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omeAlone(出發)
。
神崎宗四郎中午不小心睡著時做了一個夢,隱約間聽到有一個小女孩在門外咯咯地笑,他當時睡糊涂了以為水樹鹽做完任務回來了,卻在睡眼惺忪跑出去開門的時候只看見兩個孩子在街上打鬧。
盡管水樹鹽總是說「我自己來就好」,但他還是對于任務的危險性感到放心不下,畢竟收獲到姐姐情報的小鹽需要面對的是連警察都敢劫走的極惡之徒。
「警部,你怎么了?」
「沒什么。」神崎宗四郎沖一條椿笑了笑,又去打開電腦查資料了。
快樂出現時有多么幸福,被收走時就有多么殘忍,而那一對雪人已然不知道融化在春天即將到來的哪個雪夜了。
神崎宗四郎將電話撥給了水樹鹽的組織,那邊似乎不是很忙,電鈴只響了一秒就被接通了。
「您好,這里山葵小姐便利店,請問這邊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嗎?」
「打擾了,可以讓便利店的女主人聽電話嗎?謝謝您。」
電話那邊沉默了近一分鐘,然后是一個聲音接近40歲的女人接了電話:「你好。」
「你好女士,我的名字是神崎宗四郎,希望您可以透露一下鹽小姐出任務的地點。」
「神崎宗四郎……先生?」對面的聲音頓了頓,將語氣里不可置信的意味藏得很好,「你問地點的目的是什么呢?」
「如果可以的話,請允許我……」神崎宗四郎被一邊的人碰了一下肩,「還有一條椿女士協助鹽小姐去營救她的姐姐吧。」
……
…………
。
我是山葵小姐便利店的老板,也是組織的實際策劃人。
幾天前,我的組織成員,水樹鹽興沖沖地打電話給我,說她交到了第一個男朋友。我有一瞬間感到極其地驚訝,接著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小鹽已經16歲了。
但僅僅是4年前的那個小鹽,在遇到我上門的協迫時,就已經會冷靜地抽出刀自衛了。這種
敏建的應對方式即使是大部分成年人也會感到自愧不如的吧。
那個圣誕節的晚上,那孩子回到了便利店中,開心得雙頰都泛起粉色。我原本很不看好他們的交往的,但在看到小鹽那么快樂的表情時,我承認我自己動搖了。
過去的小鹽盡管對人總是笑容滿面,但我曾經看到注她曾獨自坐在房間里消耗掉整個休息日一言不發地對著墻出神。
她很堅強,但是有時候那孩子孤單的樣子真的讓人看了心疼。
任務前總會焦慮得無法入眠但是大多數時候卻在自己安慰自己的小鹽,在圣誕節那一天向我提出了那個請求。
我無法拒絕一個從來不開口提要求的女孩子的唯一的請求。
「如果真的遇上你很喜歡的人的話,就勇敢地去追吧,只要是小鹽你認為正確就好。」
我當時如是說,就像是從一個媽媽的角度出發考慮著說出的話一樣。
而一個有擔當的另一半絕對不會在戀人有困難時坐視不理,除非他一開始就沒有動過感情。
事實證明,至少現在,小鹽的選擇還沒有失誤。
也許一切早已注定了吧,早到一個叫小鹽的女孩子在偶然發現「惡狼游戲」的那個夏天……
。
水樹鹽是在那一瞬間移不開眼睛的。
對面的兩個人拉著行李箱走了過來,其中那個男人還拉了拉頭上的帽子。盡管明知道神崎宗四郎與一條椿還在通輯中不可能坐交通工具,可她又莫名肯定,那兩個人就是他們。
兩個人越走越近,而水樹鹽也忍不住向他們的方向跑去。
眼前的人一點點清晰起來了……
神崎宗四郎,一條椿……!
水樹鹽興奮地向他們揮著手跑過去,然后張開雙臂撲向他們。
「小椿小宗!你們不是……怎么來的?」
「你猜不到的,不告訴你。」
「偷渡,我們進了行李艙,之后在快下車時才又轉回客廂。」一條椿比較認真,供出了二人的出行。
「嗚哇,小椿真好。」水樹鹽扶了扶自己頭上被撞歪的貝雷帽,催促著二人把箱子放到她剛租到的房子里,「我租的房子是榻榻米,即使是三個人也可以睡下的!……既然如此.那我們先都好好休整一日,明天再開始調查吧~」
「小鹽,」一條椿看了看她,問道,「組織給你的線索是什么?」
「唔……照線索上說,雨極有可能就在201街的58棟或59棟建筑里。」
「原來如此。」神崎宗四郎微笑著將行李箱拆開,把東西一樣一樣地取了出來。水樹鹽則在一也動手將三個人的睡袋下墊上軟毯子,
租用的房子是201街60棟建筑的16樓,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對面的第59棟高樓。
月色就在一言一語的聊天里一點點重了起來。
在神崎宗四郎使用浴室時,已經洗完的一條椿與水樹鹽正坐在沙發上擦頭發。正在擦拭時,水樹鹽突然聽見一條椿的聲音。
「小鹽與警部的事情,講講?」
一條椿的表情中罕見地流露出類似八卦的興奮感覺。
「講講,」水樹鹽也笑了,「讓我想想從哪里開始講起哦……」
來到大阪的首個夜晚中,一輪月亮正在外面慢慢變圓。
。
SEEK(調查)
。
在次日水樹鹽從睡袋中爬起來時,窗外還沒有太亮,對面樓的窗簾還都擋得死死的。水樹鹽鉆出了睡袋,幾步沖到窗戶前沖著59棟望去,可惜什么也看不見。
一條椿從衛生間內走出來,看了看對面緊閉的窗簾后一言不發。
「吶,要不我們去58棟59棟對面的自助便利店吧」神崎宗四道提議說,「58、59的唯一的大門正對著便利店的桌子喔~」
「好欸!這樣盯住的話,即使我們沒有門卡也可以與出樓的人混進去了。」
一條椿也點了點頭,伸手拿過大衣披在肩上,然后一同出發去往便利店。早上的光很淡,在路過58棟59棟時,水樹鹽留意了一下,鎖是用門卡才可以打開的,否則就只能暴力破開了。
水樹鹽暫時還沒有把鎖破開的意圖,這個做法過于高調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這么做。
與山葵小姐便利店不同,這個便利店里不僅沒有服務生,甚至連監控都沒有,似乎完全信任顧客會自己付款一樣。水樹鹽挑選著幾只飯團,時不時環顧這家過于理想化的便利店,心中充滿了莫名的不安感。
最后還是同神崎宗四郎與一條椿一起吃了早飯,邊吃邊盯著看面前的建筑發呆。整個上午,建筑里還是一個人都沒有出來,倒是便利店中的人總是在進進出出個不停。
突然,在自己身側的神崎宗四郎輕輕敲了敲桌面然后低下了頭,而一條椿也裝作專心吃東西的樣子低下臉,盡管水樹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但也學著他們的樣子照作了。
一個綠發女孩子推開便利店的門走了進來。
黑崎弦佳。
「惡狼游戲」中死者神木律的孿生妹妹。
水樹鹽低下頭,聽著那個貓一樣挑剔的女孩子在店里轉了一圈,然后是門嘭地關上的聲音。一條椿依舊埋頭認真吃便當,神崎宗四郎則是為了裝作吸空杯子里的飲料表現出一幅努力的樣子。
神崎宗四郎剛要扔掉飲料瓶時,卻突然又看見黑崎弦佳在很不耐煩地選汽水喝。神崎宗四郎壓了壓帽子,從她身邊走過去。
剛剛、是自己看錯了嗎?
……絕對不會。
所以,剛剛走出去的人根本不是黑崎弦佳!
那又是誰?
明明在這10分鐘里中只有她一個人進了便利店……
神崎宗四郎壓了壓帽子,在尋找一周沒有結果后坐回了桌子面前。
「有人從大樓中出來了嗎?」
「沒有呢……」水樹鹽嘟囔著,「已經21點了哦,不如讓2個人看守,一個人睡覺這樣繼續盯緊一個晚上吧。」
「警部,我支持小鹽的方法。」
「那好吧,我們只能這樣做了。」
【21點至24點,水樹鹽同一條椿看守。】
【4點至3點,一條椿同神崎宗四郎看守。】
【3點至6點,神崎宗四郎同水樹鹽看守。】
「吶、小宗……」水樹鹽支著下巴盯著面前的大門,「你確定58、59棟只有這一處大門嗎…」
「理論上確實如此啊。」
「唔,但是,也許他們并不會用那個門呢?」
「嗯?」神崎宗四郎開口,「小鹽的意思是,58,59棟或許還會有別的通道嗎?」
「對啊、比如說……」沒等水樹鹽說完,便利店就突然熄了燈。在兩人還沒來得及適應黑暗環境眼前漆黑一片時,女孩子就聽見了向這邊傳過來的細小的腳步聲……
「小椿!快醒醒!」水樹鹽尖叫著,把一條椿推醒,「危險!」
在一片極重的黑暗中,水樹鹽感到了一股力量掐住了自己的頸部,而那個力道似乎還在逐步加大——水樹鹽咬著牙,突然扭過下肢,抬起穿了細尖鞋跟的腳朝著身后用力踢了過去。
那個人似乎很沒有想到來自這個看起來相當瘦弱的女孩子的反擊,悶哼了一聲松了手。
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終于可以勉強看清事物了——那是一個很高挑的女人,身高保守估計都至少要有170公分,甚至看起來要比一條椿都要高,只不過那個人戴著面具,無法看到她的長相。
醒來的一條椿沖了過去,剛要抓住那個人時黑暗中卻傳來了奇怪的響聲。神崎宗四郎一腳踹開門,一手一個把一條椿與水樹鹽拽了出去。
5點鐘的冬日,日本的天還沒有到變白的時間,但是路燈依舊努力地工作著,極亮地照在三個人的臉上。整個街道一個人也沒有,安靜到叫人懷疑自己是否失聰。
「警部?」
「吶,我知道小椿可以制服那個女人,但是,她要放乙醚。」
「乙醚?」水樹鹽有此不敢置信。
「是啊,如果不及時出來的話,恐怕我們已經在地上睡死了吧。」神崎宗四郎抬頭又看了一眼58,59號建筑,建筑的窗簾依舊拉得死死的。
只是……
「小宗,我們可能回不去公寓了。」水樹鹽站在燈下,光把她的臉照得顯出蒼白的顏色,「被盯上的話,無論我們住在哪里都是不安全的。」
「那小鹽有什么好方法嗎?」
「我不知道算不算好方法,」水樹鹽想了想,「白天的話我們可以選人多的甜品店休息,而晚上了就睡人多的酒吧里。小宗小椿的話,應該可以通過易容來躲避通緝吧。」
「小椿覺得呢?」
「警部,我也為這個方法可以。」
「那我們就照小鹽的辦法開始吧,我們也應當去找酒屋去休息了。」
水樹鹽點了點頭,在離開那里時又看了一眼建筑,那里死氣沉沉的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
姐姐她,真的還在這里嗎?
。
「之前呢,我學習化妝僅僅是因為自己喜歡。」水樹鹽一邊往臉上涂粉一邊與一條椿神崎宗四郎說話,「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去學習易容,很神奇吧。」
「真的很厲害呢。」
「嘿嘿……好啦,我該去5859棟前打探了。」水樹鹽放下畫妝刷,在運動鞋里墊上增高墊,「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了。」
水樹鹽在神崎宗四郎與一條椿的暗中保護下接近了那棟建筑,站在門縫處向內望去,里面黑乎乎的,幾乎什么也看不清。女孩子看了看一邊的電子門鎖,密碼是四位數。
……試一試總比不試好。
水樹鹽想了想,在鍵盤上爬了幾個鍵。
【5】【8】【5】【9】
【輸入錯誤】
果然,密碼不會這么簡單啊……女孩子正想再按,卻被一邊的大叔拍了拍肩膀。
「小姑娘,你在這里在做什么啊?」
「大叔……我……」
要被發現了,快點說些怎么搪塞過去啊……
啊!對了!我如果這么回答的話……
【選擇正確的選項!】
【A、我就是這棟樓的居民啊,你攔著我回家干什么?】
【B、我姐姐在里面!她被綁架了。】
【C、對不起!我是來推銷東西的!】
————————————
【A/B】
【您選擇了錯誤的選項,確定還要繼續嗎?】
【繼續】
大叔決定水樹鹽真的過于可疑,把水樹鹽送到了派出所。
由于沒滿20歲,身邊又沒有監護人,未成年的水樹鹽被日本政府遣送回。
Gameover
【解鎖中規中矩的人生】
之后將播放廣告……
十分抱歉,本游戲因基本免費的緣故,需要播放廣告維持收入,請您原諒。若您覺得廣告礙事,可以前往商店,購買「去除廣告」功能,之后廣告將消失,如果需要的話,一定要去商店看看。
————————
【C】
Goodchocse!
「對不起!我其實是來推銷東西的!」
「推銷東西?……」
「是、是啊。」水樹鹽回答道,「有什么問題嗎?」
「唔……我在這里住了好久了,他們都說58、59棟是鬼樓,據說是因為鬧鬼,所以一間房子也沒有賣出去呢……」大叔沉吟著,「有幾天晚上我還能聽見小孩子的哭聲,但是窗簾后連人影也沒有,很恐怖的,快離開這里吧……」
……鬼樓?
小孩子的哭聲?
水樹鹽心中充滿不解,但為了防止自己被大叔懷疑,她還是裝作失望著離開的樣子走向了一邊埋伏的神崎宗四郎與一條椿,細致地把剛才發生的一切講了一遍。
「確實如此,每次看時窗簾后都是很亮的。」一條椿點了點頭,「但是窗簾的質地卻是很薄的,這也是不可能遮住人影的啊。」
「嗯……」神崎宗四郎托著下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小鹽,剛剛那個男人說,這里一間房子也沒有賣出去,對嗎?」
「是啊,他是這么說的。」
「那么,我們只需要找開發商好好聊一聊,事情也許就可以解決了吧。」
「似乎……可以欸!」水樹鹽點了點頭,拍掉裙子上沾著的灰,「那我們快走吧~」
。
房地產中心。
「先生,請問惡狼路惡狼街東側58-59房子可以賣給我一間嗎。」水樹鹽趴在微縮景上指了一間請把第16層中間的房子賣給我,謝謝你啦。」
賣房子的先生奇怪地看著她。
「水樹小姐,您在說什么呢?」
「欸?58-59棟房子不是一間也沒有賣掉嗎?」
「都賣掉了啊……」被問的先生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微笑著取出名冊,「當年58-59棟一開盤就被售空了,因為地點很好嘛,買的人也很多……」
水樹鹽低頭著了看購買冊上的記錄,排得密密麻麻的。
似乎售樓員先生講的并不是假話呢。
「那……這兩棟樓是在幾年前就被賣光的咯?」
「幾年前?」售樓員先生哈哈笑了起來,「早在15年前就已經賣完了,看樣子那時候你還是小朋友呢吧。」
15年前?不對,那公寓明明看起了來還那么新……
「15年!居然還可以那么新,好厲害!」水樹鹽扮演著小孩子的樣子開口,「怎么做到的啊。」
「這我不得而知了……據說有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慈善家,總是無償幫助惡狼街的老房子翻新呢,真的是很好心的人呢……」
……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慈善家?
在不遠處藏著同步耳麥的神崎宗四郎沉思著,看向門內正在與售樓員套線索的水樹鹽。
線索又斷掉了。
一條椿專注地留意著售樓員的行為,一時忽略了身后的聲音。
「椿!」
被叫到名字的女人迅速回這神,堪堪避開了一輛跌撞著沖向自己的摩托車。
哧——
摩托車一個巨大的翻滑撞向綠化帶,駕駛者慌慌張張地走向一條椿,連頭盔也沒有來得及摘掉。透過頭盔能看出對面是一個莫約40歲的成年女性,身材勻稱高挑,盡管看不清臉,但是整個人卻透著幾分公務員的氣質。
「非常抱歉,一條椿小姐。我著急接孩子又是第一次用摩托車……」
「沒關系。」
「我先走了,再見。」女人跑向綠化帶扶起小車,迅速地開向惡狼東街。一條椿還沒有完全從才緊急的情況緩過來,一轉頭就看見水樹鹽正在一臉焦急地看著自己。
「小椿怎么了?」
「我剛剛……」一條椿剛開口,突然想到了什么,轉頭去找那輛摩托車的影子。
「小椿?」水樹鹽完全不知道剛發生了什么,只是一臉擔心地看著反常的一條椿,「小椿究竟是怎么了?」
「……剛剛那個女人知道我的名字。」
「什么?!」水樹鹽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已經被找上來了嗎?」
「恐怕是的,只是我當時沒反應過來,讓她逃了。」
「真狡猾呢……」神崎宗四郎思索著,「如果用力撞過來的話,小椿要么會當場死亡,要么會重傷……」
而重傷的話又必須去醫院,只要一掛號,一條椿的被通輯身份便注定會暴露。
「他們就是沖向我們下手的。」水樹鹽拉住一條椿的手,「我們快換個地方吧,這里太不安全了。」
神崎宗四郎也表示贊同。現在是小高峰時期,坐的地鐵像一只裝滿了章魚塊的燒丸子。三個人被緊緊地擠在一起,邊同人群向前晃邊低頭用手機互相發消息。
水樹鹽在三個人的群聊里把從售樓員那里打探到的消息詳盡地重復了一次。
神崎宗四郎:「既然購買冊上記了那么多人的話,58-59棟現在的情況似乎極其不合理呢。」
水樹鹽:「是啊,我也在想,僅僅是兩棟樓,為什么又要全部「關窗」呢?」
神崎完四郎:「所以說,不管那個人用什么手段得到了58-59棟,那個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兩棟樓……制毒嗎?不、不像……或看說……是人口的拐賣?
與此同時,沉默良久的一條椿頭像框亮了一下:「人口拐賣?」
同水樹鹽的猜想相同。
那么,58-59棟,一棟20層,一層三室,照一人一室的活……該拐賣了多少人啊!但是…
不及水樹鹽思考完,地鐵到站了,而下了地鐵站的不遠后就是惡狼東街60棟建筑。三個人很默契地向租住的公寓走去,在關上小屋的門后,水樹鹽從背包中取出一支濃煙蠟燭。三個人紛紛戴上目鏡與口罩,接著,神崎宗四郎劃著了蠟燭芯。
嗆人的濃煙剎時涌了出來,屋中是能見度極低的黑色。
「都去死吧!既然找不到姐姐,就應該把這里全燒了才對啊!」水樹鹽大聲尖笑著,而神崎宗四郎與一條椿則守住門口,「姐姐沒有了,哈哈哈哈哈!……」
突然,一個人影從衣柜中躥了出來,徑直沖向門的方向。而恭候多時的一條椿與神崎宗四郎跟著沖了過去,伸手掐住了那個人的手腕。那個人奮力掙扎著,一腳踢向一條椿的腹部。
一條椿悶哼了一聲,手中的力氣不自主地松了。黑衣人手臂一擰掙脫了一條椿的束縛,消失在了濃煙之內。水樹鹽掙扎著摸到糾纏的兩人旁邊,揮手扇向黑衣人。
與此同時,那個人幾乎要沖開神崎宗四郎的鉗制——
啪!
咔嚓!
神崎宗四郎的手銬銬在了那個人的手上,而后者身體一低順著被鉗制的力道掙脫了壓制,沖向門的地方。
「追上去!」神崎宗四郎跟上那個人,卻聽見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一副被掙脫開來的手銬應聲而落。而那個黑衣人則筆直地躍進了58棟一層敞開著的窗戶,一眨眼就消失了。
神崎宗四郎盯著動作,突然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他回過頭,看見水樹鹽架著一條椿跌跌撞撞地從門內走了出來。
「小椿怎么了?」
一條椿面色慘白,但聲音依舊平靜:「我被踢到了腹部,那個女人是經過訓練的,她的力道很準。」
「欸?女人?」水樹鹽有點吃驚,「女人的力氣居然這么大嗎?」
「是的,她絕對是女人。」
「嗯……」神崎宗四郎從地上拾起手銬,「那家伙僅用了十幾秒就掙脫了我的手銬,不僅如此,還可以不用任何輔助地跳進窗子,而那個窗子至少有2米高。」
「所以說,那個女人曾經很有可能是我們的同行呢……」
水樹鹽聽著神崎宗四郎的話.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小椿的意思是,那個女人之前也有可能是警察嗎?」
「這種熟練程度確實很像警察啊……」一邊的神崎宗四郎也點了點頭。
警察?難道說……
不,不會。我很了解姐姐,她是左利手,剛剛的人明明擅長以右側肢體攻擊。況且,姐姐也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的……
她一定在哪個房間等待我去救她,可惡.怎么剛剛就沒有攔住那個人……
「……對不起,我沒幫上什么忙呢……」水樹鹽有些沮喪地蹲在一條椿旁邊,抱歉地看著她慘白的臉色,「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沒有,鹽做得很好。」一條椿看著她,任由她擦掉自己額前的汗,「去醫院會暴露身份的,還是不必了吧。」
「可以把小椿易容成我的樣子!然后用我的身份去掛號就可以了……」
。
胃出血。
為了一條椿的傷情,三個人在醫院停留了幾天。當時醫院處在了一個生育旺季,進出的人很多,幾個病室的病人會因為缺少病房而合進一間病房來住,對于被追蹤的三個人來說倒是十分安全。
在第四天的時候,一條椿出了院,三個人并肩著向惡狼東街走去,又途經了58-59棟。
「吶,小鹽,別那么沮喪嘛。」神崎宗四郎微笑著,「我們肯定還有其他的方式進入的。」
「是的,鹽,請打起精神來吧。」
水樹鹽看了看一條椿,又看了看神崎宗四郎,最后認真地點了點頭,「既然無法從門進入的話,那么請讓我用圣誕老人一樣的方式進去吧!」
「不行,鹽,這樣太危險了。」
「嘿嘿,沒關系的,」水樹鹽笑嘻嘻地拉伸了一下身體,「組織對成員的訓練比雜技嚴苛多了,放心吧。」
在換上特制的蝙蝠衣后,三個人帶上繩子爬上了60棟的頂樓。水樹鹽站在風中,甩了甩帶鐵鉤的繩子然后用力一拋將它鉤上了59棟建筑。女孩子用力拽了拽,然后拿好長棍轉頭沖兩人一笑,「Showtime!」
水樹鹽用手勾住長棍兩端,試著滑了幾下后猛地縮起身體,咻地一聲從60棟溜向了59棟。僅僅幾秒,神崎宗四郎便看見59棟上站了一個小小的人,沖他用力地揮著手。
她做到了!
那邊的女孩子倒著索,用倒吊的塑料凳子將一條椿與神崎宗四郎一個個拉過來。最后,神崎宗四郎把凳子折疊好藏了起來。
在他們腳下的是一塊可以移動的活板。
三人相視而笑。
那么,開始我們的探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