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警車里，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開車的王子豪打破了平靜：“目前看來601這一家的嫌疑很大，我們真的不需要把她們帶走審問？”他從后視鏡用目光探詢了馮珊珊一眼。

“暫時不要打草驚蛇。”馮珊珊轉向李義成謹慎地說道。李義成表示贊成。

三日后，尸檢結果和證物鑒定結果出來了。死者身上除了致命的那一刀，還有三處刀傷。死者手中的房門鑰匙上沾著死者自己的血跡，還有死者的指紋，沒有第三人的指紋。

“難道是自殺的？”王子豪坐在辦公椅上，皺起了眉毛，像是在問馮珊珊，又好像在問自己。

馮珊珊看著他，仿佛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問了一句：“動機呢？”

“或許是知道自己老公出了軌，就選擇自殺了，楚楚口中的那個阿姨可能就是死者老公的出軌對象。她來了之后，死者一番爭執，自己想不開自殺了。”王子豪有些得意地作出這一番合情合理地推測。

聽罷，馮珊珊追問道，“那滿地的雜物呢？”

王子豪還沒來得及回答。

“難道是死者是要嫁禍給那個女人？”李義成走了進來，嘴角不經意掛著一絲有點意味的笑。

“有這種可能。”王子豪有點心虛，卻硬撐著。

“鑰匙上沒有第二人的指紋，但是餐廳打翻的桌椅上有另外三人的指紋。”李義成說出自己剛得到的消息道，“我剛從鑒定科過來。通過指紋比對，其中兩人是死者的女兒楚楚，還有死者的丈夫周云鑫。還有一個人的身份未知。”

“李哥，你是說這個人就是兇手？”王子豪追問道。

“現在還不能下結論。”

“只能從楚楚入手了。”馮珊珊補充道：“她是唯一一個在兇案現場的人。”

于是，周云鑫又帶著楚楚來到了警局。

馮珊珊很喜歡楚楚這個小女孩，再次見到她時，遞上了準備好的小零食。楚楚，看了一眼她的爸爸，看到爸爸同意了，她才接過零食。

“真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馮珊珊心里想道。

當馮珊珊再次詢問當時的場景時，楚楚回憶道：“阿姨很兇，媽媽也很兇，我很害怕。”說著，烏黑的眼眸又蒙上一層水汽。

見狀，周云鑫緊緊地摟住自己的女兒。

一片沉默。大家確實也于心不忍。最后還是馮珊珊打破了沉寂，她蹲下來，溫柔地問道：“那個阿姨和媽媽說了什么，能告訴阿姨嗎？”

“倒掉，扔東西。”楚楚想了想，吐出這幾個字。

再問，楚楚也只是重復這幾個詞。

“對上了。”等周云鑫和楚楚走了之后，李義成十指交扣搭在辦公桌上，點著頭，輕聲說著，像是自言自語。

“什么對上了？”王子豪疑惑地問道。

“你怎么看這個兇手，馮組長？”李義成側著頭，看著馮珊珊。

“通過楚楚的話，可以推測兇手大概率是個女性，應該是發生過一番爭執，最后殺掉了吳暢。”

“我推測應該是這個單元的人殺的。我大概知道是誰了。”李義成懶懶地看著窗外不遠處靠在路邊的紅色跑車，慢慢吐出最后一句話。

“是誰？”馮、王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惹的其他辦公工位上的人也紛紛側目。

李義成笑了笑，沒說話，鼓起兩根手指的關節，在桌沿輕輕地敲了敲。

等周圍的人重新去忙自己的事了，看著兩人熱烈得發光的雙眼緊緊盯著他，他只好開口道：“應該是601的那個中年女人。”說完，他卻不自覺皺起了眉頭，好似在思考什么。

“那我們就可以去申請逮捕令了？”王子豪興奮地看向馮珊珊。這可是他入職以來第一次去逮捕殺人兇犯。這個平靜的小鎮像這種兇殺案件很是少見，十幾年有個一兩件是很難得的。他前年來這就職，就想處理件大案子，可是都是些交通事故需要處理，要不就是誰家的狗丟了，貓丟了，或是其他什么東西丟失了。他覺得這和自己心中的警察生活差得遠了。現在這個案子才是讓他有了當警察的感覺。

馮珊珊點點頭。