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雪琴睡在稻草房里,腦中不斷回閃剛才一幕幕畫面,不是海寇?謀不害命嗎。
第二天下了很大的雨,雪琴在兩個人的押送下除了船艙,短暫靠岸,船夫用纖繩使勁倒在木桿上,纏繞好幾圈,然后才注意到雪琴。
“船上怎么會有女人?你們這群不正經的。”
雪琴呆呆愣愣站著,一把油紙傘懸于半空,油青色的海水和棕櫚葉子包住的厚牛皮油紙傘,有人站在面前。
但,雪琴不想動。
“這是哪里,離開多久了。”,雪琴在船上擔驚受怕的,連時間都不知道。
“兩天,從遙遠內陸到這,”男人叼著根稻草,漫不經心上下劃。
“怎么樣,海南美不美?”真是欠抽的提問,這才什么時候海南,一片暗淡的黑,雨季差點死在海里的雪琴惱羞成怒,回到了穿上。
“走啦?”,男人看向雪琴離去的背影,馨香繚繞,真是容易生氣。
今早雪琴和男人商量希望能夠早點回臺州。
可是只能依靠別人回去,這群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這個笑嘻嘻的男人許諾她,會回到臺州,時間不定。
等于之前,雪琴要一直和船上的人相處,手臂上痛的發青,身上衣服是粗麻衣。
合著自己之前的衣服,半摻和著穿在身上,還挺舒服的。
船上人借的,雪琴沒等到自己羞羞答答的道謝,驚訝的發現自己說不出口。
放棄了,想跳船了。
穿上船艙二層,男人找到雪琴在二層的船舷邊上,“小心點,別掉下去。”
雪琴從上面跳下來,這人是怕還要救她一次,原本以為是謀財害命的海寇,現在身份成迷。
不知道到底是一伙怎樣的人,雪琴搖搖頭。
遙望海面閃著的粼粼波光,巡回似的目光掃落到他身上。
“你說什么?”男人走來時候,雪琴正在笑。
“你確定要這樣笑?”
雪琴沒發現自己越來越沒規矩了,人在身邊,也不會激起緊張。
越來越沒情緒了,雪琴淡的出鳥味,抬頭就是滿天星光。
“我現在覺得什么時候回臺州都沒問題,太飄了!”
“你說是吧?”,海面上一片平靜,沒有邊際也沒有人煙。
和身邊的男人一樣沒有反應。
“兄弟,別光喝酒,你聽我說說。”
雪琴搖了搖手上啤酒,氣沫子嗆人的飛向了海面。
“哈哈,你看人就是和啤酒一樣,有選擇就不會堅守了。”
“在臺州的時候,生活里總是生不如死,還不如死在大海里。”
“謝謝你們救了我,本來也是不該活著的人”,重影著出現了雪花,雪琴笑瞇瞇的看著男人一分為三,打了個氣泡。
如果雪琴死在海里也不錯,最后一段時間,原來自己是不想死的,人的本能就是活著。
雪琴告訴自己,那就還好活著吧,不用回去的時候,自己竟然松了口氣。
“下一站去哪里。”
“廣東。”
“哦,還沒問你叫什么名字呢?”
“沒有名字,大家都是離家外出漂泊而已。”
嗯,雪琴摸著自己的臉,癡漢笑著笑瞇瞇的。
這些人怎么看怎么看養眼,如果不是一開始一心怕死,估計也注意不到,船上流浪的人還挺帥的。
臺州四季濕潤,雪琴在船上也是合適。
等自己習慣了,就可以在線回家了。
眼睫蓋住了情緒,雪琴翻涌的感受慢慢走下去,路途中經過桅桿,船夫熟練的爬上去。
雪琴在夜風中停下,回到自己的稻草里,其實是很暖和的,沒有生命危險。
第二天,晨曦上一輪紅日剛剛露頭,泛起玫瑰色的金光剛剛好,閃閃波光閃爍。
柔軟而不刺目,高坐船舷上,雪琴頂著吹風翻飛裙裾的涼。
一點點挪動船上桅桿,雪琴換上新套裝美麗的艷紅棉襖,是昨天人新帶上來的。
所有人的目光注視這個放飛自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