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兄倆已在這深山院舍歇了兩天,聽院口古樹爺道:“人還未齊,還要等待。”也不曾有仙人傳法受箓的消息。日子百般無聊,李倉頡自來熟逐漸和青鳥熟絡起來。
李倉頡打趣說“喂,青鳥,你自詡不是妖精古怪,那你是個啥?”
青鳥當然聽出李倉頡話中有話咄咄逼人,便找機會報復道:“你湊近些,今日報陽升傷了嗓子,不太好說話。”
見李倉頡走近,青鳥悄悄運起靈氣,引升石子蓄勢待發。
瞬間,石子從刁鉆角度拋出,李倉頡不設防,當然防不住。石子射向他小腿肉,疼得他,雙手抱起傷處單腳跺跳。
李倉頡疼得嘶啞道“又來,心態這么差,小心上火長瘡。”
青鳥見此得意道:“鳥獸、草木吞吐天地精華五十載,方可靈智初啟。然,心劫亂性,若捕殺人類吞噬,則淪為妖物;若能抵御血肉之誘,繼續汲取靈氣煉化,則成靈怪。”稍作停頓,青鳥又道:“若靈怪食人飲血,則一生修為盡廢,即刻斃命。”
”
李倉頡感覺疼痛緩解,好奇腦袋打趣道:“沒看出來,你這鳥早已經過不惑之年了,怪不得火氣楞個子大!”
青鳥無語又耐著性子道::“妖物靈怪十年方抵人類一歲,我于塵世沉浮一百三十載,換算下來,與你年歲相當。”
李倉頡作死道:“我芳齡十四,如此看來,以后得管我叫哥。”
石子又砸向李倉頡,只是這次李倉頡早有防備,閃身躲過。
一鳥一人便這么互相折磨,話語撓心,石子砸身,院舍內氣氛快活。
李眠秋端坐于石凳上,松毛筆,磨硯臺,意欲書寫家書,將這近兩月來一路所聞之奇聞異事、文人墨客之佳詞妙句、壯客俠士之傳奇故事告知阿爸阿媽,亦敘家常,報平安。
時光匆匆,轉瞬未時已至。遠遠望去,只見一黑紅粗布麻衣少年徐行而來,其面色沉凝如陰云,眼神似燭火閃爍,絕望與怒意交雜其中。扛竹竿挑著行囊,走向古樹爺,交驗憑證,邁入院舍。后覓得一間屋房,“砰”然一聲,重重闔上了門,再無聲響。未與李家兄弟有一言半語交流。
李倉頡雖說挺自來熟,但也不會熱臉貼冷屁股,自找沒趣。也不去打擾,待李眠秋筆落,便和他一同上灶房準備吃食去了。
酉時,一場雨落,不知是否處于深山之中的緣故,風雨使氣溫驟降冷得刺骨。李兄弟倆便早早各自回屋,蓋被褥取暖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