diǎn)的時間便跑完了全程。尤其晏之璋和青墨還未盡全力,跑完跟沒事兒人似的,難道這就是天生覺醒者的實(shí)力?可青墨這是個什么玩意兒?他竟未看穿青墨是何仙法屬性!
“青墨,來!”元守則不信邪,坐直了身子,喊了青墨到跟前兒,伸出兩根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青墨的額頭。
無色無光。
有意思!元守則眼睛迸發(fā)出想要深究的精光,伸出的兩根手指再次點(diǎn)了點(diǎn)青墨的額頭。
無色無光!
再點(diǎn)。無色無光!
再點(diǎn)。還是無色無光!
無色無光意味著沒有覺醒仙法屬性,奇怪!他明明已經(jīng)感受到了青墨體內(nèi)有一股雄厚不似孩童的仙力,可為何沒有仙法屬性?
晏之璋看著元守則的動作,心知元守則在測青墨的仙法屬性,他也想知道青墨究竟是個什么屬性。可幾番下來仍是無色無光,青墨竟好像真的沒有屬性!沒有屬性卻有仙力?他在書中可從未聽聞有如此情況。
何翊和趙宣乙此時也好奇地湊了上來。
“我看你已學(xué)會運(yùn)轉(zhuǎn)仙力。青墨你把你的屬性展示給我看。”元守則道。
青墨看著一眾冒著大大問號的腦袋,茫然地?fù)蠐项^,學(xué)著之前晏之璋展示屬性的樣子,伸出右手并調(diào)動體內(nèi)的仙力。
。。。
。。
。
無事發(fā)生。
“青墨,你等什么呢!快運(yùn)轉(zhuǎn)仙力啊!”趙宣乙什么都沒看到,急道。
“我在運(yùn)轉(zhuǎn)啊!”
“那怎么什么都沒有啊!”
“我怎么知道啊!”
“我知道了!你不會是想藏拙吧!我已經(jīng)看穿你了!”
“?”
一旁守望的元守則和晏之璋皆露出茫然的神色。青墨說得沒錯,他體內(nèi)的仙力確實(shí)已經(jīng)全部都被調(diào)動起來了,磅礴的仙力之氣只有元守則和晏之璋感受到了。他們腦袋里問號更大了,這算怎么一回事啊?
元守則站起身,背著手,思考著喃喃自語,越走越遠(yuǎn):“怎么老友的娃兒們一個比一個怪呢?”
原地徒留織布躺椅和青墨一干人面面相覷。
“元夫子!您的躺椅!”何翊大喊。
元守則腳步未停,抬了抬手,織布躺椅化作一股煙鉆進(jìn)了他的玉牌。
徒留青墨一干人面面相覷。
“果然你還是想藏拙吧?”趙宣乙面露兇相。
青墨:“。。。。。。”
看著元夫子消失的方向,何翊問:“那我們的體課還上嗎?”
晏之璋看了看還在地上睡著的兩位,扶額道:“約莫是不上了吧。”
“咚——”這時,元顯滿身大汗倒在眾人面前,只兩眼球還能動一動,望著眾人問:“我二大爺呢?”
元顯可是絲毫不敢懈怠,用盡了氣力跑完了全程。二大爺呢?沒瞅見他的努力嗎?
“被青墨氣走了。”趙宣乙幽幽道。
“?”元顯驚。也就是說二大爺沒看到他有多努力嗎?
“許是回去研究青墨的情況了。”何翊道。
元顯感覺自己錯過了好多八卦忙問:“青墨啥情況?”
“無屬性人士。”
“?”元顯不信,“啥玩意兒就是無屬性人士了?”這還是人話嗎?怎么連起來就聽不懂了呢?
“等下,青墨這算覺醒了無屬性還是算沒覺醒?”何翊也一頭霧水,回頭看向晏之璋。
一個問題讓一干人都陷入沉思。
“不覺醒怎么使用仙力?我覺得你說的沒錯,青墨約莫是無屬性人士。”晏之璋沉思道。
思考不出答案,何翊蹲下掏出兩張小被子蓋在了地上睡著的二位身上。
青墨回頭正好看到了何翊的動作。他記得何翊沒有儲物器,怎么突然掏出的兩張被子?湊上前好奇問:“班長你哪來的小被子?”
趙宣乙被這聲班長叫一激靈,也向何翊望去。
被青墨這么一問,何翊突然驚醒一般,茫然地又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動作,答道:“我也不知道啊,好像在我的腰帶里,就這樣一下就掏出來了。”然而,什么都沒掏出來。
聞言,青墨這才第一次正視何翊的腰帶。中院發(fā)的窄袖長袍是配了一根兩指寬的暗紋墨色織布腰帶,而何翊腰間這根與大家用的院服腰帶大致相似,只暗紋紋樣一處不同:相同的祥云紋樣,這根卻多了個小尾巴!不仔細(xì)看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
“班長,這根腰帶是你自己配的嗎?居然和我們的統(tǒng)一腰帶幾乎一模一樣,這是你的儲物器嗎?”青墨伸出手摸了摸何翊的這跟腰帶,發(fā)現(xiàn)觸感也與院服腰帶一模一樣。
晏之璋、趙宣乙聞言也湊跟前兒觀察。
“還真是一模一樣。”趙宣乙點(diǎn)點(diǎn)頭,沒錯,若不是暗紋處多個小尾巴還真分辨不出來。
晏之璋也出手摸了摸,沒吭聲。地上趴著的元顯也想湊熱鬧,但身體疲軟得無法動彈,只能眼巴巴地往這個方向瞅,張嘴道:“不能啊,我朝學(xué)院的院服都是管制物品,私仿院服出賣與入院考作弊同罪,可是要蹲牢子的罪。何翊你這跟腰帶從哪里買的?”
“不知道啊,我這根是學(xué)院發(fā)給我的。”何翊茫然道。
何翊表情怪異,接著問道:“那你怎么知道它是儲物器?”
“我不知道啊。”
“那你怎么掏出來的?”
“就這樣掏出來的。”何翊又重復(fù)了一遍掏小被子的動作,同樣什么都沒掏出來。
“啊?”
“噓!切莫聲張。我們可以周末去找余夫子問一下。”晏之璋低聲道。
眾人點(diǎn)點(diǎn)頭。
趙宣乙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何翊的小尾巴,得意道:“現(xiàn)在,我才是這個班的班長。”他看著何翊,揚(yáng)起小下巴繼續(xù)道:“唯一的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