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私的不去想其他的事情,專注于如今的當下,享受著片刻溫馨。
項鏈被放在衣帽間里,這已經不是一兩個個例,蔣凌泉似乎有些奇奇怪怪的愛好,在一起以后總會打扮程芯,像對一個娃娃一樣。
培訓班五個人一起上課,都是小康家庭的條件,年紀最小的十五歲到最大的二十五歲。
每個人都長的各有特色,程芯在其中也可以說是特立獨群了,插花的教學她學的很快,嘗嘗老師還沒講完她就已經插好了花了。
繪畫課程中她有些許的平平無奇,一開始讓她們想到什么就畫些什么,在服裝的畫作上她有著不小的天賦,可是其他的畫作,畫人,畫物,畫景,畫光影她都可以說一般般。
繪畫老師推薦她去選擇服裝相關的課程進行學習,明顯她更適合這個方向,程芯認真的想過,服裝她從零開始,想要學有所成要下苦功夫的。
培訓班的繪畫不同,她閑暇時隨意畫畫就好了,本來就沒太過于認真,服裝設計方面卻不同,她所設計的衣服草稿在未來的某一天會穿在其他人的身上,肯定是要認真的。
她的猶豫被蔣凌泉看在眼里,對于依附自己生活的女人,他不支持她的閃光燈是最好的選擇,可蔣凌泉想讓程芯是程芯,獨立生長,堅強不息的程芯。
蔣凌泉找了有名的設計師來給她上課,一點點把知識嚼碎了喂給她,用自己的關注給她鋪路,空出時間陪她去看每一場秀。
程芯從一開始的牙牙學語到后面自己都可以畫出一副略微出彩的設計,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自信,越來越明媚。
蔣凌泉動用了點人脈,給國外的設計專業相關的大學投了兩棟樓,換了一個學生的名額。
他是把這個當驚喜的,未曾想過是那樣的不湊巧。
還未等他說出來,蔣家的人先找上門來了。
見蔣凌泉不為所動,蔣母坐不下去了,自從上次家宴到如今已經過去了半年的時間了,她靜靜地等了半年,現在可拖不下去了。
蔣老爺子身子不爽利,不少的豪門貴女都有意同蔣凌泉相看,再拖下去就真老了,她還想抱孫子呢。
打聽了程芯的行程,在她從美容院出來后直接堵住人,讓助理帶到私房館內,準備了一桌子好菜等著。
程芯沒怎么收拾,天氣漸漸回溫,寬松休閑的白色衛衣,下身是最近火的深藍色暈染長褲,扎著一個隨意松散的丸子頭,戴了一副黑框眼鏡遮住了大半張臉。
和私房館的環境格格不入,程芯沒見過蔣母不過聽助理說的話也大概猜出來是誰了。
助理站在美容院門口,低眉順眼的說道“我家蔣夫人邀您吃個飯,還望您能賞光。”
程芯看了看四周,嘆了口氣,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指了指對面就是的服裝店“我能去換個衣服嗎?”
助理對她的要求自然是沒有疑問“還希望您能盡快。”
程芯一進去就扒下了模特身上的那套衣服,一條白色掐腰V領蕾絲花邊長裙,提溜下來一雙杏色的七厘米高跟鞋,松散的丸子頭散下帶著微微的卷。
和店員小姐姐借了只口紅,不太飽滿地豆沙色,用口紅打了點腮紅眼影后把衣服鞋子和口紅付款,那身休閑的衣服就丟在這里存放了。
總共才用了十五分鐘她就煥然一新,跟著助理走進了私房館。
蔣母已經坐在舒雅包間內喝茶了,輕輕地掛了兩下茶,抿了一口,看都沒看就說道“來了?坐。”
程芯不發一言入座,蔣母長了張漂亮臉蛋,和蔣凌泉有五分像,眉眼彎彎好說話的樣子。
“我就開門見山了程芯小姐。”
蔣母用餐巾拔掉手上的茶水痕跡。
和電視劇里惡婆婆給錢打發的劇情不太一樣,她的態度很好,沒有惡意的看輕和貶低。
低頭垂眸的樣子“很抱歉,我曾調查過你的身世,你的家庭很和睦,從你身上我就看得出來你家里人很溫和。”
抬起頭微微笑著“我沒有要惡意插手你和凌泉的感情,只是凌泉老大不小了,我希望他可以成家。”
程芯抿著唇“我知道的。”
她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大大方方的,可是現實的一切都在提醒她,她的自卑涌出,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鴻溝太大了。
“我生下凌泉后就一直把他當做繼承人培養,從小就要求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的父親更是把他帶在身邊,對于這個孩子,我們付出了太多的心血。”
蔣母說著說著輕輕笑了“我曾經以為凌泉會找一個圈子里的姑娘結婚,都是互相看著長大的孩子,我很放心,沒想到凌泉喜歡上了你,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好話說了,難聽的話也要說出來了。
“…不過,我們家里的情況有些復雜,蔣家存在的時間很長,規矩比較多,他們老一輩的更是注重這些規矩,一直想讓凌泉找一個門當戶對的。”
程芯靜靜的聽著,不發一言。
蔣母嘆了口氣“我其實對這個沒什么太大的要求的,只要是個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就好,不過凌泉的擔子比較重啊,蔣家的人都看著他呢,他畢竟難做啊。”
說著她拿出一份國外學校的錄取通知遞給程芯“程小姐,凌泉還是找個世家小姐為他分擔比較好些,你說是不是?”
程芯聽到這話,顫抖著手接過那張錄取通知書,只覺得松了一口氣,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像一塊大石頭一樣日日夜夜壓在她心上,喘不出一口氣來。
打開一看,是國外的一所很有名的大學,而且還有一張工作通知,是設計師助理的工作證明。
蔣母見她接過“這是我用自己家里的人脈幫你搞得,希望程小姐可以對凌泉守口如瓶。”
程芯苦澀的笑了“我知道了,蔣太太。”
她沒說答不答應,只是知道了。
上來的菜沒有人動,從溫熱到漸冷。
仿佛她那顆心一樣,飽受煎熬。
蔣母踩著高跟鞋矜貴優雅的離去,她結過賬本了,豐盛的一桌子菜到底是浪費了。
程芯出了私房館的門,搓了搓發涼的手指,整個人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出來,太陽還在天上掛著,綠葉枝椏瘋狂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