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改稿《崖壁上的兩只黑貓》又名求生存
第一章
是誰害死了她——朱來南!
高掛的太陽把光芒灑向這片寧靜的村莊。北面一戶家門前院子里的水泥地上,用粉筆畫了有一半院子大的長方形。一個沙包,兩方陣營,大大小小的十幾個小孩子吵吵鬧鬧地在玩丟沙包。
一位大頭小身材的小男孩,剛被沙包淘汰,雙手插著腰,歪著頭瞪著眼睛,望著把他淘汰下來的女生。一個扎著辮子的小女生站在小男孩面前,大喊,“快看,快看,他還不服氣。“
男孩像被定格的物體,一動不動,兩只鼻孔一呼一吸。沒等到進(jìn)攻,被找來的奶奶帶回了家。
陣營A少了一人,一群小孩圍在一起嘰嘰喳喳議論。陣營B的領(lǐng)頭人對陣營A說允許他們在旁觀看的小孩中挑選一個人。陣營A見觀眾里全是女孩,他們少了一個男孩,不公平。
陣營B的領(lǐng)頭人把自家沒用的一位男孩慷慨給了陣營A,這樣陣營B可以從觀眾中挑選厲害的一位人員加入陣營。送出去的男孩不同意,陣營A中有人戳破了陣營B的陰謀。兩方陣營鬧起來,最后只好重建隊伍,把在場的所有人數(shù)了一遍,正好是雙數(shù)。
陣營B和陣營A的領(lǐng)頭人以石頭剪刀布的方式為已方陣營選隊友。
眼看著身邊所有人陸續(xù)被挑選走,只剩下我和一位小個子女生。我熱烈望著兩隊領(lǐng)頭人,緊張又期待。因為和我比,她的身子骨瘦小地,感覺用一個沙包就能她打倒在地,我一定會是她們爭奪的對象。
人群中突然冒出聲音,“她太高了,而且又胖,很容易被沙包瞄準(zhǔn)。”頓時云集響應(yīng)。
“對啊,還是不要了,人已經(jīng)夠了。“
“可是,她可以用沙包打人。“
“還是不要了,人太多了。“
“對啊,而且,她旁邊的女孩看著就不會玩。“
我責(zé)怪地看了一眼旁邊礙事的女孩,眼看著面前所有人已經(jīng)開始游戲,我憤然離去。在寂靜無聊的村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去了一趟家找來了一條皮筋,又回到了那家院子里。
那個呆傻的女孩還坐在臺階上,看著她們玩丟沙包。或許還在等隊伍中有人離去,期待他們大發(fā)慈悲讓她加入游戲。
我走過去,居高臨下望著她,“喂,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抬起頭,一臉呆呆望過來。
“她叫朱來南,朱方方的姐姐。”旁邊四歲大的小男孩湊過來說。
“那個……來南,“真是個奇怪的名字,我拿出皮筋給她看,“玩不玩?”
她點了點頭,從她臉上看不出有一點高興,感覺她還有點勉強的意思,反正是一臉的呆傻樣,但這里只有她才能充當(dāng)我的玩伴。
果然他們說的沒錯,她看著就不像會玩游戲的。她對我說,她不太會跳皮筋。說完,她不舍朝身后去看丟沙包游戲,說,‘我喜歡玩那個。’
我沒好氣地朝她翻了個白眼。我搬來一張四腳凳,把皮筋一端把掛在凳子腳上,不由分說讓來南去牽皮筋的另一端。看她玩跳皮筋真是痛苦,雙腳笨重像樹樁,我很不屑給她牽繩,我甚至還會不爽地暗地給她使絆。我覺得換來換去太麻煩了,我故作生氣,說她太不會玩了,那她只好負(fù)責(zé)牽繩,看著我怎么跳。
她那木疙瘩點了點,我竊喜。
我歡喜地?fù)Q著花樣跳,全然不管她有沒有看清步驟。盡興跳了有一會,我就累了。根本沒有挑戰(zhàn)性,也沒有玩游戲緊張感和競爭性。要是有會玩的第三人加入,也不至于不會沒意思。
“我打到她的腳了。我看到了。”另一邊丟沙包游戲隊伍里,他們鬧哄哄的。我不屑地扭過頭去。
“馨美,你快看他們。”來南注意力全被那邊吸引過去了,側(cè)著身子,還示意讓我也去看,我氣憤看著兩繩并成一條的皮筋。
“沒有,我躲過去了。沙包一點也沒挨著我。”陣營B中短頭發(fā)的女生據(jù)理力爭。
“她耍賴,我打到她了。”眼看著陣營A和陣營B鬧起來,場面越來越激烈,誰也不讓誰。
“馨美,我看到了,剛剛真沒打到她。“來南對一旁觀望的我說。
“算了,給她一次機會。“陣營A有人站出來主持局面。游戲繼續(xù),沙包剛轉(zhuǎn)了一圈,短頭發(fā)女生被出局。
“我不玩了,誰愛玩誰玩!你們報復(fù)我,一直盯著我打。沒意思。“短頭發(fā)女生叫嚷離場,順便把兩個好朋友也帶走了。
“我就知道,遲早會這樣。“這種場面發(fā)生我很是高興。我靈機一動,根本不用多費口舌,我就為跳皮筋游戲拉來了人員。我看了一眼還在留戀沙包游戲的來南,對她說”你走吧,反正你只想玩丟沙包。“
“哦。“
我得意看著來南失望離去,雖然她還是一副呆呆的模樣,我想她一定很失望。沒一會,她便加入丟沙包游戲,我著實很氣,沒一會我又舒坦了,因為她礙手礙腳且大家明顯嫌棄她,來南又再次被他們踢出去,盡管陣營里少了一人的局勢下也再所不惜。
很快,丟沙包的兩方陣營土崩瓦解。院子的一群人陸續(xù)散去,天邊的太陽西落,留下一片火紅絢爛的晚霞。剩下沒有被叫回家吃飯的八九個人集合成兩隊,繼續(xù)丟沙包游戲。
大家說為了均衡,我和來南被捆綁成一隊。來南拉著我衣角躲在我身后,笑聲朗朗。好吧,暫且讓她藏藏,誰讓我們是一隊的呢。
院落里的樹影幢幢,天光漸漸暗淡。太晚了,路過的大人訓(xùn)斥我們是沒家的孩子,我們被討厭的大人哄散。
那年我和來南六歲。兒時我們一起玩過捉迷藏、跳皮筋、跳房子、丟手絹、抓石子等等。像捉迷藏、丟沙包這類我們熱衷的游戲,人越多才越好玩。為了集合小伙伴,常常三四人的隊伍走村串戶去喊人,集合成龐大的一伙人。來南應(yīng)該感激我,只有我才會叫上她來玩游戲,除了我誰會記得她這號人。
一天,我有假期,坐火車回家玩了幾天。那天我在步行街閑逛,無意購物,頗為懷念地嘗了嘗家鄉(xiāng)特色小吃。
“馨美。“一頭長發(fā)飄逸,穿著包臀裙走路扭捏的來南叫住我,起先我根本不敢認(rèn)她的,因為她在我的印象里是慘戚戚的,根本一點也沒有女人味。
“周來南!”我一臉驚訝。
我不懷好意看著她挽著一位身材健碩,虎頭虎腦的男人,修剪整齊的寸頭,很深的法令紋,有些老態(tài)。
“我們村里的,小時候常在一起玩的朋友。“來南向身邊男人介紹我。我并滿意來南這樣介紹我,因為我和她算不上是朋友,無非是一個村的。
她并沒有向我介紹身旁的男人。
“你男朋友。“我把她拉向一邊,向她挑挑眉,不用她介紹我了然于心的。可是,這個男人看著有點老啊,來南這小身板怎么看都和她男朋友不太契合。
“你這是要去哪里?”來南上下打量著我,回避了我的問題。
“不去哪里,閑逛。“我并沒有打算要一直站在步行街上與她一直聊下去。
“什么時候回來的?“來南看了我半天,又問”你回家了?“
“不回家。走了,改天再聊“我向她擺擺手,扭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