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在外面閑逛采小野花的時候,南誑就回來了。
看樣子也是去了城里吧,看他常年飲酒腦袋都壞掉了,家里門都沒有上鎖!
我剛才看到公路上的公交車停了一下,就是他下來,不過,就這醉的昏天暗地的模樣,能去照顧南笙笙嗎?
他偏來倒去的朝家里走著,身上沾染了不少臟東西,路上跌了一跤又一跤,恍恍惚惚的站起來,走了兩步看起來又要摔跤了!
帽子歪在一邊,整個人瘦的還有一把骨頭了,眼睛凹了下去,看我站在我家門前面的農田拿著一束野花,一下子跑了過來,哆哆嗦嗦的拉著我的手:“笙笙,我的閨女,你好了?”
“爸爸錯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那表情像個瘋子似的,又哭又笑的,把我的野花都拽到了地上。
我縮回來我的手,拒人以千里冷漠的看著他。
顏寒皺著眉頭,看這人頭頂還頂著稻草,酒氣熏天氣得一把將我拉開,放在身后隔著才覺安全,防備:“你這人要做什么,你嚇著我老婆了!”
“你誰啊?干嘛搶我閨女?”南誑語必,要來搶我,撲了個空!
“你這大叔,再次警告你一次,請離我老婆遠一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兩人之間莫名其妙的升起一種對抗的氣氛!
黎嬸子一聽,壞了事了!
南誑那癲子回來了!她還指望這小倆口在這多住幾日呢!趕緊丟下鍋碗瓢盆跑了過來,“哎呀,笙笙她爸爸,你回來了?”
“你啊認錯人了,這是遠方來的客人,人家小倆口來我們村子旅游的!”
“聽話,快放開她哈,別嚇著人家了!”
“旅游?你說這是你老婆……”南誑眼睛瞪的像銅鈴,看著我,“你結婚了?你這個死丫頭反了天了,跟我回去!!!”
“哎喲!你這人怎么說起來不聽啊,人家嫣然可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你一個酒瘋子也不怕閃了舌頭,有啥能耐當人家爸爸?”
“嫣然人家是漂亮但跟笙笙沒半點關系,趕緊回去,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家笙笙還在醫院躺著呢,你在這亂認親戚干啥?”
我淡淡的開口,與他保持距離,“這位大叔,你的確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閨女!”
“你們這些壞慫,把我閨女害得好慘,還我閨女啊!”南誑一聽,都在否認,頓覺沒有希望!往地上一坐,在那胡說八道,亂罵起人來了!
其實也不是亂說,那日我開拖拉機過河時,不知是誰把一塊石頭給移到中間了,給我攆上了,“我草你祖宗啊!”
“南誑,你這個挨雷劈的,你自個把你閨女害了怪旁人!你要是這個做父親的做的稱職,笙笙用得著自己去開拖拉機拉玉米嗎?唉,跟你做鄰居簡直倒了八輩子霉了,你那閨女也是投錯了胎投到你家里,這會,想是魂兒早就跑的沒了蹤影了,誰愿意看到你呀!”
“你這個臭婆娘,三八,說什么呢……”南誑滿眼淚痕,“你自己心里沒譜啊,可憐的笙笙,魂跑了就跑了吧,嬸子祝你好運,早日投胎找個好人家!”
“你這個死八婆,我打死你,你不祝我閨女早日蘇醒,康復,在這里咒她投胎,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嘴里話都說不清楚,又哭又嚎的,嘴里吃著土,在地上就像一條懶蛇蠕動爬也爬不起來!
“南誑,你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裝瘋賣傻在村子里橫行霸道,出去給大伙丟人,你又欺負我媳婦?”
黎嬸子的男人從山里回來了,拿了一個斧頭走了過來,氣得臉紅脖子粗,“你剛才說要打死誰?當我是死的是吧?”
“再給我欺負一下我屋里的試一試,我怕你?”
“你這個狗日的平柜子,你牛什么牛,你家修房子挖了我家二尺地基,你到底什么時候還回來……”
因為黎嬸子家起房子,把地基闊了一點,的確占了我家二尺,我爸爸南誑那個時候沒喝酒,當日沒好意思提,但在心里扎了一根刺,一喝酒就跑到他家拿個鋤頭去找事!這個事有十來年來了!
“強盜啊,大伙快來瞧瞧,咱們游田村的強盜!”
“南誑,閉嘴,你還敢說,你把我家的果樹砍了十幾棵啊,那可長了五年了!你昧不昧良心啊?”黎嬸子想到此事心里就痛的不行不行的!
就差沒倒地上捶胸頓足哭喊了!
南誑齜牙咧嘴,“活該!誰叫你栽到我家地里的,我家地里亂長東西老子就砍,你怎么樣?”
這個事,我也知道,黎嬸子呢是看我家沒有勞動力種莊稼,這個南誑整天醉生夢死,地都荒了,她就耍了個心眼把樹苗栽到了我家地邊上靠里面一點,過幾年這幾分地可不就是她家的了嗎!
南誑不種地,可是,自己的尊嚴,自己的東西又看的緊,我反正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被他們吵的頭疼!
“夠了!”我嗓門一提,大伙都嚇了一跳,“……嫣然,你……”黎嬸子小心翼翼疑惑的問道。
“太吵了!”
“我需要安靜一會!”
這一嗓子倒是跟笙笙以前吼她老爸有的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