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從上次與顧惜朝大戰(zhàn)之后戚少商選擇與息紅淚隱居于江南一帶,而顧惜朝則是如同人間蒸發(fā)一般了無音訊。
戚少商加入了當時的海上貿(mào)易的大戶,楊客的商隊,負責管理貨物和帶領(lǐng)水手對抗海盜。在上個月份戚少商隨楊客的商船前往了日本,彼時的日本處于平安時代,社會十分動蕩,而港口作為與其他國家接軌之處,是相對安全之處,因而聚集了不少當?shù)氐陌傩铡?/p>
這次貿(mào)易是戚少商第一次被允許下船參與貿(mào)易,戚少商看到了當?shù)氐陌傩站吞稍诟劭诘倪吔绲模掖蠖家虏槐误w,甚是震驚,此前他對于日本并不了解,只之是一個被那些商人稱作“倭國”的一個小國家。戚少商詢問身邊的同行商人才淺淺了解了當?shù)氐默F(xiàn)狀。
戚少商凝視著港口的一切在他沉思之際,楊客已然完成了貿(mào)易。
“陳逸嘉,該離開了。”楊客喊道。陳逸嘉便是戚少商的化名。戚少商離開之際仍是不助的回頭望去,當他看見一名男子追著一個小孩企圖搶走小孩嘴里咬著一半的食物時,猛然回頭想去到那一片,被楊客攔了下來。
“陳逸嘉,這是倭國的事,這些人是倭國的百姓,我們是無權(quán)插手的。更何況我們只是商旅,你若是貿(mào)然出手,不論協(xié)助哪一方都會被纏住,到時我們可能連回去都困難,日后我大宋可能到這一片貿(mào)易都會變得困難。”
戚少商想著楊客話不無道理:“也是,是我魯莽了。”
在回去回去的時候,戚少商站在甲板的邊緣,腦海中反復(fù)回放著自己在日本看到的畫面,他望著茫茫的大海,想了很多,很多。
“陳逸嘉,在想些什么。”楊客問道,雖然戚少商是新來的,但是楊客很欣賞這個武功高強的水手。
“沒什么。”戚少商轉(zhuǎn)過身去,并向后退半步,拱手躬身行禮。
“還在想碼頭的事?”楊客回過禮后,也看向了大海。
“是。”
楊客轉(zhuǎn)過來面對著戚少商:“你挺奇怪的,武功高強,內(nèi)心充滿了俠義。怎么甘愿在我這里做個水手,不去江湖上走一遭嗎?”
“回楊老板,我已在江湖上走過一遭了,現(xiàn)在只是想做個平民百姓罷了。”
楊客笑了,他沒說什么。突然有一搜與他們的商船差不多大的船猛然逼近,綱首連忙躲避,船身急轉(zhuǎn)彎讓本就搖晃的甲板更顯得不穩(wěn)。
有十來個人借助繩子的力量從另一搜船上蕩了過來。
“海盜。”戚少商一把將楊客護在身后,他命令所有人全部到甲板下面去,自己獨自抵擋這些海盜。
下了甲板后的楊客命令綱首,向右猛打舵,對方的船只不如己方的先進,因而利用猛打舵的方式可以令對面的船只不穩(wěn),也可能會導(dǎo)致側(cè)翻。
另一頭的甲板上戚少商先是一腳踹在了最先到達甲板的海盜腹部,隨即抽出逆水寒便是一劍封喉。戚少商十分厭惡這些海盜,他們明明都是有手有腳之人,卻不做正經(jīng)工作,反過頭來了竊取他人的成果。戚少商嚴肅的盯著這些海盜,對面一行人彼此緊緊地挨著,他們也沒有向前,正在他們僵持之際,綱首將船舵回拉,甲板上的一排海盜有些站不穩(wěn)了,出現(xiàn)了晃動,很快他們緊緊挨著的架勢就松散開來。戚少商抓住了一個機會,俯身上前將面前之人撞下了船,隨后和其余的海盜開啟混戰(zhàn),雖說海盜們將戚少商包圍在中間,但光憑逆水寒揮舞時散發(fā)的劍氣,其中蘊含著戚少商的內(nèi)力,就能重創(chuàng)這些海盜。
戚少商看出來了這些人并非是武林中人,他很快就將這些海盜逼到甲板邊緣,讓這些海盜自己掉下了船。
在戚少商檢查甲板時,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此人趴在甲板上,一動不動。戚少商小心地湊了上去,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在那人的脖子上,差不多是剛剛挨到那人的皮膚時,那人猛然抬頭就撞向戚少商的臉頰,戚少商朝邊上一躲,那人又是從懷中撒出一把石灰粉,戚少商用逆水寒劍一擋,緊接著又是飛身上前,但是他這次沒有一刀了結(jié)了這個人,而是將他逼到了甲板邊緣,用逆水寒抵住那人的脖子使其不能動彈。
那人見掙扎無效隨即全身軟了下來,倚靠在船邊:“你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
“我有話問你。”戚少商看到楊客等人站在船艙的入口處查看,于是向他們使了眼色,讓他們回到船艙內(nèi)。
“你如今已經(jīng)是被我擒住,我想殺你很容易,我現(xiàn)在放開你,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說罷,戚少商放開了那人,那人也沒逃,只是一屁股坐了下來。
“我問你,你們這些海盜似乎是有組織的,是誰組織你們的。”
“我們是自己組成這么一個團的。我們沒有那些真正的海盜的武器,剛才撞你們的船是那些海盜的淘汰品,但我們買不起,這是犧牲了三個弟兄搶回來的。”
戚少商聽到這個回答很是震驚:“真正的海盜?你們不也是海盜嗎?”
“我們也可以是。”
“那我問你你是什么,你回答的上來嗎?”
“我其實只是一個農(nóng)民罷了。”
“農(nóng)民……”戚少商喃喃道,的確是的,這群海盜都不會武功,而且工具也是十分簡陋。
“你既是農(nóng)民又為何去做海盜?”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是在不務(wù)正業(yè)。你跟在這樣的大老板身邊,自然待遇也不錯。而且如今朝廷鼓勵你們這樣的貿(mào)易,自然對待你們這些人很是放松。但是,你知不知道,朝廷每年進貢給蠻夷了多少金子銀子,那些金子銀子自然是從我們這里來的。朝廷對你們減免了賦稅,但每年要給那么多錢,這讓我們身上的擔子更重。我們不做海盜,哼,我們不做海盜早就被餓死了,甚至尸體都沒地方埋!”那人越說越激動,眼角泛出了淚花。
看著沉默不語的戚少商,那人本激動的情緒像突然泄了氣一般,他對戚少商說:“你在想什么?很震驚?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先留下來吧,上岸再說吧。”
“沒用的,我的團隊大概以為我同其他弟兄一樣死了,我沒能耐,幫不了大家。而且,你肯放了我,你那個老板肯嗎。”那人說罷,很不屑的笑了一聲,突然推開戚少商,自己翻身跳下了船,墜入海中,失了蹤影。
戚少商望著那人墜落之處泛起的漣漪,只覺內(nèi)心有一股憂傷的勁頭。待他告知楊客都已經(jīng)解決了之后,直到上岸,都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上了岸之后戚少商向楊客請了一個月的假,楊客應(yīng)允了。之后,戚少商翻身上馬,在夜色中行駛向遠方,他目前內(nèi)心所想的便是先回家看看息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