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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什么鬼!

仙門一清源山

山云之上。

升平年間的煉丹術士,曾傳說尋仙問道于清源山。

清源山聲名傳奇,出山弟子個個杰出顯赫,不是通曉縱橫捭闔之術,就是具有通天徹地之能。

他們精通兵法,擅長奇門八卦,有帝王將相之才。即使不能問鼎天下,也能輔佐君王逐鹿中原。

然而,清源山掌教脾氣古怪,常隱山中,門中弟子也承其風格,大隱山林。學成后,能得允許出山的弟子寥寥無幾。

除此外,清源山收徒規矩極其嚴苛,山下有應試,上山有考驗,進了山門還有擇類,難比登天大概就是如此。

但在平寒凡士眼中,這是唯一一條可以跨越家室、出身,一腳登天的金門大道。再難,仍可一試。對他們來說,修道成仙,得長生不老之軀反而是其次。

可是至今為止,除了下山的弟子,誰也沒真正見過長生不老的仙尊。那些出山的弟子,無一不是同凡人一般在紅塵中老去。所以有些人以為,修仙長生不過是清源山讓人趨之若鶩的傳說而已。

洛氏還沉浸在兒子有仙根的興奮中:“我記得之前聽過一句話,相思一劍平生意,尋仙何處白玉京。那句話是不是說的你們掌教?”

謝云失笑:“不,那句話是說家師丹崖仙尊的,他是劍入道。我們掌教修的是符箓道。”

洛氏茅塞頓開。

原本以為出了寺廟還了俗,就可以繼續做他的建業少年,肆意人生。

沒想在家只住了幾天,李時又被自己的父親誆去了清源山。

清源山山高水險,山下多曲溪,山上多泉源,又因其山高聳入天云,所以山下的百姓稱呼其為“齊云山”。

清源山坐落于晉土北疆,北秦之南,于晉秦衛三國交壤,綿亙數百里,蒼郁沉穩如一條臥龍匍匐在地。

大晉風靡修身煉丹,有大量士族子弟和富賈之人,削尖腦袋了想要拜入清源山。

但清源山收徒條件,卻直叫人大嘆咄咄怪事。凡得仙人青睞的都是一些八字極陽或者極輕,克絕家門,醫棄師無救的藥罐子、絕命子或頂級天才。

百年只收一次入室弟子,就連山門弟子也要經過重重考驗。

多數聞名而來的人只能望洋興嘆,即使獻上千金,歷經各種考驗,可能也只能做個山門弟子。于是有一部分人退而求其次拜入三清山,另一部分則死賴在清源山山腳。

山下茶棚滿座,充耳可聞四國各地的口音。小小一間茶肆,聚集了江湖各階層,三教九流之徒,各行各業無所不有。

“兩位客官知道蘇秦,張儀嗎,他們是鬼谷子最杰出的兩個弟子。一個游說六國合縱抗秦,一個以連橫之術,破六國的合縱之策。師出同門,針鋒相對,其成績皆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清源山山腳下,有茶棚有茶寮還有客棧。

茶棚里的小二,滔滔不絕地給李時父子普及清源山師門傳說,上從前秦,下至升平年間,大大小小,各種八卦異事如數家珍。

李惟乘著小二喘息的間隙,打斷道:“這位小兄弟,能否請教一下,這個文試之后還有什么考試?”

小二驚訝:“客官,你們來這之前沒有了解過嗎?”

李惟慚愧,他來清源山來的匆忙,確實沒有詳細咨詢過謝云。

“可否勞駕為老夫介紹一下?”

小二爽快道:“是這樣的,清源山除了五天五夜的文試之外,還有盲相摸骨,百魂梯,山門陣等考驗。”

”什么?還有那么多花樣?!”李時已經做了兩天兩夜的文試,崩潰地抓腦門。“阿父,我們回去吧,我真的不想上山。”

難怪世人都說清源山收徒嚴苛,此次他們真是大開眼界了。

文試不過是初試,但考試命題繁多,角度刁鉆,內容包羅萬象,就算太學院的博士們來過試也不一定能答出。

“試問鯤鵬重幾鈞,長幾寸,現余幾頭?”

“請倒默十遍《道德經》。”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請準確寫下凡人出生時,胎絲數目。”

“···”李惟只看了兩道文試題,就明白為何兒子犯難了。

這種古怪的問題,未免太隨心所欲,太不負責了。出題之人,簡直就是故意刁難考生。

“這題···所有考生都是一樣的嗎?”

小二:“各有不同。”

李惟環視茶寮,眾考生正咬著筆桿,對著考題埋頭苦思。清源山文試常年舉行,考生即來即做,每個人皆有五天時間。

這樣的試題,難怪清源山不設專門考官,監察考生,也不禁止考生之間交流。有些富家弟子還隨身陪同著幕僚文士,替其出謀劃策。

小二他們衣著體面,談吐得當,便好心提醒,“這個文試啊,其實有命題范圍的。”

李惟搖著扇子:“兄臺何意?”

一聲兄臺叫的小二樂開懷,“實話和您說,清源山的所有考題,是有出處的。令公子如果實在答不出題,我們這專門有個書庫可以讓他查閱。”

順著小二手指的放心,父子兩人看到茶寮里頭有兩扇木門,木門敞開,里頭木牘成堆,層層密密。書堆中,還幾個蹙額愁眉的考生。

李惟瞅了一眼李時垂頭喪氣的樣子,虛心向小二求教:“進這個書庫是否有什么門檻?”

他如此上道,小二眨眼睛:“有,一人十金。”

十金?!

李時摔筆:“你們怎么不去搶!”

小二叉腰豎眉:“這已是便宜的了!若是想縮小考題重點,百金!”

父子兩對視一眼,又聽小二說:“小生也是考生,之前交了金入庫,至今在茶寮還債做工。小生不會誆兩位,入庫或者圈重點其實還不如雇人做智囊團來得劃算。他們多是經驗豐富的考生。”

茶寮墻邊坐著一排著白衣的書生,看到小二掃來視線,都靦腆地對李時父子兩微笑。

清源山的考題光是數量,就有二十本書冊的厚度,李時絕望地看向父親。

無言的寄托盡在兩點黑睛中。

李惟感同身受,妥協了:“叫他們幾個過來吧。”

“好叻。”小二歡喜地招手讓書生們過來。

李惟豪氣,一口氣雇了十人。小二特地給他們換了個寬敞的位置。

抄禿兩支筆,李時的文試終于完成,兩天后,他得到了通過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他恍如夢中,邊上的一個勤勤懇懇寫試題的病秧子氣的吐了血。

“這就通過了?”

小二揣著金子恭喜他:“這是第一道難關。小郎君天資聰穎順利通過,之后要更加勉力了。”

茶寮里人多嘴雜,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通過文試的消息,但聽小二這么厚著臉皮恭維,

眾人的臉上不免露出了五碼八門的表情。

更有人出言諷刺。

“這算這么,昨日還有個綠衣小哥,只用了一日就完成了文試,今日他也通過了。”

“天資聰穎用在那樣的人身上,才恰到好處!”

有人譏諷,也有人不以為意。

和李時在一處做題的一戶人家,得知他通過文試,立刻為自己家癡呆的兒子,雇傭下了幫李時解題的那幫智囊團。

來清源山拜師的人可言魚龍混雜,花甲考生,癡呆兒,肺癆病人不算新奇。這幾日李時還見過那種吊著一口被家里人抬來趕考的人。

“走吧。”李惟暗嘆,抬手輕拍兒子。

兩人走出茶寮,李時情緒消沉,愧疚道:“孩兒給父親丟人了。”

還算有自知之明。李惟欣慰,慢搖手中扇:“你至少把《道德經》《金剛經》都默出來了。”

李時臉紅,平時抄的多了,自然倒背如流。

兩人走到山道口,停住了。

山路前方豎著一座一人高的石劍。石劍玄黑粗糙,纏著黃色布條,上面刻著“閑人勿入,執令入界”八字。石劍前有一座小樸亭,亭外排著一行人,正等著亭內的一名盲相摸骨。

樸亭之上,一塊赤色匾額極其惹眼。

絕命亭。

看到匾額,李惟眉頭陡然一抖,刷地收了扇子。

想要上山,必須穿過亭子,摸骨。

“那上山的路僅此一條嗎?”李惟詢問在亭子前排隊的一位綠衣少年。

那少年背著一把蛇皮二胡,束著一個簡單的發髻,身上衣衫泛著綠松石的光澤,聽到聲音,扭過了一張五官瑰麗的臉。

少年兩邊顴骨處各長著一顆小小黑痣,一左一右,一高一低,令他的臉美得格外特別。

“僅此一條,所有人都從這上去。”少年抱著一把碧玉做的無鞘劍,語氣慵懶,眉梢冷淡。

李惟望了望亭子,又帶著兒子走回最近的一處茶棚。

小二涼指著棚里的其他客人道:“他們也是跟令公子一樣,等著上山的。盲相摸骨先來后到,兩位若覺得排隊辛苦,可以雇人替你們。”

茶棚坐了三十來個人。幾名短褂負劍打扮的青年人看起來是結伴過來的,他們坐在最正堂的位置。

坐在他們邊上的是一對母女,婦人抱著尚在牙牙學語的小兒,在讀抱樸經。最外邊的是一位鬢發花白的遲暮老人,他正啜著酒葫蘆乘涼。

聽到小二的話,他們有意無意地看了過來。

小二熱心解釋:“不少人已經是第十趟爬這條山路了。前陣子天氣涼爽,人更多。”

李惟:“碑石上書寫,閑人止步,執令入界是什么意思?”

小二:“清源山有個規矩,只有執寶令的人才能入山道。”

“何為寶令?”

小二從腰間里摸出了一張黃色符令,給他們欣賞:“就是這個寫了通行咒文的符箓。”

他手中的符箓上畫著龍飛鳳舞的敕令。外行人看不出個所以然。

李惟問:“這個寶令從何處可得?”

小二倚著欄桿,嘿嘿笑:“十銀一張。”

李時嘲笑:“就這破符要賣十銀一張?”

小二寶貝的收起符篆:“這怎么是破紙呢?沒有這個寶令,休想踏入清源山一步!而且這跟茶寮那邊的物價比起來,不過小巫見大巫。”

李時訕笑,這倒是實話。

李惟已經見識過這兒的民風了,淡定地讓隨從掏錢:“您這有賣寶令吧?”

小二眉開眼笑:“有賣!掌柜的,有人買寶令啦!”

呼聲傳到茶棚里,一人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矮個男人,搖著一柄白麈尾,白衣木履,一雙眼睛好似黃鼠狼一般冒著狡黠的精光。就是長相不夠周正,不然那打扮誰看都覺得他就是仙門中人。

“兩位要買幾張寶令啊?”男人搖著白麈尾,閑適地笑。

李惟:“一張。”

男人拿出一沓厚厚的符篆,報上價格:“二十銀一張。”

怎么又漲價了?李時上前一步:“豈有此理,方才還是十銀一張。”

男人輕搖白麈尾,瞇起狐貍似的眼睛:“兩位面相不凡,定是王侯胃貴,怎么能用十銀一張的寶令?我這二十銀的自然是更好一些。”

李時冷笑:“蒙誰呢。”

李惟倒沒在意,馬上成交。

李時心覺古怪,攔住付錢的隨從,睨著眼質問那男人:“你是什么人,憑什么賣這寶令?”

男人眨巴眼睛,皮笑肉不笑地一拱手:“在下管休,圣人師管仲的第二十五代孫,清源山弟子。這間茶棚是我們清源山所設,茶水免費。在下是此處的管事。”

管仲的后人?他從未見過。李時疑惑地看向父親。

李惟笑容儒雅促成了這筆買賣:“既來之則安之,我們也入鄉隨俗吧。”

看到錢,管休微微一笑,將白麈尾插到領后,抽出一張符篆遞給李時:“小郎君拿好。”

坐地起價,趨炎附勢。李時不接,也不拿正眼瞧他,輕哼了一聲。

“小犬頑劣,讓兄臺見笑了。”李惟接過符篆。

討了個沒趣,管休悻悻地收回手,臉上的淡笑化作了尷尬,“在下提醒一句,這個寶令不能沾水,沾水失效,你們好自為之吧。”

得了寶令,李惟拎著兒子去樸亭排隊。

有了之前的經歷,在亭子外聽到付錢即可插隊的言論,也沒那么驚訝了。

李侯爺花錢如流水,直接將兒子往前移到了隊伍的前頭。

沒等多久,李時的前面只剩下兩個抬棺材的人。

沒錯。他沒有看錯,當前輪到盲相摸骨的正是棺材里的那個死人。

排在后面的人早有微詞,但奈何人家財力雄厚,愣是把死人抬上了山。

盲相摸了摸棺材之人的手,默不作聲地往山下指去。亭中輔助盲相的小童子隨即開腔:“淘汰。”

排隊的眾人統統松了氣。如果真讓死人上了山,他們可真要懷疑清源山的仙人是否靠譜。

“到你了。”小童子指著李時說。

終于輪到他了,李時卻一點也不開心,只想調頭就走。

“你干什么去!”父親嚴厲的聲音在邊上響起,他踟躕片刻,認慫坦白:“我不想上山。”

李惟當即把臉板起。

亭外的眾人跟著躁動,好似聽到了什么驚天怪事。

隊伍里一名粗眉大漢道:“小郎君,你是怕被淘汰嗎?”

“萬一能過呢,如果你僥幸通過山門考驗,拜入清源山學真本事,不好嗎?”

另一個拄著拐杖的黃須老者也說:“少年郎,就算不想學經天緯地的才能,也可以學那降妖除魔的本領嘛!到時候結丹飛升,位列仙班豈不是更妙?”

月下路人甲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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