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輾轉反側,無論如何都忘不掉剛剛那一幕。
[怎么辦,又溜到別人家里找證據?]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他不敢再亂探險了,閉上眼,黃大勇惡心的笑容仿佛又出現在了面前,腐蝕發黑發黃的爛牙散發著惡臭。
[算了,算了,明天再說,明天再說,不能打草驚蛇。]
那個蒙面人給他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就像是獵物遇到捕食者本能的顫栗。
……………………………
“啊!死人了,死人了!!!!”
清早的寧靜被尖叫聲打斷。貓迷迷糊糊醒來,正好看到準備出門的王戊。
“媽你跑慢點,別摔了!”
“知道了,知道了!”
貓也跟著跑了出去。
他們剛到了二樓,一個肥胖的大媽就沖了上來,臉上布滿了驚恐。
匡漪蘭剛想問話,她卻一抽,癱在地上,語無倫次起來。
王戊和貓打開了半掩著的202房門。濃重的鐵銹味伴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貓又看到了那個酒鬼。就在房間中央,半跪低著頭,半裸著上身。整個腹腔被掏出了一個貫穿身體的巨洞。
貓從傷口望去,剛好看到窗外的風景,生機和死亡交織成一副絢麗的藝術品。
王戊臉色煞白的站在一旁,沒有了動靜。
貓趕快靠近尸體。酒鬼干癟的臉表情安詳,就像睡著一般,充滿著愜意,沒有絲毫痛苦。他的血被放干了,是通過脖子動脈上的小口。
再往下看,腹部切口干凈而整齊,內臟摘除的非常徹底,如同一只被開膛破肚的魚。
看的出來兇手的手法很嫻熟,并且對人體的結構也非常了解,精通解剖學。
轉了一圈,貓注意到褲腿下隱隱的痕跡,一掀開,居然又是那只蝙蝠。
[真是陰魂不散……]
門外的胖阿姨終于有點緩了過來,顫顫巍巍的站在一旁。
匡漪蘭在邊上照看。
“媽,我去報警,你別過來看,我馬上就來,阿哲,快回來,不能呆在這。”
冷靜下來的王戊,見貓還往里去,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頸,快步向匡漪蘭走去。
“好,你放心去。”
貓被放進了匡漪蘭的懷里,強壯的雙臂把他緊緊鎖住。
“哦,我真是太害怕了,天,尼是沒看到那場景哦,我真的要吐,出來了”
“阿春,阿春,我知道,別怕,放輕松。”
樓道冷冷清清,過了不知多久,也許很長,也可能是一眨眼,街上終于傳來了警笛聲,眾人結束了漫長的等待。
不知多少人進進出出,原本的溫暖好似不復存在。
貓被匡漪蘭帶了回去。
也許是死人的原因,匡漪蘭居然鎖住了門。
[酒鬼的死法和那些動物的很相像,多半是一個人做的,但為什他看上去沒掙扎過,
而且自己昨晚明明沒有聽到任何奇怪的聲音,這么悄無聲息的混進來還做了那么大工程他怎么可能沒聽到呢,難道真的是吸血鬼做的?只有借助非人的力量才能完成這一切吧。]
貓的頭腦風暴快沖破顱頂,真是糟糕,早知道昨天不跑那么快了。
[唉,你別想了,這是人類的事。當無憂無慮的貓不好嗎?]
多多不知何時出現,他發現了貓的糾結。
[這不一樣。]
預感告訴貓,這一切和他的死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無論是黃大勇的案件,還是這次,他們都有一個明顯的共同點---紅蝙蝠紋身。
只不過黃大勇在小腿,而酒鬼在腳底。
都變成貓了也不愿意放過他,什么仇什么怨。
貓嘆了口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居然又被現實的拳頭輕松打碎。
[那個紋身到底是什么意思,黑衣人又會是誰?他們,到底有什么目的。]
窗外街頭上的樹蔭就像綿密的蛛網,纏纏繞繞,織起天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