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賀風去H市,都會給江誠帶來一些君晚的消息,好的壞的。以及偷拍的照片,各種角度的。
慢慢的,江誠已經收集了很多關于君晚的照片,他把這些放到了他的柜子里。
“賀風,過幾天我和你一起回去。”江誠摩挲著手里這張照片,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嗯?怎么又改主意了?不是不在意了嗎?”
“學校創校紀念日,邀請我回去看看。”當江誠再次站到校門口,心中百感交集。這里啊,到處都是他和晚晚的回憶。他抬腳往學校走去,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
賀風順著江誠的視線看去,看到的是君晚挽著路途的胳膊,做足了小女兒家的姿態。
男人一米九的個子本就出眾,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風衣,襯衫最上面的扣子沒有扣,顯得人風流又不羈。
他旁邊的君晚化了淡妝,不知道二人說了些什么,君晚把半張嬌俏白皙的臉藏在棕色的毛絨圍巾里,笑的像只憨憨的小傻狐貍。
原來這世上有一個人高興,會比自己高興還要身心愉悅。江誠看著勾人卻不自知的君晚,很想親一親她的額頭。要是她身旁的人,是我,就好了。
江誠這樣想著,就收回了視線。卻在收回目光時,和君晚的視線相撞。一顆心瞬間又七上八下了。君晚沖他禮貌笑了笑就收回了視線。
“江誠,君晚挑男人的眼光不錯。那個男孩子不比你差。”賀風的語氣帶了些調笑。
“她的眼光,向來不錯。只是比我還差了些。”江誠的語氣酸酸的,低啞的聲音里帶了些不甘
。他真的比我好嗎?我真的能再次贏得晚晚的心嗎?
即便他無數次在心里問過這樣的問題,一次又一次給自己否定答案,逼迫自己遠離。可他還是在心底存了一絲僥幸。
怎么可能不心存僥幸呢?如果心中仍舊抱有愛意。
“眠眠。”君晚看到了江誠身后的葉眠,快步跑了過來。葉眠看了看江誠,隨后說到。
“晚晚,這是我的男朋友賀風,這位是我們學校的校友,你可能不記得他了,他。。。。。”
男人啊,總是可以輕易的察覺到危險。沒等葉眠把話說完,路途笑著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晚晚的男朋友,我叫路途。”江誠點了點頭,并未和路途握手,只道:“江誠,還有事,先走一步。”
回得來的地方,回不去的青春。再次回到校園,江誠看著曾經熟悉的一草一木,回憶翻涌而至,心境卻大不相同了。
參加完活動要離開的江誠,在洗手間的轉角處。聽到了路途和君晚的對話。
“馬路,你不要生氣嘛。我真的不認識他,他是眠眠的朋友。這樣好不好,以后有他的地方我不去了,你不要生氣嘛。。。。。”江誠站在原地,猝不及防地落下一滴淚來,無力感遍布他全身。
晚晚啊,倘若愛你要承受這鉆心之苦剜心之痛,我受著便罷了。為什么,我求之不得,他卻棄之如敝屐。
他摩挲著手里的櫻桃發夾,喃喃道“晚晚,我也只有這一個心臟啊。。。。。。。”
人生來自由,卻甘愿為愛披戴枷鎖。萬般皆苦,唯有自渡。若能避開猛烈地歡喜,自然也不會有悲痛來襲。
車塞于途、人困于市、魚死于江海,再熬一熬吧。即便一無所有,哪怕滿身疲憊。
一個周以后,江誠回到了X國。回來以后,江誠收拾了所有有關于君晚的東西。全部封存了起來。不再像賀風打探君晚的事,整個人沒日沒夜的研究課業,像一個不會停下來的機器。
只有靜寂深夜里,他站在窗前抬頭仰望著天上的點點繁星時,才會恍惚想到。也許此時的晚晚,也在仰望著這一片璀璨吧。
一株生長在冬天的小樹,曾有幸見到了開在春天的花。所以他夢想擁抱春天,期盼著自己也可以開出絢爛的春花。
可是春天,并不屬于他。春與冬之間,有著永恒的季節時差。所以小樹,最終也沒能開出春天的花。
小樹頑強生長,奇跡般的在冬天發出了嫩芽,開出一朵白色的小花。
路人不解,冬天的樹,如何能開出花?小樹想,其實你們不知道,每個被埋藏在冬日的種子,都會開花,但不是每顆樹都如他一般幸運。在凜冽的嚴冬恰好遇見過熱烈綻放在春天的花。
春天的花,是冬天的夢。
江誠看著被摩挲的不清晰的合照,喃喃道:“晚晚,我在這里,祝君好。”
江誠曾經看過一本書,有一句寫道“把煩心事丟掉,騰出地方種鮮花。”
他生來就在山頂,與其空想不如行動起來。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兩年時間一閃而過,此時的江誠已經成為萬眾矚目的存在。
X國。
X國的五月已經如盛夏般炎熱,此時,南山區的一個豪華酒店內的千人會議室,黑壓壓的人頭攢動。
雖是千人會議室,有資格到場者不足三百人。為了確保所有的培訓者能坐在寬敞的位置上,主辦方把培訓場地升級,可謂超規格接待。
主席臺上,西裝筆挺的江誠,正在現身說法。講述他如何逐漸適應兩國經濟社會的發展,成長壯大的路徑。
短短的兩年,江誠在飛速成長。培訓的最后一天下午,大家都有些懈怠。窗外艷陽高照,亮得刺眼。屋內涼風習習,他的思緒也逐漸有些渙散。
他起身走出了培訓室,打算回去小憩一會。江誠前腳邁出門去,丁弦就快步跟了上來。
“阿誠。”
“何事?”江誠腳步一頓,回頭看去。
“晚上可以為我慶生嗎?還有賀風他們。這兩年我們很少聚在一起了。如果不是這次培訓會,可能我們也不會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