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葉家陪嫁的那些鋪子,”葉瓊英語氣森冷,每一個字都像冰錐一樣扎進殷旭的心臟,“原本生意興隆,日進斗金。可自從侯爺你接手之后呢?短短幾年時間,便虧損得一塌糊涂!侯爺可還記得,你剛?cè)胛闀r,一窮二白,寸功未立,是誰托我葉家舊識,為你鋪路,讓你得以建功立業(yè)?”
殷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嘴唇囁嚅著,卻說不出話來。
葉瓊英的話,句句屬實,像一把鋒利的刀,毫不留情地揭開了他刻意掩藏的傷疤。
“你……你……”他指著葉瓊英,手指顫抖,“你血口噴人!”
葉瓊英冷笑一聲,“我血口噴人?那侯爺可還記得,你入伍三年后,軍餉短缺,是誰散盡嫁妝,為你籌措軍資,才讓你免于軍法處置?”她的目光如炬,直視殷旭,讓他無處遁形。
殷旭的臉色愈發(fā)難看,他別過臉去,不敢與葉瓊英對視。
葉瓊英步步緊逼,語氣更加凌厲,“我葉家為了你,傾盡所有,到頭來,卻換得如此下場!你為了討好冷丞相,不惜將我休棄,任由冷倩倩那個賤人污蔑我與人私通,敗壞我葉家名聲!”
提到冷倩倩,殷旭的神色終于有了變化,他猛地轉(zhuǎn)過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你……你胡說!倩倩溫柔賢淑,怎會做出這種事?”
“溫柔賢淑?”葉瓊英嗤笑一聲,“侯爺真是被美色迷了心!我勸侯爺還是回去好好問問你的‘溫柔賢淑’的倩倩,那日抬進我房間的‘奸夫’,究竟是誰!那身衣服……”葉瓊英故意頓了頓,觀察著殷旭的反應(yīng)。
殷旭果然被她的話吸引,追問道:“衣服怎么了?”
葉瓊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衣服,似乎是……宮里的樣式。”
殷旭的瞳孔驟然收縮,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嘴唇顫抖著,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葉瓊英冷眼看著他的反應(yīng),心中一片冰涼。
半晌,殷旭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若……若是你欺負(fù)倩倩,我絕不會放過你!”
葉瓊英輕笑一聲,笑聲中充滿了悲涼和絕望。
她緩緩轉(zhuǎn)身,走向門口,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侯爺,好自為之。”
與此同時,皇宮內(nèi),少年天子正襟危坐,目光銳利地盯著跪在下方的梁德海。
“梁德海,朕問你,那日被抬進忠勇侯府的‘奸夫’,究竟是誰?”
梁德海額頭冷汗涔涔,顫巍巍地回道:“回……回皇上,此事……似乎與忠勇侯府新夫人,冷倩倩有關(guān)……”
葉瓊英不再理會身后臉色慘白的殷旭,徑直離開了主院。
她心中清楚,殷旭忌諱自己提及他發(fā)家靠葉家之事,巴不得立刻離開去查證。
這也正合她意,她早已厭倦了這侯府的虛情假意,只想盡快討回侯府欠自己的,然后離開這個傷心地。
皇宮內(nèi),少年天子來回踱步,神色焦急。
“梁德海,那‘奸夫’之事查清了沒有?”
梁德海跪在地上,汗如雨下。
“回皇上,此事……確實與忠勇侯府新夫人冷倩倩有關(guān)。”
“朕問的不是這個!”皇帝猛地停下腳步,語氣凌厲,“朕想知道,當(dāng)時房間里的女子是誰?那繡著龍紋的荷包,又是誰的?”
梁德海身子一顫,連忙叩首,“皇上息怒,此事還在細(xì)查之中。只是……”他頓了頓,猶豫著要不要繼續(xù)說下去。
“只是什么?”皇帝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只是那荷包……似乎并非宮中之物,而是……仿制品。”
皇帝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緊緊攥著拳頭,一言不發(fā)。
與此同時,殷旭匆匆趕回侯府,直奔冷倩倩的院子。
他一把推開房門,臉色鐵青,“倩倩,你老實告訴我,那日抬進葉瓊英房間的‘奸夫’,究竟是誰?”
冷倩倩正悠閑地品著茶,見殷旭如此模樣,心中一驚,茶盞險些掉落。
她故作委屈,眼圈瞬間紅了,“侯爺,妾身不知你在說什么啊!妾身一直待在院子里,哪里都沒去過。”
殷旭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更加煩躁。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怒火,“那日之事,牽扯甚廣,甚至……甚至驚動了圣上!”
冷倩倩臉色一白,手中的茶盞終究沒能拿穩(wěn),“哐當(dāng)”一聲摔碎在地上。
她強裝鎮(zhèn)定,“侯爺,妾身真的……”
殷旭打斷了她的話,“倩倩,你最好說實話!否則,誰也保不了你!”他想起葉瓊英最后那句話——“那衣服,似乎是……宮里的樣式。”他心中一沉,想起尚書府……
“對了,”他突然開口,“尚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