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篇“外公”緣來是流氓

晚上，快要睡覺的時候，老婆婆突然把我拉到一邊，悄悄地對我說：“小李，我告訴你一件事，晚上睡覺的時候你要小心一點，我們家老頭子每天深更半夜會起來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會跑到衛生間沖涼；會打開你的房門，爬到你的床上睡覺……”

“啊——”怎么會這樣？難道他……

一工資135塊錢一天

到千島湖家政公司，已經是中午了。

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回去了也不好玩。

家政公司空蕩蕩的，只有幾位老師百無聊賴地在辦公室聊天。平時一堆一堆來找工作的保姆，此時居然一個也沒有看到。

快過年了，誰還會從家里跑出來找工作呢？

也沒看到什么客戶。

看到我的到來，幾位老師也感到很驚訝：“你是怎么回事？這個時候還來找事做？”

我把“爺爺奶奶”都已經過世的情況，簡約地告訴了他們……

羅老師說：“好吧，你先到宿舍里休息，客戶還是有的?！?/p>

大約下午3點多鐘，公司里來了一位年輕的客戶，小伙子大約20多歲的樣子，面相很善良，也很和氣。

此時此刻，我是家政公司唯一的保姆，客戶沒有別的選擇，還生怕我不去。他非常溫和地介紹了他家里的大致情況——

“我叫兵兵，以后你就叫我兵兵好啦，家里有兩位老人，就是我的外公外婆，他們都有89歲了，身體還很硬朗，生活也能夠自理。你的任務就是幫他們做飯，搞衛生，如果你愿意，馬上就可以跟我走！”

哇，兩位老人都是89歲了，高壽??！

我問他：“多少錢一個月？”

他說：“按天算，一天135塊錢，一個月休四天，不休息補工資，國家法定節假日不休息也補工資，你愿意嗎？”

我又一次感到意外極了！

這真的是一個很大方、而且很有錢的很好說話的雇主！

雖然我之前在“爺爺奶奶”家做了兩年多，工資一直沒漲。但是因為他們對我很好，一家人都那么好，我也不在乎工資的多少。

但是我知道，保姆的工資每年都在漲。2016年來公司的時候，我們最低工資只有2600塊錢一個月，而現在最低的工資也有3500了。如果不休息加上節假日，一個月最低可以領到4000多塊錢。

而公司收客戶的中介費比我們的工資漲得更快，兩年前，他們向客戶收的中介費是1000塊，現在已經翻倍2000塊了。

來公司之前，我就打電話問羅老師，她說這個時候保姆的行價：照顧能夠自理的老人，一個月3500元。

按照以往的慣例，有些客戶還會討價還價，或者根本不認同你開出的工價，他只給你多少多少……彼此雙方，又要費很多的口舌，好不容易才會達成一致的協議。

而這個年輕的客戶說出的工資明顯比我預想中的還要高。135塊錢一天，一個月按30天算的話，就有4000多。再加上節假日都是雙工資，算起來有5000多塊。

對這樣的工資，我是非常非常滿意的，甚至感到一種意外的驚喜！這個小伙子這么樣好說話，我想去他家應該很好做的，如果合適的話，我準備長久地干下去！

在我所有的客戶中，這個小伙子是最最豪爽的！我們當然不存在討價還價了，我馬上一口答應去他家。

只是，在以往的客戶中，工資一般是按月算的，從來沒有說按天算的，我感覺這個客戶有點特別！

當然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我的思維并沒有停留太久，按天算就按天算吧，按天算我們更劃算。如果一個月有31天，我就多一天工資——如果按月算的話，這一天就白做了！

于是，羅老師馬上要我們簽合同，一式三份，然后，我跟他走……

在車上，年輕的小伙子向我介紹他們家里的情況——

“我的爸爸媽媽和舅舅他們都在國外，所以需要請人照顧外公外婆，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聯系，我們住的并不遠……”

老人家的兒女都在國外？

果然是有錢的客戶，家庭好的客戶當然不差錢，不差錢的客戶一般來說，也不會跟你斤斤計較！

我想我的運氣真好，也許又碰到了一個好老板，我對這份工作充滿了期待……

二老人的身體真好

到了兵兵的外婆外公家，兩位老人正在看電視。

之前在他們家做飯搞衛生的阿姨還沒有走。

看到我們來了，兩位老人都起身了。

兵兵的外婆很瘦很小，個子不高，背有點微駝，腰有點佝僂；只見她拄著一根小拐杖，走路有點蹣跚；雖然滿頭銀發，但是看上去精神很好。

她對著兵兵笑容滿面：“兵兵，你回來啦，這是你從家政公司請來的阿姨嗎？”

兵兵連忙回答：“是的，外公外婆，這就是我從家政公司給你們請來做飯搞衛生的阿姨，阿姨姓李?！?/p>

我連忙對兩位老人笑道：“外婆好，外公好！”

“小李好，小李坐?！薄巴馄拧币矊ξ倚θ轁M面，滿臉慈祥，看起來是一個很善良的老人。

兵兵的外公個子很高，89歲的高齡了，腰很直，背不駝；滿頭黑發，幾乎找不出白頭發；臉上紅光滿面，幾乎沒什么皺紋；一張嘴，牙齒整整齊齊；看他走路，利利索索的……看上去頂多七十多歲，哪里像一個89歲高齡的老人？

但是，兵兵的外公對我淡淡的，臉上沒什么笑容，很嚴肅地問我：“你是哪里人？你做保姆多長時間了？你會照顧老人嗎？”

看他對我說話一本正經的樣子，面無表情，感覺沒有之前那個“爺爺”和善！

我笑著對他說：“外公您好，我做保姆有四年多了，之前的那個單就是專門照顧兩位老人，他們也是80多歲了，我在他們家做了兩年多……”

聽完后，他沒吭聲，又自顧自地玩手機……

兩位老人的身體看起來非常好，甚至讓我感到有點驚訝——

他們真的都有89歲了嗎？他們的身體看起來好硬朗。在我的思維里，89歲的老人應該是顫顫巍巍的，連走路都走不穩的。

之前做的那個單：爺爺85歲，身體差的不得了，瘦的皮包骨頭，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一不小心就摔跤了；奶奶雖然身體好一點，但是她有糖尿病，腿腳無力，也不能出去走，大部分的時間躺在床上。

而面前的這兩位89歲的高齡老人，真的讓我驚訝不已！

尤其是兵兵的外公，個子高高的，哪里看得出89歲老人的樣子？背不駝，腰很直，滿面紅光，牙齒整齊，連頭發都黑黑的，看上去頂多70多歲的樣子。

兵兵的外婆，看起來雖然比他的外公矮小很多，滿頭銀發，身子有些單薄，走路有點蹣跚，但是整個人也看不出那種89歲老態龍鐘的樣子。

我笑著說：“外婆外公的身體，看起來好硬朗！”

外婆也笑道：“馬馬虎虎，還過得去吧，外公的身體比我好，他什么毛病都沒有。我心臟有一點問題，經常要吃藥?！?/p>

“一點小毛病沒關系，只要沒有大毛病?！?/p>

兵兵和他的外婆外公說了幾句話，然后起身準備離去：“那么外婆外公，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再打電話給我?！?/p>

然后，他又加了我的微信：“阿姨，我先走了，如果我的外婆外公有什么事，你就打電話給我！”

“好的，好的！”然后，兵兵走了。

之前在他們家的保姆給我倒了一杯開水，對我笑道：“你來了就好，你來了我就可以走了。”

這個保姆大約50多歲的樣子，有點微胖，她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就等著和我交接工作。

兵兵的外公對她說：“小劉，你要走了，就把你每天在我們家里要做的工作告訴小李，告訴她怎么做？每天要做些什么事？”

“好的，好的，小李，你過來——”她把我帶進廚房，把廚房的柴米油鹽都指給我看……

然后，她告訴我：“兩位老人早上吃面條、或者米粉、或者云吞、或者餃子，中午吃米飯，晚上吃稀飯……”

我壓低聲音悄悄地問：“做得好好的，你為什么不做了？兩位老人好照顧嗎？”

她說：“我在這里做了一年多了，我的女兒生小孩了，我要回去幫她帶，所以我不得不回去?！?/p>

然后，她又壓低聲音悄悄地告訴我——

“這個老太婆很討厭很討厭，她非常非常的小氣，她小氣得連燈都舍不得開，生怕浪費了電費；吃飯的時候，那些好菜你最好少吃點，不然的話，她就會不高興的；還有很多方面，你做下去就知道了，反正我很討厭她！”

“??？老太太很小氣嗎？其它方面好不好？做飯搞衛生會不會刁難你？會不會守在廚房看著你炒菜，看著你做事？”

我最怕那種太刁鉆的主人，時時刻刻守著你，就像一個監工，那樣做事就很不舒服！

“這個倒不會，事情好做，你隨便做，他們都不會說什么，就是老太婆太小氣啦！”

“哦，只要做事不刁難人，就沒關系。”

看樣子他們家里應該不差錢的，卻還是那么樣的小氣嗎？

以前也聽很多人說，有的人非常非常有錢，但是卻非常非常小氣，甚至小氣到苛刻的程度！

說句老實話，我也做了好幾個客戶了，卻沒有碰到一個特別小氣的，至少沒有一個客戶小氣到照電、吃飯的問題上！

家里能夠請保姆的雇主一般家里條件都挺好，大魚大肉根本不在話下，吃到撐簡直是正常的現象。我這幾年也長胖了，有時候還特意少吃一點，盡量控制自己的體重！

不過我又想，一個89歲的老太太，也許她年輕的時候吃過苦，所以一直還保持著那種節儉的習慣也是很正常的。

對我來說，少吃一點也沒關系，還可以減肥呢，這一點根本不是問題！

“老爺子呢？他怎么樣？好相處么？”我又追問道。

“他還好……”提到老爺子，這個保姆支支吾吾，卻沒有說出具體的事情來，我估計，他應該比老婆婆好相處吧？

這個保姆有很多行李，她走的時候，我主動對她說：“我送送你吧！”

臉上一直沒有表情，也很少有笑容的老爺子，卻對這個保姆一臉的留戀，而且露出了難得的笑臉：“小劉，你現在要走了，我真舍不得你，以后有時間來玩啊！”

“好的，好的，謝謝外公，以后我有時間就來看望你們?。　备杏X這個小劉對這個外公印象還是蠻好的——面對外公，她露出了滿臉的笑容，甚至欲語還休……

這時候，老婆婆也笑容滿面地對她說：“小劉，好走啊，有時間就來玩?。　?/p>

“好的，好的，謝謝外婆！”

我把她送到小區門口——

她忽然對我甜蜜蜜地笑道：“告訴你，其實這個老爺子很舍不得我走，他要我以后有時間，還來他們家里做。”

看樣子，這個保姆還真的有一點舍不得走，老爺子肯定對她很好！

我才剛剛來，從老爺子的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出來。他對我的態度淡淡的，仿佛不是一個那么熱情的人。

也許有些人外冷內熱，跟他的交道打久了，才知道他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雖然，這個小劉跟我說的話不多，但是從她的話語中，她沒有說這個“外公”一個字的壞話——而且感覺，她從心底里很喜歡這個“外公”，至少不反感不討厭他！

我估計，這個“外公”可能比外婆要大方很多吧，女人家一般要稍微小氣一點。

當她說到老婆婆的時候，是滿臉的嫌惡，而說到老爺子，居然露出了滿臉的笑……

她的臉上明顯表現出兩種不同的喜惡態度！

從小劉對兩個老人不同的態度上，我估計——

在這個家庭，這個老爺子雖然目前對我的態度淡淡的，不是很熱情，但應該也不難相處。

而老婆婆雖然對我笑容滿面，但是，她是一個那么樣小氣的人，以后在她的面前，我可能要小心翼翼了……

我問她：“以后你還會來嗎？”

她笑道：“以后再看情況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