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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香甜燭醬的惡狼游戲!

〔主線〕CherryU

幾天后,十文字燭又一次來到小酒吧喝酒,打算著把自己灌醉。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這一次十文字燭喝了好久也沒能如愿,只好拖起有些發暈的身體走出門,向上次記憶中的小巷的位置過去。

在哪里呢……

十文字燭踉蹌地找了良久,終于在一個沒鎖的倉庫前停了下來,決定休息一會后再接著找。

風一吹好像就有點醉了,十文字燭孤獨地坐在椅子上,對著窗外被高樓啃食得殘缺不全的夜空出神。獨自一人的夜空總是伴隨了憂傷的意味,十文字燭坐在那里,身邊都是吹過來吹過去的風。

Nobodylovesme…

Nobodycaresme…

IftheGodcouldblessme……

十文字燭輕聲哼著優傷的曲子,然后伸手打開了窗戶。風在形成對流時與十文字燭相擊,肆意地掀起她的齊耳短發,讓夾帶了細小雪花的冷氣吹進來,凍得她雙目又酸又澀。十文字燭逆著風安靜地站在窗前,涌出的眼淚由溫熱變冷,就那樣從臉上流了下來。

她似乎終于記起了自己沒關門。

十文字燭轉過身,正要過去關門的時候卻猝不及防地看見門口多了一個人。門口青年鮮紅色的眼睛失去了高光,皮膚沒有血色,像一具森白的,死氣沉沉的尸體。而紅色的增生疤痕則從他的身上零散地分布了下去,讓人看起來感覺很心疼。

從14歲到19歲,兩個跨過了5年的時間去相見。

十文字燭怔怔地站著,一言不發,各種奇怪的情感如同調色板樣打翻,在腦中混亂下去。

相田裕也就像他的那只小兔偶,缺口上補了針,結果一切的縫修補補盡數在痛苦的磨損下碎裂,胸腔中棉怒流出來,散了一地。

很辛苦吧,裕也大人。

「裕也……?」

青年怔了一會,良久才意識回歸一樣抬起頭,眼睛有點木然地望著燭,體態虛弱得讓人心痛。

十文字燭微微仰著頭望向他。

相田裕也不認得自己了嗎……或者說,他根本自始就沒有記住過自己嗎?

十文字燭站在不知何時起比自己高了那么多的相田裕也面前,等待他記起自己。

她沒抱多大希望的。

然后他記起來了。

相田裕也虛弱地微著嘴角,慢慢向燭走過去,

「欸……你是……小燭?真的是你啊,好久不……」

話音未落,終于又找到病人的小島健男沖了上來抓住相田裕也的雙肩,男青年掙了掙,無助得像一只被人隨意地踢在路邊的貓。

十文字燭聽見了骨頭因被用力按壓而咯咯作響的恐怖的聲音。

「……我只是想打個招呼,僅此而已。」

十文字燭看著相田裕也被扣住的樣子,內心復雜得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她站了半響,才開口說,請放開他吧,我們之前就認識的。

在小島健男松開手時,相田裕也趔趄了一下,險些摔倒在地。十文字燭走了過去,拉住瘦瘦高高的青年坐到了沙發上,然后伸手關上了門。

倉庫頓時不再那么冷了。

十文字燭望著相田裕也,__________。

【A、開口輕輕地問他,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B、良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A】

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裕也大人,你最邁過得……還好嗎?

相田裕也坐在沙發上,聽見十文字燭的話后抬起頭,疲憊卻用力地擠出了一個笑。

他說,我很好。

她偷偷喜歡著的男青年太過溫柔,只是這一個笑容就可以讓她感覺心里酸澀了。十文字燭別過頭去輕輕吸了一下鼻子,聲音啞得不像話。

「……真的嘛?」

他沒有再回答,而她也沒有再追問,甚至兩個人之間連對視都沒有。

可是彼此對于問題的答案卻都心知肚明。

他過得并不好。

……她也是。

相田裕也和十文字燭,就那樣一站一坐地待在這個不知名的小倉庫里面。

風在夜空中猛烈地吹著,寒冷在腳下繞蔓似地蔓延。

這裡啊,太偏僻了,又冷清又偏遠。

太冷了。

相田裕也抬頭望向燭,小聲喃喃。

「小燭……確實,這里太冷了。」

【……】

————————

【B】

十文字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所有想要傾有詢問的話都墻在心里,堵得她鼻子發酸。她想說好多話,卻又擔心那些失禮又無厘頭。

你過得還好嗎?

我走后,赤村翔馬他們又有來欺負你嗎?

……你,還會時不時地,記起我嗎。

但十文字燭什么也沒有問,只是站在相田裕也面前,安靜無聲地望著他。青年望著燭,良久小聲地開口,小燭,你哭了嗎?

「……沒有。」

倉庫里沒有燈,一切的事物在黑暗下都被模糊得不大清楚。十文字燭別過臉,在暗色的掩護下悄悄地眨了一下眼睛。

眼淚好冷,黏在睫毛上時會冰得眼睛不舒服。

相田裕也望著十文字燭,似乎又記起了她曾經惡劣張揚過的學生時代,又似乎沒想到她也會在自己面前哭出來。他有點無措地坐在那里,良久才說,小燭,別哭了……

「你哭的樣子讓我好心疼。」

【……】

十文字燭回過頭去,在被半干涸視線模糊下去了的視角中看見了那個失了真的白色身影。

女人劇烈地呼吸著,情緒失控地把相田裕也緊緊地抱進懷里。寬大的外套垂了下去,罩住了青年的身體。

溫度……從未如此相近過……

心跳好熾熱,幾乎要將血液灼傷了。

溫暖不期而至,美好得令人害怕它會不會還會轉瞬即逝一樣。坐在沙發上的相田裕也被雙臂緊緊抱住,在外套形成的密閉空間中,他只可以聽見自己與燭劇烈的心跳聲。

原來,被人用力擁抱的感覺,是那么幸福。

尤其是她,自己陸陸續續地思念了八年的燭。

像我這樣殘破的人……如果再貪婪一點的話,真的是可以的嗎?

相田裕也猶豫良久,終于伸手抱住十文字燭去回應她。月夜如水般散去,天空的顏色由漆黑變為墨藍,而白晝所代表的晨線正一寸寸地從大西洋向這裡來移動。

長久的擁抱似乎存在著治愈一切的力量,把彼此的碎片收集到一起,拼拼湊湊捧出一顆完整的心。

「對不起,小燭,昨天是我襲擊了你……」

「……沒關系。」

不知道是誰先松開的誰,相田裕也只記得十文字燭在擁抱結束后輕輕地扶了一下他的臉,然后他聽見她的喃喃。

「我早該知道的……你過得也很辛苦,很難熬。」

在鋪滿了憂傷與重逢的白日,一朵云輕輕地浮了過來,接著,天開始下雨。

晨光下是云,云下是雨,雨下的我們對視良久,久到雨過天晴。

也許是這樣的吧,小時候我總是趴在玻璃窗邊去看月光,總是幻想著會有一個人過來,然后帶我離開。

相田裕也在被小島健男從倉庫帶走看守后養成了新的習慣,每日早上醒來時都會忍不住走到單人隔離室的門邊看一眼,然后帶著晨起的眩暈搖晃趔趄著走回床邊,沖著白色的墻壁一如即往地出神。

設計隔離室的人可能從沒試過整白無所事事,只能對著房間中的白墻要么出神要么睡覺的日子。

只要試3天,一個正常人也會變成瘋子,更何況是一個被藥癮折磨的人。

青年坐在小鐵床上,打發著難得的清醒時光。

只是清醒時照樣不舒服。

好難過,難過得狠了時真的會帶得心臟也在痛。相田裕也躺回床上,蜷縮起腿讓被子抱緊自己。二月末的天氣乍暖還寒,冷冽的天氣又讓他記起了那個綿長的擁抱。

他開始瘋狂地思念十文字燭,卻莫名地越想越難過,難過到忍不住傷害自己。

相田裕也如同母親之前那樣,開始了撞墻。

自己現在一無所有,狼狽至極的樣子……一定會讓小燭討厭的吧……

我可以去愛她嗎……我愛過的都被我親手弄壞掉了……

壞掉了……母親大人……啊,我殺掉了母親大人!我殺了她!不,怎么會……

我那么愛她,希望她會幸福……殺掉了……

親手、親手殺掉了……

「啊!母親大人!!!」

相田裕也尖叫著,眼球血絲拉滿,面容扭曲地向墻上撞去。血液從向來沒有愈合生的痂瘋狂地流出來,在墻上蔓延開去,觸目驚心。

痛……流血了……

好痛……好棒……我好喜歡……

請,請讓我再痛一點吧……

相田裕也在自己痛苦的精神狀態中陷入瘋狂,全然不知自己身邊發生了什么……

他思念的十文字燭正在向著關押精神類患者的公寓中狂奔,樓下停了一輛小轎車,準備帶上他「越獄」。

逃離死氣沉沉得如同墳墓的監獄。

在相田裕也的意識再次清明過來時,入目的是一間陌生的房間。墻壁是極其溫柔的奶油色,午后的陽光正燦爛地從窗戶透進來。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繃帶,在忍不住動了動傷口時卻又莫名心虛地看了旁邊的十文字燭一眼。

她會覺得自己是瘋子嗎?

完全不知道呢……

十文字燭正在專心致至地洗著什么東西,尖銳的鯊魚牙笑著成為很好看的樣子。她的眼睛很大,被因低頭而落下來的短發擋住了些,卻還是亮晶晶的。相田裕也松了一口氣,安靜地躺在被子中對著十文字燭出神。

在不知多久之后,青年眼前出現了一個圓圓的紅色物體,正在散發出好聞的香味。

「你醒啦?」十文字燭似乎很高興,「這是什么?」

「蘋果。」相田裕也乖乖回答。

見相田裕也恢復正常之后,十文字燭松了一口氣,然后坐到他的床邊把蘋果一圈圈削掉皮,再切成小塊……兩個人坐在雀色時的光下,一個削一個吃,房間安靜至極,空氣中充滿了水果遇到陽光才會散發出的沁人心脾的甜香。

周邊的被子動了動,相田裕也在動手把它掀開后看見一只小貓正睡在自己的枕頭邊。再掀開一點之后,他就又看見了一只。

一窩小貓蜷在被子下睡得正熟,打著香香的小呼嚕。

「小燭,這是……」

「一窩不知道被誰家里被扔掉的小貓,我剛撿回來不久。」十文字燭用手背模了摸一只小貓的頭,「我買的房子不太小,應該還養得下它們。」

「那……如果它們有一天,受傷了,很痛苦……該怎么辦呢?」

「那就去醫院好它們啊。」

「可……可以嗎?」

「為什么不可以呢?」

相田裕也從床上坐起來,用纏著紗布的手去撫摸小貓的耳朵。半晌,他才說話,聲音很輕:

「小燭,我……是殺人犯,留在這里會傷害你們的……」

十文字燭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才好。

喂,笨蛋裕也,你在講什么傻話啊!

你這樣說自己的話,我會聽了更難過的……

你怎么……

十文字燭坐在相田裕也的身邊,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個已經讓自己產生極大的精神依賴的人了。他們之間的羈絆絕非僅僅是「友情」或「愛情」就可以概括的類型,而是……

女人想了想,打開了手機。

「裕也,你看,其實有這么多人都在喜歡你啊。」十文字燭把評論區一條條翻給相田裕也看,「他們都說,你的紅眼睛很漂亮呢。」

相田裕也驚奇地看著評論區那些贊美的聲音,良久又望向十文字燭,

「小燭……謝謝你。」

像自己這樣,無聊透頂的人生,存在有什么意義?

意義嗎……

十文字燭放下自己多年前寫下的日記,看向正在用貓草逗小貓玩的相田裕也,抿了一下唇。

當然是為了找到屬于自己的色彩,然后循從自己的內心活下去。

紙上新增的文字如是寫著。

塔塑TaSuu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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