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灑在單位的大門上,卻無法驅散此刻彌漫在空氣中的緊張與焦慮。“于家希”剛踏入單位,瞬間就被一群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人群中,白龍的雙眼布滿紅血絲,那疲憊而又焦灼的眼神,仿佛在訴說著他一夜未眠的擔憂。他急切地望著“于家希”,聲音沙啞地問道:“思源姐,你沒事吧?那個女人是誰?我去報警!”從他的話語中,能深刻感受到他內心的慌亂與不安,仿佛只要“于家希”有一點危險的跡象,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沖出去為她解決一切麻煩。
曉瀧更是驚慌失措,在看到“于家希”的那一刻,她像一只受驚的小鳥般撲了過去,緊緊抱住“他”。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聲音顫抖著說:“姐姐,你要嚇死我們了,我們出來看見飲料都撒了,差點報警。你為什么不回消息啊……”此時也顧不上男女有別,他的擁抱非常用力,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確認“于家希”是真實存在的。
吳常則在一旁急得跺腳,他的焦慮已經達到了頂點,仿佛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當他看到寧一在旁邊偷笑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踢在寧一屁股上,咬牙切齒地說:“你還笑!要不是查監控發現是你帶人走了,我早就報警了。”他的憤怒不僅僅是對寧一的不滿,更是對“于家希”不回消息的擔憂和無奈的宣泄。
“于家希”此刻則別扭得有苦說不出。她被眾人的關切包圍著,卻無法解釋自己的處境。
“好了,”“于家希”抬手,止住了此刻的混亂。然后把白龍拉到了一邊,用眼神示意所有人不要跟過來。
來的路上,“于家希”通過付款截圖找到了昨天安排陌生女人入住的酒店,通過電話和前臺確認,還有微信中的一些聊天界面,他大概梳理出了一些信息。
陌生女人叫蘭柳。是云南江西村的。“于家希”動用了一些關系打聽到,蘭柳和白龍是高中同學,沒上過大學,家里條件一般,父母務農。但是人口檔案上,并沒有白雪的名字。
當“于家希”開門見山地詢問白龍是否認識蘭柳時,白龍吃驚的表情瞬間暴露了他內心的震動。隨著“于家希”進一步的提示,白龍的臉色從白轉紅,他那雙明媚的桃花眼也垂了下來,磕磕巴巴地承認了蘭柳是他高中女朋友。
看見白龍吃驚的表情,“于家希”也猜個大概:“女孩,六歲,你回憶下呢?”
白龍愣了半天,臉色從白轉紅,他那雙明媚的桃花眼也垂了下來,磕磕巴巴地說:“我高中女朋友。”
“做過是吧?”
白龍點點頭。
“如果是你的家事,我就不插手了。”
“于家希”說完就要走,白龍卻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臂。
“思源姐。”白龍的聲音中帶著懇求,他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于家希”回頭,疑惑地看著白龍,她在等待白龍的解釋或者請求。然而,白龍卻再次卡住了,他的內心仿佛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戰爭。
“于家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沒關系,作為同事,我幫不上你什么忙了,作為朋友,你還是可以隨時找我。母女住的酒店房號我發給你,你自己考慮吧。”
氣氛一度凝固。白龍正欲開口回答,蘭柳帶著女孩又出現了。眼尖的“于家希”直接把白龍推到了旁邊會議室里。
“就幫你到這吧,想不想見,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于家希”整理了一下衣服,做了個深呼吸,就出去了。
會議室的門輕輕關上,隔絕了外界的喧囂,卻無法阻擋白龍心中翻涌的思緒。他靜靜地站在那里,美艷的桃花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不知在思索著什么。
在那個氣氛緊張的空間里,蘭柳仿佛變了一個人,眼神空洞而陌生,誰也不認識。她就像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讓幾個大男生在面對她和身旁的小朋友時,大氣都不敢出。他們或許是被蘭柳身上散發出來的瘋狂氣息所震懾,又或許是擔心稍有不慎會刺激到這個情緒極度不穩定的女人,從而傷害到無辜的孩子。
這時,“于家希”出現了。蘭柳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瞬間一改昨日的怯懦模樣。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近乎瘋狂的執著,毫不猶豫地直接拽住了“于家希”的手臂。那力度之大,仿佛要將“于家希”的手臂嵌入自己的身體里。“我要見白龍。”蘭柳的聲音尖銳而決絕,手指甲深深地掐進了“于家希”的肉里,仿佛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傳達自己強烈的渴望。“于家希”吃痛地皺起眉頭,手臂上被掐出的坑讓人觸目驚心。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被驚得趕忙前來阻攔。寧一的臉上滿是憤怒和焦急,他一邊對著蘭柳大聲喊著“放手”,一邊用力地想將“于家希”往自己身后拉。然而,蘭柳就像著了魔一樣,死也不放手,甚至更加瘋狂地將兩只手都拽了上來。星夜見局勢無法控制,果斷地趕忙打電話報了警。
“報警!快報警,等警察來了,我讓白龍身敗名裂!”蘭柳聽到有人報了警,不但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更加囂張地大喊起來。隨后,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用盡全力死死地拽著“于家希”的手臂,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于家希”被墜彎了腰,白皙消瘦的手臂上瞬間又多了幾條觸目驚心的紅色抓痕,那一道道血痕仿佛在訴說著蘭柳的瘋狂與不顧一切。
吳常站在旁邊,看著撒潑的蘭柳,眉頭緊鎖。他冷靜地拍了拍蘭柳的肩膀,然后大聲地在她耳邊說道:“肆意挑釁,隨意毆打、騷擾他人,或者在公共場所起哄鬧事,犯尋釁滋事罪,可以拘留和判刑。”
這句話如同一聲驚雷,讓蘭柳的手微微松了松。
吳常趁熱打鐵,順勢指了指旁邊看傻了的小女孩,說道:“想想你女兒。”
蘭柳聽到這句話,抬眼看了一眼女兒。那一瞬間,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和猶豫,但僅僅是片刻沉默之后,她又仿佛被什么惡魔附身一般,抬頭再次拽著“于家希”的手臂,對著“于家希”大喊:“我要見白龍!”
蘭柳的指甲依舊緊緊地扣著“于家希”,手臂上傳來的疼痛讓“于家希”深刻地感覺到了這個女人的瘋狂。
看著“于家希”痛苦的表情和手臂上紅一條紫一塊的畫面,寧一的怒火瞬間涌上心頭,血直往頭上涌。他真想一腳踢飛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為自己的朋友出口惡氣。但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可以這么做。他知道,暴力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就在這時,白龍突然沖了出來。他的臉上滿是憤怒,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蘭柳的臉上。
一瞬間,所有人都呆立在了原處,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直到女孩子哇的一聲哭出來,大家才像被解了穴一樣反應過來。
蘭柳被這一巴掌打得有些懵,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放開了“于家希”,罵罵咧咧地站起來,一巴掌還在了白龍臉上。
一瞬間失去重心的“于家希”踉蹌著倒進寧一懷里。吳常第一時間沖過來看“于家希”的情況,他滿臉關切,仔細查看“于家希”手臂上的傷口。曉瀧則趕緊去蒙孩子的眼睛,他不想讓這個無辜的孩子看到如此暴力的場面。星夜和于洋迅速去攔架,他們擔心沖突會進一步升級。姜姜和阿光也急忙疏散同事,以免同事們在混亂中受到誤傷。樂樂也趕過來看情況,一群人在前臺就亂成了一鍋粥。
警察的到來并沒有如預期般迅速平息這場混亂。兩個警察面對這群陷入激烈沖突的人,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根本無法輕易將他們分開。民警只記得報警時一個男人說是女人鬧事,于是果斷地二話不說按住了蘭柳和“于家希”。
“于家希”此時手臂還在流血。被警察猛地一扭,疼痛瞬間加劇,但他深知不能讓情緒化控制局面,強忍著爆粗口的沖動,耐著性子向警察解釋說抓錯人了。避免局勢進一步惡化。
蘭柳本來就被于洋攔著,后來又被警察徒手按住,心中的怒火更盛。當她看到“于家希”被抓又放開,嘴里的不甘心罵得便更大聲了。她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與昨日怯懦的樣子截然不同,今天就像是吃了火藥一般,攻擊力十足。這種巨大的轉變讓人不禁疑惑究竟是什么讓她如此瘋狂。
警察把報案人星夜叫來后,經過一番艱難的溝通,勉強聽懂了大概情況,便要求所有人去派出所做筆錄。寧一擔憂地阻攔道:“先去醫院處理下傷口吧?”然而,“于家希”咬了咬牙,堅定地表示:“小傷,先去派出所吧。”
樂樂趕忙找來醫療箱,和吳常一起七手八腳地把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原本以為只是血流到了手掌,卻發現手背也被抓破了。傷口紅腫得在白皙的皮膚上異常扎眼,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場沖突的激烈。在“于家希”的再三堅持下,警車開道,后邊跟著兩輛保姆車,眾人來到了派出所。
進派出所大門的一瞬間,報案人和民警們都停止了喧囂。兩個民警帶著一群俊男大步走進來的場景,讓民眾們看得都有點恍惚。寧一細心地說道:“傷口還是不要見風了。”然后不由分說地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套在“于家希”身上,并刻意用身體把蘭柳隔開。
此時的蘭柳已經不罵人了,但她依舊怨恨地盯著白龍。白龍走在最前邊,時不時回頭看看,心中或許充滿了愧疚和不安。
曉瀧帶著孩子,盡量走在蘭柳身后,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孩子。孩子可能是嚇壞了,也不哭了,只是怯生生地看著媽媽,那無辜的眼神讓人看了心疼。
筆錄做的很快,大家便陸陸續續聚集在了調解室里,最后只有孩子和蘭柳沒有到。
所有人都默契地詢問“于家希”手臂的情況,沒有人關注白龍,怕他尷尬。白龍非常自責地說:“思源姐,對不起啊。”寧一和吳常也非常懊惱地附和著。
“于家希”搖頭苦笑:“你們確實挺沒用的。一群人,沒一個會綁紗布的。”
看著“于家希”利落地把亂七八糟的繃帶拆開重新纏繞平整,還用牙和手非常利落地配合打結,于洋驚嘆道:“你是練過拳嗎?這么熟練。”
“于家希”解釋道:“那倒不是,我小時候手經常抽筋,為了緩解疼痛,就會把手綁住。時間久了,就會纏手了。”
寧一突然想起于思源小時候一直都在畫畫的過往,心中感慨萬千。若是畫到手抽筋都不停的話,也難怪腿部肌肉會萎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