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私人會所內,燈光柔和地灑在每一個角落,輕柔的爵士樂如潺潺流水般在空氣中流淌。吳薇薇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手中的水晶酒杯輕輕晃動,剔透的紅酒在杯壁上留下一道道誘人的酒痕,仿佛在訴說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秘密。“阿源,你知道我不是威脅你。”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卻又隱隱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勁兒。
于思源神色平靜,宛如一泓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猜不透她內心的想法。她抬手舉著酒杯隔空和吳薇薇碰了碰杯,動作優雅而又帶著幾分疏離,隨后仰頭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退網之后打算做什么,和阿寧一樣繼承家業嗎?”吳薇薇饒有興致地問道。
于思源輕輕搖了搖頭,不答反問:“最近和海納盛邦的合作,還順利嗎?”
“嗯,還算順利吧。前期的流量數據相當可觀,效果超出了預期。”吳薇薇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不過,海納盛邦董事會那群老家伙,對這種創新的合作模式充滿了疑慮。他們不停地要求我提供更詳盡的數據和后續規劃,簡直讓我壓力倍增。”說著,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于思源手上那枚精致的蝴蝶結戒指上,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嘴角又揚起一抹笑容,“你呢,和阿寧現在怎么樣?之前一直有傳聞說你們在一起了,我原本只當是無稽之談,可如今看來,你們倆倒確實挺般配。”
于思源知道她在試探自己。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輕轉動手上的戒指,看似不經意地說道:“我們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
吳薇薇聽了于思源的回答,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神情,似失望,又似釋然。轉瞬之間,她便爽朗地笑了起來:“朋友也好,在生意場上,這樣反倒少了許多麻煩。
正說著,于思源的手機屏幕亮起,是張姨發來的消息:
“小源,你媽媽住院了。”
當于思源趕到醫院時,母親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昏睡。她的心猛地揪緊,拉住陪床的張姨問道:“張姨,我媽到底怎么了?”
張姨重重地嘆了口氣,她拉著于思源的手,將她帶到病房外,小聲說道:“夫人患重度抑郁癥已經很久了。”
于思源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她深知,母親的抑郁癥必定與家里過往有關。想到這里,于思源的雙腿一陣發軟,整個人搖搖欲墜,就在她險些摔倒在地時,一雙有力的手穩穩地扶住了她,于思源感覺手臂被什么硬物咯了一下,低頭一看,是一個圖案熟悉的尾戒。
于思源抬眸,發現是寧一。
“你怎么在這?”于思源忽然有點恍惚。
“我聽說阿姨住院就過來了。”寧一扶著于思源在一旁坐下,輕聲安慰:“別慌,有我在。”
這時,寧一身后又走出兩個熟悉的身影,是向陽和王同龍。
在集團總部正在開會的寧一聽聞于思源母親住院了,直接以最快速度結束了會議帶著向陽來到醫院忙前忙后。王同龍聽說后,也請假找到了醫院,三個男生前前后后把于思源的母親安置妥當。所以沒等到吃晚飯的時間,于思源就坐著最早的一班飛機到了。
“對了,小寧把住院費都付了。”張姨在旁邊適時地提醒道。
“別擔心,我剛剛和醫生詳細溝通過了。阿姨一直都在積極配合治療,目前病情控制得還算不錯,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你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寧一繼續耐心地安慰著于思源。
接過向陽遞過來的冰咖啡,指尖傳來的冰涼讓于思源的神經清楚了一點。
于思源微微瞇起眼睛,腦海中飛速運轉。她仔細回憶著,卻怎么也想不起來風光品牌最近出了什么狀況。母親一生的心血都傾注在了風光品牌和自己身上,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讓母親受到如此強烈的刺激,以至于病情突然加重住院呢?
“張姨,我媽住院之前,家里有沒有發生什么特別的事情?”于思源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看著張姨認真地問道。
“沒什么特別的呀,就是劉廠長來過一趟,給夫人送了個信封,然后就走了。”張姨回憶著說道。
“劉廠長?”于思源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結,“哪個劉廠長?送的信封現在在哪兒?”
“信封還在家呢,沒帶到醫院來。”張姨一拍大腿說道。
“您說的到底是哪個劉廠長?”于思源追問道。
“就是咱們家藥廠的那個劉廠長啊。”
“是劉賀鑫嗎?我們之前一起在家吃過飯的那個。”
“不是,劉大少爺他來都是找……找你的,我說的是老劉廠長。”張姨攥著衣角的手握得緊緊地。
收到于思源消息的海鑫匆匆趕到醫院,看到寧一也在,微微一怔,但很快便走上前,拍了拍寧一的肩膀,說道:“辛苦你了,小寧。”
寧一微笑著回應,兩人目光交匯,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氣氛在空氣中流淌。
于思源將張姨告知的情況簡單復述給海鑫,提到劉廠長和那個神秘信封時,海鑫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這個劉廠長,一直和阿姨有往來嗎?”海鑫皺眉問道。
張姨搖了搖頭,“平常家里人來人往的,劉廠長一個月來個一次兩次的,已經算是經常來了。”
寧一沉思片刻,開口道:“看來得先把那個信封找回來,說不定里面有什么重要線索。”
“那張姨和我回家去取信封,你們幫忙照顧下我媽?”于思源沖著寧一說。
“我和你們一起回去。”海鑫順勢扶了一下起身被凳子絆倒的張姨。
“曉瀧,你開車送他們吧。”寧一示意向陽把車鑰匙給王同龍,于思源也不拒絕了,幾個人匆匆王于思源的家里趕去。
在前往于思源家的路上,車內氣氛凝重。王同龍試圖緩解氣氛地說道:“姐姐,我想打個耳洞,是不是會更帥一點?”
他的聲音打破了車內的沉默,卻顯得有些突兀。
于思源微微扯出一絲微笑,語氣柔和地說:“你現在的身份,不合適。”
“為什么?”王同龍疑惑道,突然他好像發現了什么似的繼續說:“好像姐姐也沒有耳洞?”
“打耳洞,算是破相吧。在風水上,不好。”于思源輕聲解釋。
“怪不得,當初造型師勸海哥……寧總打耳洞,他各種拒絕。我記得當時姐姐你就建議道具組給我們準備耳掛來著,而且那次耳掛造型還引起了很多其他公司的跟風呢。姐姐你們這種大家還有什么要求嗎?”
于思源微微勾了勾唇角:“什么大家啊,不過是比普通人家多些積累罷了。”
幾人很快抵達了于思源家。張姨匆匆打開門,于思源徑直走向母親的書房,在桌子上看到那個信封。入手的厚實讓她心跳不由加快。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信封,里面是一疊文件。
于思源的目光剛掃過文件內容,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文件上詳細記錄著風花品牌多年前和一位政界人士的合作黑幕。當初對方借國家政策原因為風花品牌指定了一位供應商,卻沒想到對方提供的原材料存在嚴重質量問題。產品流入市場后,引發了一系列負面事件,消費者投訴不斷,風花品牌的聲譽被推到了風口浪尖。盡管當時父親極力想要挽回局面,可對方卻矢口否認,還倒打一耙,企圖將責任全部推給風花品牌。天價的賠償款直接讓公司的現金流斷裂,家里長輩都清楚,對方在行業內有一定的人脈和手段,此事解決起來困難重重,各種壓力之下,父親心力交瘁,直到去世,此事都未能得到妥善解決。而如今,即便自家人脈也更加廣泛,奈何對方的根基比自家更為夯實,且當事人早已位高權重,更加沒有人可以與之抗衡的籌碼了。
于思源緊咬著下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心中的憤怒與不甘如洶涌的潮水般翻涌。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個隱藏多年的秘密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面前。
“思源,怎么了?”海鑫察覺到于思源的異樣,走上前關切地問道。
于思源將文件遞給海鑫。雖然此事算是家事,但她也沒有想要瞞著他。
于思源先是坐下,思考了幾分鐘之后,打電話撥通了劉賀鑫的電話,她知道,劉賀鑫在國內外商界的名聲是有的,加上他一直在對外經營,商業界里,無論是任何人,見他都會給上幾分薄面。于思源掛斷劉賀鑫的電話后,心中五味雜陳。她深知,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遠不止商業和政治層面的較量,其中還牽扯著錯綜復雜的人物情感。
于思源掛斷劉賀鑫的電話后,心中五味雜陳。她深知,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遠不止商業和政治層面的較量,其中還牽扯著錯綜復雜的人物情感。
就在這時,于思源的手機突然響起,是在醫院的寧一,說母親已經醒過來了,而且她的電話一直在響,全是公司的事情。于思源的心猛地一揪,一方面是母親蘇醒的驚喜,一方面是公司事務的繁雜,兩種情緒在心頭交織。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對寧一說:“我馬上趕過去。”
到了醫院,簡單和母親說了幾句寬慰的話,安撫好母親后,她便詢問起公司的具體情況。于思源心急如焚,一心想要幫助母親解決公司的難題,可母親的態度卻異常堅決,這讓于思源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她看著病床上虛弱卻又無比固執的母親,眼眶微微泛紅,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媽,您別再一個人扛著了,我已經長大了,能夠幫您分擔了。”
母親的眼神中滿是心疼與擔憂,她緊緊握住于思源的手,仿佛一松開女兒就會陷入無盡的危險之中:“小源,你不懂,這件事遠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媽媽不能讓你涉險。”
可于思源心意已決,她怎能眼睜睜看著母親獨自承受這一切,看著家族的心血毀于一旦。她表面上暫時順著母親,安撫著母親好好休息,可一出病房,便立刻撥通了一通電話。
電話掛了,海鑫急了:“思源,你要去找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