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事情,我還有點事需要和于思源私下聊一下?”海鑫看了一眼大河,大河心領神會的站起來,走到寧一身邊,拍了拍寧一的肩膀,帶他去了隔壁的會議室。
“時間緊,我直說,你是誰?”海鑫目不轉睛地盯著于思源。
于思源被問愣了:“你說什么?”
海鑫站起身,用一種威壓的姿勢俯下身看向坐在對面的人,一字一頓地說:“你,不是于思源。”
“海總,你發什么瘋?”于思源眉頭一擰,懟上海鑫的臉,怒目而視。
“你不是于思源。”海鑫仔細地看著面前這張臉,迫切地想從那雙眸子里找到些線索。
于思源起身想走。又被海鑫按到了沙發上。
可于思源卻快速擺脫海鑫的按壓,一拳打在了海鑫的胃窩里。在海鑫失去戰斗力的同時,于思源一個過肩摔把海鑫給扔了出去。
辦公室出了這么大動靜,寧一和大河趕忙沖了進來。
“你們在干什么!”
寧一和大河先把海鑫扶起來攙到了旁邊的沙發上,然后三臉懵地看著于思源。
“我沒事,”海鑫沖著弟弟和大河擺擺手,強擠出一個笑臉,示意他們出去,他還有事和于思源說。
“大海!”
大河低低地罵了一聲。但還是拗不過海鑫,帶著寧一出去了。寧一不理解于思源為什么會和哥哥打起來,而且看起來,還是于思源占了上風。就在慌神中,被大河推了出去。
“行了,又剩咱倆了。”海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語氣平和,沒有絲毫的質問或逼迫,仿佛只是在與一位老朋友聊天。
海鑫的這種態度讓于思源感到有些意外,她原本以為海鑫會繼續追問下去,或者對她采取更加強硬的態度。
“你想干什么?”于思源皺著眉問道。
“了解你啊。照顧員工,老板有責。”海鑫笑嘻嘻地努力地夠著面前茶幾上的水杯,勉強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他知道,于思源需要時間來思考和決定是否要信任他。他也不想給于思源太大的壓力,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和秘密。尤其針對于他的猜想,沒那么容易證實。
于思源就看著海鑫喝完了一杯水,等著他繼續說。
“好歹我們也是世交,就這么不信任我嗎?”海鑫緩緩放下手中的水杯,微微皺著眉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他試著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上,嘴里還不時地哼哼唧唧著。
“你每次下播來找我,雖然都是女聲女態,但和你第一次來的姿態完全不一樣。不像是恢復女兒身,更像是一個男人在裝女人。我這可是男人窩,男人女態和女人女態,我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區別的。”海鑫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探究,他緊緊地盯著于思源,希望能從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答案。
“而且每次上播,你都需要煙,音頻里也有你點煙的聲音,但據我所知你又是聞不得煙味的。所以我猜,上播時候的你,和平時的你,有巨大的性格差異。所以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海鑫坐在沙發上,目光緊緊地盯著于思源,心中的緊張和不安愈發強烈。他迫切地想知道于思源的回應,想揭開她身上那神秘的秘密。然而,于思源卻只是一屁股坐回沙發上,輕輕拍了拍手,語氣平淡地說:“故事很有趣。”
海鑫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但他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他勉強撐起身子,緩緩說道:“我不指望你今天和我說心里話。我只是想讓你知道,背負秘密是很累的,如果你愿意說,我可以作為一個選擇。”海鑫的話語中充滿了真誠和關切,他希望于思源能夠感受到他的善意。
說完,海鑫看了看表,說道:“十二點了,讓我弟帶你回去吧。”
于思源微微點頭,沒有說話,起身準備離開辦公室。
“我弟,勞煩你費心了。”海鑫補了一句。
于思源笑了,用一聲非常溫柔的語氣說道:“應該的。”
“對了。”海鑫突然又叫住了于思源。
于思源回頭,抬眼看海鑫:“怎么了?”
“你說,我辦公室是不是適合加一些裝飾?”海鑫的臉上露出一絲期待,他似乎對于思源的意見非常重視。
于思源環視了一下,指著辦公桌和文件柜中間的空隙處說:“這里有點空,你可以放一個顏色熱烈一點的畫或者小矮桌。”
“好!我一會就去安排。”海鑫又恢復了那個有點逗比的樣子,笑著用手指點了點于思源,仿佛對于思源的建議非常滿意。
于思源推門離開,沒想到正撞上在對面會議室里乖乖等著自己出來的大河和寧一。
寧一像只小狗一樣,又懵又乖地趴在會議室門口,眼巴巴地盯著于思源。大河則站在會議室里,回頭看著她。于思源微微低了低頭,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隨后轉身下樓梯了。
“你,為什么打我哥?”寧一把車開得很慢,語氣中帶著疑惑和擔憂。
“你都聽到了?”于思源偏頭問寧一。
寧一搖搖頭:“非禮勿聽。除非你或者我哥親口和我說。”
寧一的眼神堅定,他不想通過偷聽來了解事情的真相,而是希望于思源或者哥哥能夠主動告訴他。
“白天你哥在車上說的,如果你是那個背著行囊走了很遠的人,你會怎么選擇呢?”
“我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道理。尤其是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寧一把車停在路邊,側過身看向于思源:“可是你為什么打我哥,我現在就想知道。”
“因為他說我精神分裂。我就給了他一拳。”于思源平靜地說道,仿佛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寧一突然想起來劉賀森說于思源有病這件事。
“那你有嗎?”寧一緊緊地盯著于思源,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疑惑。
看著寧一的眼神,于思源有一瞬間的恍惚。“你也想挨拳頭嗎?”于思源舉起拳頭,威脅道。
寧一沒有躲,看著于思源舉起的拳頭,他挑了挑眉。但表情里卻沒有戲謔,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認真和關切。
“思源姐,我記得成團那天晚上,我們在你的公寓開會,你說,希望我們一直站在舞臺上,站在最好看的舞臺上。我想我們沒給你丟人。但你記得我們當時的愿望嗎?”寧一的眼神中充滿了回憶和期待,他希望于思源能夠記得那個特別的夜晚。
于思源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姜姜希望給媽媽蓋個新房子,已經達到了。白羽說想開潮牌店,因為他沒什么從商的頭腦和設計思維,這個有點難。星夜夢想是團隊成為公司第一,已經達到了。曉瀧說不想當個小糊咖了,目前也算達到了。你……”見寧一還在看著自己,于思源一把推開嗔怒道:“你的夢想是世界和平!”
“不是。”寧一用手背把于思源的手推回去,“后邊還有半句。”
于思源遲疑地想了想,搖搖頭:“不可能。之后禮炮就響了。”
“對,把聲音掩蓋了。”寧一復述說:“我的夢想是世界和平,家國興旺,親朋無恙。”
“平和的根源,是心。心若靜,人無恙、家國興。但每個靈魂都有自己的裂痕,所以沒有人可以永遠理智永遠存有同理心吧。”于思源拍了拍寧一的肩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邃的思考。
寧一覺得于思源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格外理智。而這句“每個靈魂都有自己的裂痕”,又莫名耳熟。
“可你就是。你不會生氣、不會慌亂、發生什么都理智在線、情緒穩定過。”寧一說,“所以你的秘密,就是這個對不對。我認識你一年,你只有這一次情緒失控,所以我哥說的是真的,對不對。”寧一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于思源,他希望能夠從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于思源感覺自己的呼吸開始亂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寧一的問題。她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和掙扎,她不想讓寧一知道自己的秘密,但又不想欺騙他。
寧一自我安慰地點點頭,回過神拍了拍方向盤,深深出了一口氣。
“沒有人可以穿著別人的鞋走完他的來時路。”于思源輕聲說,“上班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