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一身干凈衣服，林程深吸一口氣，這才再次走進病房。

立刻退了出來。

無他，林旭正在更換睡衣。

林程閉目養神，耳邊響起聲音：“怎么了？”

林程的心臟狂跳不止，面上卻是正常地睜開了眼，笑著朝林旭道：“忘記敲門了。”

林旭點點頭：“那你今天還跟我一起睡嗎？”

林程一想，又感覺有些熱熱的，只好攤攤手：“我也想啊哥哥，但是今天有事情。”

林旭看了一眼他發紅的鼻尖：“那好吧，你回去洗個熱水澡吧，看你都凍紅了。”

林程笑著把他推回房間：“好好好，哥哥去休息吧，我要回去了。”

林旭狐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又有事情瞞著我了？”

林程無奈：“哪有的事，哥哥別猜了。”

林旭被好好地放在床上，全身上下裹得只剩一雙眼睛。

林旭靠在門框上：“好了哥哥，快睡吧，我等你睡了再走。”

林旭聞言乖乖閉上了眼睛。

等了一會兒，見沒有要起床的跡象，林程便輕輕道聲“晚安”，帶上門離開。

回到家。

他將外套扔在沙發上，王媽撿起掛在一旁的衣架上。

林父林母早已睡下，他便自顧自上樓，進了自己房間。

一杯酒接著一杯酒，胃里火辣辣地疼。

林旭眼也不眨。

很快，紅酒見底。

窗外繁星高懸，銀輝灑遍臥室。

窗前林旭贈予的吊蘭隨風微微搖晃，藤蔓在空中努力蜷縮自己的身子。

林程倒酒的手一頓，抬眼看向樓下透出的燈光。

是母親。

暖黃的燈光照亮了屋后的一片草坪，幾株小花在初春的微風中借著嫩草的遮擋悄悄綻放。

他掛上笑臉，歡快地跑下樓梯，小聲呼喚：“媽媽！”

林嫻披著厚實的披肩，正低頭喝著水，聞言轉過身來，微笑著朝他招手。

林程乖乖地在母親身前站定。

林嫻摸摸他的臉：“怎么今天這么晚才回來？”

林程嘻嘻笑：“跟哥哥在一起，忘了時間了。”

林嫻聞言有些擔憂：“這幾天我和你爸都忙著，沒能抽出時間去看看旭兒，他的身體現在如何了？”

林程看了眼她的神情：“哥哥不太好。”

見她手瞬間握緊手中的杯子，他繼續道：“哥哥應該很希望爸爸媽媽也能去陪他的。”

林嫻的手微微發顫。

林程臉上露出失望：“可惜我現在也要沒時間陪他了，公司的事情刻不容緩。”

林嫻背過身去，看向草坪。

林程順著看去，只見剛在樓上欣賞的幾株小花已然凋零，徒留幾點幼嫩的花瓣躺在雜草之上，被風吹過，不留痕跡。

心臟刺痛一瞬，他握了握拳。

林嫻像是下定了決心，忽地轉回身子，放下杯子：“我跟你爸明天就去看他。”

她又關切地看了一眼林旭眼下的青黑：“你也是，好好休息，都有黑眼圈了。”

林程低頭道是。

林嫻便疾步上樓，留下一個匆忙的背影。

林程轉了轉手上的腕表，輕輕點了點：“哥哥，驚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