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清貍在亂界有了新的身份,或者說更像是轉世,但并不是,清貍的神魂并沒有住在那里。那個就是一個軀殼。至于這軀殼是不是清貍,又為何在這里。清影不知。而神魂就在戲水珠內,不過并不完整,之后就要看清貍活下去的意志了。
就這柳影的記憶,清影找到了柳影曾經居住的地方在距離很遠的地方清影就看見了記憶中的那棵樹。那棵柿子樹如今葉子正茂,但當清影走進那院后,柿樹的皮膚已經蒼老不堪。
看著這兩間院子,清影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仿佛這一切都曾屬于他,卻又不曾,觀望天際,又陷入了無盡悲哀的漩渦。
記憶中的人...不在了。清影有些惆悵,但這并不是我的記憶,為什么?我還是我嗎?
仔細感受著周圍,感受這自身。如果一個人的記憶都不是自己的,那么這個人還是自己嗎?
突然間遠處的院門被打開,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走了進來,看見在院中站著的男人,第一反應就是進賊了,趕忙將孩子護在身后,“你是誰,怎么在這里。”
警覺的聲音傳來,清影也從思考中抽出神來。但這個問題也確實是難到清影了。
“別害怕,我不是壞人。”
女人仔細瞧了瞧清影的摸樣,一臉胡碴,整一個流浪漢的摸樣,“你怎么進來的!“
“墻并不高。我是柳影的朋友。“
“柳影?我爺爺。”
清影連忙補救,“我是晚輩,我的爺爺是柳影的朋友,特地囑咐我來這里看看,本以為這里已經沒人了,才擅自進來了。對不住。”
“你走吧,我們不認識你。“
女人讓開了們的位置,示意男人離開。
清影也沒多說什么,就離開了。
柳影,你的家人我替你護了,你就別來阻礙我了好嗎?
這莫簡單的一句內心獨白既像是柳影的乞求又像是渴望。
比起多年前,現如今的清影輕松了許多。
在走出那間院子不久,在清影的前方不遠處就出現了一個身穿藍衣,套著一個坎肩的男人,看樣貌應該有三十來歲了。
那個男人沒動,一直站在那里,清影知道這是在等人,而那個人八成是自己。
走近些時,清影也看清了男人的樣貌——沈涼。當初似乎是柳影的朋友,也好像是敵人,記不清了。
沈涼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清影,“你是誰?”
兩人對峙。
“似友非敵。”
“那得看你是誰了。”沈涼說話聲音不大,但威脅很足!
清影心底彭發了一股想要和他試試的沖動。“我不是他。”
“更多的呢?不知道我在問什么。”
“試試?贏了就告訴你。”一抹戲謔在清影嘴角泛起。
清影說完的瞬間,沈涼就憑空抽出兩把冰藍色短刃,旋轉,射出。
清影也沒閑著,擲出戲水,在空中變為長槍,紛紛格擋,沈涼順勢向前突進,一記重直拳趁著清影格擋的空檔直擊在清影腹部,清影被擊出四五米,才穩住身形。然而又來的是那冰冷的藍色刀鋒,這一擊清影趕忙后仰,順勢持槍撐地,單腿掃地,再順勢旋轉起身,掃腿,并未命中沈涼,但也擺開了沈涼繼續追擊,清影反擊長槍突刺,蕩起一路煙塵,沈涼并未躲避,選擇直接迎下,雙刀格擋著長槍并尋向清影脖頸,但清影并未給機會,突刺完就是一擊全力橫掃,沈涼這一擊并未接下而是選擇了停下手上動作,向后閃去,清影一腳直接將戲水踢至空中,躍起,直接將戲水朝著沈涼后退的地點射去。這一擊也沒有擊中沈涼,險險躲開,但同時這一擊惹出的動靜過大,二人也都紛紛停手,在被人發現前一起離開了原地。
一瞬,二人就來到了一處田間,此時正值晚春,田里的莊稼長出了新苗,翠綠一片。
二人沒有再動手而是坐在田邊,“你的路數和他很像。”
清影驚訝,說實話清影并不喜歡聽別人說自己和那人像,因為清影覺得那并不是褒獎,即使那人很優秀。
“是嗎。”
沈涼觀察清影神色,“你不喜歡這樣的說法?”
“還好。”
“確實,但你并不是他。要是他的話,既然選擇了要戰就會戰到底。”
二人沉默了幾息,沈涼在此開口,“你來自哪里?來此間何事?我能幫到你嗎?”
清影在此被驚訝到了,“你會幫我?”
“你雖不是他,但也算是他的再生了,我和他之前關系雖然緊張,但也是敢把背后交給彼此的人。再說了,現在你我不也認識了嗎?”
清影沒說話。思考著。
“你還記得上官鑫嗎?”
清影回憶著,這個人確實有點印象,當初在與臨文大戰時,她也在場。
“有點印象。但我感覺我并不還喜歡她。”
“那就好,她已經死了,壽元耗盡,也算是死的順暢了。”
一一
由于上次清影的跟隨,清貍好幾天都心有余悸,清影在那之后一直都沒有再去找過清貍,而是去了龍界一趟。
這次并不是清影第一次來龍界了,再之前突破界極時清影就來過了(天啟界有與龍界鏈接的通道),因為他遇到了龍冕所說的桎梏,在那里清影蛻去了凡身,但不管是第幾次來龍界,這里的景色都是令清影震驚和喜歡。
之前在龍母的解疑下,清影得知自己竟是龍母之子一一龍影的第二世身,這一下子清影就從一個孤兒,乞丐多了好多親,不管是龍影的還是柳影的。
清影走進那最大懸浮島上的宮殿,進去就看見了龍冕。
“你怎么來了?”
“找你幫個忙。”
“什么忙。”
“龍界是不是在三界都有勢力。”
龍冕點頭。
“我想借個勢。”
“借勢?”龍冕豪放的一個手臂搭在清影的肩膀上,“你現在可不叫借勢,這本就是你該有的,不必見外,相比于柳影的血脈你現在更接近龍影。怎么?還不肯認龍母這個母親嗎?她老人家可是等了你近千年了啊。”
“沒有…只是還有點不適應。”
龍冕拍了拍清影肩膀,“去看看她吧。她在觀星臺。”
清影聽了龍冕的話,走向觀星臺,走的很慢,因為他在想等會要說些什么。
滴答滴答的腳步聲回蕩在整個大殿。
觀星臺是在龍王殿后的一處云島,一階階銀白色的臺階通向那座島。
聽到腳步聲的龍母回頭望來,一雙冰藍色眼眸和一對小小的銀藍色龍角,一身素色衣群,無不都在透露著面前這位婦人的高貴與強大。但看向清影的那雙冰藍色眼眸卻辭去了往日的冰冷帶上了憐惜與思念。
“你回來了。”溫柔的聲音傳來,一時令清影不知如何回答。
“嗯。”
“來~靠近些。”
清影聽著龍母的話走近了些,直至龍母身旁。龍母仔細端詳著面前那副面龐,眉毛不禁微皺,眼淚似乎要如溪流般直下。
清影有些不知所措,面對這僅有一面之緣的母親,清影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安慰。
“我回來了。”清影的聲音很輕,像是生怕聲音一大些會打碎這從未擁有過的母愛。清影的記憶中,龍影占絕大多數。對于面前這位母親何嘗不是從荊棘中走來。
龍母懸浮于空,輕輕抱住了清影,像是安撫般拍了拍清影的后背。清影也抱住了龍母回以同樣的安撫。
清影的淚也是在眼眶中開始打轉了起來,不知為何很難受。此刻清影似乎明白了,我們就是我們,我們同為一體。
龍母放開了清影,看著清影眼角的淚水,用手輕輕的撫去,“別哭。”但她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的臉頰。
龍母回身,向著觀星臺前端走去,觀星臺前端是一個圓形廣場,廣場中間有一處圓形漏洞,里面倒映著無盡星河,在漏洞之上漂浮的一把金色長劍,很漂亮,但又不顯得雍容和做作。
清影跟隨著母親的步伐。
“這柄劍是你之前的配劍,還記得嗎。”
“記得,天行。”
“對,你當初走后,就只留下了它。”龍母揮手,天行劍就被送到了清影面前,但是清影并沒有去接。
“母親,雖說我回來了,但日后也在龍界待不長久,還是讓天行繼續代我陪著你吧。”
龍母有些失落,手間不可見的緊了緊,還是揮手又放了回去。
在和龍母呆了些時間,清影就回到了亂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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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母…還活著嗎?”
藍衣一拳錘在綠衣身上,“說話尊敬些,這可是位值得尊敬的人。”
綠衣揉了揉頭,委屈到,“知道了,那….”
“在千百年前那場龍界浩劫中,應劫了。”說著,藍衣透出些許悲傷。
龍界浩劫,當初活下來的只有龍冕和龍晝。而龍冕也是龍母拼命送出的。龍晝當時并未在龍界才得以幸免。至于清影…晚了..最后一面也未見到,到時就只剩龍母那還未破碎的巨大枯骨。那場浩劫來的太過突然。那時清影才明白,“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是如何鉆心,如何追悔莫及。
“對了,天行!十大名器之首。”
“知道,不必這樣一驚一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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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界
一處院落內,院內是一個二層洋樓,透過看去就可見清貍正坐在自己的房間內寫著什么東西,此時正值傍晚,萬家燈火已經亮起,清貍的房間內卻只亮著那桌前的臺燈,昏黃的暖色調燈光,即使沒有那么明亮但讀書學習也是足夠了。
清影離開龍界就來到了在亂界內的龍族勢力,龍冕是在這里經營了一家公司,來到公司就有人給了清影一張卡,銀行卡。清影沒有見外,既然話都說了,自然就要痛快的接受幫助。
一年后,清影對這里的生活越來越熟悉,基本生活需要的證件也都拿到了。
傍晚西下太陽的余光照進清貍所在高中的教學樓內,橙黃的日輝灑在各個樓層的樓道內。
雜亂的教室內傳來各種聲音,清貍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睡覺。
正在清貍睡到關鍵時刻時,一位同學站在清貍的課桌前戳了戳清貍,“這個,外面有個男的讓我給你。”說著那位同學就把一個戒指放在了清貍面前。
清貍看了許久,都不知是誰,給個戒指又是什么意思?以往的人都是先開始送情書,這一開始就送戒指的還是第一次見。
殊不知,在戲水接觸到清貍的第一時間,那幾縷神魂就回到了清貍體內,但無濟于事,只是打了個冷顫。
清貍望向門外,看見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一閃而過。
在清影離開的時候,也是聽見了一些不好的聲音,“聽說高二三班那個清貍挺漂亮的?”
“對對,據說好多人都在追她呢,可惜的就是一個都沒回應。”
“誒,遠哥,你上啊,拿下她。”
清影轉過頭撇了一眼那所謂的遠哥,確實不錯。于是清影轉身就進了主任室,以清貍大哥的身份告訴主任,“我希望我妹早戀,也不希望有人再繼續騷擾她!”清影氣勢很足,而且今天恰好穿了身西裝,主任被虎住了。
清影走出教學樓,就坐回了車內,看著教學樓出口,等著清貍出來。
好巧不巧,沈涼正好在這里擔任老師,一眼就瞥見了車里的清影。直接走了過去,開門進車。
“稀客啊!”
“你干嘛。”
“不歡迎啊。”
“沒等你,下去!”
“你告訴我等誰我就下去。”
零零零~下課鈴響起,清影立刻看向門口。
沈涼頓時一個激靈,“靠!你不會看上學生了吧!”
清影給了他一個關你屁事的眼神。
“考!你還是人嗎!學生啊。”
“安靜。”
清貍從出口處走出,恰好今天那個遠哥也在這時出來,走到清貍面前,就開始各種花言巧語的求愛。清影頓時就坐不住了。
“你們學校的效率是真低!”
開門直接快步走出。
“阿貍,我喜歡你,就像….”
這時清影已經走至了那個遠哥身后,而門里那個主任也正好走出,看見這一畫面頓時有些汗顏。
連忙走到清影面前安撫,“哈哈..那個清貍的哥哥啊,你看,這我還并未來得及通知,時間太趕。”
清貍看向面前這個突然冒出自稱是自己大哥的人。
“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什么霸總發言啊!”沈涼在清影身后笑著吐槽。
“沒事滾!”
而那位主任看見沈涼和清貍哥哥好像認識,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既然沈老師和清貍哥哥認識,那你和清貍哥哥聊聊幫我解釋解釋。”
“好,你走吧。”
而此時在周圍看熱鬧的同學在沈涼的一聲令下也都紛紛離開了。而看向清影身前的那位同學,“你還不走!”
聽見此話的遠哥回過神來,立刻跑掉。剛才在那人站在自己身后時就好像墜入了冰窟。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