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這邊程君要去幫其他人,昭英很擔心,拉住他的手勸他不要去,程君沒答應,昭英咬咬牙說自己也去。程君不想他來回跟著跑,勸他留在家里睡覺。
最終還是拗不過他,昭英和程君來到柳輕戈家,柳輕戈也剛從其他人那里趕回來。
昭英平時不太熬夜,在這里沒有電子產品,每天他都是早早睡覺了。今天晚上熬到現在早就哈欠連天了,當他打到今天晚上不知道第幾個哈欠時,眼角含著朦朧的淚光,雙眼迷離,快要不能聚焦到面前的幾個人身上了。
“我之所以把一些被偷過和沒有被偷過的都打算在內,是怕小偷不按常理出牌,而且這樣也能混淆視聽,讓他們不知道我們已經為其設置好了局。“柳輕戈在旁邊邊刷漆邊開口。
聞此話昭英和程君都沒做反應,昭英的眼神望著她,心里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
程君則是對此已經了然,只埋頭干活。
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呢,昭英看了半天,才發現女孩身上的不一樣,她怎么不帶防護措施?短衣短褲,女孩兒甚至沒有戴雙手套。
“輕戈,你,怎么直接上手啊,你不怕身上癢嗎“昭英略帶好奇地關心。
“沒事兒,我體質特殊,對生漆這東西不會起反應。”柳輕戈起身,微微笑著。
“好厲害,我就怕得要命。”昭英皺了下眉。
弄完后程君和昭英就回家了,程君也沒走,待在昭英的房間。
“雖然小偷昨天才偷過你們家的雞,但是也要警惕,萬一別人就利用我們的松懈去反其道而行呢?”程君開口。
“你文采還不錯嘛,都知道反其道而行了,給你點個贊!”說著右手比了個大拇指,他強打起幾分精神,想通過說話來分散注意力。
程君知道他是在夸自己,經過好幾次也知道這個手勢的作用,勾唇笑了下,昭英最知道怎么夸人,贊嘆的話往往隨口就來。
“是吳老師教得好!”昭英聽了此話心里美滋滋的。
“好了,你困的話就睡吧,待會兒有人來了了我叫你,沒人的話我守一會兒就回去了。”他知道昭英對自己家的兩只雞被偷了很惱怒,要是再丟兩只不知道會氣成什么樣。
窗外月亮正當空,蛙叫聲此起彼伏奏得的歡快,又隱匿在池塘田埂間。當下昭英的心情有點興奮,撐了一會兒還是破功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程君眼神柔和地盯著他的睡顏,一邊注意著屋外的動靜,昭英睡著了很乖,眼睛閉得緊緊的,紅唇微張,臉頰上帶著點點嬰兒肥,月色姣暇,灑落在床上,睡著的人仿佛籠罩著一層月光,一副憨態可掬的模樣。
過了午夜,村子里傳來幾聲狗吠,程君心里了然,小偷中招了,雖說不知道是誰家的家禽遭了殃,但是馬上就會水落石出了。
今夜的太石村看似平靜如水,沒人去管那幾聲狗發出的動靜,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過了明天村子里應該不會有偷雞賊了。
后半夜氣溫降低了,程君踏著月色回了家,打著赤膊的男人沒覺得夜涼,只是心臟在鼓鼓的胸腔中跳動,久久不能平復。唇間的溫度仿佛還在,那人皮膚的觸感是那么柔軟,那么美好,此時的程君坐在床上,剛才一時的情難自己現在讓他如臨大敵,愕然于自己的行為。
躺在床上,程君閉上眼就是那個鮮活的少年笑容滿滿的望著自己,揮之不去,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昭英起得有點晚,昨天熬了個大夜,睡著后夢里還有一只可怕的野獸按住自己喘不過氣來,一整晚都沒太睡好。
現在還不知道小偷是誰,也沒有人露出馬腳,昭英打算去趙爺爺那兒碰碰運氣,過敏的話受不了了總會去看醫生吧。
來到趙爺爺家,看到了一個神色明顯不對勁兒的少年,是唐勻,臉色焦急。
“你說你昨天碰到了漆樹,手臂上癢,怎么這么巧,昨天晚上柳丫頭他們抓偷雞賊也用了漆,你不會是......“趙爺爺話沒說完,就被唐勻打斷了。
“沒有,我昨天真的去山上碰到漆樹了,我爸媽都知道。”唐勻明顯地掩飾也不知道老人聽進去沒有,只是轉身開藥。
唐勻穿著長袖長褲,看不到身上的過敏情況,手上倒是胡亂抓紅了幾道。昭英了然一笑,多半是運氣好沒過敏,但是同伙卻過敏了,這才冒著風險來診所吧。
昭英正要開口質問,有人卻把消息傳來了這里,說是小偷抓到了,是個孩子,他媽親手拉著到村民面前的。
唐勻臉色一變,快步打算走,昭英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